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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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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目标?”薛临波看他,很想听到肯定的答案。可是他却摇头,薛临波有些失望,他却忽笑道:“其实也很简单,就算是傻瓜也很少会做对自己完全没好处的事。有人做这件事情,是因为对自己有好处,你想,如果黄素滢和张创业都消失了,谁能从中获得好处?我敢打赌一块钱,鼎天很快就会有大动作了,在接下来的这场游戏里,我们的目标锁定——那个最积极的玩家,和那个获利最多的人。”
薛临波不再做声,她反握住霍炎的手,在凄惨的顶楼上,她最后温暖慰藉的来源。


有人曾经在酒桌上吹捧张荣贵,说他和张有贵是“一时瑜亮”,结果马屁拍在马脚上,张荣贵当即翻脸,赌咒发誓说和哥哥“异体同心”,决不会出现什么瑜亮心结。在张荣贵心里,兄长就如同一根光彩夺目的刺,他深以为傲,可刺终归是刺。他最近时常想起往事(人老了都爱追忆往事),想如果当年没有答应和大哥一同创业,如今会是怎样的情况呢?张荣贵觉得自己不是自负的人,但也觉得自己的智谋能力决不在兄长之下,也许如果没有和他联手,今天的自己已经拥有另一番事业,一番属于“张荣贵”的事业,而不是现在这样,张有贵成为不朽神话,张荣贵成为一则笑话。大哥死后,恐怕动作是太急了,但鼎天也是他流血流汗赚回来的,想得到自己的东西有什么不对?那些支持继祖、支持大嫂的根本就是一群白眼狼,大家拼得刺刀见红,结果却便宜了创世——张荣贵时常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可以隐忍到现在,修养也委实不错。六年来,他一直在等待机会,趁自己还没退休为张家二房争取多一点的利益,这六年他冷眼旁观,看出创世绝不是表面上那样绵软可欺,为什么大家都觉得继祖象大哥呢?在他看来,创世才更象大哥,不是说外表,而是深沉得过分的心术……越来越老练的创世,再加上毒辣的薛家丫头(这丫头的毒辣也酷肖大哥,他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老大的私生女),这一次,恐怕会成为最后的机会了吧!想到这里,他放下烟斗,准备发言:
“我不同意。”
女声清冷,张荣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看着薛临波,气得七窍生烟。
薛临波并不抬头,声音也没什么变化:“以公司目前的财务情况,并不适宜扩张举措,尤其是在G省,大家都知道,G省一带并不是公司的重点业务区域,上季度南方办事处的业务报告相信在座各位都看过了,G省所占的分额应该还没有忘记吧!可按照分公司的预算书来看,竟占了公司几乎三个季度的纯利——按最乐观估计,分公司盈利至少也要两年的时间,那么,鼎天的上市计划也会因此而拖延下去,请各位好好算这笔帐。”
她声音不大,却很有说服力,一些董事们纷纷点头,不想掏钱去添一个不知在哪里的无底洞。薛临波看了张创世一眼,他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意见。薛临波不明白他怎么会提这样的方案,就好象在董事会扔下了一枚炸弹。她仔细看几十页的预算报告书,觉得这报告书的风格有似曾相识之感。是谁呢?他的秘密武器?张创世口口声声要自己帮他,却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张荣贵又拿起烟斗,知道自己必须要出手了,于是假笑道:“薛副总太多虑了吧!以鼎天的实力,各把分公司不过是小菜一碟,况且,G省是经济大省,富甲天下的豪门,没有成为公司的重点业务区域是公司的损失,现在设立G省分公司,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干大使当然是要担风险的,目光要长远一点,气魄也要大一点嘛!”
话音甫落,不少人也纷纷附和,他得意的吐出烟圈,再一次拿定主意一定要拿下这块肥肉,创世这小子不知道想些什么,在天高皇帝远的G省下大精力搞分公司,嫌钱太多是不是?还说他象大哥,还是不象。
“鼎天公司的作风一向是扎实稳健……”
“那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他不客气的打断薛临波,倚老卖老的叫她的名字,“临波,连我这个老头子都愿意突破、创新,你年轻人为什么那么瞻前顾后的?大哥已经去世很久了,他那一套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情况了!”
薛临波蓦然抬头,目光如箭。张荣贵不禁转移视线,心想这丫头的气势到是很足。
薛临波这辈子最听不得别人对张有贵说三道四,她强抑怒火,转向张创世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同意设立G省分公司。”
张创世揉捏眉心,说出来的话让张荣贵差点乐歪嘴巴。
“我同意张董的意见,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提议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公司业务量明显下降,当然原因很多很复杂,但我们也要从自身去积极的反省。扎实稳健当然很好,但对正处于发展阶段的鼎天来说,是否过分保守呢?陈规教条,当废则废……”
薛临波张口欲言,却被一只手拉住胳膊,她扭头看坐在身侧的霍炎,他垂目不语,头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摇。
G省分公司!张创世一定神经不正常了!薛临波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恨恨的想,气得连胃都隐隐作痛。什么“突破瓶颈的催化剂”,完蛋大吉的催化剂还差不多!鼎天给分公司的条件太过优厚,而且自成一套业务体系,一旦上轨盈利,就会成为与总公司完全不相干且独立的经济实体,到时候公司是否有利可图还两说,如果落到张荣贵的手里,只怕还有分裂的危险,这根本不是成立下属公司,这是白送加倒贴。张荣贵不是傻瓜,他这么大力的支持为的是什么?公司外派总经理是一定的,一旦他的人做上分公司经理,他老人家想倒什么鬼不行?赔了,是公司的,赚了,是自己的,如此的肥缺有人不流口水吗?甚至三年五载之后,在总公司鞭长莫及的情况下分庭抗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可张创世那个白痴居然会想不到这一层,口口声声什么长远利益,狗屁!她暗骂一句,烦心的事情太多,她的心情奇烂无比。
“会是谁呢?”她哗啦啦的翻着那份预算报告,就是想不出会是谁的手笔。她有种直觉,这份报告是事情的一个关键。
凡事顺其自然,你还是看开一点比较好。”霍炎懒散的靠在椅子上,G省分公司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薛临波瞪着他秋后算帐:“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浪费口水!”他笑道,“如果张创世真想听你的意见,难道不会提前知会你一声?他这样突然发难,摆明了是心意已决。”
薛临波胸口发闷,又酸又涩不知什么滋味。嘴上说爱,却瞒着她搞小动作。她虽然没有即刻爱上张创世,却预先尝到了背叛和欺骗的滋味。
她在想什么?霍炎玩味的观察薛临波的表情,略一思忖即刻了然。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是不舒服。而这种不舒服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非常非常陌生的感觉。那天从顶楼下来的时候他无意问起薛临波为什么会上去,得到她的答案之后,他就出现了这种奇特的感觉。这些年以来,他已经不再对什么事情感到惊讶了,可张创世却叫他惊讶万分。他说他爱她,有人爱上了薛临波,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而“他”,竟然看着这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爱情?霍炎头一次觉得,自己碰上了崭新的问题。
“你答应他了吗?”他脱口问道,浑不觉突兀。
薛临波“啊”了一声,茫然不知。霍炎很不耐烦的补充道:“张创世的求爱,你答应了吗?”
什么时候居然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她番个白眼:“还没有,不过我约了他晚餐,也许会答应也说不定。”
笑容从霍炎脸上隐去,他平静的说:“并不好笑。薛临波,你没有半分幽默细胞。”
“谁和你说笑!”她漫不经心的随口应着,“他有什么不好?论感情我们是青梅竹马,论家世我们是世交,论条件他很有钱,论……”
“砰”一声巨响,薛临波的大书柜轰然倒地,书籍文件在办公室里四散飞扬,把薛临波惊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几秒钟后,李克俭和几个同事用非常夸张的方式撞开薛临波的门,收势不及差点全趴在地上。霍炎振衣站起来,推开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从容离去,留下一个惊魂未定的薛临波和莫名其妙的观众们愣在那里。

霍炎并没有费神打听薛临波和张创世的会谈详情,因为结果很快凸显出来:隔天中午,他和薛临波还有小郭一同坐上了飞往G省的班机。分公司的事几成定局,薛临波只好认命去考察市场,她从来没见过张创世对某件事情会执著到这种地步,而他的理由更令她无法反驳。
“听说过福源贸易公司吗?”在餐厅里他这样问她,不容她再一次陈述观点。
“知道,一家新公司,抢过我们的客源,很有后劲。”她当然记得这家新兴的公司,眼前的贸易公司大都不景气,这家小公司却很红火,从去年开始几乎不间断的抢了鼎天很多客户,因为都不是大客户,薛临波虽然也注意到,却没有过分的介意。钱是永远赚不完的,她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前段时间我查过他们,这家公司虽然小,可是有后台,知道是谁吗?”张创世古怪的一笑,自己公布答案,“你做梦也猜不到,是我大哥。”
薛临波吃惊不小:“继祖哥?他不是说不做……”
张创世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头:“他说你就信吗?”
薛临波沉默了,心中了然为什么张继祖对自己的挖角行动越来越频繁,张家兄弟果然不会单纯的做事!张创世滔滔的阐述自己的想法,不外竞争、新市场之类,看着他翕动不已的嘴,薛临波却没听进多少,因为她明白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浪费了。
张创世和张创业不一样,他对张继祖的感情很奇特,可以参照张荣贵对张有贵这个例子。薛临波以前听过这样的传说,说张家乡下祖坟的风水树第一排长的郁郁葱葱高大挺拔,后面却都萎黄细小的不成样子,也就是说张家世代只旺长房,长子出类拔萃,余子都庸碌无为。以树的长势来判断家族的兴衰虽似无稽,但参看眼下的两代到也颇有道理。张创世虽然已经是鼎天的总裁,看上去风光无比,但张继祖恐怕早已成为他心中难以逾越的高山了吧!当他得知大哥已经在悄然攻陷他的地盘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心慌意乱?也许他早就听过风水树的事情,因此才分外的在意……只是张创世为什么平白无故的要去查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呢?联想起那眼熟到可疑的神秘预算表,薛临波觉得眼前的张创世非常陌生。
他到底还瞒着自己多少事?
张创世当然不会明白她的想法,长嘘一声说:“人心真是难测得紧!哥哥挖弟弟的墙角,弟弟杀哥哥的妻子……”他没在说下去,神色异样。
“创业的事情还难成定论,你也别想的太坏。”薛临波试图安慰他,“至于继祖哥,作生意是这样的,市场就在那里,也不是单属谁……”
他迅速打断她,语气也尖刻起来:“你也帮他?当然啦!你从小就和大哥好,创业也是,他是拿大哥当神来拜的!大哥,好一个大哥!”
“他可是你亲哥哥!”薛临波着恼,认为张创世这样说张继祖未免过分。
“我说了人心难测!”他咬着牙说,“我也不怕得罪你,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了!”末了,他短促的笑了一声,“哈!你说创业会在哪里?连警察都找不到他——”
怎么?他在怀疑是张继祖藏匿了张创业吗?薛临波突然警惕起来,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的口风,毕竟她和张继祖见过好几次。但张创世并没什么异样,只仰头喝光杯里的威士忌,似乎刚才的话只是无意。薛临波可没以为自己多虑,也许在其他人眼中,张创世就算拍马也追不上张继祖,但她,薛临波,从来就没有小看过这个貌似庸常的男人——一次也没有。
直到他们在薛家楼下分手,张创世再也没有提及张创业,但薛临波还是叫住他,慎重地说:“如果你认为是继祖哥哥藏了张创业,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我敢用性命担保,继祖哥哥绝对没有做过这样事。无论是你还是创业,你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请你相信继祖哥哥,也——也相信创业。”
张创世愣了一下,大约没想到薛临波会这样说,但他没有追问些什么,点头离去。
他会相信吗?薛临波不乐观。
日前在顶楼被霍炎发现的秘密他们谁也没说出去。她是提议报警,可霍炎却阻止了她,说警察未必就不知道,如果警察知道而他们又去报警,势必会暴露暗中调查的事,说不定还会被他们顺藤摸瓜把张创业抓出来,而这是霍炎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那如果他们不知道呢?薛临波这样问。那他们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靠白痴还是靠自己?霍炎的样子自信满满,薛临波也就不再耗费唇舌。他那浑不在乎的劲头正在感染薛临波,她甚至开始觉得,世上没什么是大不了的了,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鼎天会不会四分五裂,薛观潮是不是自己所认为的……
她上楼,开门,一片灯火通明。
薛观潮盘膝坐在地毯上,面带微笑,似乎从未从这里离开过一样。薛临波鼻子一酸,某种热热的东西欲从眼睛里流出,那些往日被欺骗、被愚弄的愤慨之情似乎在一瞬间消隐无踪了。
真的——不重要不是吗?在他们拥抱之前有这样的念头闪过薛临波的脑海,重要的是,他是她唯一的、且相依为命的那个人。
薛观潮愉快的吃着妹妹特地煮的面,这是一个习俗,出外回家的人,第一顿饭是一定要吃面的。薛临波则半靠在沙发上翻他带回来的照片。有时候薛临波会觉得很怪,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坐在地上呢?她喜欢,观潮喜欢,就连霍炎都喜欢——想起霍炎,那声“砰”地巨响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这,恐怕不是巧合吧!他怎么了?那样的神色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的思绪被打断,因为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照片。
是芝仙峰上的白衣庵。
必须要说,观潮的摄影技术比她专业很多,无论角度、光线都非常棒,沐浴在阳光之中的白衣庵如同人间仙境一般迷离而美丽,一下就把她带回了那里。她惊讶的回望哥哥,他笑道:“那么惊讶吗?你能找得到,我当然也能。”
这就是晚归的原因吗?如何找到的呢?薛临波没问,因为她立刻被另一个话题吸引。
“我推测的果然没有错,白衣庵的历史确实可以追溯到唐末,但主体已经被翻修过很多次,翻修它的人并没什么保护意识,把大部分的原貌都破坏了。可就算如此,它能逃过上千年的天灾人祸留存到今天,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是谁在维护?尼姑吗?我去的时候没有看到。”薛临波很好奇,什么人会一直在维护这么一座不起眼的庵堂?
“白衣庵似乎从来没有修行人。”他说,“山下小镇的人直到近几年才捐香火钱修缮房屋,上一次的修缮差不多已经是一百年前了。”
“想必是还愿的善男信女。”她喃喃着,白衣庵的记忆鲜活又真切,她的眼前似乎出现这样的画面,有人在悄无声息的修葺着那三间小小的房舍,表情坚定而虔诚……深山孤庙,不知曾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与其说他们是在修缮,倒不如说是破坏。几乎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没了。现在它只能算是座很旧很旧的庵堂,有历史,但没价值。”薛观潮摇头叹息,惋惜非常的样子。
薛临波却很高兴,说:“贫民的草房自然比不上地主的大院。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什么二十四史二十四姓而已,还不是要在显赫辉煌里寻找价值?别说我是庸俗的商人,历史也庸俗的厉害。”
“自然,自然。”薛观潮秉承往日传统,不与争辩。
“看到观世音菩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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