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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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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掉渣儿。”
从杜莫嘴里蹦出“脸上画牢笼”这几个字,我心脏险些窜出喉咙。海魔号抠出来的奸细,应该是海盗真王安置在船上的心腹,所以巴巴屠的行动路线遭到泄密,致使命中水第一时间赶来截杀。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杰森约迪不把整个计划告诉我和杜莫,而是每进入一个阶段,便由消息传承者送来指示。
那个被活捉的奸细,如果知道的很少,任那“脸上画笼”的家伙使出鲜为人知的恐怖手段逼问,也不会有多大收获。若这个奸细知道着重要信息,一旦被烤打折磨审出来,海盗真王可就惨大了。
“什么脸上画牢笼,你以为这些家伙是马戏团的小丑,涂成怪诞模样逗人开心?那多半是纹在胸背上的图腾,延伸到了面孔上,刚才在浴室里的一幕,你不是也看到了!”
我刻意话说一半,诱引杜莫思考,使他自己主动吐露心里的想法。
“嗯,对,是纹身。说来也奇怪,海魔号上那些家伙,也有不少纹身,形如鸟兽鬼仙之类,但大都纹在了胳膊、大腿上,图腾纹到脸上可真一个没有。”
杜莫说话间,用匕首撬开一只螃蟹,两个指头抠蟹黄吃。我此时的大脑,宛如高速旋转的齿轮,忽然绷断了链条失控,晃荡出一片混沌。
“海魔号里就有一个家伙,善于在人皮上纹绘图案,其余海盗谁要想纹身,只要给他一笔工费就成。当初,我刚分到钱那会儿,也想着在胸口或后背纹一个图案来着。可一想那帮孙子缺德带冒烟儿,万一趁我不注意,纹画个乌龟王八之类,再不济涂个生殖器上去,那我以后打劫也不用带枪了,见到哪个乘客反抗,只要一脱膀子,显摆显摆纹身,雷死他算了。”
杜莫一边贪婪地嚼着蟹肉,一边嘴里嘟囔着他那些破事儿。我让自己大脑空白了一会儿,但始终猜不透,杜莫在海魔号上见到的另一个古怪家伙会是谁。
“追马先生,您还别不信,那帮孙子在我上船之前,就干过这种事儿,他们答应给一个刚上船的小海盗纹虎鲸图案,却使坏纹成了一只公鸡奸鸭图,别提多恶心人,一船人都围观着笑。并且,即使被捉弄恶搞一顿,支付的纹身费也不退还。那种图案吧,虽然可以做磨皮手术去掉,不是还得遭皮肉罪,再说了,又得花钱。”
见这个黑亮的科多兽说了半天,绷紧的心弦儿有些释怀,我不失时机地问:“杜莫,你描绘一下,那个脸上画牢笼的人长什么样儿,都有哪些特征。”
杜莫像被嘴里的蟹肉噎了一口,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当我听完杜莫的描述,再用牙齿咬疼了一下嘴唇,确定不是在梦境之中,一种不安和恐惧忽地涌上心头。
脑海中,不经意间翻起了记忆片段,当初在马达加斯加的礁石海岸上,追杀恋囚童的一些情景。
那个皮肤油腻白皙的光头,穿着一条酒店睡裤,光脚跑在无人街道的雨夜中,整张后背上面,赫然一张恐怖诡异的纹身图案,一直延伸到他颈后。
而杜莫对我所描述那张奇特面相,竟然和我见过的恋囚童一模一样。
可是,那个夜晚,恋囚童确实死在了礁石岸边,先是手骨和脚骨被狙击步枪打碎,之后再被悬鸦抛出的两颗手雷炸糊。
忽然之间,我开始怀疑,如果听得不是谎话,那么此刻坐在眼前的杜莫,真像被找我寻仇来的猛鬼附身,下毒手之前,先说些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恋囚童没死?恋囚童此时怎么会活生生地站在海魔号上?”心中惊慌错乱的同时,却忽然想到了一点。那晚死在礁石上的恋囚童,脸上很白净,背上的图腾也未延伸到他面部。
难道悬鸦看走眼儿了,把恋囚童的副手当成了真身,又或者,杰森约迪从索马里水兵那儿,临时租借过来一名悍将杀手。”推敲到此处,我心中却又否定了这种猜测,悬鸦不会犯这种错误,这个可是致命的错误。
即便杰森约迪识破了我的计策,要挟杜莫将功赎罪,迫使他反过来向我传达乱码信息,没不会是说这些鬼话。
我现在的身体很弱,再想下去,恼人都要疼得顶翻头盖骨了。
事已至此,在见到悬鸦之前,只能先将已在猎杀名单上勾去的恋囚童,重新提升回来,再次纳入攻击目标。
“叮铃,呱啦……”正和杜莫交谈着,卧室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窸窣,杜莫急速拽出手枪。却见一个身型体段匀称健美的女,周身严装瘦裹,拎一把类似铁圈的东西往窗口出走去。
原来,凋魂门螺并未回卧室睡觉,她已经换了行装,正打算去做些什么。只见两根类似竹棍儿的东西,成X型别在门螺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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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知,那看似竹杆的东西,把住顶端一抽,一把锋利的细长的螺纹尖刀,便脱鞘而出。刚才在浴室,正是一把那样的利器,生冷地顶在了腹部。
屋内的光线,总感觉比平日里弱,或许是我失血的原因,透过门口望去,看不太清那个女人。
凋魂门螺并未向我和杜莫瞅来一眼,她将上衣衫冒往头顶一罩,并在额头扯了一下,整张面孔便给遮盖起来,只留一双透着哀伤的眼睛,散发着森森杀气。
第三百二十九章:吃活人腿的陷阱
公寓外面,是无尽的黑夜,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凋魂门螺蹲在了窗口上,朝外面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异常之后,两手一抓窗框上端的横梁,双脚唰地一缩,斜直向外蹬去,眨眼之间,扒在横梁上的两只手,也随即松开,整个人消失在了窗口。
“她,她她,这……;这就跳下去了,咱们这可是三楼啊,外面黑漆漆的,地上到处是杂乱的大石头,脚脖子还不得戳折喽。”
杜莫看得全身一抖,抹着额头的汗珠儿,结结巴巴惊诧。“没有,她上楼顶了。”我冷冷地说。“上楼顶!飞上去的?”杜莫更为惊讶,似乎无法相信。
“自己想。”说完,我慢慢闭合了眼睛,准备让自己睡去,以便割开的伤口处,细胞快速生长愈合。
幸好我回来的早,若再晚上二十分钟,黑灯瞎火地往公寓楼顶爬,指不定被什么危险的东西伤到,甚至致命。
凋魂门螺拿着那些怪异的铁圈,大半夜上到楼顶,绝不是去竖立警告牌,告诫不该来的人请勿爬楼,否则后果自负。
那个窗口,与楼顶的结构和距离,我很是清楚。杜莫误以为那个女人大半夜跳楼了,其实她是利用腹部绕扛的动作,双脚直挺上升,倒勾住了屋檐,再松开双手,像钟摆似的摇晃两下,待积蓄饱满了惯性,突然释放爆发力,扭腰斜起,单手扒住屋檐,嗖地窜上了楼顶。
这种飞檐走壁的技能,对于常人来讲,难度极大,而凋魂门螺,仅仅需要三秒,便轻松完成。可见,这个女人的腰腹力量,及躯体的柔韧性,已经到了极高的境界。
不难想象,若给凋魂门螺的手脚戴上爪钩,任那些被锁定为猎物的特殊人物,睡在远离地气儿的高楼大厦,等这个女人半夜爬上去,再从上面爬下来的时候,腰上一定挂着个血淋淋的人头。
杜莫额头冒着大汗,听我说那个女人不是跳楼,而是翻上了屋顶,好奇心十足的他,恨不能扑到窗口,仰着脖子探头去看个究竟。可是,他又不敢,他很惧怕那个阴森森的女人。
没过一会儿,杜莫和我正昏昏欲睡的时候,那个只露着一双哀伤眼睛的女人,忽然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两个男人,夜里不要坐到楼顶去喝酒聊天,我在上面放了东西,万一吃掉你们的腿,勿怪我言之不预也。”那哀婉的语气,直慎得人后脊梁嗖嗖起凉风。
“哦!知道了。”睡在我身旁地板上的杜莫,急忙迷迷瞪瞪坐起身,傻乎乎地张嘴应允。我依旧躺在软床上,不发出一丝回应。
凋魂门螺环视了一眼我们的卧室,见杜莫吃了一桌子螃蟹壳儿,秀眉不由得微微一皱,像怕脏乱似的,闪身走开了。
我在公寓三楼的软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杜莫一直悉心照顾我,没有跑去游玩。当然,他陪护我的同时,嘴巴却没闲着,每天都会吃一大堆虾皮螃蟹壳,堆积在我的床头柜上。
看他那副贪嘴的德性,就仿佛在担心,别哪天突然发生点什么事儿,我们不得不及时离开公寓,而带来的这几麻袋海鲜,和几箱啤酒,还没能吃完,却又带不走。
第四天下午,我静静坐在卧室的椅子上,享受窗外投进的阳光,观赏着古朴的布阿莱城池。
凋魂门螺这几天一直神出鬼没,不知在做着什么,杜莫自然不敢过问这个女人的事儿,而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待肉身上的伤口复原。
“杜莫,这几天辛苦你照顾了。”我回过头,对坐在身后正抱着一只大螃蟹啃得满嘴流油的杜莫说。杜莫忙抹了一把嘴角上的口水,有点难为情地憨笑。
“追马先生,瞧您说哪儿去了,比起您多次救杜莫的性命,这点照顾算得了什么。而且,您还给我那么多……”说到这里,杜莫抬手,做了一个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擦的手势。
我无耐地摇头微笑,心中暗想,对于这个黑亮的科多兽,给他一些钱,确实比什么都凑效。
如果我和凋魂门螺同时受了伤,他注定只能照顾其中一个人,那他一定会照顾我,至少从主观上,他倾向于我。
杜莫也不是糊涂傻蛋,自然是谁给自己的实惠多,他就多偏护谁。“你去问问那个女人,她这几天都忙了些什么?咱们下一步做何打算。”
见杜莫被夸得晕晕呼呼,我不失火候地对他说了一句。得意洋洋的杜莫,听到让他去找凋魂门螺问事儿,张口欲咬螃蟹钳子的大嘴,霎时怔住不动了,仿佛喉咙里面卡了鱼刺。
“追,追马先生,您可别吓唬我,那女人阴森森的,从和她一起坐车来的路上,我连嘘寒问暖、讨好谄媚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您这会儿要我去主动找她说话,我这条两条腿都哆嗦站不稳。”
“呵呵。”我轻轻一笑,无奈摇头的同时,不免深深叹了一口气。“瞧你这点出息,还梦想海盗王呢!越是这种绝对危险恐怖的人,越不会轻易出手伤人。她若是不想杀你,就算你指着她大骂一通,她也未必瞥你一眼。如若不然,哪怕你叫她亲妈,脑袋也会给人家毫不犹豫割下去拿走。”
杜莫擦了擦油亮的脑门儿,翻着眼珠儿想了想,突然惊愕道:“骂她”?此时的杜莫,黑脸蛋儿都变红了。
“这种瘟神似的女人,躲还来不及呢,还骂她呢!您真以为我傻啊,这不明摆着找死嘛……”杜莫嘟嘟囔囔,声音越说越小。
“哈哈……”我让杜莫给逗笑了,自从回到公寓,我天天都在想着伊凉和芦雅,随着伤势的好转,积压在心头的苦楚,已经消散了许多。
我让杜莫去隔壁屋子转了一圈,发现凋魂门螺一早就出了门,现在还没回来。凋魂门螺的到来,肯定是想合力猎杀海盗真王,可见她这几天的动向,又仿佛还有别的事儿需要执行。
第三百三十章:一卷预杀画像
我让杜莫留在屋子里,自己从窗口爬上楼顶,看看那个女人到底在上面放了什么东西,可以吃掉活人的腿。
当我小心翼翼站在了楼顶,上面只有黑漆漆的沥青,被焦阳烤得散发油蜡味儿,没看到任何类似陷阱的设置。
想来,这女人只在天黑后,才把不为人知的险恶机关铺摆下来,等到天空微亮之前,她再爬上楼顶,提前收走。
“追马先生,上面有什么?是个嘛玩意儿啊?”杜莫在下面的窗口处,伸长着脖子,一个劲儿地追问,想知道那会吃掉人腿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什么也没有,那女人吓唬你呢。”我对下面猴急的杜莫喊了一句,话音未落,就觉得身后刮起一股凉风。
猛然回头一看,一个露着两只哀伤眼神儿的女人,直直站在了楼顶的另一端,漠然向我望着。
那两根儿诡异的竹竿儿,依旧成X型别在她后腰,周身的衣物,裹得女人曲线尤为突出,小臂和小腿肚子上,缠绑的绷带酷似木乃伊。
这会儿阳光很明亮,我趁机多打量了凋魂门螺几眼,发觉她的衣装极为古怪,外面垂搭的一层碎布片,宛如鲤鱼的鳞甲。
每一块儿布片,两面各是不同的花纹和颜色,布片顶端有一个铜色按扣。我顿时明白,这是一种“变色龙之装”,身在绿林绿草之中时,将每一块儿布片翻撩上扣,整个身体便呈现丛林绿。
如果身在荒漠,便将布片宁转反扣,又会呈现出另一种保护色。
令我更为奇怪的是,这女人戴着露指手套,每个裸露的指头上,居然也缠上了纯绿色绷带,我想,那绝不是普通的布料。
“山头尽是茂盛草木,大白天跑上来,不怕受到冷枪猎杀。你死了,会影响计划,我不高兴。”
楼顶上焦阳似火,尽管烤得人总想添嘴唇,但这女人哀婉轻柔的声调,直听得人汗毛孔不住收缩。
趴在下面窗口处,垫着脚尖儿乱叫的杜莫,忽然听到屋顶传来女人声,早已吓得不再吭气,不知缩到哪里去了。
“呵呵,上来透透风,看看秀丽的山峰,也好心身愉悦,利于养伤。”我弯起嘴角儿,冲这个女人善意笑着,可她依旧直挺在原地,漠然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明白这个女人刚才说话里的含义,她想让我早点养好伤,到时能活蹦乱跳的和她一起行动。
看样子,她并非是在等我休养调整,而是她自己还在暗中做着另一件事情,目前没有行动出发的打算,于是,对我养伤占用的时间,也就不做在乎。
这次猎杀海盗真王,凋魂门螺是愿意和我一起的,因为,两个人并肩奔进中,一旦遭遇埋伏在暗处的冷枪,她被射击的概率,仅是二分之一,没有我,那她就是一分之一,百分之百。
这个女人的脸上,似乎永远不会有常人的嬉笑怒骂,永远没有变幻丰富的表情。
同这个说话不带一丝语气的女人交谈,简直就像对着一具生硬的尸体。当然,这些都不会影响她想出手杀死谁。
“呵呵,谢谢你的关心,那山头虽然树茂草长,但潜伏冷枪的可能性,还不会太大。”
我见凋魂门螺迟迟没有说话,担心这家伙会突然出手修理人,忙笑呵呵地解释,让她不必多虑。
“你若再大白天站到这里,那山头射碎你脑袋的冷枪,将会是我武器。”凋魂门螺的这句话,说得依旧哀怨温婉,可我的心却咯噔一沉。
陷入这种环境中,像我们这样的人,无论用什么手段,出于什么原因,谁杀死了谁,都会往石坑里一踢,丝毫不受社会约束的追究。所以,我深知,这个女人丝毫不是在开玩笑,她说到做到。
见我吓得有些呆傻,她又柔声说了一句:“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到屋里来,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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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张嘴应允,只见凋魂门螺踩在屋檐边缘的双脚,向后一抽,整个身子嗖地直坠下去,这个惊心动魄的动作,仿佛女人坠崖轻生的一幕。
但是,凋魂门螺的双手,啪地一声响,勾挂在了楼顶的水泥沿儿上,眨眼之间,两排翠绿的小指头也滑了下去。
望着凋魂门螺消失后的身影,我嘴角微微一扬,收敛起伪装的表情,泛出一丝阴冷的笑。心想:“哼,你也就吓唬得了杜莫。等我再低调地熬过几天,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使体能恢复饱满,那时你若威胁到我的利益,宰你的人就是我。”
虽然这么想着,但我心里清楚,跻身八大传奇的猎头杀手中,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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