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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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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是个很乖的女孩子,睡觉从来都不踢被子,晚上也从来不起夜。

    那段时间清源的精神一直不大好,到晚上会说梦话。说得很快听不清楚内容,但能看见她眉心皱在一起的痛苦神色。心就会痛。想用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

    她知道她对不起清源。

    之后清源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她常在睡得很好的时候忽然惊醒过来,仔细听窗外的动静,怕清源有哪一晚忽然回来敲门,她因为睡着了而听不到。这样反反复复的,晚上就睡不着了。

    是了,她失眠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后来李锐来找她了,那个男生痛哭着求她告诉清源在哪里。然后她知道了导致清源不开心的理由。

    她无奈的摇摇头告诉李锐,她也不知道。

    她看见男生离去的背影,高大的,踩在雪地里,却只有孤单。2000年的春节特别的寒冷。

    后来她搬家,后来她可以上网,后来她偶尔看到清源在同学录上的留言。

    留言说:我要回来了,我要参加同学聚会!

    清源在沙发上缩了缩身体。

    流水站起来,走过去,蹲下:

    “小丫头,我们换个地方睡好么?”轻轻在她耳边低语,用手捏开一缕不乖的长发。

    清源哼了哼,流水将她抱起。身体还是有点沉重,流水咬着牙,清源在梦中勾住了她的脖子。

    将清源安顿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将清流一起放好。

    月光洒进来,银辉泄地,今晚月圆。

    十年,十年中这个女孩越长越美丽,岁月将她打磨的容光焕发,她有了漂亮的孩子,有了成功的丈夫,有了好的职业。

    “你们为什么不试试看?”阿花这么问。为什么?因为清源太美好。

    流水看着月光下绝美的脸庞,心里已经满足了。

    清源在梦中嘟囔了声,皱紧了眉。

    流水俯身:

    “要什么小姑娘?”

    清源侧过身来,闭着眼睛,显然还在梦中,声音轻轻的:“Sam……”

    Sam是谁流水当然知道。

    “你们都对对方有意思啊。”阿花你实在错的太离谱了。流水轻叹一声。

    风轻云淡(5)

    清源来流水家变得频繁起来,多数是因为工作关系导致没法照顾清流。流水很认真的做起保姆这份新工作。

    “再过段时间,我妈妈会来上海照顾清流,实在不好意思了。”清源一直道歉。

    “让我体验下做妈的感觉也不错。”流水开着玩笑。

    周末就会一起出去玩。清流吵着要去儿童乐园,去水族馆,去动物园看老虎大象。清源依着他,然后就会恳求的看着流水。

    流水当然会答应。

    三个人手拉手的样子总让流水有种错觉,久违的幸福感觉在4月末的晚春悄悄浮现。

    清源笑魇如花,清源嗔怒,清源随风抚弄额前长发。

    四月的草疯长,流水心里也有一种心情成魔般疯长。

    阳光灿烂的出奇。

    流水任自己沉沦。

    她们在淮海路上的某家露天星巴克喝咖啡,在小区门口和菜贩子讨价还价,跑到超市拿了最大包的猫罐头给小丫头,一口气买五个最大的福娃抱着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流水从周一开始期盼周末。

    “明年一起去看奥运会!”清源站在黄浦江游船的船头,清流像个小耗子一样到处乱窜。

    入夜的黄浦江两岸灯火通明,流水抓着栏杆的手微微颤抖。

    “好啊。”她一口答应,却心如刀绞。

    清源烫了长发,卷起的发稍拂到流水脸上,痒痒的。流水看着她的侧影,黄浦江翻滚的江水拍打着船体,全中国最美丽的夜景也比不上眼前的人的笑容。

    有时在逛街的时候清源会接到电话,她一般会礼貌的走到一边。流水偶尔听到几句,都是英文,她的英文向来不好,大概估计就是清源丈夫了。

    一日带着清流和清源逛街,碰到了程亮。

    清源正在试穿一件衣服,流水无所事事,透过橱窗看街景,正好看到那个熟悉的脸在门口经过。

    程亮看上去明显发福了,他的左手挽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了。两人提着大包小包貌似在上海购物。

    程亮也看到了她,明显有些意外。流水不动声色的朝他点了点头。他却快速的回过头去,怕自己妻子发现什么似的,快步离开。

    十年了,我们之间很多事情都变化太多,很多事情却从来没有变过。

    流水看着程亮的背影,微笑。

    身后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

    “好看么?”清源穿着青色蕾丝长裙朝流水微笑。

    五月一日,清源放假,带着清流回老家。阿花放假前收拾东西问流水五一有什么出游计划。

    流水微笑:

    “还不就这样过。”

    佛说,生活本质就是苦痛的积累。

    流水还是照样画画,买菜做菜,吃饭睡觉,照样失眠看窗外,照样抽骆驼雪茄,五一和五八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偶尔去酒吧调戏调戏女孩子,偶尔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会儿呆,偶尔喝点酒,偶尔开了音响听那首《SHE》。

    流水觉得她其实和那只叫小丫头的猫差不了多少。

    五月六日,算算还有两天阿花会来上班,流水拿着铅笔在画纸上又描上两笔。

    门铃响的时候流水已经睡着了。她揉揉眼睛去开门。

    “啊,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一个身影旋风似的闯了进来。

    流水在门口愣怔了半天,没想到单清源会突然出现。

    清源单手拿着香槟,单手拿着鲜花,大叫一声:“Suprise!”

    流水撇撇嘴: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家放假么?”

    单清源用眼角看了她一眼,故作委屈:“人家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寂寞才赶回来的么?”

    流水摸摸鼻子,知道她是开玩笑,心情却还是莫名好起来。

    清源忙着开香槟,吩咐流水:

    “快去拿杯子,我们来喝香槟。”

    “今天什么日子啊?居然喝香槟。”流水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听话的拿了高脚杯。

    “你不知道,我都快找死了,上海大超市里居然没有卖香槟的!”清源咬着牙拧着盖子。流水自然的上去接过。

    有惊无险的开了香槟,倒在酒杯里。香槟色是一种近似于淡黄但更漂亮些的颜色,酒淡淡的冒着些气泡。

    单清源和流水碰了杯,举杯便喝。

    “好味道!”她啧啧嘴,替自己和流水又倒满一杯。

    “清流呢?”流水满腹狐疑,清源看上去有些兴奋。

    “我妈来上海了,现在在家里照顾清流呢。”清源笑着,唇角间有着漂亮的弧度,“怎么,没有清流你觉得和我相处很难么?”

    “不是。”流水咳了声,喝了点酒。香槟略甜,喝完齿颊留香,流水以前喜欢那些烈性酒,随着年龄的增大,却慢慢喜欢起这种低度酒。

    清源斜靠在沙发上,举着香槟杯,颇有些玩味的看着流水。

    流水笑:

    “怎么,今天要学性感女郎?”清源脱了上衣,穿了条水色的长裙,露出光滑的腿部肌肤。

    清源轻轻叹了口气,略带委屈得说:

    “是啊,本来想勾引你的,可惜你一向都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

    流水听她话里有话,不知她今天到底想说什么,便不作声了。

    氛围有些尴尬,就听清源噗嗤一笑:

    “流水,你不会吧,连玩笑都开不起。”

    这样的清源真得让流水捉摸不透,流水皱眉靠着沙发坐下来。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清源有的时候真得让她无法理解。

    单清源回头看她:

    “流水,”她伸手从茶几上拿出花来,“送给你。”

    红艳艳的玫瑰花晃着流水的眼睛,花用塑料纸包着,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抱人家大腿强迫卖花的小花童手里买来的。流水真的被搞糊涂了,她迟疑的接过花:“小姑娘,你要示爱么?送红玫瑰,你老公不会杀了我么?”

    清源大笑。

    “放心。一朵花而已,我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个小姑娘在卖花,看她满可怜的就买了一枝喽。你不会拒绝我的好意吧?我这可是做善事。”

    流水唯唯诺诺的收下。

    “我还有样东西要送!”清源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丝制的长裙顺滑下来。

    流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跑过去关了几盏灯,只留下一个昏黄的装饰灯。

    “闭上眼睛,我给你变出来。”她站得老远,催促流水。

    流水歪歪头:

    “小姑娘你搞什么神秘活动啊?小心政府封杀。”

    清源笑,索性从包里拿了手帕出来:

    “你既然不愿意闭上眼睛,我给你包上好了。”

    她俯身过来,身上有着淡淡的体香。

    流水微笑,乖乖的任她绑住眼睛。清源的手帕也是丝质,轻柔温暖,仿佛她偶尔碰到流水脸颊的纤指。

    流水眼前立即一片黑暗。只听到清源在走动:“千万不要扯下来哦。”

    流水不自禁的笑,不知道这个早就为人母的家伙要淘气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听觉触觉异常敏锐起来,听到清源走到跟前。

    她柔软的手轻轻替流水抹开前额得发,手指沿着流水脸颊抚摸而下。

    触感温柔,流水立即紧绷了身体,直觉想逃避。

    刚伸出手要摘下手帕,双手手腕就已经被握住,清源几乎没用什么力量,流水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温度似乎在慢慢上升,流水感觉到一股气息搅动了脸颊周围的空气。

    单清源的呼吸声从无到慢慢清晰,感觉她得脸正慢慢靠近流水。

    流水呼吸急促起来,刚想摆脱,就听到清源的声音到了耳朵边:“别动。”声音压得极低,却因为极端靠近,流水听得特别清晰。一股热气随着清源说话钻入流水耳中,怕是唇就在耳边。流水一惊,不敢再动。

    耳朵部分却烧起来。

    忽然听到单清源附在耳边低低的笑:

    “生日快乐,流水。”

    流水愣住了。

    多久了,她没有听到过任何人说过这句话?她在世间本就孤独,谁也不会记得她的生日,谁也不知道她的生日,连她自己都麻木的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如今,忽然有个人冒出来送她玫瑰,给她庆生,对她说生日快乐。甚至放弃自己的假期,不管自己的儿子……

    流水只觉自己的心麻木了好久,忽然被清源唤醒,心中感慨万千,一时激动,眼睛湿润起来。幸好清源用手帕蒙着她的眼睛,看不到她忽然被打开的泪泉。

    在流水震惊并放弃挣扎的同时,单清源已经跨坐上流水的膝盖:“送你一个大大的生日礼物。”她俯身,毫不犹豫的捧着流水的脸颊,将唇覆盖上流水的。

    流水一震,又是一惊。

    这是她和清源之间第二个吻。第一个吻流水占了绝对的主导,小丫头拙劣的找了个借口,将初吻献给了流水,流水承认她的借口让她吃醋了。那个吻,青涩而忧郁。今天的清源已经完全不同于那晚的小丫头,她用舌尖细细研磨流水的唇形,她伸出舌挑逗流水的舌与它纠缠,她知道适时地吸吮引发流水的欲望。这个吻,多了技巧,也多了情感。

    流水承认现在的清源开始让她疯狂。她的手隔着裙子扶住清源的腰,能感到透过布料散发出的滚烫热情;清源腿部得肌肤极有诱惑力的刺激着她的大腿,她极尽挑逗的戏耍流水张口含住她的唇。

    流水脑中一片空白,蒙住的双眼让感官非常敏锐,清源的舌缠住她的,却又退了开去。流水凭着本能行动,立即追上去缠住她的。

    室内充满浓浓的情欲气息。流水呼吸急促,空气滚烫。

    忽然一股冷空气充盈口鼻,清源迅速放开了她。流水本已火热,一时跌落冰窖。

    听到清源跑了开去,然后是开门声,清源站在门边大声说:“对生日礼物满意么流水?祝你生日快乐!”

    门迅速的被关上,可以听到清源离开的脚步,从热吻到离开不过三十秒,流水没有摘下手帕,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声音,也许她还会回来?唇间还遗留清源气息温度,屋子里却没有了她的身影脚步,流水苦笑,清源这样做是故意报复七年前对她的冷漠么?流水真是活该,只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权利去爱清源啊。

    屋子里只剩下墙上的钟咔嚓咔嚓的走,流水埋头在双膝,痛哭起来,声音哽咽。泪水浸湿了单清源遗留的手帕,丝质的,轻柔而温暖的绑着流水的双眼。

    风轻云淡(6)

    梅雨天很快就来了。

    楼下摆报摊的大伯一边抖着脚,一边皱着眉用上海话唠叨:“青菜都涨了3毛了,梅雨要下到啥辰光啊?”

    流水笑了笑,花了一块钱买了张《申江服务导报》,夹在腋下上楼。申报她每周都买,其实也不怎么看,很多东西只是为了成全一种习惯。

    开门进去就听见阿花和那只折耳猫正在大战,阿花颇幼稚得大叫着威胁那只猫。

    “老远就听见你的海豹音了。”05年超女后,所有尖叫基本都被归为海洋生物发出的声音。

    小丫头用眼神鄙视了流水的风凉话。

    阿花则撇着嘴,毫不客气的领走了报纸。

    流水闭了闭眼睛,对阿花说:

    “我上去休息一下。”

    阿花这才注意到流水看上去脸色不大好。

    “你怎么了?”这个时候表示关心老板的话,老板也许被感动了就发个红包?

    上去摸了摸流水的额头,这才发现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要去医院啊。”虽然轮到自己去医院总是不愿意,但劝人去医院还是很勤快的。

    流水笑:

    “又不是什么大病。昨晚上出酒吧的时候没带伞,淋了点雨,睡一觉吃点药就好了。”

    “啊?怎么可以这样?你又不是医生?”阿花横眉冷对,表示强烈的愤慨,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流水拿了手上的塑料袋晃了晃,表示她已经买了药了:“今天别逼我上班就可以了,我要蒙头睡大觉。”

    空调开到除湿状态,躲进被窝里,这样在梅雨天睡觉才舒服。

    窗外的雨轻柔,但却密密麻麻的打在窗子上,好像一个太极高手,用力不大,却招招夺命。

    流水吃了药开始昏昏沉沉起来,把被子裹紧了,天空灰暗,就像那年的冬天,每次从沙发上看窗外总能看见铅灰的颜色,和不断飘下的大雪。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房间里走动,迷迷糊糊中有人在叫她吃饭,吃饭?她还没睡够呢?

    又是迷迷糊糊中,有人用轻柔的手触碰她的额头。那手柔软而带着芳香,有些凉意,额头本来的火烫被驱除了,舒服极了。

    流水惬意的出声。

    雨水一直打着玻璃窗,流水在重复的节奏中沉沉睡去。

    或许是欺负她一直都不怎么生病,这次的感冒来的凶猛,去的缓慢。在好与不好之间不停徘徊,让流水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星期。

    “啊呀,我怎么又成保姆了?”阿花非常不满意如今的新工作,很不客气地舀了粥端上来“啪”一声把碗放在床头柜。

    “辛苦辛苦。”流水陪着笑脸,“您老还是忙别的吧。”

    阿花一副逼上梁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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