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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法师-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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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串尖叫声从屋子里面飘了出来。
当潘尼看到克劳德的时候,这位公子哥儿两眼泛白,浑身呈现一种一看就不正常的红色,表面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外伤,但却给潘尼一股不对劲的感觉。
他看了看屋子里那些一脸阴笑的大汉,晓悟到一定是他们对这位少爷下了黑手。
不过他倒并没有因此生气——因为他对这个克劳德也没有任何好感,无论什么原因,这个纨绔子弟居然图谋杀他,更害的薇卡几乎丧命,单就这一点而言,他就该死。更该死的是这个人即使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顾及到薇卡感受的巫师还不能一杀了之。
这样的货色,被揍几顿也是应该的。
但他仍然有点感到不满,因为很显然,不知道这些家伙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折磨这个可怜的孩子,克劳德两眼空洞,口角流涎,一副精神崩溃的样子,这就让潘尼的计划跑了汤。
他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那么必须从这个公子哥儿嘴里掏出一些情报,用一些心智控制类的法术可以很容易地做到这一点,不过这种法术多多少少对受术者的心智会造成一定的影像,如果克劳德的神智清醒,他有把握将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降到一个很低的地步,但若是对这样一个精神濒于崩溃,神智都有些混乱的人使用这一类法术,后果可就相当之难以预测……
这不能不让潘尼感到困扰。
“是……是你”自打巫师走进房间开始,黑虎帮的战士们就停止了对克劳德的黑手,这让公子哥儿喘过一口气来,恢复了些许神智——虽然依旧被恐惧与混乱包围,但却回复了思考的能力,他充满惊惧神色的眼睛看清楚巫师的长相,立刻发疯般嚎叫起来:“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你等着,薇卡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她知道了你做过的事,相信她会理解我的做法。”巫师的脸色阴沉了下去:“如果不是她还活着,现在你就是一个死人了,你得为此而感到庆幸。”
“你在胡说些什么?”克劳德心脏因为巫师的话语急促地跳动了起来,目光闪烁地矢口否认:“她因为你的牵累而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白痴”
“小子,这个口气可不太好。”一个壮汉阴笑着拍了拍克劳德的肩膀,公子哥儿立刻如同触电一般缩到了墙角,崩溃地吼叫起来:“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要嘴硬。”巫师轻轻地一伸手:“如果你不是事先知道事情的原委,那么怎么会知道那个刺客刺杀的对象是我而不是薇卡呢?不知道你对此作何解释?”
克劳德一愣,然后更加崩溃地嚎叫起来,一边嚎叫一面手舞足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全都不知道薇卡怎么会被刺杀?一定是你牵累了她。”
他疯狂地吼叫着,对巫师的疑问给予坚决的否认,虽然饱经折磨,但他更不愿意这件事被薇卡知道。
“说出你的同谋和吸血鬼的来历。”巫师继续逼问:“你不会有事。”
“见鬼,都说了我不知道。”一股热血冲动让克劳德大吼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扑向巫师,很快被几只粗壮的手臂七手八脚地按在了地上。
“真是遗憾。”潘尼叹了口气,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几个汉子:“你们……有办法从他嘴里掏出来我想知道的东西吗?”。
“当然有。”壮汉们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脸上的笑容更加邪恶猥琐。
巫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回头皱眉看了被按得结实的克劳德一眼:“对了,别留下不可治愈的外伤,刚才那样的程度就不错。”
“好的大人,你等着吧。”一个壮汉哈哈笑了起来,一脚踩住狂吼乱叫挣扎不止的公子哥,一面和几个汉子商议:“这回来点新花样,去把粘木板的浆糊桶拿过来。”
心中的阴暗面究竟让潘尼对几个大汉的手段生出些好奇之心,他在门口站住,看到一个大汉提了一桶浆糊走进屋子,两个人将克劳德按住,那个壮汉用刷子将浆糊涂在公子哥儿那腿毛稀疏的小腿上,另一个大汉随即将一条条粗布条粘在克劳德的腿上……
巫师浑身打了个寒颤,加快了远离这间屋子的脚步,过了不久,一声‘呲啦’的布条碎裂声远远钻进了他的耳朵,很快就被更刺耳的惨叫声掩盖过去。
这种力度的酷刑折磨之下,即使是竖琴手的烈士们大概也难以守口如瓶,更何况是一个各方面都算不上烈士的娇贵公子哥儿?所以很快巫师就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修科拉迪?”修长的手指叩了叩实木桌面,即使是这张办公桌,上面也贴着一张阿内尔风格的美女画像,不过与这个家伙认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候,潘尼也已经见怪不怪:“埃德蒙特的管家的……孙子?”
“是的,呵,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阿内尔坐在办公桌的另一边:“哦,对了,前天晚上你们出事之前,他也在那间剧院里面,也是在事发之前就离开了,不过比那个废物离开的时候稍晚了一些。”
“这么说是他招来的吸血鬼……”潘尼托着下巴,梳理着已有的信息:“这么说,克劳德对此果真是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见鬼去吧,小朋友,事情的起因是他要干掉你。”阿内尔耸了耸肩:“怎么说,都不能轻易地放过他。”
巫师面色犹疑地沉吟一阵,摇了摇头:“先把他关在这里吧,等薇卡醒了,让她亲自来处理比较好些。”
虽然很想用一些巫术在克劳德脑袋里面做些手脚,但是几经犹豫,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颇有诱惑力的念头,至少他无法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若无其事地去面对薇卡。
“这未免有些便宜他了,大人。”不用说阿内尔,就连在桌子旁边整理资料的奈菲丝也开始表达不满:“大人,我们大可以偷偷地杀了他,保证薇卡女士抓不到任何把柄。”
“收起这样的念头。”巫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将那团柔软的头发捏成一团乱麻,奈菲丝撅起了小嘴,将蒙住眼睛的头发重新整理好,眼珠子转了两圈,察觉到巫师话语里的不容反驳,最后还是放弃了劝说。
“大人,不杀他也可以,不过就这样放了他还是太便宜他了。”一旁侍立的狄比诺大帮主这时发表意见:“不如,让我的兄弟们调教一番这个小子,保证以后他再也不敢生出与您作对的念头来。”
这个提案无疑和巫师心里的一些想法一拍即合,他虽然不能杀掉这个家伙,但也不能让他以后不断地捣乱:“不会留下什么问题吧。”
“放心好了,大人。”狄比诺帮主恭敬地回答道:“我的弟兄很擅长做这类事情。”
“这就好。”巫师点了点头。
“呃……小朋友,你应该说说怎么对付这个名叫修科拉迪的家伙。”一件事告一段落,阿内尔开启了另一话题:“这家伙……看起来水很深啊。”
巫师眼睛里闪烁着思考的波光,正在思考一个方案将这个家伙抓起来,这时守在提尔神庙那里为巫师望风的帮众用一条消息打断了巫师的思考。
经过了一天多的昏迷,埃德蒙特的女主事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265 乱前
265 乱前
黑海帮的人将克劳德大少爷从紫红夫人酒馆掳走之时,不过刚刚入夜,一番拷问,也并没有消耗多少时间,巫师走进神庙的时候,一轮圆月仍在云际若隐若现。/
既然得知了埃德蒙特管家的孙子图谋不轨,渐渐对各种阴谋诡计变得烂熟的巫师在离开窄巷之前,就吩咐一些精干的黑海帮帮众前往埃德蒙特的府邸进行盯梢监视。
虽然脸色仍然苍白,但是重新睁开的双眼已经足以让巫师感到放心了——如果这双眼睛永远地失去了光彩,那么他恐怕会因此留下终生的遗憾,毕竟薇卡的受伤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碍了克劳德的眼睛。
这就让巫师的心里多生出了几丝惭愧,他走近几步,看到薇卡仍然十分虚弱,双手握住了她的手,手指轻轻地摩挲着。
她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在卧榻上翻了个身,把脸蛋对着巫师,露出的笑容让这张苍白的脸看起来变得温暖,似乎过去的灾难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哦,再过三天,薇卡女士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但是在这之前,她还要留在这儿。”负责主治的教士凯尔丹对奥根和潘尼介绍着状况,得到了两人的道谢。
“谢谢你,教士大人,这样晚了还要费心思照看薇卡。”巫师十分感激。
“这……我只是在履行职责。”凯尔丹笑了笑,忽地目光指向薇卡床榻旁边:“其实你更应该感谢格罗菲娅大人,一些不太方便处理的事情,一直是她在帮忙操办。”
“哦?”巫师的目光转向床头,一双视线和自己一对,塞拉立刻受惊一般地垂下眼睛,起身匆匆离开了治疗间,这让他尴尬得不轻。
见了塞拉种种姿态,他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一个情商低下的傻子了,不过如今的他并没有了以前那种放浪的心情,现在的时局更不允许他考虑别的事儿,所以他只好装聋作哑。
反正单恋是无法持久的,这种年纪产生的情感大多轻浮而善变,时间会改变一切,他并不为此担心。
“感觉怎样?”他打定了主意,又把视线落到薇卡的脸上,伸手抓住了几根散乱的金发,关切地轻声询问。
“还好。”她打了个呵欠,似乎这样轻微的动作也会让她感到不适,她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看着床边的潘尼,希柯尔,还有心不在焉的奈菲丝:“现在还没有力气,小坏蛋们,我真想快点回去呢。”
“好好休养,还有……”巫师想要将拷问出来的情报告诉薇卡,但是一股犹豫让他把想说的话缩在了嘴边,虽然迟早要让薇卡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他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出口来是否合适。
他很害怕这会让薇卡怒气攻心,好不容易好转过来的身体再次气出个三长两短。
通过老板娘的梦话,巫师知道薇卡很重视这个缺心眼的兄弟。
“想说什么?”薇卡抬了抬眉毛:“和我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她的表情有点不悦,显然是不满意于潘尼的吞吞吐吐。
“我已经查到了凶手……”潘尼吸了口气,最后决定实话实说,看着她的眼睛:“是埃德蒙特的修科拉迪。”
“修科拉迪?”薇卡眼皮跳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显然是吃了一惊:“竟然是他?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已经查明了昨天傍晚时分他的行踪,可以确定是他找来了那个吸血鬼,而且……”巫师握住了薇卡的手,表情十分严肃,但语气却放得尽量缓慢:“我还有别的证据,薇卡,你愿意信任我吗?”。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看来还没有从得知这个消息的惊愕中反应过来。
“我问过你的兄弟……”潘尼话音未落,就感到握着的手颤抖了一下:“等等,潘尼……”
情急之下,薇卡都忘了使用巫师的假名,额角的冷汗,说明她心中的紧张:“你说你问过克劳德?你……”
她张着小口,有点儿语无伦次,巫师模棱两可的语气让她感到吃惊,初时的惊愕过去,简单组织一番潘尼透露的信息,如果这些都属实,当然很容易推断出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么潘尼查明真相的方式,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断出来了……
一股巨大的不安挤压着她的心脏,她看着巫师的脸,脸色更加苍白,两只手反握上潘尼的手腕,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但是身体的虚弱,让她即使如此用力,也难以让巫师感觉到。
不过他却能够知道薇卡心中的紧张与不安,这让他感到愧疚的同时松了口气,如果自己在对方心里没有一定的地位,以薇卡的精明,即使心中如何不满如何不安,也会立刻进行伪装,而不是现在这样将所有情绪清晰无比地摆在自己眼前。
“放心,他没事。”巫师说话时有点底气不足,因为他也不敢肯定那些对他保证‘绝对不会出事’的黑海帮打手们会把那位公子哥儿教育到什么程度,但如果真的玩坏了,即使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伤痕,也肯定不会让老板娘满意的。
然而相互的了解却让薇卡很容易捕捉到了巫师话语中的那点心虚,整个身躯都开始颤抖起来,巫师连忙伸出双臂搂住她的上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着解释起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从克劳德探望时表现出的可疑,还有之后潘尼查到的一些资料,种种迹象,最后才将事情大致说清。
当然,胶水麻布这样令人惊悚的细节,则被巫师选择性地忽略过去了,从薇卡的反应中他知道这样的细节是绝对不能在现在披露的,并反复保证克劳德没事,但是即使这样,薇卡仍然不能放心,她双手紧紧抓住巫师的脖子,直到巫师安慰了许久,就连希柯尔也在旁帮腔,才将老板娘的情绪安抚下去,她抹了一把红色的眼圈,靠在潘尼的肩膀上:“谢谢你,潘尼,谢谢你……”
紧张与不安过去,薇卡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旋即心生庆幸——她清楚红袍法师做事的手段,换位思考,即使是自己站在巫师的位置,采用的方法一定更加坚决果断。
“没关系的……”巫师的笑容有点无奈,知悉了事情的经过,他对于克劳德倒是没有多少仇恨——一个缺心眼而自作聪明的公子哥儿而已,虽然动机险恶,但是在这件事之中起到的作用却不是很大——经过讯问,他知道这个公子哥和吸血鬼没有关系,也就大大降低了潘尼对他的仇恨,更何况克劳德和薇卡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敏感。
他总不能为了一时之快让薇卡受到永生难愈的伤害——那无疑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遗憾。
“……等等,他还在你那里……你能不能……”对于克劳德的德行心中有数,薇卡可以想象巫师用了一些什么手段,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她也发现自己没有指责巫师的立场,这次意外的最大受害者就是她,她总不能因为始作俑者是她的弟弟就对巫师的复仇举动进行指责,但是她仍然害怕克劳德为此受到过分的折磨。
归根结底,她是个心软的人。
“我一会儿就吩咐他们不要为难克劳德。”巫师点了点头,薇卡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开始思考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真是不敢相信,修科拉迪居然会和吸血鬼搞在一起。”
她的表情十分忧郁:“这些年来,他们祖孙三代对我们一直十分忠诚。”
“忠诚总有经不住考验的时候。”巫师摇了摇头,沉吟一下,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薇卡,他们这次的行动,是不是说明吸血鬼对你们家族……很有想法。”
“当然……”穿着一套老旧长袍的大主教艾伯特葛瑞戈卡扎尔带着塞拉走了进来,巫师和薇卡交流的声音一直很轻,大主教刚刚走了进来,只来得及模模糊糊听到出自巫师之口最后的这一句话,但这已经足够让他接上这个话题。
在不明真相的西门人眼睛里,薇卡遭到吸血鬼的暗杀,当然说明了埃德蒙特的利益受到了吸血鬼的觊觎:“迪塞尔先生,埃德蒙特女士,吸血鬼的野心一向如此,通过这次的事故,你们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经过一番考虑,大主教决定前来对薇卡伸出援手。
在西门,提尔的教会一直是吸血鬼的死敌,由于种种原因,在这场争斗中,提尔教会虽然曾经取得过辉煌的胜利,但更多的时间里,却一直受到吸血鬼的压制——这股势力的强韧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甚至他都不敢肯定,从四年前的胜利到了现在,贵族联席会中,究竟有多少人被吸血鬼控制住了,但是这次事件让他察觉到了契机。
很显然,吸血鬼们的刺杀说明,它们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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