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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刺青-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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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丝路—刺青
作者:尼可拉斯


☆、四年

  天济集团在上海的总部高楼上,戴慧站在窗前看着室外淅沥的雨。李幸坐在她背后的大沙发上,默默吸着一支雪茄。良久的静默之后,李幸开口道,“你真的不准备接受于蘅吗?”戴慧摇摇头。“其实。。。你还是找一个新的吧。已经,四年了。”
  
  “四年两个月零十一天。”戴慧打断她,“你原来记得这么清楚。”李幸此刻很想走过去,从背后抱抱那个沉浸在忧伤之中的女子,但是转念,便知道这是那个人独有的权利吧。四年两个月零十一天之前的那个早上的九点钟过去之后,戴慧就把行使这份权利的通道全部封闭了。全部。
  
  “你。。。”戴慧似乎想要斥责李幸,却觉得李幸也无辜,“告诉于小姐,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Linda,”我已经不会。。。”说到这里,心里愈发酸楚,摆摆手让李幸也别说了,自己捂住嘴,不想哭出声来。
  
  看到戴慧因克制哭泣而抖动不已的身体,李幸的眼眶也红了。许昭走了之后,大概不会有谁再能走进戴慧的心里了。
  
  可她曾经是个不被戴慧放进心里的人啊。
  
  “她走了,四年多了。。。”李幸似乎只是自说自话,戴慧却附和似的猛得点头,抽搐的越发厉害。
  
  这样的天气在而今的上海显得讨厌,下着雨,空气也没有得到净化,城市越发显得肮脏。渐渐停止抽搐之后,戴慧转过身,从办公桌上抽纸巾拭泪。一番饮泣之后,看着略微阴暗的办公室,又想起曾经许昭还在这里,有的时候来找她谈公务或者私事的时候。许昭除了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对面,就是在沙发那边给自己的老板泡茶,极少的时候她会端着咖啡进来—知道自己不喜欢咖啡味道—除非太忙来不及放回去。
  
  她曾经那样笑着展示她的手段,曾经那样“沉着、冷静、睿智、狡猾的击败对手,夺取先机,攻占高地”。。。都是原先戴盈廷夸奖许昭的话。别人却很少能看到,许昭的疲倦,许昭的伤痛,许昭的无可奈何,许昭的,死不瞑目。
  
  因为这些,可算全部和自己有关。
  
  “李幸,你载我去看看她,好吗?”戴慧转过来一脸乞求的看着正灭烟李幸。“。。。”李幸不语,非为拒绝,而是彻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明白戴慧的意思,自打许昭死后,戴盈廷不让戴慧自己去墓园,害怕她因为过度悲伤在路上再出什么事—抛开头七尾七时候一副立刻撒手人寰的样子,许昭第一个周年祭日,所有的朋友们找不到戴慧,墓地也没有家里也没有所有和许昭去过的地方都没有,追查之下才发现她在路上自己出了车祸撞在护栏上,醒来的女子自己回忆道,是伤心太深重,一时无法自制,觉得不如自己也死了去陪许昭罢。
  
  亏得有那天突然变得坚固的护栏,李幸觉得那就是许昭在护佑戴慧,否则这个自责至深的女子也许会直接撞飞到桥下去。
  
  这两年戴慧似乎在朋友们的开解下已经放弃了轻生念头,但是也不再自己驾车去墓地了。论理,常平情况李幸一定二话不说推掉一切事情载她去,也许是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在许昭和戴慧的悲剧上,李幸是始作俑者也是见证者更是一个自己不原谅自己也不原谅戴慧的角色。直到在许昭的遗书中得到开解,李幸才愿意帮助戴慧一点一点走出许昭离世的阴影,也算修补她们几近破裂的友情。然而这次,她有些犹豫。会不会是自己对戴慧的纵溺太过,让她沉湎回忆和怀念,不能接受新的、看上去可以带给她新的生活的于蘅?
  
  李幸似乎也感染今天戴慧过度回忆的病毒,脑子里嗡的一声,想起当初许昭和戴慧相遇的缘起,那班从香港返回的客机,二零零三年的瘟疫。如果说她们三个人作为从香港返回上海的人中侥幸没有感染SARS的几个,李幸其实会觉得,是啊,没有死在SARS手里的许昭,后来便患上一种叫做,如果歌名不算俗套的话,《痛爱》的疾病,至死未愈。
  
  李幸沉浸在往昔闪动的时光里,戴慧的眼前更是流转的回忆画面更是惨烈,一如她每次仿佛战争后遗症一样的伤心发作,不断重复那天的惨状,剧烈的头痛袭来。“唔。。。”
  
  李幸见状立马走上前去熟门熟路的从抽屉里拿出吗啡给她服下。“看你的样子,我们还是别去了。我怕你一会儿晕倒在墓地。”把脸色苍白的戴慧扶到沙发上做好,她的问题越来越严重,李幸抱手站着说,“说真的,四年了,你什么时候按遗嘱,把她撒到波罗的海去?”
  
  戴慧不答,心里却想着,等到,我死的那一天。
  
  生不能同往,死也要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  




☆、香港

  戴慧好不容易从纽约回来,接掌天济之后三十三岁的人生就变得忙碌异常,之前作为法学博士的生活彻底成为往昔回忆,而继续往下在大美利坚做个成功律师和法学教授的美梦也彻底成为泡影。戴盈廷为了这对儿女差点没把心脏病气发,原来还说的是“你哥哥跑到维也纳去拉大提琴就一去不复返了!你要是再在纽约给我呆下去我就死给你们看!我都多少岁的人了,能不能让我歇歇!你们一个要拉大提琴一个要打官司,老爸我也要钓鱼喝茶不管天济的事!你快给我回来!”
  
  鉴于戴盈廷始终不愿意把大权交给职业经理人,戴慧作为女儿没少劝—反正自己和哥哥都是不打算亲自接掌经营的人。好不容易等老父放权给新任—说来也是老部下—的CEO之后,只做董事长的戴盈廷忽然发现老伙计李兆英交班就交的很好啊,独女李幸作CEO很是得力,那叫一个八面玲珑又威风,眼看要直挂云帆济沧海;回想自己家,儿子戴深就不要指望了,十七岁就抱着自己的琴和CD一副誓与音乐理想共存亡的样子是绝对不可能回来继承家业的—愿意做个董事不错了,年年开会还不一定来呢。只剩下一心学法律的女儿戴慧。两相比较,虽然戴盈廷很是看不惯李幸那个朝三暮四男人女人通吃的生活作风,但是自家女儿对家族事业一点儿不上心,让他觉得更加严重,像绝后一样严重,更何况未婚的戴深和丁克的戴慧就是有让他绝后的倾向。
  
  一来二去想啊想的,差一点心脏病发,把戴慧生生从纽约吓了回来。本来和结婚多年丁克至死的丈夫感情有些淡漠的戴慧也不介意就这么回来了。也罢,看着父亲病床上可怜兮兮的样子,为了对得起自己五年前过世的娘,戴慧就这样出任了自己一万个不乐意做的天济集团董事长。
  
  二零零三年的新年,戴慧是在香港过的。准确来说,大年初三她就过来了。和天济的CEO在香港密谋啊密谋啊,那点在市场份额上的挣扎在袭来的疫病面前,立刻微不足道了。戴慧让叔伯一辈的那位CEO先回去,明其名曰先回去处理日常事务,实则是看他吓得不行赶快回去得了。
  
  卫生部宣布这是SARS之前的那一天,在当日最后一班回上海的飞机上,戴慧刚在头等舱坐下,正为不知道要搁浅到何时的计划头疼—我是董事长为什么当得像CEO一样—就被人在脑袋上狠狠弹了一下,
  
  “哟,我以为你不走,要坚守香港呢。”李幸在她身边坐下来,“我坚守什么,CEO都让我打发回去了,老头吓得不行。”李幸扭扭脖子闭上眼,似乎前夜睡的不好眼圈略暗淡,“那,傅涵有没有从纽约打电话来问问你啊?”“他,他只关注他的天体物理,除非港股大跌到一天蒸发一半市值让他的助理叨叨,他才不会关注亚洲发生了什么事。”
  
  李幸少见的停止八卦,眼波流转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看上去焦躁非常。“你想什么呢?看上去不是什么好办的事?”“别提多糟心。”李幸转过来把头靠在闺蜜肩上,“兆坤去年夏天在经营上出了点小岔子,我没太注意,然后就越演越烈。逼得我冬天的时候请了一尊佛出来济世消灾,拯救苍生。”“那是请错了佛,还是完事不走啊?”“都不是。请的大佛一个如来神掌就给我解决了,还顺带疏通七经八脉,让兆坤现在可是一下武功暴增。但是人家一开始就说好了,为期一年。不论我怎么留都留不住。我一开始让她做COO,而今火线提拔她当CEO心都有了。唉,可是人家就是要走啊。我这次过境香港就是打算找人去劝她,结果我要找的人啊,已经在医院里了。”
  
  病魔肆虐的孤岛中,戴慧本来抑郁的心情因为这个消息有些亮色了。“听你这么一说,到底是什么佛啊这么厉害?让我也见识见识?不过要是七老八十就算了,我那个叔叔我都受不了。”“比你我还小呢,才三十。”“三十??!”“是啊,要不怎么说是奇才逼得我想尽办法去挽留啊。”“有资料吗?给我看看?”
  
  李幸让胆大不怕死的随行主管给拿出简历,戴慧打开,第一眼看见那名字,
  
  许昭。
  
  “这人。。。现在那在哪儿呢?”戴慧细细阅读着光辉闪耀的简历,连飞机起飞都没察觉。“许昭?她昨天回的家。回的,诶,我不知道,应该是北京吧?”“不是传说北京都已经比这边还严重了吗,还敢回去?”“她啊,”李幸难得露出挪揄戴慧的表情,“你是看错了还是走眼了还是不认识字?这个人敢给军火商和美军干活,海湾战争都出来了,一会儿伊朗伊拉克一会儿刚果的,走在街上枪林弹雨随便都会被炸死都无所谓,现在一场瘟疫算什么?她悠闲得很,听说在苏州上海还有北京都有房子。想去哪里去哪里。”
  
  戴慧转眼回去看,简历里确实写着许昭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战场都敢去什么危险都敢冒的品性,不是赌徒,不是歹徒,这是有智商有手腕的狂徒。“我倒觉得奇怪,李幸,难道你不觉得这个人这样疯狂的工作是想掩饰些什么吗?”李幸一脸迷惑,“啧啧,不行了吧。”戴慧挑衅的晃动食指,“这样吧,咱俩打赌,我们俩分头去请她,谁请到归谁,输家倒付100万?”“。。。赌就赌!谁怕谁啊!”李幸还在回味刚才戴慧的问题,她明白戴慧的意思,但是不知道要从何下手,这简历已经是最最完整和详细的了,连许昭自幼是孤儿都写的明明白白,难道还要回去按着线索从头查起?
  
  瞥眼看看戴慧,已经照着简历上的某些地方坐起笔记。正想偷瞄,“别啊,咱们可是在打赌,游戏要讲公平公正的哦。”戴慧玉掌一盖,李幸的巴掌脸旋即一片漆黑。
                      
作者有话要说:  




☆、夜探

  戴慧甫一回到上海,就安排人去找许昭的更多资料。秘书很是好奇,董事长什么时候准备代替猎头的活儿?半天下来算是把能查到的都查到了,查不到的不问本人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一沓资料放在了戴慧的桌上。
  
  细细的翻看详实无比的资料,戴慧努力克制自己脑袋里去盘算许昭之前给军方做事存在多少违法成分的想法,关注这个人本身。看着看着,夜色四合。秘书来敲门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好心的一秘问老板今晚是不是准备加班,要不要给她买晚饭去。戴慧这才发现时间的流逝。她的办公室成天拉着窗帘开着灯,连一点儿阳光都不想要—保护皮肤。“啊,不用不用了。拖累你了,我看入迷了没注意到时间。现在就下班吧,实在抱歉。”坐在自己的宾利里,接着仔细看。回家和叽叽呱呱一直在说今天钓鱼业绩的老爸吃饭,嘴上附和着心里就在想着许昭的故事,一直看到晚上十二点才把许昭三十年的人生所有能知道的事情看完。然后再一次半夜闹醒了自己的秘书,
  
  “订一张明天去北京的机票。通知北京方面接待我。”
  
  第三天,戴慧在北京分公司经理的陪伴下,好不容易找到许昭住的别墅。车再往前开,只怕都要到武清了。经理好奇,董事长为什么突然要跑到这个地方来。不过想想,现在市里SARS肆虐,都没人敢出门,难道董事长要找的人是躲到这里地方来了吗?可这玩意儿是可以单纯靠躲就躲得过吗?命里有时终须有,你逃到天涯海角地球另一头也不过就是换个方式到你身上去。病魔易躲,心魔难除。怕死怕到一定境界之后,会直接把自己吓死。不怕死怕到一定境界之后,根本不在乎外面是炮火连天还是疫病肆虐。
  
  门卫本来恪守职责就不放众人进去,戴慧亲自下车说明,“我来找许昭许小姐。”之前看着戴慧一身不认识的高档时装大眼睛闪烁着不容置疑的眼神,却又语气温和,再听闻许昭名字,门卫有些垂头丧气,“又是来找她的。进去吧。最里面一栋。”说是最里面,还真的很远,生生又开了五公里。门外看去,客厅和厨房灯火亮着。黄色暖光,洒落出来感觉非常温馨。“我自己去,你们都不要跟着,一秘你把文件给我。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辛苦了。”
  
  高跟鞋哒哒哒,戴慧走到门前按下门铃。心里想着,其实这么温馨的家,为什么会只有她一个人住呢?叮咚一声,不闻里面有人应答,足足等了快五分钟,方才有人来开门。看许昭的照片看得多了,这张脸戴慧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开门的的确是主人许昭。但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戴慧还是多少吃了一惊:
  
  轮廓分明的脸上,眼窝很深,眉毛很淡,似乎是剑眉的造型—可惜没那个浓密程度去长成武侠小说里的大英雄。鼻子还算直,脸部轮廓在下巴那里恰当的收窄聚合,不长不短刚刚好。穿着灰白相间的普通T恤,棕色家居裤,倒是光着脚,德普一样的半长头发用发箍向后箍住,露出额头:果然是主人,自己家里不太在乎形象。
  
  就差要是个男的就胡子拉碴了:这分明是艺术家的造型,哪里像个商业奇才。
  
  大概因为没戴眼镜,许昭眯着眼。“你是?”不像一般人看见陌生人会上下打量,许昭好像根本不想打量眼前锦衣华服的女子。“我是天济集团董事长戴慧,听说过你的事,想请你出任我的CEO,所以这次特来拜会。”许昭听得来意,没什么表情,“嗯,天济。先进来吧。”
  
  鬼使神差,许昭自己都不明白怎么把这几周来的第N位造访者放进来了。“你是从李幸那里知道我的吗?”一边给戴慧拿出拖鞋,许昭稍微一想就说了。前几拨来的说客不是李幸的自己人就是她的朋友,这个估计也不例外。不过,李幸那拨朋友也真是不够义气,不能为李幸挽留自己就想法设法把自己挖到他们那里去。许昭不想接待又不想太过直接的拒绝他们,只好说要是想我留在兆坤就让李幸亲自来找我呗。反正把弯子绕回去,李幸真来了也说不过自己。说客们事先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乎全部背叛。
  
  这个倒不一样,上门直接说是为了自己来的。“是,我在飞机上遇到李幸的。许小姐好像访客很多,不担心被传染吗?”许昭带着戴慧往里走,“哈,要死躲不过的,我要是这么容易就死早就死了。戴董要是之前了解过我,估计知道我之前供职何处,所以也不用这样问吧。”戴慧羞赧笑笑,诶,平时上法庭遇上什么人都不紧张的怎么这时候听到许昭的话有点紧张呢?“刚才抱歉开门晚了。”许昭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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