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女心经-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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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朱清清挑了挑眉，笑了起来，看向简凝，做了一件大家很不解的事情：“看来这个问题似乎需要一点时间来解决，我先去一趟洗手间。”朱清清在一片咋舌之中潇洒地站了起来，拎起包包，看了一眼简凝，露出深深的梨涡走出了会议室。
　　
　　“朱总？”
　　
　　“啊？”
　　
　　……
　　
　　陈开拓本来不太容易表露自己情绪的脸上也闪现了一丝惊讶。这个总裁怎么让人根本捉摸不透她的想法。会议期间把自己给闪了，还什么都没有说清楚，陈开拓真不知道该说这个总裁任性呢还是高深莫测。
　　
　　不过，朱清清一走，还估计她情面的几个人就火力直接对准了简凝。她前脚踏出了会议室，张明就开始叫嚣起来。
　　
　　“简总，你说这个问题怎么办？总不能任由对公司不忠的人浪费公司的资源，甚至害死公司吧？”张明的话非常直白，他太过自信，以为在这样的风口浪尖，简凝必定不敢动自己。
　　
　　“哦？那你是知道谁对公司不忠，而公司的风险又哪里了？”简凝虽然脸色很差，但内心还是懂的朱清清的做法的。一个上层的领导，没有一点威严绝对不足以震慑整个公司，何况是瑞达这么大型的企业。她很感谢朱清清选择相信自己。
　　
　　“哼，简总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作为石城瑞达最高决策者简总不觉得该自省吗？”张明冷哼出声，气焰在其他人的默认下愈发嚣张，以为简凝毫无办法，却不知道是在自掘坟墓。
　　
　　啪，文件夹被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被这响声给震得抖了一下。
　　
　　“我是该自省，自省一下到底是怎么带领下属的，居然会让你这样的害群之马混在公司之中。”简凝冷眉一横，站了起来。
　　
　　原本坐着的简凝并没有什么气势，突然之间，面对面的对峙，张明被简凝那突然盛放的气场给怔了怔。清冷的面容带着冷峻和毋庸置疑，绝对的权威第一次在简凝的脸上毫无遮掩地显示了出来。
　　
　　“公司的诚信一直都是所有生意人毕生追求。如果失去了诚信，以后还有哪个公司敢把订单交给瑞达，试问，你会吗？换你呢？你呢？……”简凝细葱一样的手指扫过面前原本趾高气扬的经理们。“说过的话不算，做过的承诺不兑现，还要找各种理由去推脱责任，瑞达是马上就要倒闭了吗？还是你们没有勇气和公司一起承担未来的风险？”
　　
　　简凝的问话重重地说出，凌冽的口气根本没有容许别人有丝毫的辩驳，她把手一推，翻开的文件夹滑到了桌子的中央。
　　
　　“你们说瑞达有极大的风险，那这个是什么？……我们耗费心机的标书，花了多少个晚上赶出来的标书，还有政府废标之后重新竞标的文件，是你们谁做到的？”
　　
　　“公司养你们不是养一群只会争口舌之快的废物，公司真正陷入困难的时候，你们除了在这里吵还会做什么，居然还想把公司的诚信根基断了，想想还真让我怀疑，是不是真的公司中出了内奸。”
　　
　　“你！”张明被简凝指责的面红耳赤，可他却一下子找不出反驳的证据。没想到一向寡言的简凝居然如此伶牙俐齿。
　　
　　“……”陈开拓看着瞳孔紧缩，绝对威严的简凝，心里也不可遏止地抖动了一下。这女人，自己是有多不了解，他忽然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惹了简凝这种偏执的人，自己的下场……
　　
　　“我说过，公司的事情需要所有人同舟共济的精神，而不是争权夺势，一把年纪了，你以为你们在演甄嬛传吗？”简凝盖上了桌子上水笔的笔盖，“虽然我很不愿意失去张明这位同事，但也正如他所说，公司是该清理门户了，对于这种心和身都不不知道是否忠于瑞达的员工，瑞达只能做到好好地送走。”简凝淡漠而绝情地说道。
　　
　　从未炒过别人鱿鱼，一向彬彬有礼极为讲道理的简凝居然在这一刻做出了让所有人都咋舌的事情，连当事人张明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简凝挑了挑细长的眉毛，表达了绝不可能更改的意思：“会议结束你就可以去人事部廖总那里办理离职手续了。”
　　
　　“你！你凭什么！？”这下张明听懂了，也看懂了所有人被简凝吓到之后的不发一语又极为同情的表情。他转头看向陈开拓，想要求救。
　　
　　“咳……简总，无端开除一个人恐怕……”陈开拓站了出来，他不是对张明有好感，只是，纯粹只是还想挣扎一下。
　　
　　“无端？刚才的理由你们都没有听清吗？”简凝装作糊涂地看向陈开拓，可眼神却冷得像是极寒的潭水。
　　
　　“那也不能这样就开除了啊，张明在业务上还是很得力的。”一个和张明关系很铁的经理也如是说道。
　　
　　这个时候，朱清清开了办公室的门，优雅地走了进来，十分地凑巧。
　　
　　“咦？看来你们有结论了？”朱清清微笑着看向简凝问道。
　　
　　“朱总裁，我们觉得还是听从您和简总的安排比较妥当，但是，这个时刻开除员工似乎不是什么好的决定啊，会引起下面恐慌的。”陈开拓看到朱清清走进来，急忙说道。
　　
　　“开除？”朱清清笑着问道：“谁呢？”
　　
　　“张明。”简凝坚定地说道。“如果我连这个权力都没有，这个总经理怕是也到头了。”
　　
　　“你这是害怕自己的阴谋被揭穿吧！混蛋！”张明毕竟是年轻气盛的青年人，被简凝这样摆了一道自然没顾忌地说了出来，却不知道这句话却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陈开拓怒目瞪了一眼张明这个白痴，连刚才说话的经理铁青着一张脸，不想帮他了。简凝是聪明人，这个张明确实十足的笨蛋。软硬兼施又威逼利诱的简凝这次是赢定了。陈开拓脑海中已经开始想下一步怎么保住自己了。
　　
　　“呵呵，看来简凝你已经有决定了。我不插手子公司的事情的，大家也知道瑞达的规矩的吧。既然有了决定，那我也放心回总公司了。”朱清清的笑容不变却变得冷了一些，看了一眼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张明，心里冷笑道就这样还敢和简凝斗，真是不知死活。又看了一眼陈开拓，若有所思。
　　
　　“什，什么？”张明愣住了，朱清清的态度是让自己……滚蛋吗？！
　　
　　“会议结束。请总裁随我来。”简凝冷着一张脸，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还好朱清清相信自己，也终于扳回一城。否则，顾又晴……一想到这个名字，简凝的心里又扎疼了一下。
　　
　　所有人像是受到了惊吓的老鼠，听到这个释放的声音后一个个噤声从会议室的门口逃离升天。只有陈开拓毒着眼睛和枪打出头鸟的张明各怀鬼胎地留了下来。
　　
　　“陈副总！！”张明朝着陈开拓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有些疯了。
　　
　　“哼，帮不了你了！”被搞砸了的陈开拓也一肚子的怨气，看了一眼快要哭了的没用的张明，极重地踢了一下凳子，大步走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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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凝带着朱清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想起陈开拓刚才的表现；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直信任的副手如今这般的作为实在让人不得不心生疑惑。简凝没有信任过什么人，但这么久的共事和打拼；不得不说，如果事实上证明陈开拓有二心；简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凝啊；今天我是给了你十足的权力和面子，这是因为我信任你；我把石城的瑞达交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走到办公室门口，简凝以为朱清清要进去；却听到了她这番话。朱清清挡住简凝要开门的手；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如果选择信任那就不要疑虑，一旦出现疑虑就要查个清楚，你懂我的意思吗？”朱清清笑得很高深，简凝虽然不能万分确定，但也理解个八/九不离十。
　　
　　陈开拓……陈开拓……简凝的第六感慢慢凝聚了起来，似乎在归纳这一些看似平常，合在一起却有所暗示的线索。简凝的心向来是冷的，捂热的那一部分给了顾又晴，剩下的只有绝情。简凝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已经想好了一个局。对朱清清来说是一场赌注，对简凝来说又何尝不是。
　　
　　只不过，朱清清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像是很高兴地离开了，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瑞达在严重的危机之中。
　　
　　而不同的是，隔着几条街区的初画设计院里人心惶惶。
　　
　　顾又晴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差到什么程度不好说。被主任骂了好几回了，不是柱网排错了就是消防楼梯电梯安排的不符合规范，连最基本的面积计算都有些小错误。虽然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足以预见她的心神不宁。
　　
　　顾又晴曾经不以为然的事情转眼间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止不住的哭泣，电影般的回忆，喝醉后的极度空虚，晚上的孤枕难眠。顾又晴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回不去那个洒脱豁达的自己，连自己都鄙视这样不潇洒的灵魂。
　　
　　可走不出来就是走不出来，顾又晴告诉自己一百遍要将脑海中的那个倩影埋入最深的角落，就算不是彻底消失，也要安安静静地不来打扰自己。可心房里的故事轮番地上演，每个细节每个动作都带着回忆的气息，顾又晴就是没办法把简凝放在一个正确的位置上，平和地接受。
　　
　　就是这样徘徊于宿醉与清醒间，顾又晴将自己埋身于工作之中。出于职业操守，在截止期之前，她终于将图纸赶了出来。好在设计的灵感和大体的思路是来自于和简凝热恋期的脑子，给几个下级改了基本错误之后到了图纸上还是像模像样的。
　　
　　废寝忘食的情况下，整个设计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高级货。只要等效果图公司把效果做出来，再找人审图检查一下，第二个苏荷并不是问题。
　　
　　所以，在所有人都期待的情况下，小道消息的传来惊动了初画的老板和全公司的人，大家都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
　　
　　瑞达要违约？滞后施工？……因为一个女人？好像是总设计师？……
　　
　　一个个不好的消息从八卦的女人口中说出，大老板一年都没出现几次来了也没超过半个小时。现在却待在主任的办公室里，起码三只烟的功夫了都没有出来。而瑞达最新的决策还没有从内部泄露出来，可想而知，初画的压力有多大。
　　
　　顾又晴站在何平办公室门口，像个木偶一样，奇怪的是，她竟然不觉得心慌，只是空，空地厉害。她不晓得这些消息的来源和理由，更加不晓得为什么会是因为自己。
　　
　　难道是简凝……？不可能，顾又晴不愿意相信。就算简凝骨子里是绝情的人，可情意不在，买卖还在吧。总不会因为自己和她的关系而迁怒到瑞达和初画的生意上。
　　
　　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确切的缘由呢？
　　
　　顾又晴出奇地没有焦虑，只是脑子迟缓地转动着，好像是什么创伤后遗症一样，想不清楚的事情就会一直持续地在脑海里盘旋，没个着落就停不下来，但也不会让人特别地恐慌。那双绝美的眼睛显得有些无神和空洞，仿佛抽离了什么灵魂一样，让人看了觉得心疼。
　　
　　周围的人多半是相熟的同事，见顾又晴傻傻呆愣着也没好意思打扰，看着她这么干站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终于，过了好一会儿，何平的办公室门开了，一打开，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顾又晴。
　　
　　“主任。”顾又晴喊了一声，喉咙有些干涩，听起来很奇怪。
　　
　　“……”平日里狂躁但宅心仁厚的何平此刻显得有些苍老，这是顾又晴的感觉。
　　
　　“小顾啊，你，过来一下。”站在何平身后的大老板把烟踩在地上给灭了，对顾又晴招了招手。
　　
　　“嗯。”顾又晴点了点头，跟了进去，奇怪的是，何平并没有一起进去，反而关上了门，将自己的办公室留给了顾又晴和大老板。外面的同事都埋着头，心里却替顾又晴捏了一把汗。
　　
　　“小顾啊，来，坐……不介意抽烟吧？”不知道是烟瘾又上来了，还是在烦恼什么，大老板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烟，在顾又晴面前晃了晃。
　　
　　“没事。”顾又晴摇了摇头，感觉都能听到自己僵硬的骨骼声。
　　
　　“你也听说了我们现在这个项目的事情了吧？”
　　
　　“听说了一部分，也不知道具体的。”顾又晴如实说道。
　　
　　“恩，我也是挺我一个老朋友说的。他是瑞达的老员工了，他这么着急说的，应该……错不了。”大老板的眉头皱了皱，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顾又晴也是当初自己重金加三顾茅庐挖来的新星设计师。“他说……”
　　
　　“老板，您直说吧。”顾又晴站得笔直，看着烟雾朦胧中胖胖的老板，心又往下沉了沉。
　　
　　“这个……那我就说一下目前的情况吧。听老纪说瑞达十有□要暂停这次的项目，虽然会赔偿但对我们公司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不管是经济上还是名声上。然后……我问他究竟是因为什么，老纪支支吾吾也没说清楚，只说和上头的决策有关，也和你有关。”
　　
　　“……恩。”顾又晴茫然地点了点头，不晓得该回应什么。这段时间的木头人做惯了，没有太大的惊讶，好像早就知道，老天不会这么快放过自己。
　　
　　是报应吧？自己曾经玩女人，现在被人玩，很正常是不是？
　　
　　顾又晴在心里对自己冷嘲热讽，大老板看着眼神空洞的顾又晴更加疑惑。“小顾啊，我会尽力保你，但说真的，如果瑞达不松口的话，我会更换这次项目的总设计师。”
　　
　　“晓得。”
　　
　　顾又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扯动嘴角的，嘴边的肌肉痉挛着，硬是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早在预料当中了是不是，简凝真的就是这样的狠心的人，那么地干脆利落，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她并不知道，简凝为了自己，不惜堵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
　　
　　思考的能力被剥离，顾又晴游魂一样走出办公室，众目睽睽之下，连包和手提都没有拿就走出了公司的大门。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将要去何处，只知道，一秒钟都待不住了，整个世界怎么会让人如此窒息，连一个透气的角落都没有。
　　
　　不知不觉间，顾又晴竟然随着直觉走到了简凝别墅的附近。看着熟悉的街景，顾又晴梦游一般，一路怨怼地望着。
　　
　　“这不是顾小姐吗？”简凝让王念慈给自己开了一个月的舍曲林片用来调节心理，却意外地遇见了顾又晴，当下怒火和妒火一起升了上来。
　　
　　“嗯？”顾又晴没想到自己会遇到熟人，抬头才发现是王念慈，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回来了这里，心上一疼，便皱起了眉头。
　　
　　“顾小姐不舒服呀？脸色这么差。”王念慈勾起了唇角，语气轻佻，她可不是什么真的在关心顾又晴，只不过是在嘲讽罢了。但转念想到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的简凝，心里又是不舒服极了。
　　
　　“没。”顾又晴摇了摇头，转身打算走了，这个时候，她只想静一静。
　　
　　“别想这么多呀，顾小姐，工作的事情可以放一放，说不定你会有个大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