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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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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面无表情地,只是纯粹地皱了皱眉。她很不能理解,不是因为疼,好端端哭什么,还哭得那么伤心,于是道,“那就别哭了。”
慕怀果然很听话,不一时就收住了眼泪。千面这次手上分量轻了一些,低头给慕怀肩上的伤口清洗。慕怀这时候就好死不死,嗫喏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似的道,“那个……千面大人……”
“嗯?”
“就是……言清受了伤你也是这样哄她的么?”是这样么?如果言清因为委屈疼痛或者别的原因而哭起来,你也是这样放下冷漠脸色,用平平淡淡的语气告诉她别哭了,坐在旁边哄着她么?还是因为是言清,你会用我意想不到的温柔来对她?
但随着这个问题而来的就是千面蹙眉狠狠瞪了她一眼,并完全放弃了帮她清洗伤口时的小心谨慎,动作凶狠地好像不是在为慕怀清洗伤口,而是在洗一件脏的怎么都搓不干净的抹布。
慕怀很郁闷。
千面也很郁闷,为什么这个人受了伤还不能老实一点,总是满脑子想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自己怎么样对待言清很重要么,再说自己刚刚有哄慕怀么,完全没有啊,她不过就是问她是不是很疼才哭的那么惨,这也是哄么?
可慕怀就是认为千面方才那淡淡的一句“很疼么”温暖地让人觉得她是在迁就自己。而她同样也就不由自主地想,她这样迁就自己,那是怎么迁就言清的呢,她每天都要忙很多事,还要迁就言清,她会不会很累呢!
清洗好伤口上好药,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流命进来点燃了屋里的烛台,摇曳的灯光把千面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像是一头庞大的野兽一样,完全和千面这个瘦瘦高高的人不相符。慕怀想着,目光转到千面脸上,微微笑起来。
晚饭慕怀是和千面一起吃,慕怀伤了右臂,但她左手能使刀剑,自然也就搞的定一双筷子,虽然笨拙。千面那个左右不分的人自然也不会细心到发现只剩下一只手臂能动和吃饭放不方便有什么关系,因为对她来说,只要有一只手是好的,那么该干什么照干不误。
只是慕怀看着千面那张近在眼前的脸,虽然那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是与第一次在珪园的大门口看见的那张脸相比较,这时候的千面脸上的表情更平和一些,没有那么多的不屑于傲气。千面吃饭的时候绝对地认真,两只眼睛就在桌子上那么多菜碟子之间徘徊,完全都不带抬一下头的。
慕怀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激动,只是和这个人坐在一起吃一顿饭。她本来只是偷偷乐了一下,而况在千面眼皮子底下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地展现自己丰富的表情。但是忽然想到那次去千面院子里,眼前这位大姐一本正经指着右面说“左边第二间房子”的情景,憋不住笑的有点猛,这一笑,小腹上伤口狠狠地疼一下,慕怀不由自主地挪出左手去按自己的小腹,筷子自然就掉在了桌子上。
千面从饭菜碟子里抬头看一眼对着饭菜愁眉苦脸的慕怀,再看一眼掉在桌子上的筷子,蹙眉,自然地叹一口气坐过来,拾起慕怀掉在桌子上的筷子用手帕擦着,漫不经心地问,“你那只手不会使筷子?”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没再说是左手还是右手,也不等慕怀回答,只是夹起菜,顺手送到慕怀嘴边。
这次慕怀是真的惊呆了,她只是因为疼而已,怎么可能不会用左手使筷子!但是千面大人,您这样喂我吃饭,我因为心情忐忑,吃下去的饭不消化,会胃疼的啊。
但也看得出在慕怀犹豫着要不要张嘴的这段时间,前面的表情很不耐烦,于是慕怀只能张嘴把菜吃进去。这样的举动持续了好些时候,千面只是很认真地喂慕怀吃饭,就像她很认真地和乌龟玩耍很认真地帮忙上药很认真地干别的什么事情时一样,但是慕怀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握住了千面正夹了菜手臂,认真道,“千面大人,假如这一次,我这条手臂……是真的废了,我成了一个无用之人,你,你会怎么处置我?”
千面放下筷子,这人真是够了,吃饭的时候都不好好吃饭,想的是些什么问题嘛,这手臂不是没废嘛,再说就算是废了,珪园还能养不起一个闲人么!
“手臂没废。”就是不认同她的假设。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的右手废了,我就算还能杀人,身手必然不如从前,不如你手下的任何一个人,那时候的我对你来说无异于废人,不能供你使唤,替你分忧……那样的话你会怎么处置我?”这担心总是有理的,这一次勉强躲地过去是自己幸运,自己过得是虎口拔牙的日子,难保会有被老虎咬个半死不活的一天,那时候自己对千面来说,没了用处,千面会怎么待自己呢?
“慕怀!”千面坐正身子唤道,严肃的神态和语气叫慕怀也觉凌然,自觉地也坐正了身子,就听千面道,“慕怀,你要明白,你不是我的人……”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为了替我分忧而练就的这一份武功,你和我,都是为了这珪园的主人薛程薛长卿效力,而薛程大人是长宁王府的人,说到底,我们都是为了长宁王府,是供长宁王府驱策。”
慕怀定定盯着千面的嘴巴,她竟然对着自己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虽然吧,以自己的想象,她和言清在一起的时候肯定也是说话,也许会说更多的话,但是对自己说这么多还算是第一次吧。虽然这话的内容怎么看着也像是推诿责任。唉……珪园是长宁王府的,九义上次还和自己说珪园的上头一定会和长宁王府有关系,原来不止是有关系,而且本来就是长宁王府啊。
那既然珪园的上头是长宁王府,为什么还要派九义去长都给长宁王府捣乱呢?长宁王府有珪园这个棋子在手,上一次又派流景去杀了个升迁的官员,那么长宁王府与朝廷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想是这么想,话却不敢问出口。这些都是九义透露给自己的消息,说不定千面这个大变态不喜欢他们私下里打听这些事情,万一问出来,岂不是给自己和九义找麻烦。
“长宁王府……”慕怀还是喃喃念。
“是。”
慕怀本来以为千面会就着自己这个吞吞吐吐的话题多说两句,哪知人家直接一个简单明了的“是”字结束了对话。她之所以吞吞吐吐并不是不确定自己最上头的主子是不是长宁王府的意思,而是想知道长宁王府养珪园这么厉害的一个地盘,究竟是想干什么。
“但是现在,我是听命于千面大人的啊……”慕怀嘟囔。什么长宁王府,听起来势头很大的样子,但是自己又没见过,连那个珪园的主子薛程都没见过,自己见过的就只有千面啊,出任务是听千面的话,受了伤是千面来探视啊。
“所以一直要听千面大人的调遣,上面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懂,我只知道来了要听千面大人的话,连蝼蚁都是这样嘱咐的!”慕怀认死理,还举一大堆的道理出来。
千面对这个不开窍的孩子很是无语。这一次总共从千离院来了八个人,还没有谁受伤受地比慕怀勤快,比慕怀受伤的理由更离奇,也没有谁像慕怀这样不听话,需要自己解释半天。人家哪个不是说让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了,还要解释?于是冷笑道,“我要是死了呢?”
“你怎么会死!”慕怀吃惊的尖叫,用岔了气,疼的捂肚子,她并不是觉得说什么“生生死死”的话太过晦气,只是实在不相信千面会死,千面这样的人也会死,那自己干脆别活了算了。
千面冷笑,“只要是活的东西,都会有死的一天!”怎么不会死呢,她虽然厉害,但也是凡胎肉体,误食了毒药会死,被刀剑穿透胸膛会死,再不成,老了也会死。
慕怀也想到这一层,千面是很牛掰,但也是人啊,于是讷讷道,“我的意思是,在你死之前,我肯定先死了,到那时候什么珪园什么长宁王府,也都和我没关系了……”
千面看慕怀那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的样子,不由有些失笑,撇着嘴角别扭的笑了一下。慕怀这个人呢,虽然总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说的是听自己的话,但每次受伤都是不听自己话的结果,很多时候不知道她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是为了什么,甚至让人恼火地想一巴掌把她拍晕,但也有那么一两个时刻,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可爱?千面叹一口气,这个词,自己多少年没有用这一类的词来评价别人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没更是因为跑去应聘CV,结果听见主考官那温柔的声音,顿时乐颠了,当然也就没考过……
今天再努力写点,争取还能更一章……
实在不行也要明天更两章啊!
☆、教诲
千面的郁闷主要来自于,在看着慕怀在那里委屈的时候,她忽然在心里冒出了可爱这个词,说起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诸如可爱美丽娇憨这类无用的词来形容一个人了。这些年,自打成了珪园次于薛程的主事者之后,自打这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叫她大人之后,她看一个人的标准只限于他是否有用,该被用来干什么。
眼前这个总是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女的似乎是与众不同的,之所以不同,大概是因为,在别人都设法保全自己性命与安全的前提下,只有她把自己弄得最惨的缘故吧。其他人诸如流景,已经出去了两三次,任务完成地干脆利落,没有一次像慕怀一样伤的这么重。
千面自嘲地叹口气,“你好好养伤!”
“恩?”慕怀不知想些什么,正在发呆,闻声疑惑地回过神来。就见千面站起来道,“我走了!”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慕怀一个“哦”字还没说完,已经不见了千面的人影,只恨那人脚底生风似的,走地太快。却不知千面自己却嫌自己婆婆妈妈,不如以往那样干脆洒脱。
慕怀养伤足足养了三个月,等她的胳膊终于能勉强自由活动已经是寒冬腊月,年节底下。这三个月来,来看过她的除了一起来的那几个姐妹,还有她绝对想不到的一个人——莫琪殇。
那是十一月一个刚下完雪的早晨,慕怀吊着胳膊站在窗前看外面银装素裹的世界,流命进来说,“姑娘,莫大人来看你。”慕怀听了真是觉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莫说珪园,就是加上千离院在内,她认识的也只有一个“千面大人”啊,这什么莫大人是从哪里来的?
她本来一直在疑惑,但在听见门外传来轻轻一声“呵呵”的笑声时,慕怀就如梦初醒,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一抹纯白色的身影,然后在听见门外传来极轻极柔的一句“慕姑娘真是好兴致啊……呵呵……”时,慕怀彻底地恍然大悟过来。
这人,门外面这人,就是那个自己第一次去千面的院子里去找千面,而伺候自己的那两个老糊涂了的婆子给自己指错了方向之后,自己在一排树木的第三棵树的树干上敲得惊天动地还不见千面时,拍了自己肩膀,笑的倾国倾城,并且说千面是个“巫婆”的那个,自己当时觉得只应天上有的人啊。
他是“大人”?看起来那么文弱,那么清秀不入尘的人,是和千面一个等级的大人?难道他也能像千面一样,顺手拎两个人翻墙越户爬高上低绝对没问题?慕怀还想着,衣袂轻响,一抹白色的衣影已经进了屋子里,那纯白的颜色真像是外面覆盖了整个大地的雪。
慕怀在看着那一张笑的人畜无害的温柔的脸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多不礼貌的行为,人好歹是和千面一个级别的,就算不跪拜,也该低头行礼吧。但来人仿佛看穿她心思似的,在她刚要附身的时候伸手扶住她,“不必多礼哦,迷路的姑娘……”
慕怀脸瞬间涨红,被别人记住自己丢脸的事本来就是件让人郁闷的事,何况是这个让人看着就觉的脸红的人,更何况这人还这样含笑地揶揄。
“请,请坐……莫大人请坐。”是姓莫吧,流命方才说的是“莫大人”吧。
白衣的人又看出她心思般笑着自报姓名,“莫琪殇。”而后低头微微一笑,“你的伤看起来恢复地很好啊!”
慕怀低头,“多谢莫大人记挂,小伤,不碍事的。”
“呵呵……倒是要强呢!可是千面说当时你要是反应慢上一份,那小命就没了!”依旧是那样动人心魄的笑。
“千面大人对你,额……对莫大人提过此事?”慕怀心惊,果然歇久了整个人的反应都慢了,对着莫琪殇竟然开始你你我我起来,虽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很和善,但是既然能与千面齐名,想必不只是因为笑起来倾城倾国吧……
“我倒是很好奇,以你的功夫不至于能在墙头掉下来啊,你……”说着凑过来,近在慕怀眼前,慕怀差点都能数清楚这人眼睫毛的根数。“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啊?”温热气息扑在慕怀脸上,慕怀惊得忙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这人的势力范围。
果然不是好人啊,说什么自己的伤恢复的不错,很关心自己的样子,那只是个由头吧,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想问自己看到了什么吧?这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不就是……哼哼!有本事自己去问千面啊,跑来这里套话,我慕怀是傻的么,随便问什么都会说么?就算是吧,碍于千面淫威,我敢随便说么?
“回莫大人,那是属下……一时不小心失足,才掉下去的……”
“呵呵……”莫琪殇浅笑,“失足的真是时候啊!”意味深长地笑,“那树林里平常都是没什么人的,恰巧你失足那次……四个人呢!”说着伸出四根羊脂玉雕刻出来一样的手指,细长而白皙,指节分明,“连千面那个巫婆都在啊……”
慕怀心里咆哮,“我能不回答这问题么!”脸上却笑得扭曲,“那个,莫大人说笑,有些事就是那样……凑巧的啊……就像第一次去见千面大人,结果却敲错了莫大人的门……这也是凑巧的啊……”
“呵呵……”莫琪殇笑,问问而已,看眼前这人着急地样子,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嘛。不过这不是重点。
慕怀却想,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和千面混成一个等级的,你这一阵笑的次数都比千面这一年笑的次数多了。
“其实呢……”莫琪殇敛住笑意,只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挂在脸上,明亮的眼睛盯住慕怀,慕怀心里纳闷,这人的眼睛怎么可以这样的澄澈,黑白分明的,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看看那眼珠,乌油油地,都会发光。正在愣神,就听莫琪殇继续笑道,“慕姑娘这么喜欢看我这张脸,不如画一张挂在你房里可好?”
慕怀惊醒,摇头,后退,“是属下僭越,请大人恕罪。”完了,自己这是找死的节奏。
“呵呵……不必惊慌!”莫琪殇笑,“这也怪不得你,实在是这一张脸长得……这是父母生来如此,由不得我的……”虽然莫琪殇依旧在笑,只是眼神里的落寞像从雪地上扑腾腾飞起来的麻雀一样撞在慕怀心口,她由此知道,莫琪殇对自己的脸,并不是十分满意,虽然那脸长得那么好看。
“不过,不管是我的脸,还是别的你喜欢看的东西,你都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呐……”慕怀脸一红,就听莫琪殇继续道,“你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万一我脸上有一道疤,岂不是要吓得你大叫一声?那样我会很没面子,很不高兴啊!一不高兴,说不定就会杀了你灭口的……”
慕怀打个寒颤,杀人灭口这话自己也说过,就连做这样的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被莫琪殇这样笑盈盈轻柔柔地说出来,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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