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倾天-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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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依旧回到秦王身边，陪着秦王说说话，一直到陪着秦王用完晚膳，又陪秦王就在朝阳宫内，走了走。
才回到自己寝宫，把宫女们都打发下去了，打开衣柜，找了一件白色狐皮斗篷披上，打开医药箱，只拿了一套银针，放入怀中，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又一次爬出窗去。
蹲着身子，就着白雪的掩护，小心地走到树下，抬头却看不到无心的影子，也不去理会，用双手试着抱住树干，比划着想要爬树。
　




第二十六章　要一个爱她疼她的男人

　
一道白影从墙外轻盈地飞入，揽着朝阳的纤腰又如雪花无声地飞出了墙外。
朝阳轻笑道：“无心，你今天怎么才来？”
无心落在地上道：“是雪儿今天出来早了。”
朝阳仰头道：“无心，你带雪儿去一次萯阳宫，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到咸阳宫？”
无心道：“明天早上便可回来。”
朝阳碧目盈盈地望着无心道：“无心，你的功夫是谁教的，皇上身边的那些侍卫，没有一个是你的对手吧？”
“无心的师傅教的，无心也不知道有没有对手，无心每晚入朝阳宫，无心看到了他们，他们没有见到无心。”
朝阳走到无心背后拍拍无心的肩膀笑道：“自然是师傅教得了，你师傅是谁？”
无心蹲下身，背上朝阳，如一道白烟从飘舞的雪花中穿出咸阳宫。
“无心的师傅没有告诉无心他是谁，他从无心出家那天起，就一直在教无心佛法和防身法术。”
“傻和尚，他不说，你也不问吗？”
“师傅不说，无心自然不问了。”
“无心，你在飞！雪儿也在飞，啊哈——我们在飞——”
朝阳看着身边飞驰而过的一片寂静空旷的雪白的天地，忍不住在无心背上挥舞着双臂大声叫喊起来。
无心微微一笑，轻飘飘地降落在雪地上，把背上的朝阳放下来，搂住朝阳的纤腰，又带着她向前迎风而飞。
“无心，你这不是轻功，你师傅教你的是法术，会飞的法术哦，你师傅一定不是普通的人。”
“嗯！”
“无心，你让你师傅也收雪儿做徒弟吧！”
“好！无心下次看到师父，便告诉他。”
“无心，雪儿拜你做师傅吧！”
“雪儿不用拜无心做师傅，无心也教你。”
“小和尚，你还俗娶妻好不好？”
“等无心把佛法传遍中原大地，就还俗娶雪儿。”
朝阳转身搂住无心的脖子，把头倚在无心的肩头，闭上双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无心伸手把雪儿抱起来，轻柔地道：“雪儿不用担心，无论雪儿在哪里，无心都会陪着你。”
朝阳睁开眼痴痴地望着无心，伸出手指轻轻拂过无心如飘雪一般纯清的雪肤，碧目凝注着无心清亮明净的黑眸道：“雪儿得无心爱恋足矣，无心何须为雪儿染尘埃，坏了一身修为。”
无心低头在雪儿脸上亲了一下，柔暖地道：“无心爱雪儿，与修持佛法并不矛盾。维摩居士，他就是一个身在凡尘的居士，但他的佛法修为，却让各位菩萨都自认有所不及。无心娶了雪儿，一样可以宣扬佛法。”
朝阳轻轻地摇摇头道：“皇上不会让雪儿嫁给无心的。雪儿若要嫁无心，只会给无心招来杀生之祸。”
无心深深地注视着朝阳道：“无心不怕死，但雪儿活着，无心也一定好好活着守护雪儿。不管雪儿嫁不嫁无心，无心只要雪儿，开开心心好好活着便好。”
朝阳点点头嫣然一笑道：“朝阳也要小和尚好好活着，做个活佛。”
无心看着朝阳也是微微一笑，降落在地上道：“雪儿，我们已到了萯阳宫，雪儿打算怎么去见太后。”
朝阳道：“雪儿是偷着来见太后的，皇上已经派了夏御医来萯阳宫了，雪儿是怕他们路上被雪阻拦，太后等不及。另外雪儿也想知道一些太后和皇上之间的事，皇上的旧疾，雪儿总难治愈，就是因为心中对太后之事至今不能开怀。”
无心想了想道：“既然不想让皇上知道雪儿来过萯阳宫，那么我们就偷偷去见太后。最好雪儿可以快点为太后诊治完，我们在天亮之前赶回咸阳宫。”
雪儿从无心怀里跳到地上，转头四望，轻声道：“这里怎么大，不惊动宫中的人，我们怎么找得到太后。”
无心也不回答，搂着朝阳在萯阳宫上空轻如烟云地飞旋了一圈，然后降落在一座有灯火隐隐约约透出的宫殿房顶上。
无心把朝阳放下，俯下身轻轻揭开一张瓦片，向宫内望去，看了一会，又揭开几张瓦，抬头轻声对朝阳道：“雪儿，你在这里等一会。”
朝阳点头道：“好！”
无心已从屋顶的洞中穿了下去，朝阳刚刚扑到洞前，向里望去，无心已站在下面对她招手，轻声道：“雪儿，你跳下来，我在下面接着你。”
朝阳毫不犹豫地便从洞口跃入，无心在下面轻轻地接住她，把她放在地上。
朝阳这才看清楚房内冷冷清清地摆设这几件简单的旧家具，一张炕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老太太，炕边上趴着一个宫女，两人都像是睡着了。
无心道：“我点了她们的穴道。“
朝阳走到炕边，看着炕上憔悴苍老的太后，仿佛是见到了一个久别的亲人，在承受着苦楚，莫名的心中一酸，竟控制不住落下泪来。
无心轻拥着朝阳道：“雪儿，太后有今日，只为她不守妇道，更不该与人合谋，妄想杀害皇上，篡权夺位。才有今日之果报。”
朝阳迷茫地轻声道：“同样是人，为何女人的命运就要操纵在男人手中。男人可以喜新厌旧，可以三妻四妾，可以三千后宫。女人就必须为一个，不把她当人的男人恪守妇道。男人要女人为他守贞洁，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抬起头来做个人，不能够要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朝阳抬眉对无心柔柔地一笑，把暖和过来的手，伸进太后被窝里握住太后的手腕道：“太后请恕朝阳无礼！”
太后看着朝阳与无心年轻貌美的容颜，轻声道：“本宫听说朝阳公主医术高明，心地善良。深得皇上宠爱，有心立朝阳为后。”
　无心默默地低头沉思了一会，抬头看着朝阳悲凉的碧目，坦然真诚地道：“雪儿，是无心错了。”
朝阳凄凉的一笑道：“傻和尚，这又不是你定的法制，你有什么错。你把太后的穴道解了。”
无心点点头，袍袖轻轻挥过，太后缓缓睁开眼睛，惊慌地看着朝阳和无心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本宫寝宫？是不是赢政派你们来杀本宫的？”
朝阳与无心都跪到在地上，给太后请了安。
朝阳才道：“太后，珠儿到咸阳宫，为太后请太医。皇上已经派了夏御医前来为太后诊治。朝阳怕大雪封路，所以就先赶来瞧瞧太后，请太后把手给朝阳把脉。”
太后痴痴地望着朝阳道：“你说赢政他派人来为本宫治病。他不恨本宫了吗？”
朝阳搓揉着冰冷的手道：“皇上不是恨太后，皇上他是伤心，伤心自己最亲的人，和别人合谋要杀他。”
无心拉过朝阳的小手，合在自己温暖的手心里。
朝阳抬眉对无心柔柔地一笑，把暖和过来的手，伸进太后被窝里握住太后的手腕道：“太后请恕朝阳无礼！”
太后看着朝阳与无心年轻貌美的容颜，轻声道：“本宫听说朝阳公主医术高明，心地善良。深得皇上宠爱，有心立朝阳为后。”
朝阳一边为太后把脉，一边道：“朝阳只是皇上救回来的一个亡国奴婢，而且朝阳性子野蛮，哪里能够担任一国之后。不满太后，朝阳只想，能够自由自在的爱一个爱我的人，哪怕跟着他做个山野村妇，只要他心里只爱我一个，他不爱的女子，他绝不会去沾染。”
太后轻轻地叹息一声，浑浊的双目望着前面道：“当年本宫也是你这般年纪，是吕府一个歌姬，十六岁那年被吕不韦收了房，那时我心中只想为他生儿育女，守着他过一辈子。可是有一天，他请了异人来府，让我为他们献舞，我为爱人倾情一舞。他却在那天晚上，就在吕府，让我为那个在赵国做质子的异人侍寝，就这样将我送了人。异人那时候只是一个质子，因为我为他生下赢政，又有吕不韦在秦国活动，才得以回到秦国，被立为太子，得以登上皇位。从此后宫佳丽无数，日日欢歌笑舞，再也不踏入我的寝宫一步。吕不韦为了笼络我，又在那时偷偷摸进咸阳宫与我相会。后来秦王赢政登位，他得到了他所要的一切，为怕被赢政发现他进宫之事，把嫪毐这个假太监送到本宫寝宫。虽然嫪毐是一个不学无术之徒，可是他对本宫却是百般呵护，只有他把本宫当作一个人，一个女人。我为他生下两个孩子，我们在雍城别宫中。就像普通一家人一样快快乐乐活着，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都是我亲生的孩儿，我该怎么选？朝阳公主，你会怎么选？”
朝阳心中想道：“虽然秦王对女人太不公平，但是就算朝阳会负了他，也不会害他性命。无论朝阳如何爱一个人，也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更不会去害自己的亲人，如果舍不得自己所爱的人，那么就陪着他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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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小丫头昨晚有点反常

但见太后神情激动，便轻柔地道：“太后，朝阳明白你心里的苦处，朝阳也明白皇上的苦处。太后，你这病和皇上一样都是心头淤结，难以开怀，所以才种下了病跟。太后还请放宽心，朝阳必定想个法子，让你们母子见上一面。”
太后摇摇头虚弱地闭上眼睛，幽怨地道：“皇上金口已开，今生母子情断，再不相见。若要想见，除非……本宫便去地下等他相见！”
朝阳悲哀地注视着心灰意懒的太后，心中那种无法言语的悲伤又涌上心来，眼泪又一次滚滚而落。
无心默默注视着悲伤的朝阳，那一种熟悉的感觉又慢慢在脑海里迷漫开来，仿佛曾经有那样一个场景，在梦里又不是梦，却清楚地发生过。
看着朝阳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无心似乎没有思考地就伸臂把朝阳拥入怀中。
朝阳也抱住无心，仰首望着无心凄凄地道：“无心，雪儿好怕。”
无心低头轻吻着朝阳脸上滑落的泪珠，柔柔地道：“雪儿不怕，有无心在！”
朝阳把脸藏入无心怀里，把泪水蹭在无心衣襟上，娇、嗔地轻笑道：“无心，你又开色戒了吗？”
无心其实心中并无杂念，只是很自然地去拥抱朝阳，轻吻朝阳，自然到心中根本不用想，就像是他就这样已经做了几千年一样。
听了朝阳调皮的问话，他只是轻柔地一笑，回头对太后道：太后，今生有幸做母子，乃是前世结下的缘份，今生母子情了，来生又怎能再相见。太后想见皇上，还需好好活着，必有相见之时。”
太后看着无心道：“无心大师，我们母子还能相见吗？”
朝阳抢过话道：“太后，皇上心中其实也是思念着太后，只为被自己一句话逼进了死胡同，太后你请放心，朝阳一定让你们母子相见。只是太后一定要静心养好身子。”
太后拉住朝阳的手道：“朝阳公主，你若能让本宫今生再见一次皇上，本宫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笑道：“太后千万不要这样说，朝阳这样做也是为了皇上，想要解开皇上的心结。太后，朝阳给你开张药方，明日让宫女去药店配药，但千万不要说是朝阳开的药方，也不要对人说起，朝阳来看过太后，朝阳怕皇上知道动了疑心，节外生枝。”
太后看了站在朝阳身边清冷出尘的无心一眼，点点头道：“难为你们了，本宫明白。”
朝阳举目四望，找到笔墨和竹简，写了一张药方，放在太后身边道：“太后，朝阳与无心还要赶回咸阳宫，这就告辞了。请太后耐心等候朝阳的消息。
无心也向太后告别，搂住朝阳的纤腰，徐徐飞起，把朝阳从进来的瓦洞送出。
才回头挥袖解了趴在炕边宫女的穴道，轻盈地落在屋顶，又重新改好瓦片，双手横抱起朝阳，向咸阳城飞驰而回。
朝阳安静地依偎在无心怀中，一路不再叽叽喳喳叫唤。
无心低头看看朝阳道：“雪儿累了，就睡一会，到了咸阳城，无心再叫醒你。”
朝阳轻声道：“无心，你的功夫法力，皇宫之中已无人能及，你……”
无心低头深深地看着朝阳道：“这世上若无你我立足之地，无心陪着雪儿一起死，也不会做那大逆不道之事。”
朝阳把头倚在无心的肩头，幽幽地道：“皇上他一世英雄，却被太后所累，被世人所笑。如果雪儿再让他失望，他此生恐怕更加不会爱惜尊重女人。可是雪儿真的不愿做那几千女子中的一个。”
无心望着前面，久久没有出声。
朝阳用手指轻轻抚过无心紧皱的双眉，静静地注视着无心，也不再说话。
无心在天亮之前带着朝阳回到朝阳宫外，低头注视着朝阳轻柔地道：“无论雪儿做什么样的决定，无心都会陪着雪儿。雪儿做一世皇后，无心做一世和尚。雪儿要成佛，无心便收雪儿做佛徒，等着雪儿一起成佛。雪儿要无心还俗，无心便娶雪儿为妻，哪怕你我只能做一日夫妻，无心也陪着雪儿，一起下黄泉，入地狱，来生无心还要守着雪儿。”
朝阳轻轻笑道：“那雪儿就拜无心做师傅，与无心一起成佛。”
无心也微微笑笑道：“好！”
便飞入墙内，把雪儿放下，雪儿挥挥手道：“天快亮了，雪儿要快点溜回去，无心你也回去吧。”
无心点点头，却没有动，看着雪儿身影消失在墙角，才飘出墙外，回到寒雪寺。
朝阳悄悄从窗户爬进寝宫，把身上的斗篷脱下，伸出窗外抖掉上面的雪，又把小皮靴上的雪擦干净。
仔细检查了一遍，把地上的污渍擦掉，把斗篷叠好，连同抹布塞进床下。
这才脱了衣服，解开发髻，爬上床，钻进被窝睡下，虽然一夜未睡，却依然睡意全无。
一会儿，便听到秦王从大殿出来，走到朝阳屋前停住了脚道：“张公公，朕总觉得小丫头昨晚有点反常。”
张言子轻声道：“皇上为何觉得朝阳公主反常了。”
秦王道：“这小丫头人大心大，脾气也越来越见长，什么时候对朕这么亲热随和了。这中间一定有鬼。”
朝阳在屋内听到秦王的话，心不觉一痛，秦王对她的宠爱，让她觉得沉沉地喘不过起来。
又听到张言子小声道：“朝阳公主昨天还不是为了太后的事，怕皇上不开心，才哄着皇上。”
秦王道：“她哄着朕？哼，朕哄着她，她要是知道明白，朕就开心了。张公公，你进去看看，朝阳在不在？”
张言子笑道：“皇上知道，朝阳公主一向喜欢早上睡觉，这会还能到哪里去。奴才这就去瞧瞧。”
“回来，还是朕自己进去瞧瞧，你们这些奴才都重手重脚的，吵醒了她。”
“皇上，你既然怕吵醒朝阳公主，就不要进去啦，退了早朝再来……”
朝阳打开门，眯着眼睛道：“你们这是不要吵醒我呢，还是故意要吵醒我。”
张言子看到朝阳不觉一喜，心道：“老天保佑，幸好小丫头没去。”
秦王见朝阳半闭着眼睛，穿着单衣站在门口，沉着脸大步走过去，把朝阳抱起来往屋内走，冷声道：“大冷天的，你穿成这样站在风口，是不是这几天没人让你看病，想自己弄出病来，给自己瞧着，过过瘾呀。”
朝阳被秦王抱着，突然就想起六年多前，自己被秦王抱进朝阳宫的情景，一颗心觉得又痛又苦。
秦王把朝阳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道：“好好再睡一觉，等朕上朝回来，陪你出宫走走。这几天也把你这野丫头闷坏了。”
朝阳默默看着秦王高大威武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张言子上前替朝阳把门关上，凌乱的踏雪声渐渐远去，朝阳闭上双眼道：“朝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