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侍使是恶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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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小巧的瓷碟上，一大盘蔬果色拉浇着无患最喜欢的草莓色拉酱，甜品是香草冰淇淋外加一大杯鲜榨橙汁。看着都觉得胃口大开，暑气消去大半。

大快朵颐了许久的无患这才发现什么不对，晓几乎都一直低着头，什么都没有吃，像是在想心事，

“晓你怎么了？今天一直都怪怪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把冰淇淋给你好了，吃冰淇淋就会舒服的！”

真是该感谢一下她的大方了！晓抬起头，无患很喜欢吃香草冰淇淋，肯让出来给自己真的是很不容易，看她满脸的挣扎就知道了，

“今天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那几个老头子又唠叨而已，你也知道，老是那副样子，烦人。”无患看晓没事，毫不犹豫的端起冰淇淋大吃起来。

“那为什么出来那么晚？”例行公事的会议不可能开出平时的一倍那么久时间。

无患抬起头探究的看了晓一阵，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冰淇淋，语气淡淡的敷衍道，“也就是那些事而已，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不要操心那些了。”

“你没有其他的事要告诉我？”晓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又重新问了一次。

“没有，你今天好烦啊！”无患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我吃饱了，先休息了，晚安。”

“无患！”晓再也无法按捺自己的怒气，追上去一把抓住无患的手用力将她拉向自己，“你为什么不说呢？！”

“你要我说什么？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没有知道的必要！”无患恼怒的想甩开晓的手，但是晓的力气太大了，自己根本无法甩来，手腕传来隐隐的疼痛，“放开！”

“你……”晓一把把无患丢到床上，手压着她的肩膀低吼道，“什么叫‘与我无关’？！忘川的事情能与我无关吗？你说你要为破月找新主人也与我无关吗？一个是我的哥哥一个是我的主人，如果这些都与我无关，那么什么才叫有关，你可以为我说明一下吗？！”

这个女人，她知不知道当黎襄愤怒的给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哭着说了事情经过以后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在说什么胡话？或者说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如果当时长老会真的同意为破月找新主人的话，那她要怎么办？！这些话会有什么后果她有想过吗？

“黎襄姐什么时候这么多嘴的……”无患叹了口气，烦躁的扒扒头发，“所以你才这么怪吗？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长老会怀疑你就是怀疑我，如果被人怀疑，那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真的另寻高明。”被人怀疑的日子叫她如何过下去，

“我不是为了你去辩解什么，你不用多想什么。不要那副表情，我不是想让你欠我情。是我自己气不过。”

“你老是这个样子！又冲动又不诚实！”从来也不愿意说一句“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多会都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就算伤痕累累也不愿意让人知道。

“我很诚实……”还从来没有人说自己是骗子呢！“这是什么年代啊，说实话才没人信。”

又是这个样子，你又想转开话题是不是？晓扳着无患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有人已经告诉你了吗？”无患叹了口气，“晓，我不管任何人和我说什么，我只要你一句，是你告诉忘川的吗？”

“不是，当然不是，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离开了魔界。”晓看着无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郑重道。

“好，我相信你，只要这句话是你说的，我一定相信，决不怀疑。我相信你胜过自己，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你。”无患也是认真的看着晓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他们怀疑你就是怀疑我，我的自尊受不起这种侮辱。如果他们怀疑破月的选择，那么就让破月重新选择，我放弃这分荣耀。反正我只是个被选择的人。”

荣耀。无患是被破月选择的人，她是七把斩妖刀的持有者中唯一被选择，有持有资格的人，到目前为止总共有十七人曾经持有破月，但是她是唯一一个被选择的人，所以这是无上的荣耀，被破月认定的人。

“被选择的人……”晓仔细的斟酌着这几个字，“真的是呢，你确实，一直都是被选择的人。”被选择成为使者，被选择持有破月。所以你才会这么被动吗？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她是被层层锁链缠着的人，无法自由活动，表情自制，生活节制。全部的区域只有那么大，隔在锁链后的她究竟是什么样子、有什么表情，全部不知道。因为好奇，所以才会没有杀死这个将自己召唤出来的小女孩，而是成为了她的侍使。

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试着诱惑她走出樊笼，然后看她被毁灭。没错，虽然她是使者，但是她同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自己的欲望。也就是说他们也有可能被“恶”附身，成为“恶”的孵化地。可是，在和无患相处的日子里，自己的想法已经改变。

“晓，这是我被选择的命运，我无能为力。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我也主动选择过一次。”无患的表情变了，冰冷、温柔混杂在一起，无法言喻。

“什么？”晓忽然预感她接下来会说的话自己一定不喜欢。

“你。”无患抬起手轻轻拉起晓的手，“那不是个意外，你是我刻意召唤出的恶魔，这是我对自己命运唯一的一次抗争，我把希望都寄放在你身上。”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召唤出恶魔是个意外的事物（因为当时那件事情发生），甚至连晓自己都这么认为。但是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刻意的，那是唯一脱离的选择。

“刻意是什么意思……”晓惊讶的快不会说话了，无患在想什么，自己居然不知道！

“我本来希望你可以带走我的命运。”无患的眼神冰冷起来，“这讨厌被诅咒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被她选择来……

“我是想选择死来着。因为我厌倦了，所以才选择掌握着死亡的你。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把命托付给你了，你什么喜欢，拿去好了。过去是这么想的，现在也没有改变过……”因为这纠缠的命运，是在背负的太多了。

冰冷的、空洞的眼神，这几乎冻僵的话语会是无患说出来的话吗？晓根本无法消化这些话，眼睁睁的看着无患拉着自己的手靠近她的脖子。

“虽然我是使者，但是我也是个普通的人，我无法保证自己自己不会被‘恶’吸引，甚至成为它孵化的粮食，”黑暗的堕落、抛开一切追逐自己渴望的东西是每个人潜压在心底的欲望，无法避免，即使是使者，“如果真的成了那个样子，晓，我选择你杀了我，我自己会下不了手，所以就拜托你了，让我以使者的身份死去，或者，至少还保持人类的样子，然后按照契约，我的灵魂你就拿去好了……”




事件二　天门高校


“喂，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新的一天在无患的一声大喊中开始。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都几点了，晓怎么还不叫自己？要不是电话响了，自己还要继续睡下去吧？真是颠倒，今天居然是晓还在睡觉！？

“恩……”晓看了一眼无患，坐了起来，眼圈发青，看来昨天没有睡好，“早……”

“真是早啊！”无患瞪了晓一眼，“刚才老头子来电，有工作了，具体工作内容一会儿会由新的监理会成员送来，你先收拾一下好了。”不管怎么说，现在不是黎襄姐了，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对不起黎襄姐？）。

“晓你为什么不说话？”无患一边咀嚼着晓硬塞过来的面包一边疑惑的看着沉默不语的晓，今天很不对劲。

晓看了无患一眼，低下头什么也没有说，昨天她的话实在是把自己吓了一跳，这也是自己第一次听到无患的心里话，因为她平时老是一副超级冷静的样子，根本就很少流露自己的感情（因为使者必须自制，以免成为“恶”的食物），昨天她空洞的眼神和话语……就连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不是无患，想了整整一夜，天亮才睡着。

“……你还在想吗？”无患看了一眼晓，“真是无聊，那些事有什么好考虑的。”自己都愿意把灵魂交给他了，难道他不高兴吗？

“你怎么能把这么残酷的话轻易说出来？”晓叹了口气，“你也想想我的感受啊！被……你拿来当工具……以前还说你对谁都温柔，真是看错你，明明你，对谁都温柔，除了我。”她真的对自己很冷酷呢！完全置他的感受于不顾，擅自决定这些事。

“你要是做不来，我就再换一个侍使好了……”虽然不能解除契约，但是并没有说一个使者只能有一个侍使。

“你敢……”晓一把抓过无患，吻上她的嘴唇。她居然敢说要换掉自己？无论如何，她的灵魂自己要定了！就算是工具好了，也不要想换其他的来！只是自己心里涌动的是愤怒还是什么其他的感情，晓已经分不清楚了……

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走的感觉，对了，今天还没有喂他……真是好笑，明明是自己的决定，为什么现在心里会觉得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反驳，其实你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咳、咳。”门口忽然想起一个略带讽刺的声音，“打搅进餐了，不过……你的侍使胃口太大了，你受的了吗？”

“呼……”无患甩下头，虽然有些晕，还是看清楚了依在门上的身影，“哼，多谢关心，听说要来一个新的监理人，就是你吗？Leopard。”

Leopard，监理会十一位成员之一，绰号“豹眼”，因此最严厉的一位，那件事情与他有莫大的关系，所以他对侍使和使者的关系相当的严格，尤其是晓，当初他是最坚决反对恶魔做侍使的人之一，后来迫于主人（也就是无患）自己坚持，所以才不得不罢休。所以他们的感情并不好，长老会专门把Leopard派来，看来还是没有彻底排除对晓的怀疑。

“恩，这是这次的任务，”Leopard丢过一个大盒子，“我会好好注意你们两个问题儿童的。”他们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自己直觉如此。

“……Leopard，你最近好像又漂亮了……”无患一边拆盒子一边丢下一句。看着Leopard青白变换的脸真是解气啊！“这是……”

Leopard虽然名字是这样，但是其实本人长的非常美丽（这也是他最大的禁忌），金黄色头发柔顺的贴着精致的脸庞，翠绿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严格，只有风情万种，湿润的嘴唇线条永远都是微笑的，加上娇小一些的个头（他只比无患高一点），时常会给人误认为是女生而搭讪，搞的他勃然大怒，把那些看走眼的人暴打一顿（恩，虽然个子小，但是Leopard其实很厉害，跆拳道八段，虽然外表看不出来……）。

“恩，”Leopard提醒自己要克制一下，不理会无患的挑衅，“这是天门高校的制服和学生证，你们都在二年级，编在一个班里（便于监视）。”

“这是男生制服啊……”天门？似乎听到过……

“那里是男校啊。”看着无患微变的脸色，Leopard觉得扳回一城，“以很强的体育实力出名，拥有全国可数的足球队和篮球队，外加拳击也很厉害。”

“这种四肢发达的地方会有什么问题。”一般来说运动的人都很少有被“恶”附身的先例，运动的人比较阳光，不会吸引黑暗。

“恩，最近那个学校会出现很有潜力的学生莫名其妙失踪的事情，已经好几起了，等到被发现时，身体被缠在古怪的网也不知道是茧里面，成为干尸一样的东西。”说起来工作，Leopard很快恢复了严肃，

“校长请求一定要抓出那个凶手以保护学生的安全。”

网或茧？蜘蛛吗？无患也想不出了头绪，“总之就是我要以男生的身份进去工作喽？”真是麻烦啊……

“你放心好了，校长说只要可以抓到凶手，一切的便利条件他都会提供，为了行动方便，已经把你升为二年级宿舍长了。”确实，如果是可以夜间方便行动的宿舍长是方便很多。

“看来是非做不可了，”无患叹了口气，

“晓，准备出发。”

天门高校的校长看到无患几乎是痛苦流涕，脸上都是深深的皱纹满是忧虑，总之他是真的担心学生，这点给无患的映像不错。

由于他们到了天门高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没赶上上课。从校长室里出来，无患和晓就朝宿舍楼出发了。

夕阳把宽阔的操场映得更加空旷。无患站在围栏的边上看着如血的太阳，深深叹了口气，远处操场上奔跑的身影让人觉得很塌实，但是一想到那些纠缠在一起的“恶”，却又更显得狰狞恐怖，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潜伏才更可怕。

“……无患，我们先走吧……”晓忽然转过来挡在无患前头。

“恩？哦，也是。事情还很多呢。”无患点点头，继续朝宿舍走去。

混帐！不要再看了！晓瞪了身后一眼。从刚才开始就是，无数道视线直直的盯在无患身上。她在做什么啊？现在是在男校好不好？为什么不把头发扎起来？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头发丝柔柔飘动有多引人注目！本来她也根本不像是男生，只是冷静自制难以接近，再加上她不愿意让人注意而刻意低调，很多人没有注意到她（是不敢吧……）。

但是在这里，再也无法掩饰她的光芒，她就像是一堆石头里的水晶一样闪闪发光。似乎现在自己才发现她有多漂亮。她的眼睛有那么明亮吗？就像是黑色曜石一样；嘴唇……再看的话自己就要忍不住了；还有那一头长发，真是想摸一摸（这个学校居然不限制学生的头发！）……自己会这么想就证明其他的男人也这么想，可恶，真是想把那些眼睛全部捂住！

可是真正的问题还不在这里，等晓追着无患走进宿舍时才发现一切都很不对！

他们似乎围着无患，气氛很不友好，双方似乎在僵持，几乎是一触即发。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才不在一秒钟就会出问题？！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宿舍长？”一个块头很大的人打量了无患半天。这个长的像女生一样，还留着长头发的小子居然会把宿舍长的位置给抢走？他以为自己是谁？

“原来是前任宿舍长……”无患微笑着打个招呼，倒是成功的让眼前的人眩晕了一下，这个小子真的很漂亮呢……

“怎么，不服气吗？”一句话又瞬间把一切打回原形。这个小子……不是普通的招人厌！！

“我是光明正大的得到这个位置的，不是年级第一就可以吗？”无患的手插在口袋里，语气轻松的像是在聊天，但是这些人却完全不这么认为……

这个样子不是挑衅吗？晓看着无患有些纳闷，她是怎么了？以前的她可不是这么招摇的人啊？还有，什么叫年级第一？！

“拿到年级第一很难吗？”无患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重视这个？只是很简单的考试啊。”

周围沉默下来，这个小子是不是以为年级第一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虽然他们学校是以体育为主，但是要拿年级第一还是很难啊！看他说的好像那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你什么时候考试的？”晓倒是很好奇这个，她考试自己怎么没看到？

“刚才和校长谈话时做的。”也只有那个时间了吧？

“……你小声一点好吗？”晓简直无话可说了，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又招来多少怨恨的眼光……不过，他们也只谈了2个小时而已（虽然自己不在），无患就把题都过了？还是第一？她是头脑很好啦……

“好了，走吧，我们还要忙，不好意思。”无患点点头打算离开，“不过，你如果不服气的话，随时都欢迎超越我……”她笑了一下，“如果你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