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挽救计划(gl)-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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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双至自然也看到了谢一一。她生硬地说，“喂……你到底走不走？”
　　谢一一捂住嘴哭着，“你不再爱我了是吗？”
　　“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以前我做过什么，现在我已经不会再那样做了。请你——”秦双至压抑着嫌恶说了“请”字，“请你从我家离开，马上！”
　　曾经说过“我会永远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需要”的人，现在就站在面前，用憎恨的口吻说出了绝情的话。
　　谢一一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可以接受的结局……
　　早就知道了，无法得到长久的爱这是不会改变的命运，不是吗。
　　谢一一努力让自己接受命运的安排。
　　不管是多残酷的安排都接受吧，别再挣扎了……
　　因为那种不祥的预感，谢一一之前就不停地想象着被抛弃的场景是什么样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自己会变得悲惨，不过谢一一只要告诉自己，“放弃吧，你就是这样会被丢弃的东西，快乐和幸福不属于你，你永远也不会被爱……”就能让自己得到一次悲惨的演习。那么多次的心理建设，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个时刻。
　　可是谢一一发现那么多的预备工作其实都是白做的。
　　即便已经绝望了但仍然爱着她。
　　“我喜欢你。”谢一一调整了一下呼吸，松开手，轻声说，“我只是想说，我会永远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爱的人，希望你……”
　　“别废话快点给我滚啊！”
　　秦双至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这个女人磨磨蹭蹭跟毛毛虫一样的样子了。秦双至大吼道，“你别给我赖在这儿说些废话赶快滚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忘记你！”
　　“因为我是你的耻辱是吗。”
　　谢一一突然感到自己平静了不少。或许绝望和悲痛不是一回事，因为绝望到了家所以反而不那么地想要哭泣了。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来找你的。可是现在，现在能不能，让我再说两句？”
　　谢一一擦掉了眼泪。自己擦眼泪对她来说是件困难的事情。因为眼泪一旦流下来了，谢一一经常的想法就是，让它流吧，流很多很多，就在哭泣中死去……但是她此刻的心情跟任何时候都不同。
　　深深的绝望如同墓碑立在心上。绝望如同将要被永远埋葬一般。




☆、制药集团的千金，不再是同性恋了

　　她恳求地看着秦双至。她知道自己现在样子肯定好看不了……可是，对于秦双至来说，自己的相貌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已经成了她“永远不想看到的存在”。
　　“拜托了，能不能让我……再说两句话呢？”
　　谢一一的声音微微颤抖，忍着无限的悲伤。秦双至看着她，深吸一口气……
　　其实秦双至很想说我忍不了了。她也真的就这么说了，“我再也忍不了你了你给我滚！”
　　但这时思蕙出现在门口。她站在被踹开的门边说，“姐姐，既然谢一一想说那么你还是让她说吧。反正过了今天她再也不会来找你了。如果不让她说，我觉得她会感到非常遗憾的。”
　　秦双至转头对思蕙吼道，“不要你管！”
　　思蕙微笑了一下，“那随你。”
　　谢一一哭着……秦双至烦燥地咬了一下嘴唇。她思考了思蕙的话，然后，稍微有那么点良心发现……于是她再次生硬地说，“那你快点说，说完了就走人，听到没有？”
　　谢一一点了点头。什么东西“啪”一下碎掉了……
　　
　　秦双至的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答应谢一一最后说两句话的请求完全不是因为念旧情，而是出于，逻辑。
　　就是逻辑——根据逻辑推理，谢一一很喜欢秦双至（以前的）。于是现在的秦双至在良心的驱使下想：算了，反正那个我已经死掉了，那么就让这个活着的谢一一再说两句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
　　秦双至正在和以前的自己告别。但这个告别进行得不太顺利……她感觉要吐出来了似的。脑子里充满了无法调和的矛盾。秦双至多想失忆啊……
　　但是谢一一的话让她不仅没办法装失忆，还不得不踏上了回忆之途。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谢一一咬着嘴唇，眼眶里全是泪。她看着秦双至不耐烦的表情，悲伤如同碎玻璃刮擦着心脏，“那时候，你每天对我说我爱你，可我还是害怕……因为预感到了今天吧……我以为我可以平静地——或者至少不那么痛苦地面对这种结局，可是我，还是不行……”
　　眼泪流不下来，谢一一忍着心悸说，“谢谢你爱过我……”
　　“没爱过！”秦双至做好人的愿望最终还是被自身的压力所击败了，她怒气冲冲地朝谢一一吼，“告诉你以前那个家伙已经死掉了，跟我毫无关系。你要说的话到墓地里去说吧！我跟她不是一个人！你说的一切跟我都没有关系！”
　　谢一一伤心地看着秦双至，“那么……那么能请你告诉过去的那个你，我爱她吗？……不管她和我是怎样开始的，但现在，她是我最后的爱……我也会一直爱她……永远……”
　　“永远你个头！”秦双至要摔杯子了！……可惜就是手边没杯子。秦双至的耐心用光了，她一把抓住谢一一的手——不是手，是衣袖，将她往外拖。“你给我滚吧！你以为在这儿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有用吗？告诉过你了我已经彻底不是以前那个家伙了，你还磨唧个什么劲儿！”
　　连一点身体接触都不想有……谢一一被她拉到了楼下，不想哭的，但还是又哭了出来。
　　秦双至将她扯到门外，是庄园铁门外面，然后用力推了一下。谢一一差点摔倒。
　　“告诉你，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从此以后我要开始我的新人生，你要是敢来破坏，我会杀了你的。”
　　秦双至的眼神证明她不是开玩笑的。真的要杀人一样的眼神。这种眼神谢一一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就在N个小时之前，秦双至说“谁敢拦着我爱你我就杀了他”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
　　一样的眼神，但是截然相反的意义。
　　谢一一哭着退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我保证，永远不会……”
　　“那就好。”
　　秦双至没有犹豫地转身走了进去。谢一一看着她的背影，颤抖的的手，捂住了嘴……
　　再也没有爱情，永远失去你。
　　早就知道，誓言只是谎言。
　　但是，仍然无法不爱你。
　　“我爱你……”
　　谢一一以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呢喃着，“秦双至，我爱你……”
　　
　　谢一一孤独地离开了。什么都没有带。事实上她本来倒是也什么都没有——除了爱。曾经某人信誓旦旦地说“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你不相信的话我就死给你看”。但是她背叛的速度跟她发誓的速度一样快。
　　谢一一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着，像是机械一样。她的形像映入了站在二楼房间窗口旁的思蕙眼中。
　　思蕙什么表情也没有。圆圆的眼睛，像是两个小球，恰到好处地嵌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是不会透露任何感情的……
　　
　　走了很久，谢一一发现自己已经在大街上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身体有些麻木，大脑也是……
　　眼睛很疼，非常疼。
　　谢一一向前走着，默默地想着自己的一生。
　　好像也不是不幸的一生。因为爱过人，也被人爱过。
　　我其实很幸福……
　　谢一一这么告诉自己。
　　明玉儿，秦双至……唯一爱过的两个人。想起明玉儿谢一一的心一次又一次地痛。明玉儿死了，永远不会再站在自己面前了。死亡啊，太可怕，悲伤了……
　　但是想到了秦双至，谢一一有一些想笑。不论如何，秦双至还活着。而且，她活得很好。她说她将要开始新生活，新生活啊……制药集团的千金，不再是同性恋了，以后会成为非常有名有钱的人吧。
　　祝贺你，秦双至。我很感谢上天让你获得了幸福的人生，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一条河流，在城市里静悄悄地流着。河水质量不太好，但由于前些日子治理了一下，所以现在也不太坏。
　　谢一一站在河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产生了一种类似幻觉的情感。她看着湖面喃喃自语，“谢谢你，你一直喜欢我，如果不是因为那种药物你还会喜欢我的对吗？……就算不是那样，也请，也请不要告诉我……”
　　




☆、跳河救人

　　“谢谢你爱我。我也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一直记着你的名字，告诉你我很依赖你。在这个世界上你说了你也很孤独，但是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需要我了吧……”
　　河岸上的野草在风里左摇右摆。一阵更猛烈的风吹来，谢一一觉得自己要掉进河里去一般。
　　“秦双至……”
　　不停地哭，不停地掉眼泪，没有人看见。谢一一就站在河边痴痴地对着河水讲，“我喜欢你。但是我会接受所有你对我做的事情的，包括抛弃我。我不想要更多。谢谢，这样就够了……这样我就不会太难过，不会在死的时候感到很冷了……虽然我很伤心，还是为自己无法被爱而痛苦，但是，但是，我想对你说谢谢……”
　　谢一一闭上眼睛，跳进了河里……不会游泳的谢一一没有挣扎，任自己下沉。水灌进了身体里，很难受，很难受……
　　快死了啊。死亡就是这种感觉。被冰冷的水包围着，无法呼吸。无法说话。
　　最重要的是，无法看见你了。
　　再见我的爱……再见秦双至……
　　
　　其实在谢一一跳河自杀之前，有个人一直站在桥上看着她。此人是女的，黑色短发，神情忧伤，时不时左顾右盼……此女的刘海软软的也随着风而飘动着。
　　谢一一跳河了，她也不失时机地立马跳了下去。谢一一不会游泳但是此女游泳技术相当不错，横渡长江不在话下……扯远了，她跳进河中，勇敢地潜到水下。
　　河水是混浊的。跳水救人的女生也没有十分把握能救谢一一……不过她最终还是成功将谢一一从河里捞了上来，然后背着她沿河边的台阶走上去，将谢一一放在草坪上，跪下去给她作人工呼吸。
　　……谢一一终于醒来了，但是意识不清，眼前一片模糊……
　　“太好了，你怎么能跳河呢？真是太傻了！”
　　救她的女生又将谢一一背了起来，走向河边一辆黑色轿车，然后打开车门将谢一一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坐在她旁边，发动了车子。
　　这位勇敢的救援者是今天没有用夸张假发的岳子际。因为岳子际今天心情也很悲伤。
　　岳子际开车将谢一一带到了她家山上的度假别墅中。这个地方也就是秦思蕙研究药物的个人基地……
　　
　　“谢谢你……”虚弱的谢一一被岳子际放在了床上。床特别大。岳子际叹了口气说，“别谢我……”
　　谢一一哭着说，“对不起，你应该让我死的。”
　　“说什么傻话啊……自杀？”岳子际用力按了一下指背，手指发出“卡嗒”一声。她这架势看起来像要去打架。“为了秦双至那个王八蛋？我知道是她把你赶出来的。混蛋啊，没想到关键时刻她居然……”
　　岳子际眼里隐隐有着怒火，不过她没有发作出来。谢一一坐起来，难过地抱着膝盖，低下头，“是因为那种药……那个药……”
　　“我知道。”岳子际说，“但她就是个混蛋没跑儿！呸……”
　　她安慰谢一一，“不过你也别太悲观了……一切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那到了哪一步呢？”谢一一抬起头茫然地问。
　　岳子际鼻子一酸，“……好吧，确实很惨。思蕙和秦双至都已经注射了那种药物，现在，完全不能指望她们了……”
　　谢一一似乎看到了黑暗的未来。她抓住了岳子际的手，哀求道，“你杀了我吧，你把我再扔回河里去吧……”
　　“你……别犯傻。只要活着不管怎么样都是有机会的。”岳子际看着她的眼睛，伸手擦去了谢一一的眼泪。其实她做这个动作纯粹是习惯性的……但是谢一一躲开了。然后谢一一松开她的手，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岳子际明白她的意思，想想，又觉得很气，说，“你喜欢秦双至，我懂。可她现在都不爱你了，不管因为什么……算了，我不想说太多丧气话。思蕙也把我甩了，可我没想死。我还在想办法。你也要积极一点，别老想着死，行吗？”
　　岳子际站在床边对她说，“这儿不会有人来的，这两天你就安心呆在这儿吧——我会出去打探消息的……拜托你千万别在我不在的时候寻死，行吗？不行的话我为了你的安全只好把你绑起来了。”
　　谢一一流着泪说，“打探消息？”
　　“那个第二次同性恋挽救计划已经实行了。就在昨天夜里。”
　　岳子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飞机空投致病细菌，今天起床后，会有很多人发现自己得了怪病。明天，政府会宣布发现了一种新的流行病。而过几个星期，特效药就会研究出来——你知道的，那种药，所有人都必须去注射那种药，所谓的特效药……”
　　
　　岳子际也很倒霉。思蕙打电话给她，说，分手吧。开始岳子际很震惊，之后很悲伤。
　　秦双至告诉过她，她自己也知道思蕙这人太过诡异，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说什么话，作什么决定。但是，当思蕙说，她已经自愿注射了那种药物，从此以后跟她一刀两断之后，岳子际拿着手机的手还是忍不住要抖了。
　　悲剧啊。
　　岳子际很悲痛。
　　但她不是谢一一，不会悲痛到自杀。岳子际偷偷来到了秦双至家门口，然后，就看到了今天早晨那一幕。岳子际猜到一定是因为药物，否则秦双至这么做简直是无耻小人。她看到谢一一像是一个幽灵一样走到了街头，走到了河边，犹豫着该不该去见她。谢一一跳河了，岳子际就不再犹豫，跑河里把她救了上来，送回山上的度假屋里……
　　岳子际的处境和谢一一很像。不同之处在于岳子际还在作着最后的努力，而谢一一完全绝望了。
　　那一天之后，岳子际将谢一一暂时藏在山上，自己则每天出去打探情况。打探什么情况？疫情。
　　一切如同她之前就了解的那样：几乎所有人都生病了，症状和感冒类似，有头疼，鼻涕，嗜睡，打喷嚏，无力等。政府“立即”作出反应，宣称这是一种新型流感。政府向所有人保证，将会全力控制这次流行病……
　　




☆、放手一搏吧

　　岳子际在电视里看着政府发言人讲话，觉得可笑无比。为了消灭同性恋，而想出来这种瞒天过海之计……岳子际实在是无法理解。到底为什么同性恋是要消灭的呢？
　　阴暗的天空。
　　街上的人少了很多。许多人都被“新型流感”吓坏了，躲在家里闭门不出。
　　只有少数人知道这是一场阴谋。
　　
　　于是现在岳子际主动扛起了照顾谢一一的重任。她每天除了出去探察情况外就是在山上看着谢一一。她陪谢一一聊天，想方设法让谢一一别那么消极，她告诉谢一一，“我也被甩了，可我还在想办法挽回，不是吗？这世界上无论什么事都是有回转的余地的……告诉你吧，思蕙研究出的那种可以消除对同性恋的偏见的药我这儿还有一些。我在等待机——我要把秦双至和思蕙引出来，给她们注射那种药物！——那样子的话思蕙就又会喜欢我秦双至也会再把你接回去了！”
　　岳子际被这番设想给鼓励了，“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