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落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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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抱怨，在我心里，单是能够遇到她这一点，就已经是我轮回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在这种既充实又痛苦的生活中继续煎熬很多年，直到在浦原商店中看到露琪亚那一天。
　　“露琪亚出现了啊，离你可以返回尸魂界的那天不远了。”谢智超告诉我。
　　露琪亚身上的死霸装是纯白色，这是死神力量全失的表现。她静静地躺着，似乎陷入了昏迷。浦原和夜一跪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他的帽檐拉得很低，我无法清楚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我明白，他在犹豫。至于夜一，除了哭了笑以外，我还无法明确地分辨出猫脸上过于复杂的表情。
　　夜一舔舔爪子：“不要犹豫了，我们没有选择，不是么。”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浦原。
　　“说的是啊，”浦原无奈地笑笑，“雪野小姐可能还不清楚我们说的事情吧。”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神情凝重地说：“这里面的东西，叫做崩玉，是我无意中制造出来的，具体功用是……在一瞬间打破虚和死神的界限。”
　　他的话像一把巨锤重重砸进我心里——瞬间打破虚和死神的界限？我立刻醒悟，恐怕小小尘就是崩玉作用于我的产物。
　　“问题是，我制造了这个东西，却无法毁掉它。更糟糕是，据我掌握的情报来看，蓝染恐怕已经盯上了它。”
　　“那怎么办？”
　　“很简单，目前只有将它藏起来，而最好的隐藏方式就是，”他点了点露琪亚，“死神的灵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怎么做？”
　　“据我了解，朽木小姐似乎是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了一个人类，所以，我的打算是，将它植入朽木小姐的灵体，然后为她提供一具方便她在现世行动的义骸，这具义骸可以隐藏灵压，但是却会……持续分解使用者的灵力，”浦原喜助推了推帽檐，“也就是说，朽木小姐的灵力将会渐渐消失，最终成为一个普通人。这样一来，她便无法再返回尸魂界。”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很沉重，我想，却又无从躲避那份压力。
　　“征求了她的同意了么？”
　　“没有，”浦原苦笑，“恐怕她是不会同意的。”
　　“……”我想阻止，但是，我该以什么理由阻止他呢？
　　“不能换个人吗？比如说我？”
　　浦原摇了摇头：“不行。崩玉虽然已经被我封印，但对植入对象的要求依然相当严格，到目前为止，只有朽木小姐获得崩玉的认可。”
　　“不愧是第一女主，果然逆天啊，连崩玉都臣服在小露露女王的裙下……”
　　可是我没有心思听谢智超瞎扯。打破虚和死神的界限，无法毁灭，想要藏匿起来又要自己选择植入对象，浦原制造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浦原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我保证她不会生命危险。”
　　夜一说：“小尘，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我想开口，但他们的话却如千斤巨石一样压在胸口，使我喘不过气。
　　如果姐姐在这里的话，会怎样做？选择为大局而牺牲掉露琪亚的个人利益吗？没有生命危险的话，或许收养露琪亚的朽木队长会同意，可是，在场的我们谁有权利代替她做出这个选择？
　　我们三人沉默着，许久以后，我一言不发地走出浦原商店。
　　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地面上没有我的影子，强烈的内疚使我头晕目眩，甚至恶心。
　　我尽可以用“没有生命危险”之类的说辞说服自己，但我知道，即使没有任何危险，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绫，我也绝对不会同意；如果浦原坚持这样做，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带她走。
　　因为被选中的人是露琪亚，所以我选择了妥协。
　　我开始明白，无论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有些时候，依然必须妥协，只是妥协的对象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命运，而是冷冰冰的现实。
　　



第26章　变异的ZL
　　“不要太自责，按照原先的设定，露琪亚不会有生命危险，”谢智超安慰道，“虽然我说过未来的命运有可能发生改变，可是到目前为止，一切都与我知道的情况吻合，所以我推算，即使有变动，也不会很大。”
　　我心里好受了些：“你确定？”
　　“只能说比较有把握。我毕竟只是穿越成了一把刀，而且许多事情都不能告诉你，对未来的影响相当有限。就算你救下志波海燕和他妻子对未来产生了一些影响，但蓝染是个极其善于谋划和把握时机的人，有他暗中运作，事情的走向应该不会太过偏离原定的轨道，”他得意地笑笑，继续说，“嘿嘿，蓝染一定也想不到，自己费老大心思策划的阴谋居然是在确保事情向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蓝染会成功吗？”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关键时刻我会提醒你该怎么做的。”
　　我有些担心：“可是，你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啊？”
　　“……这个你别管，总之该提醒你时我一定会清醒着的。啊~对了，有件事险些忘记告诉你，你不是一直担心没有人K得过蓝染吗？现在那人出现了，就是拿了露琪亚死神力量的那小子。”
　　我哑然失笑：“你不是开玩笑吧，先抛开蓝染斩魄刀的能力，一个本身不是死神的普通魂魄，哪怕得到露琪亚的灵力之后不会衰减，要成长到足以与蓝染相提并论的程度，再怎么快也得百年吧？”
　　“所以说你不懂了吧，这叫主角光环，听说过不？”
　　“听说过。”
　　谢智超显得很惊讶：“哎？你还真听说过？难道还有和我一样的穿越人士？你听谁提到的？”
　　“听你提到过。”
　　“我……”
　　当晚，我没有回浦原商店。植入过程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反胃，还是在外面来得清静。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商店，向浦原提出由我来暗中保护露琪亚，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欣然同意。
　　当见到黑崎一护时——也就是谢智超口中那个拥有一种神奇光环的人——我的第一个感觉是，这个刺猬头的小子简直是海燕大哥翻版。他的灵力的确很强，从量来说，甚至强过了护廷十三队的一般席官，可是，这小子对自己灵力的操控能力实在有些不堪入目。我第一次向谢智超表示怀疑，这个人真得可以威胁到蓝染？
　　谢智超不满地反驳：“喂喂，你有些长他人志气了吧，你没有亲眼看到过蓝染动手吧？为嘛把他搞得像是不可战胜似的。”
　　我没有回话。神不知鬼不觉地暗算十名队长级死神，用舍弃咏唱的断空挡下铁斋先生的震天雷炮，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而且，浦原有多强我隐隐约约是知道的，连他都束手无策的蓝染呢？
　　不过，接下来几个月里黑崎一护的进步的确让我刮目相看，这个家伙有些像变异的蟑螂，之所以是变异的，是因为他不仅打不死，而且还会在对方以为他已经不行了的时候神奇地站起来，狠狠咬敌人一口。听夜一说，他的几个朋友也挺有意思，似乎都拥有普通人一般称之为“异能”的力量。
　　虽然露琪亚每日都和黑崎一护争吵不断，但可以看出她显然比我离开尸魂界的时候开朗了许多，原因应该是海燕大哥的开导，加上这里没有人因为她是朽木家收养的孩子而敌视她吧。如果可以的话，让露琪亚一直在现世生活下去也好——但这只是个美好的设想。即使有浦原提供的灵压隐藏型义骸，但要不了多久，隐秘机动就会发现她擅自将灵力借给人类的事实，而那原本就迅速逼近的一天也因为一个脑子有些短路的灭却师大大提前。
　　脑子短路灭却师的名字是石田雨龙，戴着眼睛，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就是这个家伙，为了和黑崎一护一个根本不算是死神的死神争一口气，居然在空座町设下了灵饵——灭却师一族的遭遇我也有所耳闻，尸魂界的做法的确是非常过激，可是这个石田总不能因为和死神怄气置空座町居民的安危于不顾吧？
　　我暗自抱怨着：“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喜欢意气用事。”
　　“哎呀呀，说他小孩子，你自己才多大？”谢智超揶揄道。
　　“哼哼，前前后后加起来，总有几十岁了吧？”
　　“是么，”谢智超长叹一声，“原来你已经这么老了啊。”
　　“闭嘴！”
　　就在和谢智超斗嘴的时候，事态似乎严重起来了。那个石田设下的灵饵居然引来了一只下等大虚——基利安，虽然只是下等大虚，但目前的他们恐怕也应付不来，这下短路的灭却师应该把肠子都悔青了吧？
　　“怎么会这样，那种灵饵应该不会惹来大虚的啊？”
　　“理论上来说是不会，你想想，大虚出现在空座町，尸魂界的注意力立刻便会被吸引到这里，看来有人迫不及待地希望露琪亚被抓回尸魂界了。”
　　“蓝染？”
　　“正确，不过么有奖品。”
　　“……”我拔出斩魄刀，准备在他们进行攻击的瞬间斩杀基利安。
　　回想起来，时间确实过得好快，在真央的第一年还只能在小桃他们的帮助下勉强战胜虚的我，现在已经可以轻松斩杀基利安这种级别的大虚了。
　　“别急别急，等着看吧，神奇的黑崎小子大战基利安。”
　　我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你开玩笑的吧？”
　　果然，黑崎一护再次被大虚狠狠揍了，他也一如既往地飞快爬起来，不过恐怕这次他要——等一下？我揉揉眼睛，没错，他再次像变异蟑螂一样爆发了，而且，居然斩伤了一只基利安？
　　“嗷——”基利安不甘地嚎叫着，身体迅速退入连接虚圈的黑腔。
　　黑崎一护用斩魄刀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上是战胜强敌后的爽快笑容。
　　短短三个月，在没有经过系统学习和训练的情况下就能独力战胜基利安……或许，黑崎一护真的是转整个局面的关键吧。只是经他这样一闹，恐怕尸魂界很快就会重点关注空座町，一旦露琪亚私自将灵力转借给人类的罪名被落实，等待露琪亚的就是刑军的围捕了。像这样的抓捕行动，绫应该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吧？这样的话，我不能与尸魂界发生正面冲突，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回到浦原商店的时候，浦原和夜一正在悠闲地喝茶。
　　“小尘哪，”夜一很神奇地用猫爪托起杯子，“没有感觉到你动手的灵压，这么说来，基利安是那群小鬼赶走的？”
　　我鄙夷地瞥了夜一一眼：“别装了，刚刚我看到一只黑猫，不要告诉我那不是你。”
　　夜一不在乎地挥挥爪子：“喵哈哈，原来你已经能看到我啦。”
　　浦原接话道：“这样看来，尸魂界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两方面的冲突看来的不可避免了。”
　　“普通的刑军应该不能把那小子怎么样吧。”
　　“嘿嘿嘿嘿，”浦原神秘地笑笑，“看来雪野小姐还不是十分了解尸魂界的贵族啊，朽木小姐既然是朽木家的人，那么朽木家的家主绝对不会允许她由外人来抓捕，嗯，朽木家当代家主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来的人应该是朽木白哉和他的副官，阿散井恋次。”
　　我稍感错愕：那个神经大条又一根筋的家伙已经是副队长了啊。至于朽木白哉，在尸魂界的时候碰到过一次，虽然大家对他的评价大都是面瘫和不近人情，但他留给我的印象却蛮好的。要说原因的话，应该是爱屋及乌吧，我对和绫有相似点的人都有莫名其妙的好感。
　　浦原继续说：“鉴于朽木小姐和我们的特殊关系，这个忙是应该要帮的，但为了不过分引起尸魂界的注意，又不能过分干涉。嗯——这件事情就交给雪野小姐你了，既要让黑崎先生受到一定的打击，又要保证没有人员伤亡，虽然对手是队长级别的，但来到现世后灵压会被限定灵印限制在五分只一左右，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点头：“没问题。可是真地要眼睁睁看着露琪亚被带回尸魂界吗？之前做的事情不就是白费功夫了？”
　　浦原摘下帽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敌人在明我们在暗，但是我们却完全处于劣势，毕竟，我们不能和整个尸魂界为敌。”
　　又是无法反驳的理由，屋内气氛变得闷闷的。其实，在这件事上最窝心的应该是浦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想试试轻松类的风格，大家可以接受吧？



第27章　幽灵队长
　　次日，直到傍晚，一切如常。按照尸魂界的习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穿界门一般会在深夜开启。果然，凌晨时分，我感觉到穿界门特有的灵力波动。
　　“朽木小姐那边，就拜托你了。”浦原说。
　　“嗯。”我走出浦原商店，收摄灵压，远远跟上那两个快速移动的身影。
　　“朽木白哉的斩魄刀叫做千本樱，始解是将刀身分解成肉眼很难注意到的数千把刀刃绞杀敌人，卐解的刀刃数量是始解的N倍。”
　　这样说来，落英的风压恰恰可以克制住千本樱的始解，只是抓个人而已，希望他不要想不开用出卐解……
　　已经可以看到露琪亚了，她还穿着浦原“赠送”的义骸，正在路灯下飞速奔跑着。
　　可是，奔跑的速度再怎么快，又怎么比得过瞬步呢？转眼之间，恋次已经像只大猿猴一样跃上了露琪亚头顶的灯柱。然后……这个家伙开始抡着斩魄刀吓唬起露琪亚来。我还以为他当上副队长以后会变得沉稳一些，没想到还是一样笨，当着队长的面砍他妹妹，以后他不给你小鞋穿才真是怪了。
　　当恋次的恐吓行为到达高潮时，脑袋短路的石田雨龙出场了。
　　“我只是偶然地路过而已，并不是担心你，真的要说的话，我半夜突然很想去24小时营业的裁缝连锁店——‘向日葵缝纫’，所以才会深夜出现在这种地方，”他托托鼻梁上的眼睛，扬起手中的袋子补充道，“我并不是感觉到死神的灵压，因为担心才会特意跑过来，还特意带着这个袋子当作是跑来这里的借口的。”
　　我险些没忍住笑出来，同时坚信了这个石田脑子确实有些短路。另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瞬步的步法走出幽灵的风格来，而且朽木队长似乎也很喜欢用瞬步把自己伪装成飘来飘去的幽灵。从刚才见到露琪亚开始，他的方位就没有固定下来过。
　　又说了几句废话后，短路的石田没有任何悬念的完败。恋次狞笑着高高扬起刀，配上额头那歪歪扭扭的黑色伪纹身，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会被吓得不轻。可惜我和露琪亚都相当了解他，所以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拿着刀恐吓短路石田。
　　算算时间，虽然黑崎一护跑步的速度不快，但也应该到了吧？
　　下一秒，及时赶到的黑崎一护从后面一刀逼退了恋次。
　　恋次跃上路旁的护栏，怒道：“你是什么人？”
　　朽木队长再次幽灵一样飘到恋次身后。
　　“黑崎一护，是要打败你的人，请多关照。”
　　恋次愣住，应该是看到了他的死霸装和过分巨大的斩魄刀；露琪亚的眼皮在不停跳动，是过于紧张和担心的缘故吧；朽木队长不愧是朽木家的家主，直接无视在场的所有人，继续在周围飘来飘去。
　　由于恋次的灵压被限制在五分之一，所以开战以后一度被黑崎一护压制得很狼狈。
　　这个时候，幽灵一样的朽木队长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像从冰窖里传来的一样，冷冰冰的：“你大意了，恋次，看到这个小鬼我才想起，昨天隐秘机动送来的报告，进攻现世的大虚受到刀伤，不得已返回虚圈。”
　　恋次愣了愣，接着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看来最近隐秘机动的素质也下降了呢，那种事，怎么可能相信？”
　　好啊，恋次，冲你这句话，待会儿我一定痛痛快快收拾你一顿！
　　恋次狞笑着解放了斩魄刀——“咆哮吧，蛇尾丸！”原来他的斩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