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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姐姐又如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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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看，洛清岚满脸通红，见我看她，不自在的别开眼去；却轻声对李柔说，“有事？”
“……”李柔看着洛清岚一会儿，又看了看我，勉强扯出笑容着摇摇头，“没，跟你说晚安。”
洛清岚浅笑，点头，“那早点休息。”
李柔笑着对洛清岚点头。
“嗯嗯，早点休息，”我忙不迭附和，拉住洛清岚往卧室拽，“累死了累死了，快睡觉啦！”
洛清岚有些僵硬的被我拽回了卧室。
“你不是困了？”洛清岚斜眼睨我，不解的看我把卧室的门反锁，然后跳到床上翻滚。
“又不困了！”我缩在被窝里，心虚的低声答。
……
洛清岚没说话，我刚露头去看她，洛清岚把原本我扔向她的枕头狠狠的砸在我身上，定定的看着我，面色有些冷。
我一下慌了。手足无措的呆望着她。
“洛……”我咽回了到嘴边的称呼，半晌，低头道歉，“对不起……”
洛清岚不说话，重新找出一床被子，熄掉灯，和我一人一个被窝背对着我睡了。
卧室瞬间被黑暗笼罩，安静的能听到洛清岚浅浅的呼吸。
“洛清岚……”我低声唤着，“你生气了么？对不起……”
良久，才听到洛清岚低声的叹息，“李柔……只是我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该这么针对她。唉……”洛清岚又叹息，声音轻的几不可闻，“我是你姐姐，没有人抢得走。但我也有自己的朋友。云，就像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圈子、自己的朋友，姐姐……不可能是你的唯一，纵使你依赖姐姐，也不该针对姐姐的朋友。”
我心中一窒。洛清岚是以为我怕李柔抢走她么？虽然的确如此，但，我怕李柔抢走的不是姐姐，姐姐，的确是谁都抢不走的。可是，洛清岚却不一样。我的意图和洛清岚的认为，有这么大的不同。然而，我该如何解释呢？我多想开口，洛清岚，你就是我的唯一！可是，这话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来。仔细想想，我也的确有些过分。以前是林乐楠，现在是李柔，能够被洛清岚带入属于她的生活圈的两个人，我都看不顺眼。洛清岚说，李柔是她朋友，可是，我看得清楚，李柔绝不仅仅只把洛清岚当朋友。洛清岚是不知道，还是，放任？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再给洛清岚添堵，可是，就是忍不住想问，“那，你喜欢李柔吗？”
洛清岚静默不语。
我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喜欢。”等了半天，洛清岚给的答案却犹如一盆冰水直灌心底。真TMD透心凉！
然而，我该说什么呢？我能制止洛清岚让她不喜欢吗？尽管我多想任性的抱住洛清岚，大声控诉不准她喜欢，大声告诉她只准喜欢我，可是事实上，我却动都不敢动。多怕，如果，我再得罪了李柔，把李柔气走，洛清岚会像若干年前那样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还有多少个六年可以挥霍！
“哦。”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是这一个字。浅浅的应着，我真的不知道这会儿我还能说什么。
黑夜里的洛清岚，仍然背对着我，卧室里那么安静，我想尽管我声音很轻，洛清岚还是听得见的。
“睡吧。”洛清岚淡淡的嘱咐。
我不应。冷，浑身都冷。不由裹紧了被子，还是止不住心底直冒寒气。脑子却异常清醒。看不清东西的黑夜里，我睁着眼睛，试图放空思绪，试图摆脱这种该死的冰冷，试图让自己稍稍获得一些温度。洛清岚就在身边，我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她，碰到温暖。可我连看都不敢看向她的方向，虽然就算我看了黑暗中也是什么都看不到。我觉得自己这会儿，就像掉入了冰窟里。有记忆以来，从未有过的冷。冷的我连开口都不愿意，我真不该问的。
身旁的洛清岚动了动，我就听到自己若无其事的声音，“那我以后对她好点。”
第一次发现，我有装逼的本事。还装的这么范儿。
洛清岚不再说话，似乎睡着了。我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在黑夜里面带微笑，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嘴角翘上去。一点都不想清醒，多想糊里糊涂，努力跟自己的面部表情一直作斗争，所以，失眠，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了。
闭着眼睛失眠，恐怕，这是我人生的第一遭了。
翌日，天还未亮就起了床，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自己，离开洛清岚和李柔的房子，坐上了公交才给洛清岚发了短信，只说今天有任务耽搁不得，就先走了。不想让洛清岚觉出不对来。
回到宿舍的时候，周燕还没有起床。整栋宿舍楼都静悄悄的，我的心情却沉重的如同负上了黑压压的黑云，大雨将要磅礴。
悄悄打开宿舍门，尽量不惊动周燕，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脑子懵懵的，太阳穴刺刺的疼，眼皮沉重的睁不开，真的闭上了又睡不着。我想有必要理清自己的心情，明确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闭眼躺在自己狭窄的硬板单人床上，双手不停揉着太阳穴，昏昏沉沉的终于入睡。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睡得太不规律，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你没事吧？”仍然头疼的发胀，根本不想动身子，稍稍有了点意识，就听到周燕不同以往的问候。之所以说不同以往，是因为，若放在以前，周燕早就凑到我床头，紧张兮兮的问了，而不是今日这般，虽然问候却似乎更像是一种不得已的尽责——作为室友的礼貌性的责任。
也许是心情不好，所以觉得周遭都不如往常温暖，周燕不带感情的问候，让我发疼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淡淡的回了声，“没事，”随即又补上一句，“谢谢！”
周燕没有再跟我说话，径自打开门出去。
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窝了会儿，最终还是不得已爬起来打开电脑赶任务进度。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直到周燕再次回来，我才意识到天色已经黑了，这会儿已经饿得有些发虚，脚下虚软。其实，如果不是有胃疼的毛病，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胃不好的人都知道，倘若不吃早饭，胃有可能会绞着疼。而我，已经将近一天没吃什么东西，饿的感觉虽然有，但怎么也比不过胃疼的厉害。全神贯注工作时，没怎么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会儿回过神，身体的零件几乎要卸掉一般，胃部的感觉尤其强烈。慌乱的倒杯热水，小口小口喝进去，然而每咽下一口热水，胃都会翻腾一阵。多亏了胃疼是从初中起就落下的老毛病，我对付它还是有些经验的，当下忍着痛，缓步一点点往宿舍外面蹭。
“你怎么了？”尽管我尽量让自己站直身体，想表现的没有异常，可是终究胃疼的让我步伐太过迟钝，周燕还是注意到我的不对，对着已经走到宿舍门口的我喊。
我强忍着痛，摇了摇头，努力提高音量，声音却还是轻飘飘的，“没事，我出去一趟。”说完，就像移动脚步继续走。然而，最终也没能走出卧室。
周燕上前拉住了我，看了看我的脸色，这才有些急色，“你到底怎么了？”
我勉强一笑，轻声说，“没大事，老毛病。”
周燕眼睛扫到了我捂着胃部的手，虽是问句却肯定了答案，“胃疼？”
我无奈的对周燕一笑，算是默认。
“你别动了，”周燕皱着眉把我扶回床上，“没见你犯过，以为你没有呢。学新闻的，就没几个胃没毛病的，你一定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吧？”
我不好意思的苦笑。
周燕看着我，顿了顿，道，“你就待在宿舍里别动了，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过来。”
我本想说声谢谢，可是周燕却说完兀自推门离开，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等她带着热粥和饭菜回来，才有机会说“谢谢”，但这会儿，却有些说不出口了。毕竟，很铁的朋友之间，周燕总嫌我说谢生疏客套。
感激的看了周燕一眼，吃完饭好大一会儿，胃才慢慢缓了过来。周燕就坐在对面书桌上，沉默不语，我有心想问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打破沉默。犹豫半晌，终于说了句，“周燕，谢谢你。”
周燕头都没抬，淡淡的“嗯”声算是回答。
两个人的宿舍又开始有尴尬的趋势。
我不喜这样莫名其妙的转变，有什么事就拿到明面上来说，讲清楚，省的不明不白，大家都不好受。顿了顿，我开口道，“周子，你怎么了？”
周燕敲着键盘的手停下来，却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我见状继续道，“周子，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你最近有些不对，”我犹豫着想着措辞，“你不想说，如果你的变化与我无关，那么，你不说，我不过问。但是，若是跟我有关，周子，我希望你说出来，有什么误会或者我哪里真的做的不对伤到你，你也要让我知道事情的根由，不然，我们还能一直这样下去么？我一直很庆幸有你这样的朋友。”
周燕看着电脑屏幕，半晌，合上了电脑，转身正对着我，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问，“你……是les吗？”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一回事，当众承认……不会很艰难么？
☆、出柜
我登时心中“咯噔”一下，惊吓不已，讶异的看着周燕。
周燕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避开我的视线看着窗户的方向道，“那天……你送洛姐姐和你那朋友的时候，我也跟了下去……”周燕犹豫着，“那个女生和洛姐姐见面时我就觉得气氛很……诡异，你们三个一起走的时候，我不太放心就跟了下去，结果……看到……”
我一惊，立刻想到周燕看到了什么。然而周燕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她回身看着我的眼睛，“那个女生在吻你。”说着低下头去，“当时我惊呆了，也吓了一跳，去看洛姐姐，洛姐姐手上握拳握的死紧却笑着看你们，我不知道洛姐姐为什么没有阻止你，但是，”周燕深吸一口气，重新抬头看着我，“我事后回想了和你相处的这些日子，你跟那些男生称兄道弟，我以前以为是你性格比较大气豪爽，但是所有跟你表白的男生都被你拒绝了，你对周围的人与其说是礼貌但其实根本就是冷淡，你甚至跟女生也保持距离，只有在洛姐姐面前才表现的像个正常的女生，当然，还有那个女生——”
我已经又惊又怕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紧张的看着周燕。
周燕似乎打算今天搞清楚一切，继续说道，“洛姐姐是你姐姐，在她面前显得小女儿态无可非议，但是，你这样冷清的性格竟然会让那个女生吻你，楚楚——”周燕停下，目光咄咄的看着我。
我只觉得手心里直冒冷汗，对着周燕的目光迫切的想逃。
周燕不再说话，等着我的回答。我已经浑身发颤，我不敢承认，却不得不对已经确定我的性取向的周燕妥协，鬼使神差的竟然点了点头，僵硬的道，“是，我……是。”
周燕立刻倒抽一口冷气，冷冷的瞥我一眼，“我竟然跟一个同性恋一起住了两年！”周燕厌恶嫌弃的眼神犹如一把把尖刀利刃从身上、心口刺过，我顿时六神无主。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承受来自外界的唾弃，尤其是这个“外界”还是我自以为的好朋友。
周燕鄙弃的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竟然掏出手机来。
我大惊，急声问，“你干什么！”
周燕不耐烦的看我一眼，不屑的说，“我想，有必要告诉洛姐姐一声，我不能跟你住在一起。”
我顿时如同坠入冰窟，慌忙上前拦住周燕拨电话的动作，“不能让她知道！”
“别碰我！”周燕如同碰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嫌弃的甩掉我的手，“可我不能跟一个同性恋住在一起！”
我一阵心寒。却也渐渐冷静下来，沉默的看着周燕，强迫自己沉着下来对周燕说，“周燕，无论你怎么看我，但有些话我想还是有必要说给你听——我一直以来的好朋友。”
“是，我是同性恋，可是……这又怎样？！同性恋也是人，跟其他所有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爱上同性而已。你嫌弃我？看不起我？周燕，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本这样对我？两年来，我们住在一起，我可有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相反，多少次你有事都是我在帮你，即使是这次的研三，我也一直帮你，只因为我是同性恋，就可以抹杀我的一切么？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真心真意的待你，到头来，就因为我是同性恋就可以推翻这一切吗？跟我住在一起怎么了？就算我是同性恋，我也不至于是个女人都会喜欢，我很用心的在和你交朋友，当你是好姐妹，你竟然……”
“对不起，也许我说的有些过分，但我想让你明白，我只是一个有着自己喜好的普通人，我只是当你是朋友，这和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关系。还有，对于一个新闻工作者而言，只不过一个同性恋而已，你就接受不了，以后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光怪陆离的事，相比之下，同性恋算什么！我真的没想到，你周燕……竟然会歧视同性恋，即使我还算是你的同学、室友，即使我们一直还是不错的朋友，你就已经这么伤人！”
缓了缓神，我平复下气愤的语调，淡淡道，“周燕，你仔细想想，我除了是同性恋这点外，可还有什么与你不同的地方？同性恋并不可怕，一开始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时我也挣扎，但，是就是了，我也没办法，”看着周燕道，“我瞒你的确是我不对，但我认为这属于我的隐私，我没必要满世界宣告我是同性恋。如果，你能接受，那么，我们还是好朋友。如果不能，我也不强求。至于不愿意和一个同性恋住在一起……”我顿了顿，道，“我可以暂时先去洛清岚那里住一段时间，但，并不代表我搬离宿舍。过段时间如果你还是接受不了，我们可以一起去申请调宿舍。”
说完这些，我大大松一口气，看到桌上周燕带来的饭菜，真是百感交集，收拾着东西，背对着周燕低声说，“今晚，还是谢谢你。”
周燕抿着嘴唇，脸色变了几变，却只是面色复杂的看着我，最终别过脸去，一句话都不再说。
我暗暗叹气，心中苦涩。突然有种想要把我的性取向告诉乔默的冲动，我几乎可以肯定，乔默不会对我假以辞色，那丫头顶多就是惊讶的嚷嚷我两句，绝不会如周燕这般伤人。这一刻，迫切的想要得到认可，迫切的需要支撑，于是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给了已经许久没有联系过的乔默。
这世上，总有些人，就算你们天各一方，许久不联系，但是，那份感情却永远摆在那里，恒久不变。不说，不代表不在。放在心里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始终支持你的人，真正的死党，无论你们多久不见、多久不联系，感情依然浓烈，依然，一如往初。
想着，这么久没联系乔默，一给她打电话就告诉她这么劲爆的信息，不知道她能不能消化的了……
“小默……”实在受不了宿舍沉郁的氛围，走出宿舍深深呼吸，我冲动的拨下电话，话到嘴边，竟然有些紧张，有些害怕。
“呀，你个死没良心的，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我以为你早死了呢！”手机刚刚接通，就听到乔默带着惊喜的怒骂。
我几乎立刻就找回跟她吵嘴的熟悉感，丝毫不肯退让的和她耍起贫嘴，天南地北的胡侃。那丫头也不遑多让，一点也不让步，死性难改的直冒粗话。
“小默，”我顿了顿，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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