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下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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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卿说道，这话听上去挺无害的，左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在习意棠听来，确是带有暧昧意味的话语。习意棠知道左卿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她现在却忍不住往别的地方想了。

　　　　两个人一起去停车场取车出来，路过大门口，习意棠眼尖地发现章之韵的车子还没有走，她猛地踩下刹车，让旁坐上的左卿狠狠摔在了玻璃上，额头碰的一声撞上去又像弹簧一样弹了回来。

　　　　“你干什么！脸会摔坏的好不好！”左卿叫道，揉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痛苦状，她又不是诺基亚，高空跳伞都摔不坏！

　　　　习意棠瞥了她一眼，说：“你没系安全带。”

　　　　左卿瞪着她，无语地拉下安全带，然后泄愤一样地绑好，恨不得把带子扯断一样的样子让习意棠嘴角微微扬起。

　　　　“笑什么？”左卿直直地看着习意棠，在她看来习意棠就是没安好心。

　　　　习意棠食指一点，道：“你看看。”

　　　　左卿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只看到了一辆比保时捷还要骚包的车子，她用脚趾想也知道是章之韵。

　　　　“换一条路？”左卿邪邪地问道。

　　　　习意棠想了想，说：“算了。”

　　　　习意棠出乎左卿意料，一踩油门就风驰电掣地从章之韵的车子旁边过去了。左卿从侧面与章之韵来了一个回眸一笑，左卿似乎已经看到了章之韵暴走的无可奈何样。

　　　　左卿却还不知死活地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配上她的话就是：我们有缘再见~~

　　　　习意棠心里一沉，看左卿那副样子俨然是毫不在意章之韵的，虽然她知道左卿就是那种散漫的人，但是左卿对章之韵的态度多多少少能看出她对待感情的态度，面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左卿完全可以狠心到底，绝情到底，绝对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喜欢吃什么？”习意棠不想要沉闷的空间里两个人默不作声，所以先开口。

　　　　左卿眉间藏着笑意，显然刚刚玩儿得很开心。她说道：“随意吧，我不挑食。”

　　　　习意棠一点头，虽然不知道左卿说她不挑食这句话里头有几分真，但是她还是选择了自以为比较保险的地方，那就是她们在卫生间擦肩而过的那家餐厅……

　　　　左卿看到那里的时候，脸都绿了。

　　　　“能换一家不？”左卿哭丧着脸，她不喜欢这里，非常不喜欢！

　　　　“我以为你喜欢。”习意棠说道。

　　　　左卿却从话里头听出了一种愧疚，但是左卿绝对不认为习意棠是真的愧疚，她一定是想要让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这个习意棠，真是讨厌死了。

　　　　“换一家，我讨厌法国菜。”左卿居然指示习意棠掉头，或许是刚刚太愉快，她居然指挥她的上司给她当司机，这不科学。

　　　　“好。”

　　　　习意棠今天特别顺从，顺从到左卿想要再欺负欺负她。

　　　　“吃过饭我们去喝酒吧，周五难得放松呢。”左卿试探道。

　　　　“好。”

　　　　习意棠居然也没有拒绝。

　　　　“那我们就是上次那一家吧。”左卿又问。

　　　　“……好。”

　　　　习意棠居然还是没有拒绝。

　　　　“那……我们……”

　　　　“都好，今天你说了算。”习意棠干脆地说。

　　　　左卿转过身来奇奇怪怪地看着习意棠，这女人是哪个零件出了问题，大脑当机了吗？

　　　　不过……这样的总裁，总让人有想欺负她的欲望……要是全世界的总裁都像习意棠一样，她……也不愁找不到金主了！

　　　　习意棠开车到了一家日式料理店，左卿喜不喜欢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挺喜欢的。跟老板也还算是熟悉。

　　　　正宗的日式料理店，左卿不怎么喜欢，因为是席地而坐，她这么懒又这么爱惜自己的身体，怎么能容忍一直坐在那里受折磨。

　　　　左卿浑身不自在，又开始咒骂习意棠的，刚刚的心情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她看着菜单，什么都没点，只说：“清酒多来点，习总你不介意吧？”

　　　　左卿问习意棠的时候头也没抬一下，走个形式罢了，她和习意棠都懂的。

　　　　左卿什么也没点，就指望着喝酒了。她私下里认为习意棠肯定是擅长喝酒的，所以嘛……灌醉了之后一定是很好玩儿的，如果能再见一见她撒酒疯的样子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左卿窃窃地笑，那副笑容配上她华丽的妆容，其实已经达到了惊悚的效果，出去吓人绝对是一吓一个准，至少……习意棠是被深深的震撼了，她勉为其难地应付了一下左卿，然后默默地点了菜。

　　　　习意棠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很有淑女范儿地咀嚼食物，然而对于左卿来说跟一个闷骚吃饭却是一件难以坚持的事情。她主动挑起话题，主动在适当的范围内调戏她的上司，然后主动送上她谄媚而又虚假的笑容。反正，吃饭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不要让低俗的事情来玷污了它。

　　　　“我能问一问你和章……”左卿故意小了点声，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习意棠。

　　　　“闺蜜，”习意棠点点头，“很小就认识了，她出国刚回来，然后就碰上了你。”

　　　　左卿了解地点点头，这样子说来习意棠跟章之韵没有什么复杂的感情纠葛，不过……今天习意棠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左卿颇有趣味地看着习意棠，举起酒杯，说道：“习总，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

　　　　习意棠轻轻跟她碰一下杯，然后将酒饮尽，她今天似乎喝的酒比较多，上午酒醒了还没怎么缓过神来，晚上又开始喝了，可是……一点都不想拒绝左卿啊。

　　　　一顿饭吃下来，左卿酒足饭饱，她的打算就是反正是上司给钱不吃白不吃啊，吃完了再去减肥也是来得及的。

　　　　“我觉得我有点饱，”左卿喝的酒有点多，“你醉了没？”

　　　　习意棠看看对面的左卿已经开始眼神不对劲儿了，她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送你回家。”

　　　　习意棠起身把左卿扶起来，一手提着包包，一手握住左卿的手，免得她没有支撑。

　　　　手心里有一点汗水，大概是空调不够低吧，习意棠想。

　　　　左卿也没有太醉，自己站了一会儿就好了很多，就是脸红了一点。左卿松开习意棠的手，说：“说好了去酒吧玩儿，不能食言，你买单。”

　　　　“恩，好。”

　　　　习意棠在左卿松开她的时候略微有一点失望，不过算了，反正左卿看起来挺没心没肺的，估计只是觉得手心有汗不舒服吧。

　　　　酒吧一条街还是那样的喧嚣，左卿有一点兴奋，没办法她禁欲好久了，都是为了应付习意棠的工作，不然夜店酒吧才是她的最爱啊。

　　　　左卿进了酒吧就如鱼得水，她扔给习意棠一句：“我先热热身，你要来吗？”

　　　　左卿一回眸，就跟那天一样让习意棠的心肝都跳了出来，只是那个人啊一说完就转身进了舞池，习意棠很快就看不到她了。

　　　　习意棠坐了下来，却又不安心，那个女人是不是又去随随便便跟人跳贴面舞去了。犹犹豫豫中，她就已经喝完了一杯酒。

　　　　一曲毕，左卿从里面晃了出来，坐在习意棠的身边。柔弱无骨的腰肢贴在习意棠的身上，她似乎有一些难以自制的东西在发酵。

　　　　“习意棠！过来跳舞！”

　　　　左卿在她耳边吼，嘴角擦过她的耳朵，习意棠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见习意棠没有反应，左卿索性直接把习意棠拉了过来，揽着她的腰，说道：“过来陪我！今天你说的都听我的！”

　　　　习意棠却是不愿意跳舞的，左卿这次并不是要跟她一起，她周旋在一个又一个陌生人之间，她很开心。

　　　　习意棠觉得这样的左卿大约才是真的左卿，不羁又狂野。

　　　　左卿走过来，手指勾着她的魂儿，然后让习意棠跟她在一起跳。

　　　　习意棠看她入了迷，有些情不自禁地随着她的动作扭动，左卿像是真的醉了一样，与她贴近，与

　　　　她交缠，与她在舞池里暧昧。

　　　　脸颊在一次一次摩擦中越发升温，习意棠盯着左卿，缓缓低下头去。

　　　　这一瞬间，习意棠以为自己真的要得到那抹水井里的甘泉，她以为她可以像上次一样触碰到柔软的两瓣香唇。

　　　　但是，左卿推开了她。

　　　　这仿佛是很自然的事情，左卿一瞬间就终结了习意棠的渴望。她一个人站在舞池中央，然后缓缓

　　　　退出去。

　　　　被拒绝的感受，真的不好受。

　　　　习意棠一转身被一个人拉住，她看见木慕带着温柔的笑意，像是一汪沉静的湖水，木慕问她：“跟我跳舞，好吗？”

　　　　她愣了一秒，微笑着点头。

　15第　15　章

　　　　这是一首带着些许忧伤的曲子，木慕的身材并不比左卿差，在某种程度上，习意棠更喜欢这样干净纯粹的木慕。木慕娇小玲珑，在170的习意棠面前真真矮了半个头，习意棠并不排斥这样的差距，甚至于她乐于接受自己充当保护者的角色。

　　　　习意棠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上，手感很好，但是却没有让人紧张让人不安，让人想要将她的腰牢牢握在手中不放掉的感觉。

　　　　木慕抬头看她，与她相望，习意棠猛然回过神来，她不应该这样的，木慕喜欢她，她不应该如此，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习意棠的神色换了又换，木慕放开了她，拉着她来到吧台，点了一杯果汁给她。

　　　　“我想你应该比较喜欢它。”

　　　　柠檬水在杯中摇曳，习意棠并未拒绝这样的好意。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木慕问她。

　　　　习意棠看着杯子里的水，把它想象成一杯迷药，抿了一口，说：“刚刚。”

　　　　木慕转身倚在吧台上，她的视线落在了左卿的身上：“那个女人还在跳舞。”

　　　　“恩。”

　　　　习意棠不愿意看左卿，连话也不愿意多说。多看一眼似乎心上就多了一刀。

　　　　“你可以看看左卿的样子，是不是很妖娆，很迷人，很受男人的欢迎。”

　　　　习意棠看着木慕，问：“你高兴吗？”

　　　　“为什么不高兴，”木慕说，“左卿很适合这里。”

　　　　习意棠只是看着果汁，回味着它的酸涩。

　　　　“她过来了。”木慕说道。

　　　　习意棠并没有反应。

　　　　左卿走到她身边，然后问她：“来这里坐着，你不闷吗？”

　　　　木慕却先回答了这个问题：“意棠不经常跳舞哦。”

　　　　左卿不以为意，她说道：“我渴了，不介意吧？”

　　　　话音都没落，直接拿起习意棠的柠檬水就喝了精光。木慕目瞪口呆地看着左卿，然后听见左卿说了一句：“太涩了，你觉得呢？”

　　　　左卿接着就倚在习意棠旁边，盯着木慕，木慕只觉得左卿像是换了一个盔甲一样，只听她说道：“这柠檬水也不知道是怎么兑的，又酸又涩，还是得要自己喜欢的果汁才会合胃口。别人点的，始终不是最合心意的。下次还是得要自己来，你说是吗？”

　　　　左卿看着木慕，然后优雅地转过身，拉着习意棠走出了木慕的视线。在木慕看来，却好像是孔雀开屏了之后露出了它丑陋的屁股。

　　　　两个人从酒吧里出来，习意棠说：“你累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陪我走一走。”

　　　　江边的路还是左卿来的时候走过的那一条，只是那时候一个人，现在两个人。

　　　　左卿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坐在江边木质的长椅上。挺奇怪的，像出来散步的老夫老妻。

　　　　左卿在包包里翻了半天，拿出了一瓶香水。

　　　　习意棠问：“你干什么？”

　　　　左卿二话不说，拿着带着她独有特色的香水就往习意棠的身上猛一阵喷。

　　　　“咳咳、咳咳”

　　　　习意棠扑面而来全是左卿那骚包了香水味，一个不留神就呛到了。

　　　　左卿还不放过她，全身上下都喷了个遍。

　　　　“干什么？！”

　　　　习意棠觉得左卿莫名其妙，站起来离左卿远点，那样子要多嫌弃有多嫌弃，虽然习意棠并不想嫌弃左卿。

　　　　左卿悠闲地收起香水，丢进包里，然后抬头对着她的目光，说：“从酒吧里出来，你不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异味吗？我只是好心帮你清理清理。”

　　　　左卿说这话，脸也不红心也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她讨厌习意棠身上沾染的木慕的味道罢了。

　　　　“那你自己怎么不喷？”习意棠忿忿不平。

　　　　左卿一摊手：“你闻闻，我需要吗？”

　　　　习意棠黑脸，分明是找的借口，你用不着这样耍我吧。

　　　　习意棠看左卿就是仗着她今天温顺就欺负她，左卿这个人就是个不要脸的弹簧，你不给她点颜色她就欺负到你头上来！

　　　　她冷冷地看着左卿一脸无辜的模样，然后说：“我要回家了，你走不走？”

　　　　习意棠忽然变了脸色，左卿也知道是刚刚那句话得罪了她，可是要她解释，她却说不出口，没办法，少女情怀总是诗，让左卿自己都忍不住娇羞了一把。

　　　　左卿怀着几十年第二遭少女情怀上了习意棠的车，那仿佛盛夏一般的青春像海浪一样侵袭她的脑海。

　　　　白衬衣和格子裙，运动鞋和小高跟，清爽的平头和她海藻一样的长发。

　　　　而今天，居然也和以往一样她有了难以扑灭的妒火和身为女人最应该有的娇羞。

　　　　她的人生后半段就是一部没有下限没有三观可言的狗血八点档，可她这个八点档恶毒女配角却在习意棠这里发掘出了如圣母女主一样的娇羞。左卿不得不正视这个可耻的问题。

　　　　“到了。”习意棠在家门口终于开口了，不过怎么听都是要赶人下车的样子。

　　　　左卿眉间一动，问：“不上来喝杯茶吗？”

　　　　多么拙劣的借口，大半夜的喝茶是不想睡觉了吗？

　　　　习意棠看了看左卿那猜不透想法的脸，又鬼使神差地跟着左卿下了车。

　　　　左卿果然在习意棠坐在沙发上的一分钟后泡了一杯茶给她，浓浓的茉莉花香味，习意棠皱了眉头。

　　　　左卿又说：“习总你自便，有电视有电脑还有蔬菜水果各类食品，还有各类碟片任君选择。”

　　　　说完，左卿就躲到卫生间洗澡去了，顺便思考一下她忽如其来的少女情怀是什么时候萌发的。

　　　　习意棠面对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茉莉花茶，和还没有打开的电视，不知道该干什么。她只能翻开碟片出来，看一看这个不靠谱的左卿看些什么东西。

　　　　还好，没有像小蛮腰一类的。

　　　　不过……左卿居然也会看蓝宇这样的文艺的片子到真的出于习意棠意料。貌似还是没有删减的版本，她从哪里弄到的？

　　　　习意棠有了兴趣，她把碟片放进去，开始兴致勃勃地欣赏这个故事。

　　　　习意棠也不记得自己原来是什么时候看的这部片子了，可能是七八年前也可能是五六年前，总之是很遥远了。

　　　　她关掉了客厅的灯，然后在沙发上看起了电影。

　　　　左卿一出了浴室就见到了习意棠在那儿看电影，她从茶几下掏出一袋牛肉干，然后坐在习意棠旁边，问她：“要吃吗？”

　　　　习意棠摇摇头，觉得左卿这个人真的很神奇。

　　　　左卿不以为意，说：“你喜欢这片子？”

　　　　习意棠点点头，说：“很久之前看过，没有完整的。”

　　　　左卿却转过头来，看着习意棠，说：“如果让你选，你愿意做蓝宇还是捍东？”

　　　　“捍东。”

　　　　习意棠毫不犹豫，而左卿说：“你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