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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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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楼5包厢，你过来吧，不，你还是在楼下等我吧，我去接你。”李飒的声音里有一丝慌乱，沈墨挂了电话在大厅里静静地等候着。很快就看到李飒那副素面却依旧美丽的容颜了，李飒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虽然她穿着高跟鞋。
“其实，我可以自己过去的，你不用特意下来接我的啊。”沈墨扶着李飒，让她喘口气。
“哦，是，是呀。”李飒的眼神闪烁着，不看沈墨。两个人进了电梯，沈墨从透明的直升梯里看向下面璀璨的灯光和街道。李飒盯着沈墨被光线打的异常柔和的下巴的线条，声音里有着小心翼翼。“嬷嬷，吴一……也来了。”
沈墨没有动静，李飒也没有再说话，仿佛刚才的一句话没有被空气传到沈墨的耳朵里。
电梯到了24楼，停了下来。沈墨没有动，李飒也没有动。电梯门开启又合上，悬在24楼高的上空，一动不动的。
“所以，你们都这样逼我。是吗？”沈墨的眼泪安静的蓄满又被她逼回去。李飒摇着头，她没有想过要逼沈墨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
☆、捌拾柒
第八十七章
“好，很好……那就进去吧。”沈墨抿了抿唇，决绝的说。李飒想要拦着沈墨，她也不知道吴一会来。如果，如果她知道吴一也会来这个该死的生日宴，李飒一定不会搞这样一个会让沈墨难过的聚会的。
可是沈墨已经踏出了电梯，李飒赶紧跟上。心里暗骂着吴一这个神神叨叨的女人，搅浑了沈墨的生活后，既然都潇洒的离开了，干嘛又回来，这次一定不能再让沈墨被那个女人玩弄了。李飒在心里暗暗地发着誓……
包厢里灯火通明，坐着不下二十个人，沈墨一眼就看到了吴一，她依旧光彩动人，沈墨恍似一下子回到了大学的那几年，那时的她们都还年轻。
吴一在沈墨进来的那一刻，正好看向门口。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彼此的眼中都好似在倾诉着什么，沈墨最先移开了目光。
随着李飒坐到桌前，桌上的人都是李飒相熟的，但是除了吴一和李飒，沈墨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沈墨便挨着吴一了。
师兄师姐们都是很风趣的人，况且还有韩夕卿这个可爱的女孩卖力的活跃着气氛。一波接着一波的活动让李飒顾不得沈墨，便被拉进韩夕卿策划了很久的游戏里。毕竟是小女孩，想的足够浪漫，师兄师姐们都是一副艳羡的眼神。
“卿卿妹妹什么时候也为我搞一次这样的paty，此生足矣啊。”师姐感叹了一声，立即引来大家的附和。
韩夕卿红着脸，有些羞涩的看了看李飒。低声说：“你们想的话，来找我就是了。”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沈墨坐在李飒的旁边，大家笑的时候和大家一起笑，吴一想和她说说话，却总找不到好的时机。生日宴进行到一半，气氛正酣，李飒被连灌了好几杯酒，头有些晕晕的，借口去卫生间，拉着沈墨离开了座位。
吴一等了一会儿，也站起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韩夕卿瞅着她们三个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吴一是她爸爸朋友的女儿，一直都没怎么联络过的，只在小时候，韩夕卿隐隐记得自己喜欢跟一个大姐姐玩。但是长大了，小时候那种亲密反倒都成了拘束。吴一是最近和爸爸参加一个聚会的时候才又认识的，正好她和李飒好像也是相熟的，所以吴一说要来凑个热闹的时候，韩夕卿就把她带来了。
沈墨搭着李飒的肩，防止她滑到，李飒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了些。看着镜子里脸色很不好的沈墨，满脸歉意的说：“嬷嬷，对不起，我真不知道她会来。”
沈墨摇摇头，“她既然要来，谁都挡不住的。”
走廊的尽头，尽管黑暗，却还是能够看见一个人倚在墙上。是吴一，那个曾经刻画在沈墨心里的女人。沈墨停住了向前走的脚步，李飒走了几步才发现沈墨没跟上，站在吴一和沈墨之间，李飒回头看向沈墨，她额前的碎发轻轻的震动着，光线是逆着的看不清她的表情，李飒压下心里的无力，命运是早就预定好的吗，你，永远都在我的面前看着另外一个人。
李飒从吴一的身边走过，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话。“不要再伤害她。”
吴一的眼神暗了暗，心里的晦涩是无言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沈墨的，那时的年少让她在察觉到沈墨对自己极端的痴迷时，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式去纵容。纵容了沈墨对自己日渐的痴迷，也纵容了自己越发的任性和践踏沈墨的真心。
直到在自己无意中和林棋沾沾自得的炫耀沈墨又把她得冠军的奖金给她买了一副击剑服，但是她现在又不想学击剑了，当时应该说我想学滑冰的后，李飒冲过来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她犹记得那时的李飒，一脸的狠戾。
“别TM的把别人的真心当屎踩。”被李飒甩的几乎快要耳聋的吴一耳朵里一直回响着李飒咆哮出的一句话，差点真的要直接耳残了。
吴一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再回学校的时候，看见沈墨都会不自觉的会愧疚，也许是李飒真的把自己打醒了，吴一开始渐渐疏远沈墨，想断了她的那份痴迷。她不知道林棋会去找沈墨摊牌，吴一是知道沈墨的心是有多脆弱的，从她宁肯一直守着自己却不开口索要什么就可以知道她的心是有多敏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伤害。吴一想的是慢慢远离沈墨，时间久了，也许心里的那份情也会淡了。
她以为毕了业，两人再无瓜葛了，再见面依旧是朋友。但是原来自己一直都在伤害着她吗，所以吴一才会千方百计的搭上韩夕卿这条线，本是想先和李飒谈谈的，却在聚会上看见了沈墨。吴一席间按捺着跳动不止的心脏，努力组织着语言，想着要怎么开口。谁知道沈墨竟然视自己如无物，吴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你，过的还好吗？”最先开口的是回过神来的吴一，沈墨安静的站着，如同一件雕塑。
“恩，还行吧。”沈墨下意识的转动了一下手腕，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
“小墨，”吴一向前走了两步，离沈墨近了，吴一抬起头看向沈墨的眼睛，幽深的眼瞳里倒映着吴一的身影。
“对不起，小墨。”吴一一把抱住了转身要走的沈墨，哽咽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林棋会去找你，我从来没有让她去找过你，我也不会那样去伤害你的。”
沈墨身体僵直着，任由吴一抱着。良久，才伸出手抚摸上吴一柔软的发丝。“不要哭了，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以前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我，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明知你喜欢我却还纵容着不去理会，反而心安理得的享受那些本该被予以同样回应的宠爱。”吴一自责着，这是她这些天一直不能原谅自己的原因。那时的沈墨，肆无忌惮的宠着吴一，这样一份本该被感动的宠爱却被自己作为自夸的谈资，作为向林棋炫耀的资本。本小姐也是有人爱的疯狂的，所以你要是不好好对本小姐，哼，有的是人抢你的位置，那时的吴一大抵就是这样想的吧。
“……”沉默，是沈墨唯一能够回应的吧。她不愿剥开的曾经，又这样被无情的摊开，沈墨的脸瞬间变红，随之又转白。吴一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没有看到沈墨面色不好。兀自哽咽着，祈求着沈墨的原谅。
沈墨叹了一口气，可怜了她今天还穿着新买的白衬衣出来，现在全被吴一当手帕用力了，眼泪鼻涕什么的都往上蹭。
“你说，年少时的感觉是不是都不是真的。”沈墨自言自语道，她不再劝吴一，声音低落的如同在呓语。“就像那时，每次看见你，我就很快乐，有时候会想如果能这样陪着你永远……永远，我应该就是幸福的吧！可是人生总是很长，我们前一刻还在笑，下一刻可能就会某件事情变得悲伤。都是年少无知吧！”沈墨最后总结道，她是真的释然了，在再一次见到吴一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面目全非，沈墨不刻意去想甚至都记不起以前的很多细节。时间……是上天的恩赐吧，能够抚平所有的伤口。
吴一停止了抽泣，有些无助的看着沈墨。“所以你……”
“我从来没有怨过你，喜欢有时候是很卑微的，只要你稍微对我笑一下，我就很开心了。只是可能后来，被人揭开自己心里那些小心思，所以才会愤怒吧。你看，你只是不喜欢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呀。”沈墨笑着说。
“小墨。”吴一捂着嘴，眼泪不停的流，她不要沈墨这么卑微的，明明是她们的错，沈墨为什么不骂她，这样她的心里也好受一些啊。
“唔，你们谈好了吗？”李飒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看着倚在一角的两个人，吴一的脸上犹带着泪痕，沈墨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怯怯地问了一句。
“啊，恩。好了。”沈墨转头对李飒说道。
“哦，那你们快点进来哦，她们要开始切蛋糕了。”李飒说完又回房间了，她只是担心外面的两只才出来看看情况的，唉，希望这次沈墨放下心里的结吧。
吴一终于露出了微笑，“你和李飒还是这么好。”
沈墨看看李飒关上的门，也笑道：“恩，李飒这个缠人鬼，这辈子我是甩不掉咯。”
“哈哈，真好……”吴一欣慰的说，“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沈墨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么说在一起了？”
不在一起吗？吴一现在还记得，那时的李飒气急地朝自己吼道：“别TM的糟践别人的真心，我告诉你吴一，沈墨以后归我管，我不允许你再伤害她。”
吴一以为沈墨肯定已经和李飒在一起了，听说她们还来了一个城市，难道……
沈墨还歪着头等着吴一的解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吴一决定还是把当时发生的事情说了，自然免不了一番道歉。沈墨听完沉默了一下，拍了拍吴一的肩膀。
“我知道了，别告诉李飒我已经知道了你们这一段。”沈墨嘱咐道。
吴一不解的看着沈墨，但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好。”
李飒看到吴一和沈墨说笑着进来的时候，下巴差点掉下来。她还一直担心两个人打起来了，就沈墨那软弱的性子肯定会被吴一欺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只剩下一声叹息了，又开始熬夜的节奏了……
☆、捌拾捌
第八十八章
生日宴上，沈墨把礼物给了李飒，是一对会旋转的小人儿，玻璃水晶的，并排坐在秋千上。李飒喜欢地爱不释手。
“啊，你真的找到了两个女孩的水晶雕了啊。呵呵，嬷嬷，你真好。”李飒兴奋的说。
“恩，你喜欢就好。”沈墨也是无意中看到的，就买了下来。
走的时候，沈墨载着李飒，吴一接了一个电话上了一辆红色的车子，路上沈墨几次张口想问什么，直到李飒的宿舍楼下都没问出口。
“那个房子不租了吗？”沈墨歪着头看李飒，她记得李飒开学的时候并没有办住宿申请，那时她还在外面住，李飒就搬到一起住了，租的地方离学校也不远，所以还是很方便的。
“恩，这个学期的课多，来回跑很不方便。”李飒的语气很平静。
“住学校也好，安全而且也热闹一点。”沈墨试着把气氛活跃起来，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曾经的告白和那一段错误的冲动，好像回到了大学时的青稚。
能够这样坦然的交谈，朋友般的相处是沈墨所希望的吧。李飒心里暗暗的想：嬷嬷，你想要的，我一定都给你。
“不然上去坐坐？”李飒邀请道，“宿舍是我一个人住的，很小但是一个人住足够了。”
沈墨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韩夕卿跟着师姐套一些李飒的喜好，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李飒已经坐着车走了。韩夕卿气愤的跺了跺脚，师姐安慰她她也不理。小公主的脾气爆发起来，是谁也不敢招惹的。最后还是师姐苦口婆心的说带她去找李飒，韩夕卿才稍稍解了点气。
几个人打了的直奔学校，师姐陪她到办公室看了看，李飒并没有回来。
“她可能回宿舍了，今天喝了点酒，应该早点回去休息了。”师姐说道。
“哦，那我去宿舍找她。”韩夕卿转身就要走。师姐在后面喊：“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知道她住哪里。”韩夕卿上次还去李飒的宿舍住了一宿，已经很熟了。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很大力，沈墨疑惑的看着李飒，谁呀？李飒回了她一个同样疑惑的表情，这么晚了还有谁来吗？
打开门，韩夕卿嘴里嚼着口香糖，气鼓鼓的说：“你怎么不等我，先回来了！”
李飒扶着门框，无奈的说：“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会去？”
“哼，我就不会去怎么着。”韩夕卿要进去，李飒下意识的挡着她的视线，这下韩夕卿本能地觉得屋子里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推着李飒的身子，硬挤了进来。“挡在门口干嘛，还不让我进啊。”
李飒关上门，跟在韩夕卿的身后，看到她呆站在屋子中间，指了指坐在她床上喝水的沈墨。
“这是沈墨，吃饭的时候你见过的吧。”李飒介绍着两人，“小墨，这是韩夕卿，邢老师的女儿。”
沈墨冲韩夕卿点点头，韩夕卿撅着嘴，不满李飒的介绍，自己在李飒的心里难道只是她老师的女儿什么的吗，哼，早晚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韩夕卿心里天马行空的想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浮现。沈墨和李飒都注意到了韩夕卿上一秒还悲愤下一刻却傻笑的神经病模式，两人心里同时想起一句话：这孩子，有病啊，得治！
“好了，时间不晚了，你有什么事吗？”李飒很想说一句，没事赶紧走。
韩夕卿撅着嘴，嗲着声音委屈的说：“姐~姐~，你一晚上都没怎么跟人家说说话，现在还想赶我走。”
李飒和沈墨同时打了个寒颤，韩夕卿撒娇的功力那不是一朝一夕能炼成的啊，作为爸爸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撒的起娇是必备的功课。李飒头痛的扶着额，我的小祖宗诶，这大晚上的你还来折磨我。“卿卿，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行不行？”
韩夕卿泫然欲泣，指着沈墨说：“那这么晚了她怎么能待在这里，我就不能呢？”
沈墨站起来，解围道：“正好我也要走了，卿卿是吗？不然我们一起走，也让李飒好好休息。”韩夕卿不想走，转念想了一下，正好趁此机会探探情敌的口风，于是改了主意。
“好。那……姐姐，我先走了，你好好睡觉哦。晚安。”
李飒淡淡的应了一声“恩。”转而叮嘱沈墨道：“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恩。”沈墨打开门走出去，李飒跟在她们后面。
“你回去吧，外面冷。”
“没事，送你们到楼下。”
韩夕卿又开始怨念，这么殷勤，我在的时候你冷漠的要命，在这个细竹竿面前殷勤干嘛啊，走路挨那么近干嘛啊。
沈墨打开车门，“小妹妹，送你一程怎么样？”
韩夕卿扭过头去，谁是小妹妹啊，自己一脸幼齿的样子，还好意思喊别人小妹妹。李飒皱了皱眉头，说道：“卿卿，时间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让小墨送你吧。”
韩夕卿看着李飒，乖巧的点点头。“恩，好的。”
车子要离开的时候，李飒还在叮嘱沈墨：“记得到家给我发短信。”沈墨挠挠耳朵，“你已经说好几遍了，我会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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