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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倦旅(gl)作者:相许雁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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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一丈红,时常与暗器机关为伍的洪绡,也算是久病成医了罢。
  
  不过当下还是先补充体力最为紧要。
  
  所幸随身带着的燧石头一天并没有被相思取走,洪绡拢了些枯枝点燃,将清理干净的兔肉架上炙烤。肥滋滋的油落在火里,劈啪作响。
  
  相思头一遭看到这样的情形,在洪绡以锋利的石片划开兔子皮肉时,她表现出十足的好奇,定要洪绡教她。
  
  洪绡一面指导着她怎生握住,怎生使力,一面笑道:“这就地取材的本领,你师父不曾教过你?”
  
  相思摇头道:“不曾,师父从前只让我呆在书房与药房之中,从不让我外出。”
  
  洪绡亦是诧异:“一丈红这样严苛?”
  
  相思的眼中倒影出闪烁的火光,轻声道:“师父并不严苛,是我学得太慢,她心里焦急。”
  
  洪绡知她向来乖巧,只怕一丈红再凶再恶,她也是一副乖乖听任的模样。心头不由得愈发怜惜,柔声道:“好姑娘,从前辛苦你了。”
  
  相思却执意地又摇了摇头,道:“师父待我极好,只是恨我不争气。她想要待我学全了本事,就带我一同来见你。”
  
  洪绡见相思护师心切,便不再与她议论此事。但心里确实觉得这孩子受了苦头,因而抚着她的额头叹道:“好姑娘。”
  
  相思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她,闪烁着想要辩解的灼热。可那些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化作了一声轻巧的叹息。
  
  这时候,浓浓的肉香已经弥漫在四周。洪绡起身去查看食物,并没有看到相思这一幕的异常。
  
  因挂念着金默的伤势,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急促。洪绡与相思毕竟是两个女子,细嚼慢咽很是斯文,一只兔肉剩了大半。
  
  腹中既然有了存粮,休憩片刻,气力也恢复了许多。洪绡洗净丝绢,复又去为金默清理伤口。
  
  这一回她总算狠了些心肠,也不顾金默在昏迷之中也疼得紧蹙着眉头,咬牙将衣裳与血肉扯开来。
  
  金默半身白衣已经给鲜血染透,若不是相思在一旁不时出手点穴止血,手法精妙,只怕伤口还不曾发炎,就要因失血过多而香消玉殒了。
  
  待得白衣给彻底剥落,洪绡一口长气舒出,突然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一软,竟而直端端跌坐在地。
  
  相思见得洪绡不对劲的时候,就要伸手扶她。洪绡看得分明,落下时艰难地唤道:“先救金姑娘。”
  
  洪绡身无内力,在这样专注与紧张之下,早已有些体力不支。因而最后这一拉,气力把握便有些力不从心,将金默的伤口又扯裂开,鲜血泉涌而出,倘若施救不及,那可就当真成害命了。
  
  相思硬生生僵在原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以洪绡为先,可洪绡话中却要她去救那个受伤的女子。
  
  眼下的确金默的状况更为要紧。
  
  相思终究转向金默,在她肩头的穴位连点,那血登时缓了下来。相思又从自己的小包裹中取了小鼎,将里头的一格药粉取了出来,洒在伤口周围。
  
  那药粉很是见效,眼见着金默的伤口的血流越来越缓,后来果真停了。
  
  洪绡这时候也从地上站起来,柔软的草地上摔一跤,也不大疼。她单是一时心疲力竭,身子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浑身发软仍有些使不上气力,歇一歇,也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收看荒野求生节目,本期节目由江湖第一神偷雪上飞鸿姑娘为大家讲解如何在荒野之中获取食物,以及怎样义正言辞的扒掉姑娘的衣裳。




☆、逃亡(二)

  用孝衣将金默裹住,洪绡小心地取了金默的白衣,到溪水里淘洗。
  
  这一回相思倒是蹲在两步开外的对岸,默默地看着洪绡,并没有如往常一般抢上来帮她做事。
  
  溪水之中飘过一片血污,随着溪水的波浪逐渐变得浅淡,终究消弭。
  
  “这样的白衣瞧着潇洒蹁跹,可清洗起来,那就是一件麻烦事。”洪绡的手掌浸在水里,随着她淘洗的动作,水面漾起一圈圈波纹,“从前读《侠客传》,最为倾心那一身白衣的落拓侠士,后来去的地方多了,才晓得敢整日里白衣翩然的,决计是颇有资财的人物。除非那所谓的落拓侠客白日里潇洒恣意,到夜里苦哈哈的清洗这一身的脏污,也是辛苦。”
  
  相思双手横在膝头,下巴抵住手臂,神情恹恹。
  
  洪绡不闻相思回应,因而抬首去看她。见她这般模样,担忧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相思无精打采地点点头,垂了眼帘,阳光透过睫毛间的缝隙落在眼睛里,将水莹莹的瞳仁映得更加通透,好似日出时分的海水,粼粼金光闪动,蓬勃的朝气之中分明又铺陈出无尽柔情。她隔着膝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闷声道:“嗯,心不舒服。”
  
  相思这般模样,撒娇与无赖各占了一半。
  
  洪绡从水里抽出手,指尖拨开落在眼前的一缕额发,笑道:“你是瞧上了哪家的公子哥,这样牵肠挂肚?”
  
  相思压着手臂,不依不饶地摇着头:“哪家的公子哥也不喜欢,就是心不舒服。”
  
  洪绡见相思这模样,总算有了些同龄孩子该有的稚气,满心欣慰起来。大抵是这几年在外头跑得惯了,也不曾经受过三姑六婆耳提面命,更没有相夫教子的念头,洪绡从未意识过,寻常女子十五六岁早已嫁为人妇,到了相思这样的年纪,多也身为人母,早不见得稚气了。
  
  洪绡一面打趣相思,一面仍不忘将手里的衣裳仔细清洗。上头的血色浅淡了许多,余下的颜色顽固地附在上头,好好的一件白衣,染着浓淡不均的浅淡血迹,再瞧不出原先的颜色了。
  
  洪绡折下一枝粗树枝穿过湿答答的袖子,挂在一处低矮的树干上,衣裳上斑驳的污迹仍有些碍眼,可以眼下条件,也无可奈何了。
  
  金默还不曾恢复意识,蹙着眉头睡得不大安宁。她的面目本就端严,纵使这般合着眼,也总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清冷。漏在外头的一小片肌肤阳光照射下,白得显出几分通透来,莹润细腻的质地,好似上好的羊脂白玉,令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想要靠近的贪婪。
  
  洪绡扯起外袍的一角,露出金默一小截儿肩膀。金默的肩膀比寻常女子要显得宽厚一些,却并不粗蛮,肩头的线条修长紧致,就像是能工巧匠雕凿一般,也是极美的。
  
  只是这白玉雕像一般的完美,却给那一团儿血腥丑陋的伤口给毁得支离破碎。
  
  相思的药粉起了些效果,血已经完全止住了,伤口处起了薄薄的血痂。相思的包裹抵在金默腰侧,使她维持着微微侧身的姿势。洪绡伏在地上看了看,因着相思的药粉不足,背后的伤口好得慢些,先前似乎又出了些血,身下的草叶上挂着一粒颤巍巍的血珠。
  
  金默的伤口现下还动不得,那血痂并不结实,稍微大一些的动静都会让伤口崩裂开,因而这一行三人的逃亡之路也不得不暂时停下脚步。
  
  洪绡思忖,等到明日,瞧瞧伤势若是再好一些,或许也能稍许赶一段路程。
  
  白清她们既然都在城里,那追兵也决计不可能立时就猜到还有别的人多管闲事,将金默带出城逃走了。因而在城里搜索的时间多少也需要三两日,待得他们发觉金默已然出城,那之后,可就是实实在在的逃亡了。
  
  更何况这树林挨着延绵起伏的巨大山脉,越往里头走,就越加危险。洪绡的内力不知何时能恢复,现下洪绡与金默,都倚仗着相思一个人,着实有些吃力。
  
  倒不如在这几日里,将金默的身子养得好一些,过些天日夜兼程的赶起路来,也没那样多的顾忌,逃掉追捕便多几分把握。
  
  洪绡拉了拉外袍,将金默的一小截儿肩头严实地拢进去。相思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你很喜欢她?”她的话有些莫名,声音里也带着莫名的意味。
  
  洪绡笑眯眯地道:“金姑娘救过我,我自然不会讨厌她。”
  
  相思嘟哝道:“那我呢?”
  
  洪绡一时不解她的意思,反问道:“什么?”
  
  相思缩了缩脖子,面目突然浮起两片儿红霞:“我也救过你……”接下来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啊……”洪绡褪了鞋袜,挽起裤腿,赤脚淌过小溪,走到相思眼前。
  
  洪绡的话没了下文,相思从臂弯里露出一双眼睛,偷眼去瞧她。
  
  这一看,洪绡已经站在她的跟前,面目上仍是惯常的温柔笑容:“我瞧瞧,这样乖巧又好看的姑娘,谁狠得下心去讨厌呢?”
  
  相思抬起的一双眼又埋进臂弯里,这一回埋得更深,耳根子也红透了。
  
  洪绡在溪水里笑得打跌。
  
  相思低着头,眼睛却透过手臂间的缝隙,偷偷地看见了洪绡杵在水里的一双脚。
  
  江湖中的女子,大多都是不裹脚的,天然的一双大脚,既并没有闺阁女子一般的束缚,也不曾强拧得畸形。也唯有这样,她们修习武艺才更加轻松,在江湖之中,也才越发潇洒恣意。
  
  闺阁中的女子未必羡慕江湖,因为江湖之中,太多的危险与苦楚,吃着苦受着罪整日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她们不晓得到底有什么值得向往的地方。江湖中的女子大抵也不大想进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了一条街就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模样,每日面对的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张脸,也不晓得那些小姐们是怎样忍受过来的。
  
  洪绡的小腿瘦长匀称,脚踝处细得盈盈一握。脚趾像珍珠一般莹润小巧,行动时脚跟微微抬起,只有前掌挨着地。
  
  洪绡的脚掌在水里哗啦哗啦划拨了一阵,突然唤道:“相思,你猜猜我寻到了什么。”
  
  相思几乎下意识便抬了头,只见洪绡一手握拳,伸到她跟前。相思摇了摇头,问道:“那是什么?”
  
  洪绡笑意愈深,面上的几分促狭却是不加掩饰:“尽管猜猜罢。”
  
  相思侧头想了想,仍旧摇头道:“我不知道。”
  
  洪绡的玩性并未受到挫伤,不依不饶地问:“随便猜上一个罢,你要快些,这东西可管不得久。”
  
  相思见她这般殷切,只得顺了她的意思,随口道:“水草。”
  
  洪绡笑道:“猜对了。”她虽然这样说,却并未将手掌打开证实,反将握起的拳头收了回去。
  
  相思有些被诓骗的羞恼,伸手抓住洪绡收回的拳头,道:“才不是。”
  
  洪绡仍是笑:“我随便的找一找,你随便的猜一猜,哪知道恰巧就一样了呢。”她挣不开相思,可就算是内力皆在,也不见得就会强行挣开。
  
  相思较了真,去掰洪绡的拳头,洪绡也不曾反抗,顺着相思的气力将手掌心摊开,里头空空荡荡,只有一些水迹。
  
  洪绡故作惊诧道:“方才还在的,现下怎么不见了。”
  
  相思一双眼眸水莹莹地瞪着洪绡:“分明就没有东西。”
  
  洪绡笑道:“原先分明是有的,大抵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她用左手指指手心的水迹,“喏,你瞧,这是逃跑时留下的证据。”
  
  相思面对这样的洪绡,一时无言以对。
  
  洪绡却伸了手掌,将那湿漉漉的水迹抹在相思额头,柔声道:“好姑娘,心里不舒服,就把话都说出来,别留在心里生闷气。”
  
  相思但觉额上凉沁沁的,脑中一片空明,原本有些阻塞的心情也好似豁然开朗,向洪绡点头轻“嗯”一声。
  
  洪绡见相思面目上笼着的委屈消散,又变作从前的乖顺模样,心中不由得又是松气又是觉得有些遗憾。相思暗自气鼓鼓的模样稚嫩可爱,洪绡不由要生出几分逗弄的念头来。
  
  可若是往后自己收了个弟子,整日里气鼓鼓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大抵也懒怠去哄了罢。
  
  虽然并非松懈的时机,洪绡的心情仍是闲适得紧。她坐在一块有些高的石头上,双脚在溪水中悠然晃动,划起一道道波纹荡漾的水线。
  
  相思坐在对岸,学着洪绡的模样,踢开鞋袜,小心翼翼地用脚尖去探溪水。冰凉的温度直窜上头顶,将夏日的燥热去了好些。相思这才将整只脚都探进去,随着洪绡的动作轻轻晃起脚丫来。
  
  洪绡看着洪绡,捂嘴偷笑,眉眼舒展的模样像是春来百花绽开的盛景,梨涡深深好似要沁出醉人的芬芳来。
  
  相思也看着洪绡,那一双桃花儿眼眸也随着洪绡的笑容一道盛开着,流转出万端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  相思小姑娘被江湖老油条吃得死死的节奏。
  
  所以忠犬到底为什么这样萌,为什么这样萌……




☆、逃亡(三)

  转眼天已近暮,残阳将息,天地间一片蒙昧的昏黄。
  
  洪绡将午间余下的兔子肉取了些打火烧热,两人分食。兔肉热了两顿,肉质有些老了,又没盐没味,只堪果腹。不过洪绡与相思本就不是娇气的女子,在这等情形下,也讲究不得。只那兔子实在肥硕,这一天两餐下来,竟还剩下泰半。
  
  相思在溪水旁将手与脸庞洗净,冷不防洪绡唤了她一声,相思转头应答,面上的水珠湿淋淋的还在往下滴落,这一回头,就好似芙蓉出水,眉梢眼角的妩媚不可方物。
  
  洪绡忍俊不禁,执了丝绢上前为她拭净水珠,自嘴角到眉梢,一面擦拭,一面轻声道:“好歹是个姑娘家,往常也多讲究一些,这样粗粗咧咧往后怎生嫁人。”
  
  相思直挺挺地站在当地,只觉手足再不是自己的,半分动弹不得。在这般贴近的距离下,相思低下头,只看得见洪绡线条优美的脖颈。洪绡的呼吸总是轻细绵长,往常说话时也轻飘飘好似耳语,这般落在耳畔,如同情人间的喁喁低语。相思红透了脸颊,脑中糊里糊涂乱成一团。耳听得洪绡说起嫁人,心中无端升起七分羞恼,道:“我不嫁人,就跟着你也不成吗?”
  
  洪绡笑道:“世界这样大,我身周却只有方圆几步的距离,你还那样年轻,拘束在这狭小的天地里头,那有什么意思?”
  
  相思涨红了脸,真真似了个桃花开遍,娇艳灿烂,她道:“再大的天地,没有个挂念的人,岂不如浮萍无根,又有什么意思。”
  
  洪绡呆愣住,相思说出的这番话,令她心中一紧,差些落下泪来。以相思的阅历,原说不出这样的话,因而相思说出这话的时候,洪绡自她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这于相思是不公的,可洪绡总是不可抑止地将她视作一丈红,她眉梢眼角的流转的风情,无意间吐出的字句,分明是一丈红的模样。
  
  洪绡怔怔的望着相思,伸手将相思的衣襟理得齐齐整整,怅然问道:“一丈红落土,是在三月初罢。”
  
  相思忽听得洪绡问及师父,心中的悲怆涌上来,既有师父过逝的悲痛,也有着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她低下头轻声答道:“是三月初七……落的葬。”
  
  洪绡轻抚相思的额头,神情有些怅惘:“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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