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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录(gl)-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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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笑道:“哦?我也是呢。”他便拿起一架箜篌,弹奏出轻灵的曲调,安弗谖展开笑颜,稚嫩的小姑娘仿佛一朵娇嫩的花骨朵,她举起手,踩着戴着银铃的脚,飞快的舞蹈。
  
  那一日聿赍城主非常开心,他摸摸她的头说:“烟儿一定会很开心的,你要让她永远都这么开心,好吗?”
  
  她点点头,他便说:“那么我给你一个名字,你便叫做‘白萱’。替我做她的解语花。”
  
  有几个漂亮的小姐姐将她带走,一路不停的夸赞她,给她换上好看的衣服,带她去吃饭。那个时候爱操心的秋霁就是个忧心忡忡的小姑娘,一路叮嘱着各种规矩要她乖乖听话,别被管规矩的管事给骂了。踏月便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怕什么,小萱儿你若是被哪个欺负了尽管跟姐姐讲,姐姐给你撑腰,管事咱们也不怕!”
  
  疏影腰上别着短剑,背着手淡淡的看着她们说笑,唇边浅浅的笑意。
  
  一路惶恐不安的心,似乎瞬间被抚慰了,她们围着她快乐的说笑,说今天小主人又逃学了,夫人倒是没罚她,出门的时候夫人的侍女解红把她绊了个狗□,说再不听话就把她烤来吃了。
  
  踏月捂着笑得隐隐作痛的肚子说:“真难得咱们的小魔王也有吃瘪的时候!”
  
  身后忽然一个满是幽怨的声音说:“看我吃瘪你就那么开心么,踏月?”
  
  她们回头,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站在走廊上,就像是观音像旁的散财童子一般的漂亮可爱,偏生神色中一股骄傲的小模样,瘪着嘴,抬着下巴,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转,看到了白萱。
  
  她展开脸笑起来,就像在身边不要钱般的撒下大把的糖霜,所有的空气都变甜了:“你就是爹爹送我的礼物吗?白萱?” 
  白萱怔怔的看着她走来,对她伸出手:“我是烟儿!”
  
  她对她眨眨眼:“我是聿赍城的少主,唐烟儿。你的主人哦!”
  
  后来无数年,无数梦,无数次,梦中恍然的初见,她已是高挑的女子,而那人还是天真无邪的稚童,这样坦然的走来对她说:“我是你的主人哦!”
  
  她心中呐喊无数次,我是红衣教的圣女,我是无双宫主!我没有主人!没有人能当我的主人!
  
  可是梦中听到的永远是她发颤的声音:“是……主人。”
  
  然后便被她握住手,一路拖走。向着繁花烂漫处跑去,一路没有尽头,不知休止,身后秋霁在喊‘慢些慢些,小心摔了!’她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回头看看自己,一个纵身飞去高高的枝头,采下一朵花来给自己,脸上是得意的笑。
  
  “白萱,你会写字吗?我教你吧!”
  
  “白萱,你想画画吗?”
  
  “白萱,你喜欢弹琴吗?”
  
  “白萱,这个好好吃,给你吃!”
  
  那时候她只觉得,唐烟儿,是这个世上对她最好最好的人了。即使是父亲在世时,也从未有人问过她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只有烟儿会在乎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那是她此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尽管没有高贵的身份,却有许多关心她的人。还有烟儿。
  
  她总是跟在烟儿身边,想尽办法让她开心,因为自己能做的回报,就只有这个了。她几乎忘记了红衣教,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忘记了报仇和来到聿赍城的初衷。如果可以,她多么忙希望自己永远遗忘。
  
  然而那一天,她偶然听到城主说,红衣教的余孽未死,教主尚有一双儿女在世。
  
  她忽然就觉得浑身冰凉,好像一场美梦破碎,看见自己仍在地狱,不得超生。
  
  小锐……小锐他怎么样了?在自己开心的生活着的时候,在她像个名门家的小姐一样学习琴棋书画,和唐烟儿日日玩闹的时候,小锐怎么样了?
  
  负疚感像是潮水将她淹没,唐烟儿问:“白萱,你怎么了?你不开心?”
  
  她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摸摸她的脸,笑如繁花:“我的解忧草,不要不开心,你不开心了,我也不会开心的。” 
  那时候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这样便问了:“我想习武,可以吗?”
  
  烟儿脸上闪过一抹惊异,安弗谖后来细细思量,那个早熟得过头的小鬼不该不知道自家府上的规矩,她的武功是不可以随便教给人的。然而那时她只是笑了笑,便毫无压力的应好:“好啊,你想学的话,我就教你。”
  
  再过得十来年,安弗谖便会知道,规矩于这人而言,当真是半点也不值钱。
  
  她跟随唐烟儿习武之后自然不久就被城主知道,那时唐昀风的脸色很不好看,唐烟儿遣退了她自己与父亲谈判。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唐昀风竟然默许了,而那时的白萱并不知道这是多大的恩赐,依然在内心的焦虑中挣扎着。
  
  她已经渐渐明白了自己与唐昀风之间的差距,来时曾天真的以为只要来了聿赍城便总有机会能刺杀唐昀风,可是直到这时她才明白,即使唐昀风站在那里任她杀,恐怕她也没那个本事。
  
  甚至连朝夕相处的唐昀风的女儿,她都远远不是对手。
  
  在唐烟儿闹腾着过日子的同时,她的武功也以常人难及的速度飞快的增强,唐昀风常常将她高高举起来说:“烟儿定会是这天下最厉害的人!”
  
  唐烟儿便咯咯笑着搂着他的脖子,侧头来向着白萱笑。
  
  “白萱,白萱,我会是这天下最厉害的人,你高不高兴?”她问,白萱心想,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她说:“我也会变得那么厉害的,我也会变成和你一样厉害的人!”
  
  唐烟儿惊讶的看着她,然后笑起来:“好啊,只要你愿意,你一定会变得和我一样厉害的。到时候我们就做天下最厉害的两个人!”
  
  许下这样的承诺之后,白萱更加努力的练功,只是无论她如何努力,还是追不上唐烟儿飞快成长的速度。
  
  直到第一次正邪大战爆发,唐昀风战死,她茫然回首,发现她的仇人已死。
  
  景年带回来的唐烟儿沉默得异常可怕,到了晚上也不缠着人陪她睡,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拥着被子一言不发。她爬上床去,抱住她,问:“小主人不开心?萱儿陪你,有萱儿在,一定会让您开心的。”
  
  唐烟儿听了这话一头栽进她怀里,低声呜咽着哭出来:“白萱,爹爹死了!”
  
  那一夜唐烟儿说了许多话,白萱记不太清楚,但惟独记得清楚的是她说:“爹爹死后,我就是聿赍城主!”
  
  那时小孩子的眼睛被泪水洗过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明亮,而白萱恍然发现,如果她要报仇,只剩下唐烟儿一个对象。 
  
  总有一天,会杀了她的。她想,总有一天,她会为了父亲,为了弟弟,为了红衣教杀了烟儿。
  
  她默默地抱紧烟儿,在心里喊她的名字:烟儿,烟儿,烟儿…… 
  
  唐烟儿在她怀里睡着,无知无觉,不知道她的解忧草哭得不能自己,她的解忧草,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白萱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会杀掉唐烟儿的,但是这一天还没有来到。直到景年要带唐烟儿离开聿赍城,她忽然发现,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听说聿赍城主最厉害的武功,叫做‘飞烟暮雪’,偷走这武功吧,以后总会比烟儿还要厉害。她这样想着悄悄摸进了唐昀风的房间,她翻找了每一个地方,然而都没有发现任何像是绝顶武功秘籍的东西,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她听到身后的声音问:“白萱,你在找什么?”
  
  那一刻她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她回过头,烟儿衣衫不整,满眼通红像是哭过一样的坐在唐昀风的大床上,垂落的帷幕纱帘遮住了她娇小的身形,她抱着被子问:“白萱,你在找什么?”
  
  白萱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她脑子里什么都不能思考,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摸到了腰上的匕首,向着床上的烟儿扑去。
  
  “叮!”的一声轻响,唐烟儿不紧不慢的从被子下面摸出一柄漆黑的剑,沉重的城主佩剑在她手里稳稳当当的接下了匕首仓促的一击。她眼神沉静得不像个未满十岁的孩子,剑在她手上,就如与她心意相通一般。
  
  往昔持剑的唐烟儿勇武英姿浮现眼前,白萱知道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
  
  完了。
  
  脑中只有这两个字。然而那一天,不知为何她将藏起来的那把父亲送的小刀带在了身上,她心中突然杀意大起——反正总有一天会杀掉她的!她是自己的仇人!如果不是她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就不会死!
  
  白萱一把抓住了黑剑,吹毛断发的剑刃立刻将她的手割出可怖的伤口,鲜血淋漓。
  
  烟儿吃惊的丢了剑来捉她的手,而白萱另一只手毫无迟疑的将小刀捅进了她的胸口。
  
  “白萱……”烟儿倒在床上,低声的喊。
  
  白萱急忙撒手,然而她又想到那小刀是她父亲唯一的遗物,便上前想要扯出来,未曾想小孩子肋骨的缝隙太窄,将薄薄的小刀紧紧夹住,她用力拉扯间在唐烟儿身上划出了更大的伤口,唐烟儿发出痛苦的呜咽,按住她的手。
  
  “白萱……”她往日保养精细的手上全是血,看上去分明还稚嫩的手,却像什么可怕的东西让白萱避之不及。
  
  她终于一把扯出了那把小刀,大力拖得唐烟儿从床上栽倒下来,她摔在地上,勉力撑起上身,白萱匆匆回头间看见血从她的嘴里流出来。
  
  结束了。结束了。她为父亲报仇了。她要回去接弟弟,然后和弟弟生活在一起。她不再是任何人的侍婢,她是红衣教的圣女,或许会是红衣教的教主。
  
  她会快乐的,幸福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父亲,你看到了吗?
  
  她不回头的跑,一直奔跑,带血的匕首藏在衣服里,她的衣服是红色的,和唐烟儿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花色,若非知情,定然会有人以为她们是一对要好的姐妹。
  
  城主府中没有人不认识她,她畅通无阻的跑出了府,还有下人追上来问,是不是又给小主人办什么事去?着急吗?要不要借她一匹马?
  
  她胡乱的点头,面白如纸,那人给她前来一匹马,还小心把她抱上去,好心叮嘱慢慢骑别摔了。
  
  她眼泪的酸涩难以忍受,两腿一夹,马儿急窜出去。她听到那人在后面笑着说,哎哟真是个急性子,和少主一个样啊!
  
  别说了!别说了!永远!不要再在她耳边提起那个人那个名字!
  
  永远……不要再回来聿赍城!
  
  她一路狂奔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直到两条大腿内侧被磨得鲜血淋漓,直到马儿再也跑不动,她趴在马背上发起高烧,直到她从马背上摔下来。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想,如果能就这样死了就好了。烟儿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她不知道她走之后唐烟儿一个人躺在城主房间的地上很久,直到被人发现时,血已经将她身下的地毯染成一片血红,都以为她救不回来了。然而景年不肯放弃一直用内力给她续命,请卿言出马请到了海上医仙凤歌,这才将她救活。
  
  伤愈后的唐烟儿只记得当时眼前的一片血红,她以为是自己杀了白萱,因为白萱的武功,是绝不可能胜过自己的。
  
  而逃跑的白萱经过很多波折,很多辛苦才回到了红衣教,她才发现她所学会的武功比她以为的厉害太多太多。直到被人乍然叫破——“这不是聿赍城主的‘飞烟暮雪’吗?”
  
  她才恍然明白,原来她一直想要偷的,很早以前烟儿就已经送给她了。




☆、2

  唐烟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匹颠簸狂奔的马上;她认出身侧孟章卫冰冷的铠甲反光,腰上的腰带勒得她不得不紧紧贴在身前人的背上,她被一件大斗篷兜头罩住;只能透过帽子的缝隙看到外面一小块视野。
  
  鼻子里全是姜黎身上的香味,她在姜黎的背上蹭了蹭;马即刻减缓了速度;跑出一段以后停了下来。
  
  “烟儿?”姜黎喘着气回身,康扎过来帮忙;帮她把唐烟儿从背上解下来。
  
  唐烟儿软软的躺在康扎双臂间被递回给姜黎,姜黎问:“烟儿,怎么了?不舒服?”
  
  唐烟儿摇摇头;又点点头:“你骑马的技术真是没进步;颠得我屁股都快成八瓣儿了!”
  
  姜黎笑了:“抱歉。”她说:“你还好吗?”
  
  “嗯。”唐烟儿点点头撩开披风的帽子:“我来吧,我们到哪儿了?”
  
  他们在往江州狂奔的路上,唐烟儿出发前才喝了药,然后在路上就睡着了。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跑了大半夜,六百多里路,据康扎回报明天夜里就该能追上大部队。
  
  唐烟儿翻身坐到姜黎身前,嘱咐她抱紧,双腿一夹马腹,速度比之刚才竟然快了不少。
  
  “安弗锐打了咱们一个时间差,趁着我们集中人手去打烈刀门的时候去攻聿赍城,但是我们烈刀门只打了一天,虽然赶回青阳派又有所耽搁,但是从江西往蜀州毕竟水遥路远,有琴羽和殷寰等人已经从扬州出发去追,我们不必挤去蜀州,要去聿赍城必定要从蜀州过,我传信让干爹想办法拖住他们一时,我们直接在蜀州边缘的必经之路上截了他们就是!”
  
  唐烟儿几句说完自己的盘算,没听姜黎回答,便扭头去看,却发现姜黎竟然趴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她微微讶异,却倍感心中暖软,回身将披风罩在她身上。也好,姜黎几天没睡了,让她好好休息吧。等她们到了,还有一场恶战。
  
  江州城中并不如唐烟儿与安弗谖说的那样,是一个空城,城中除了工人工匠,还有初步入住的居民,卿言为唐烟儿精心挑选的年轻执政者,卫士和卿言的监兵卫。
  
  但是这些人面对气势汹汹的安弗锐仍显单薄,扬州那边自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往江州增援,只希望他们能及时赶到江州。要去聿赍城必从蜀州过,而卿言人在江州,聿赍城才是真正的空城,城主副城主都不在那里,没有位高者可以有效的组织抵抗。卿言必定要在江州将安弗锐拦下。
  
  话虽如此,如何拦?拦得住么?第一次面对这样大的阵仗的唐烟儿一点也不知道。
  
  话说回来,纵横一国国土,涵盖整个中原武林,牵动正邪两道,这样大的阵仗,怕也没几个人有幸能够经历吧?
  
  他们一路狂奔,每到一地便有聿赍城的人等在路边,给他们换鞍换马,换水备粮,他们就这样一路马不停蹄,人不下鞍一路跑到了剑南道。而此时,江州城内接到命令正严阵以待,报信的快马还飞奔在通往梅里雪山的路上,扬州城派出的追兵却是渐渐逼近了江西出发的安弗锐。
  
  “务必要截住安弗锐!”有琴徵下令时神情冰冷,眼神凌厉,看得在座人等全都不由得直起腰背,齐声应诺。
  
  在座的人有前秀水坊主,聿赍城飞镰使殷寰,有聿赍城江南巡察使池墨鲩,有前森罗堂杀手竹青,有青阳派的弟子,碧水堂的堂主,恶人榜上的恶人,兰若寺的和尚,江湖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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