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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冰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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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一脸幸福,笑着问我:“吃好了没?”
  我说:“有约会就直说,早就吃好了。”
  一月说:“你去哪,我先送你回去。”
  我说:“回家。”
  一月说:“家在哪?”
  我说:“学校。”
  一月指着一辆蓝色尼桑让我上车。我说:“开日本车会遭天谴的。”
  一月说:“我开车呢,你别咒我!讨厌人家就要比人家强不是?干生气就是民族气节了,幼稚!”
  我说:“我就发展中了,我就讨厌了,咋地吧。白长那么漂亮了,早知道让你去当慰安妇。”
  一月掐着我的脖子说:“要死吧你,你就是欠抽。替你妈掐死你得了。嘴那么损,早晚牙齿掉光。”
  我被她掐得上不来气儿,眼泪就快出来了,再有俺娘早有掐死俺的言论,顿时倍觉委屈,眼泪就扬扬洒洒地流了出来。一月看我哭得有模有样的,有点慌了,“小鬼,你怎么了?掐疼你了?我也没用力了,好了拉,嗯。”
  我委屈地看着一月:“你们都不要我了。”
  一月盯着我看了半天,母性大发,把我搂在怀里,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不住地安慰我。我觉得戏不能太过,也就收住了泪。一月问我:“好点了没?”
  我说:“好了八成了,要是有一块巧克力雪域蛋糕就全好了。”
  一月顿觉上当受骗,一踩油门,晃得我差点没把午餐吐出来,到了学校大门,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就卸货了。我不才在乎呢,一路悠悠然地逛到球场,打了一会儿球,累了,买了瓶绿茶,去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又洗了个澡。回到寝室,同志们告诉我,刚才一月给我送了一块蛋糕,不过已经吃没了,盒还在桌子上,可以看看。
  NND,这帮中山狼。不过我心里还是很高兴地,因为一月没忘了给我买蛋糕,我觉得怎么着也得跟人家道个谢不是。进了一月的寝室,她正在上铺贴一幅画像,好像是她男友的素写。我说:“一月,谢谢你给我买的蛋糕。”
  一月笑得很和蔼,说:“不用客气了,小鬼。”
  我说:“那个,你能再给我买一块吗?我的让他们吃没了。”
  一月顿时无语。不过最后还是送了我一句话:“G U EN。”我想了半天,原来是“滚。”我哈哈大笑,一路小跑回寝觉觉去了。
  我在床上看了20页的《百年孤独》,快要迷糊过去了的时候,被人推醒了。一月瞪着一双美目,“不吃饭就睡觉啊,起来拉。”
  我说:“干什么?”
  一月说:“不是要吃蛋糕吗?领你去呀。饿着肚子睡觉啊。”
  我说:“你干吗对我这么好啊,我不领情的。
  一月说:“我是你的团支书,知道不?对我说话尊重点。”
  我说:“那你管不了我,我不是团员,我还没入团呢。”
  一月说:“那我发展你入团吧,把你这么一混不吝发展成团员,多有成就感。”
  我还没等说啥呢,我们寝室的三姐,薛老三,是我高中的同班同学,她兴奋又激动地说:“发展她入团啊,你问她知道团员两字儿咋写不,知道少年队是啥玩意不?”
  我白了她一眼没吱声。她眉飞色舞地继续白话:“高中那会儿吧,她是我们班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没入团的,班任为了鼓励后进,所以赏了她一个安排大扫除的官儿。到周末大扫除那天吧,班任让她到前面来分配一下怎么干,她蹭到讲台前,想了半天说了一句‘那个,那个团员留下扫除,其他同学回家。’就她自己不是团员,她就背着书包家去了,把班任晒那儿了。”
  全寝人都笑翻了,五姐说:“哟,乐乐,行啊你,真有招儿。”
  我说:“乐乐是我家狗的名,你不能瞎叫。”
  薛老三马上接到:“她小名叫豆豆,我们全班的爱好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
  一月捏着我的脸说:“我也喜欢打豆豆。”
  薛老三说:“她可招人了,男的女的,放到一大片,那情诗写得,啧啧,高一小女生哪个不都会背两句?是不,豆豆。我们开运动会,她跑五千米,还有两个小姑娘为她献歌呢。”
  一月说:“死豆子,看不出你早熟啊?还有女的啊,你还有招小姑娘的特质啊,你不就一小鬼吗?”
  我说:“我有恋母情结不行啊?”
  一月说:“你看我给你当个小妈咋样啊?”
  我说:“我爸不想纳妾。”
  一月白眼一翻:“欠抽的主儿,懒得理你。穿好衣服下楼。”
  姐妹们大叫:“喂,我说支书,你怎么偏心呢?为什么不请我们去啊?”
  一月说:“不怕胖的都来吧。反正是一顿,几个人不是吃啊。”
  这句话果然见效,大家不约而同地瞅向自己的小腹,我从人群中分开一条路,从容地赴宴。没办法,咱天生就这魔鬼身材。
  
 回复日期:2009…11…01 18:23:47  
  2、大辩杯
  
  一月想领我去喝点汤,我偏要去吃烧烤,我说替她省钱,她说我这是贱命。我没理她,我挺瞧不上那些拿父母的钱挥霍的主儿,虽然在大学的四年间,我也帮着她挥霍了不少。一月在他哥的公司里兼一份职,拿着一份对学生的我来说天价的工资。
  饭桌上一月动员我参加辩论比赛,我不同意,然后她又说辩论比赛、知识竞赛、校园歌手大赛、讲演比赛我必须参加一项,并说如果我拿第一,她给我一个大礼物,如果不参加,她就跟我绝交。我想了想,觉得适合辩论。一月很兴奋,她说校际辩论比赛是全校最关注的赛事,我们院已经好几年没拿冠军了,她说一定把冠军奖杯夺回来,刻上我们院的名字!
  我说:“足球叫大力神杯,咱们这个杯这么重要,叫什么杯啊。”
  一月说:“好像真没听说有什么名字啊。”
  我说:“一年一度的校际大辩论,就叫大便(辩)杯吧。我从此就为大便奋斗了。”
  一月一口啤酒喷了我一脸,笑得直咳嗽,一边给我抹脸一边说:“亏你想得出来。”
  我的脸和T恤被她喷得面目全非,一脸苦相。
  一月说:“对不起,对不起,呵呵,笑死我了。回头换下来我给你洗洗。哈哈。”
  我说:“你会洗吗?”
  一月说:“我怎么不会,我从初中开始就给我哥做饭吃了。我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我说:“我那还一堆呢,回头你一锅烩了吧,省得浪费资源。”
  没想到一月想了想,竟然同意了,并说备战及比赛期间的衣食住行她全包了。我觉得这有些不妥,但一时又说不清楚这有何不妥。
  因为是刚入学,所以都是基础科,微积分是我的强项,闭着眼睛都解不错那些题,邓小平理论高中学的那些还没来得及忘光,英语差一些,但128分的成绩足够应付一阵,其他的科目花点时间即可,都是背的,考试前三天现背都赶趟,所以,我的绝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备战辩论赛上了。比赛分三场,初赛、复赛、决赛。论题确定了,签也抽了,三场都是反方,接下来就是艰苦卓绝的准备工作了。
  我跟一月说,任何一场比赛比的其实都后方,是团队,虽然是校内比赛,但若想保住大便杯,我们的眼光就不能只盯住眼前的荣誉,更重要的是培养一支队伍,让大便杯永远留在管院。所以,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团队,而不是仅仅四个人在备战。
  在一月的色诱之下,我们的团队人数很快激增到32个人,经过初步选择,我留下了18个人。分成三组,一组负责抢占学校的大小图书馆,率先借光所有有关辩题的书籍资料,我的要求是,不必选择,一本不给对手留,全部借光。一组负责网上狂搜,这就要有选择,所以,这组人员的素质也要求比较高,知识面比较宽,还要善于联想。最后一组嘛,就要负责接待我们请来的老师,联系多媒体教室看电视辩论,做好后勤保障。最后还有几个人精被我选到辩论小组里和我们一起立题、成稿、演练、对抗。我跟一月说不到适当时刻不确定最后上场的人选,一月问我什么是适当的时刻,我告诉她我认为合适的时刻。
  一月跟我说原来只想让我当个选手,因为觉得我口条顺,思维敏捷,没想到竟然是个帅才,让她省了少的心。
  一系列关于辩论赛的书籍被我们拖回家,一大堆关于辩题的资料被我们从网上“网”下来,然后开始没日没夜的啃,没日没夜的练。辩题,先破再立;辩稿,一易再易;辩词,精益求精……这样的训练下几乎每个人都成了辩题相关知识的专家,连梦中也是磨着嘴皮子在辩论的!
  还有两周就比赛了,我利用俺们家的亲戚资源,请了本校的一个心理学教授,给大家做了几次心理辅导,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有了这样充分的准备,我对捧回大便杯满怀信心。越是临近比赛,队员们越是轻松,心态渐渐调整到最好,状态也渐入佳境。目前我们有9个人都可以上场,大家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到时候定谁上,就看谁的心理素质更好一些。不过一月沉不住气了,跑来问我:“乐川,到底让谁上啊?”
  看看,人到底还得有事业吧,她都不叫我小鬼了。
  我说:“他们8个分两队先对抗一下,然后人选嘛,你根据表现来定。”
  一月说:“你不上啊?你不上我没底啊。你为什么不上啊?”
  我说:“我对他们有充分的信任,不就一预赛吗?再说了,如果整体实力不行,我上也不能力挽狂澜啊。你对咱们通过预赛都没信心?”
  一月说:“那倒不是啊,我想还是求稳吧。”
  我说:“相信我,一是我想每个人都有上场的机会,二来我也想雪藏自己。行不行啊。”
  一月说:“那好吧,要是搞砸了我就把你砸吧了。”
  有大量艰苦的准备工作在前,和对对手的立论、论据的充分估计在后,我们异常顺利地挺进决赛,经过几次比赛的历练,选手的出色表现引起了院领导的注意,在决赛前设宴为我们饯行。一月很不平衡,因为院领导把注意力都放在上场的选手身上了,忽略了我这个军师。没办法,谁让我长得这么像个孩子。
  决赛当天,小礼堂里各院、系的同学都来为自己的选手加油了。我也上场了,黑西裤、黑衬衫、白腰带、白领带,看上去黑白分明,极具辩证性。一月盯着我看了半天:“真帅,要真是个男的我就嫁你。”
  我腼腆地笑笑:“你说咱们穿得是不是太明显了?”
  一月也笑笑:“怎么明显了,很精神呢,你都帅得没样儿了。”
  我说:“是不是穿得太像,太像那个反方了。”
  一月听后哈哈大笑,紧张空气一扫而光。
  比赛开始了,介绍正反两方队员的时候,我看见一月在台上微笑地看着我,我也一直微笑地看着她,说实话,我喜欢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人关注的感觉。
  与以往的经历相比,这场比赛算不上激烈,但是我们8个人对算是对得起观众了,给了他们一场相对精彩的辩论,对方除了四辩能跟我们支吧两下外,省下的三个被我笑里藏刀的驳语和华丽用词逼得说不出话来,设的埋伏也被他们一一踩中。最后把对方四辩逼得无语了,拿我过于华丽而富有诗意的语言下刀,说什么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我笑笑说,如果没有褶儿,你怎么知道是包子还是馒头呢?
  比赛结束了,计分的时候,竟然是一月的才艺表演。她竟然会吹箫,吹得那叫一个“呜呜地”,不知道什么叫“呜呜地”了吧,就是箫声呜呜地,不像笛子那么悠扬,感觉很相思的样子,她时不时地还跟我来个眼神交流,弄得我一脸花痴相,刚刚树立起来的机敏善辩的大好形象一扫而光。现场那叫一个静啊,等她一曲吹完了,分数还没出来,估计计分的也看呆了吧。
  结果我们以154分的优势打败了对手,我以477分夺得了最佳辩手。
  按照惯例,比赛结束后要对获胜一方的选手进行采访。
  文艺部部长把话筒递给我问我有什么要说的。
  我说:“事隔3年后,能和队友们一起为管理学院重又捧得大便杯非常高兴。”
  队友们和一月下巴差点没磕桌子上。平时训练的时候总说大便杯、大便杯的,竟然顺口了。
  比赛过后,我也算名人了。一月请了所有的队员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一月进了校学生会,还是个什么官儿,大家祝贺她,那她意气风发的样儿,真让我鄙视,整个一官迷吗!
  之后,一月又单独请我吃饭,是烧烤自助,她问我,她吹箫的时候我呆呆地看着她想什么呢?靠,我能想什么啊,不过是你长得太好看了,加之突然窜出来吹箫,我多看两眼呗。
  一月又问我:“问你呢,想什么呢?”
  我说:“看你吹得那么好听,我想起了一个吹箫的名人。”
  一月问我:“WHO啊。”
  我说:“黄老邪。”
  一月说:“就知道你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一月不爱吃这些东西,她觉得不干净,环境也不好,所以,她基本上就是看着我吃。一月又问我:“你怎么这么爱吃肉啊。”
  我说:“吃肉聪明。”
  一月说:“哎,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呗,觉得你挺神秘的,看上去挺小孩儿的吧,可有时又那么成熟。”
  我说:“你怎么这么八婆啊,大人的事小孩别瞎问。”
  一月敲了下我的头,说:“真不知道把你当大人看还是相当小孩看。”
  我说:“你觉得我这个怎么样?”
  一月想了想说:“你是个聪明而不狡猾的人。非常可爱。”
  我想了半天,说:“听着像句好话。”
  一月说:“当然是句好话了,我很少夸人的,都是别人夸我。”
  我说:“你有什么好夸的,不过长得好看一点,现在的人啊,都变的浮躁了,看胸、看腿、看嘴,就是不知道看心、看脑,有的时候,觉得男人真挺可怜的。”
  一月瞪着眼睛说:“有你这么骂人的吗?我怎么了我?你简直太过分了!”一月越说越激动,拍着桌子站起身,拎着小包转身就走。
  各位,我过分吗?言论自由都好几十年了,我老百姓就不能说句心理话吗?我这话也不是针对她的,我只不过说了一种现象,谁让她对号入座啊。
  
 回复日期:2009…11…01 18:25:39  
  3、断续的回忆
  
  
  想想也挺过分的,这一个月来她为我打饭,洗衣服,还给我买了好些安利、倍健的维生素、蛋白粉什么的,每次都是冲好了,水倒好了,晾凉了再端给我,水果也是削了皮才给我的。比赛结束这两天,她抽出时间陪她的男友,我的这种待遇也没了,心理多少有些失落,发个牢骚也不行啊。我这样想着,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这就是命运吧,本来我也没想喜欢你,可你老往我身上贴,我从来没招过你吧。
  高中的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女孩子,所以根本没设防,也没控制过自己情感和表达方式,随性自由的我因为想和自己喜欢的同学在一起,文理科分班的时候,弃理从文,这对全国奥数和物理竞赛频频拿奖拿名次的我来说实在是一种自毁前程的举动,班任百般阻挠,甚至惊动校长,本来也没什么,可老师非要我说出选文科的原因,我握着政治62分的成绩单,觉得热爱文科的理由实在不成立。最终,父母以断绝关系相协,我跪了一夜面壁思过之后,更加坚定学文决心。此事,在学校闹得轰轰烈烈,我众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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