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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将-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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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军务繁忙,今日才回来,又和二叔说事情的。”邓海东拉着她的手哄着,低头去听胎儿动静,用手敲敲平阳的肚皮:“熟了熟了,若是生一对孪生儿就好了。”一边两只小猫骄傲的挺起饱满的胸膛,袭人惜春哼了一声转头不看她们的嘴脸。
平阳啐了他一口:“就知道孪生!”婉言咯咯一笑,伸出手去拨弄平阳胸口,宗棠大喜,上去也要动手,邓海东大惊失色,连忙抱过小儿:“如何能摸你家姨娘?那是爷的地盘。”屋内险些笑翻,宗棠愤怒挣扎,脱不开父亲的拥抱,于是嚎啕起来,一泡尿撒出,这才败退了君候。
狼狈不堪的跑了后面去换衣,天气炎热,穿的单薄,在内室也懒得穿上衣了,邓海东这就赤了上身跑到前面。去纠缠旺财等切磋,正在演武场上打斗着,衣冠楚楚的宋明远跑来,看到他摸样就皱眉,嫌他一身臭汗,掩鼻走到了一边坐下,看到那厮忽然暴吼一声,把拓跋山又砸了个半死,然后得意洋洋的样子,宋明远终于忍不住了:“咳!”
“什么事情?”
“李希言的报呈,子午谷口的军营已经建好,民夫所费也已经结算完毕,不过现在洪城人丁略少,但魏博青州方向,已经有子民来投,南乡彭家的信函附后,你看看。”
“刚刚才和二叔说,青州那边就开始有人投了?”邓海东欣喜,走到一边拿起水桶,凉水冲了身子后走来,虽然黄昏,但夏日昼长,他侧身树荫外看了看,回头对宋明远问:“彭家说这个月来已经迁至了三百多户?”
“怕是不止,被彭家扣了不少。”
“呵。”
“你的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切等祁山营建好再说吧,不过要李希言传令下去,告知青州魏博方向,但凡迁徙来者,给予良田,子民待遇,具体条例你和岳父商议,不过记得,要严加排查,以防江东安西的探子。”
“好。”
“要不要留下吃饭?”“……”
宋明远拂袖而起,要走,邓海东一把扯住他:“明远,上次婉言和你提的颜公家的侄女如何?”宋明远皱起眉来:“颜公至今不曾回头,不会出什么变故?”
“安西就算看到他了,也不能杀这样的名士,何况颜公老狐狸一个,你还担心什么?二兄来,正好。”邓海东赶紧去对了冯百川道:“二兄,正要问你,明远甚是担忧颜公,哈哈,你晓得的,颜公还是他的长辈……”宋明远面红耳赤,却不走。
冯百川笑嘻嘻的看看宋明远:“放心吧。”回头对了邓海东道:“长安传来消息,李贲留薛守缺坐镇长安,高仙芝副之,自己率军回安西方向了,李伯颜处已经得到消息。”
“颜公他们?”
“高仙芝封常青几次登门邀请,杨国忠也去劝了再三,如今颜公重掌长安吏部,却悄悄先把百里奚安排来了,百里奚已经过江。”
听到前面半截,邓海东面色一冷,到了后半截他才和缓了些,沉声问道:“那杨国忠?”
“杨国忠心在剑南,百里奚得走脱正是他的帮忙,安西人等防备颜公甚紧,用而不敢专权,唯独对杨国忠信任日深。”
“百里奚知我剑南铸造一些内幕,若是安西子得他,可抵十万兵!”邓海东大笑起来,宋明远却面色一整:“正是明历仁慈,当时乱起,有人建议要杀百里奚,是明历说不可,如今百里奚果然归心。”
邓海东缓缓点头:“一起飞的舅爷是好汉。”冯百川为之绝倒,赶紧去扶住浑身乱颤的明远:“莫和他置气,逗你玩的。”明远咬牙:“谁和他一般见识?”瞪着邓海东:“若是百里奚不得逃脱,归了安西,你怪不怪明历?”
冯百川不免皱起眉头,当时他得知后,已经和明历吵了一顿,怪责他妇人之仁云云,如今明远这厮!他侧头看着明远。
明远拱手:“二兄,明远只是就事论事。”
冯百川终于勃然大怒:“什么就事论事?我至今还怪明历此事,身为部下,当为主公考虑,明远你此刻问这句话,却不是在就事论事,分明你书生气发作,为难主公!若是百里奚投靠安西,利器杀戮的将是我辈子弟,你岂能因百里奚现在来投,就说明历做的对?还因此逼问主公,莫忘记了他如今不仅仅是你的妹夫,更是剑南雄主!”
“……”宋明远哑口无言,有些惶恐,宋天正走进来,听了冯百川所言,对了宋明远就骂:“混账东西!既谈公务,就不论情面,事已过去你还问海东此话,难道是要挑拨他们关系?我若是当着百里奚的面也说,实在走不脱,当时就该杀了他,就是颜公,若投靠安西也要杀了!”
“宋公说的正是。明远你心中恨我也罢,若论私情,海东是你至亲妹夫,是我结拜兄弟,若是公事,你我皆是他的下属!你今日的确不该!”
邓海东拉住了冯百川,拉过了明远:“好了,此时就此作罢,以后明远也需注意。”
“是。”
“不然既然明远问了,我还是要告知一声,此事明历做的对也不对,当时带不走百里奚,也不能如二兄说的当即杀之,不然岂不冤枉了忠良?”后面的话就不说了,人人懂的,宋天赞同:“这才是老成之言。”喝斥儿子对邓海东,冯百川致歉。
宋明远连忙躬身,邓海东扯着他:“行了!回头婉言又要打我。”冯百川对了宋明远也欠身:“为兄有些失礼。”
于是一切得以过去,当晚,宋天却又把儿子秘密喝斥了一顿,宋明远委屈:“海东逗我在先,我才失了分寸的。”宋天大怒:“你三岁小儿?可知他现在什么地位身份?你问的可是臣子能问的话?一日不成婚,一日不成人!明日老夫就为你准备!”
宋明远唯唯诺诺,回去找宋泽说委屈,宋泽却面色古怪,明远更郁闷,泪汪汪的这就回了房内,却看到床上躺着一条大汉,半裸了身子,一包烧鸡一坛酒,看到他来了眉眼乱抛:“晓得你吃了排头,丢了你妹来哄你,快给爷笑一个!”
外边又有脚步声,冯百川提了一坛酒一坛肉摸来,三人对面,当晚憨舅爷彻底开怀,大醉疯喊明儿就娶亲了云云,传到宋天耳朵里,宋天对了宋缺笑道:“海东儿能如此,是我家那书呆子的福气!”
“百川儿也是一片好心,明远儿好面子,其实比谁也懂,如此一帮子弟同心,高公定能欣慰啊。”宋缺叹道,和弟弟举杯,然后为那疯狂书生的婚事开始商议。
天明,宋明远却不能起,夜里不知道怎么折腾的扭伤了腿,只能憋屈躺着,看着窗外夏日初晨的风光神伤,屋内一片狼藉,那两人却已经不知所踪,塌上还有鸡翅,碎骨,居然还有半只猪耳…熏的明远捶床,喊泽叔救命。
那厮却已经窜到了平阳身边,帮她打扇。
平阳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身边的人满脸倦容,心疼的问他来了多久,这厮厚颜无耻:“为你打了半夜扇,看你睡的香甜为夫就开心了。”平阳欣喜了片刻,瞬间变脸:“骗子!”半个时辰之前,她才起身饮水的,那时候天已经微亮,房内有他才怪!
不曾想到谎言如此之快就被戳穿,邓海东狼狈:“或许梦里就想着为你打扇,然后来了。”
边上丫鬟笑的花枝乱颤,平阳无奈的看着他:“你走嘛,不要看到你。”邓海东才出了一个丑,怎么能走?赖了那里就去摸平阳肚皮,体贴万分一样,婉言走来看到,眼中冒火:“你昨夜去哪里的?”邓海东这个时候不能再撒谎,就和她老实说了。
婉言才不相信,然后得知明远扭伤了腿就去看哥哥,“顺便”问了一句,宋明远诧异万分:“什么?”
雌虎顿时恨得不行,回头和平阳说了,平阳也被勾动早上睁眼就被忽悠的伤心,于是两女下令,一应侍妾等从此不许理那无良之人,邓海东去了军营撒泼回头,看到家里冷冷清清的,仿佛寒冬一样的气氛,当然不解,要吃的没有,要喝的没有…
这厮伤心至极,只能离家出走去了头陀那里,见了头陀就说:“大兄,红尘实在没甚好眷念的,还是出家好。”
头陀估计他是在家里吃瘪了,忍着笑陪他乱扯几句,宋缺和法师来了,看到邓海东在此,宋缺就骂他:“平阳儿今日怕是要生了,到处找你人找不到!”邓海东大惊:“早上还好好的。”赶紧回头,没到府内呢,撞上报信的许褚等,正没头苍蝇似的在满街问我家主公去哪儿了。
“如何在这里问?”“婉言主母吩咐的,动静闹大了你才知道回家。”
邓海东鼻子也气歪了,又听头陀说平阳主母真的要生了,不敢怠慢,赶紧冲回府内,就听到府内后院,那树荫阁楼内,平阳喊的声嘶力竭的,他听的毛骨悚然,也为之心疼,上次婉言生产,他还在营外,不知不觉就多了个儿子,如今却是现场直击…
看着那侍女丫鬟进进出出的,听到婉言在那里鼓励着,杨妃也在里面,邓海东在树下不晓得焦躁了多久,渐渐的也被平阳喊的麻木了,缓缓坐下,要小猫给他倒茶,杨妃正从屋内出来,一眼看到这厮气定神闲似的,恨的白了他一眼,大步走来,就为女儿不平。
“。。。。。实在是才,才坐下,刚刚急的不行呢。”邓海东手足无措,欲辩无言。
右帅夫人看他这摸样,扑哧一笑,劝住杨妃,杨妃跺脚:“你这猢狲!我家女儿这般痛楚还不是为你!”屋内一声啼哭,是个女儿,杨妃不由有些失落,邓海东却手舞足蹈:“女儿好,女儿好,将来长得像杨妃娘娘这样国色天香的……”却是为自身安全,乱拍马屁,几乎等同调戏岳母。
而这厮一句说错,晓得不好,赶紧闪人,杨妃气的跺足:“这猢狲!”面色瞬间娇艳如同二八的少女,右帅夫人却道:“君候说的不错。”轻轻一笑,杨妃大羞。
第九卷 第二节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第二节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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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邓海东已进室内,去看自己女儿了。
躺在那里的平阳,从缓过神的一刻,就一直在看着门帘处,看到邓海东终于进来,这才闭了眼,宋琬言心中暗笑,知道平阳记得上次自己生宗棠时,贼秃闯进来过,这次若是不来,不晓得会失望的什么样子。
室内婴儿啼哭已经渐止,邓海东去看时,忽然孩儿发出一声笑,室内人都惊,邓海东也愣住了,小婴眼还没有睁开,只是闭着微微咧嘴,小手无力的舞动了几下,又发出一声笑,邓海东大喜:“果然是我家女儿。生来就笑,这一生一定幸福安康。”
也不理会别人的恭喜,就伸出手指要去逗弄,宋琬言一把拉住了他:“粗手粗脚的!做父亲的还不给女儿起名?”平阳立即睁开了眼,疲倦的看着邓海东,邓海东侧身坐了平阳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女儿家可以不按辈字来起名,你想起什么名字?”
“随你。”
“小名就叫笑儿吧,大名,大名请杨妃娘娘去起。”
说完赶紧怂恿宋琬言:“刚刚夸杨妃娘娘国色天香,怕是马屁拍的过分了,你去请她…”宋琬言眼睛睁的圆滚滚的看着他:“你夸杨妃娘娘容貌?”气的掐了他一下:“没大没小!不曾见你夸过我。”又去看平阳说:“女孩儿性子随了平阳才好,反正有贼秃在,没人敢欺负她。”
邓海东大怒:“我家女儿才出世,如何就算计许人了,我看哪个敢来提亲,爷定割了他全家!”
忽然领悟,怔怔的去看自己女儿,再看婉言和平阳,想起宋天宋缺,玄宗,原来有了女儿才知道,做父亲的心思,于是更为激动:“就是不行,谁也别想娶了我家女儿!”平阳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啼笑皆非:“孩儿才出世,最少还要十来年才提这种事情。你急的什么嘛。”
“出去出去。”婉言就推他出去自己请杨妃,邓海东郁闷着向外走,杨妃正进来,一头撞他怀里,跌了右帅夫人怀里,惊的脸都白了,柔弱杨妃怎么吃得消这厮一撞?邓海东也傻了,看到杨妃似乎要闭过气去似的,右帅夫人也是长辈,对他就喝斥:“走路也不看着?”
赶紧去摇杨妃,杨妃捂住额头,喘了口气眼才睁开,一眼看到邓海东在面前,就气不打一出来,杏眼生威,那厮魂飞魄散,一日得罪两次,实在全是误会!只能拔脚就走,口中胡乱喊着:“二叔,二叔,我找你有事情。”远远的没了影了。
室内人等看他的惶恐。和杨妃的怒气冲冲,想笑不敢。
只有右帅夫人劝说杨妃,他不是有心的,杨妃跺脚:“他若有心还不撞死人?别想再见到我孙女!”小猫等扑哧一笑,杨妃气的眼前发黑,坐了女儿塌边看到平阳憔悴,更心疼,就满口在骂猢狲作孽云云,搂住女儿就哭了起来。
其实她心中念起了玄宗,虽然龙首山事之后,仿佛恩情早绝,可多少日夜的过往怎么能忘?几年来孤独一人,如今终于平阳也有了后…母女同心,平阳也想起了父皇,默默的流泪下来,两人流泪右帅夫人也为之伤心,于是各哭各的,急的婉言抓狂:“本是好事,为何哭泣?”
才算止住了她们,偏偏笑儿饿了,于是…后宅的闹腾隐隐传到前面,宋缺瞪着邓海东,邓海东无奈:“只撞了一下,哭的这样,还一屋子一起哭。”说着不寒而栗,还打了个冷战,宋缺骂道:“你这厮,出去出去。”于是虎帅自己家的中庭也没地方立足,灰溜溜到前面去。
又坐在宋明远榻边。宋明远看他脸色不好,以为是自己在婉言面前挑拨,于是这厮吃苦头的,心中狂喜而面色平静,关切的问他如何这样?虚情假意却为邓海东察觉,邓海东眼神一转,去讹他:“婉言今儿找你,你说昨夜我没找你!”
“如何有这种事情!”“那去对质,亏了还有二兄一起的!”
“………当时没想的起来。”
“果然是你这厮!”邓海东咆哮,伸出手重重在宋明远扭伤的腿上,又拧了一把,起身就走,榻上宋明远抱着左腿到处翻滚哀号:“贼秃,本城主和你誓不两立,本城主和你誓不两立!”宋天正好来看儿子,没看到邓海东出去,却听到自己儿子在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立即冲了进来,宋明远还在发泄,觉得味道不对,猛回头,赶紧指着伤腿:“刚刚他来打我。”
“打的好!”宋天上去就打,宋泽舍不得了,跪了一边:“老爷。老爷,实在是刚刚海东少爷进来,欺负明远少爷的,老仆目睹啊,老仆目睹!”才算劝住了宋天,宋明远抱着头卷缩了墙角,恨恨的看着父亲,而一路闹的府内三进都鸡飞狗跳的那厮,却已经挺胸凹肚站在了虎堂口。
一脸的风轻云淡,轻轻舞动雁翎,反射了日光。去照耀箭楼上士兵的眼睛,执勤的邓家子被少族公撩拨的头昏眼花,努力遮挡,背后人却不晓得,今日巡尉邓炎武看的勃然大怒:“你这厮在上面乱扭什么?”邓海东听到旺财声音,赶紧收刀入鞘。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上面子弟被冤枉,被喝斥下来罚操,他没有说一句公道话,那子弟也不敢出卖了他,泪汪汪的被旺财乱咬了一顿,周边看到缘由的,许褚赵山河心中甚是不齿大帅,晓得他是在后面吃瘪了,跑到前面来撒野,但惹不起他,只能当没看到一样站着。
只有不知道死活的拓跋山,一路进来,对了邓海东就比划,想想,翻兜,掏出了旺财给他写好的简单的交流短句,于是上前递到邓海东面前,上面写了几个字:来和爷打。邓海东眼中凶光立即…拓跋山看看不对,再看纸条,赶紧白了脸拼命摆手,再换了一张,上面写:爷,来打我吧
这才算是平了邓海东的怒气,邓海东于是起身道:“走,爷今儿满足你!”招呼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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