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剑将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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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请在这里签字。这是比赛规则，请您拿好……”

报名结束后，他们站在街道上。莱托尔沉声道：

“不对劲。”

洁拉尔很配合地问：“怎么说？”

“斯戈伐城，歌舞的城邦，四境都有飘荡的歌声。可现在却死气沉沉的，难道不奇怪吗？”

曼达尔也谨慎地表示同意，“的确，这儿的气氛让人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

“咦，连曼达尔都这么说？”洁拉尔很吃惊。虽然曼达尔的战斗实力不敢让人恭维，但他的听觉和触觉却非常突出，第六感的准确程度惊人。

卡洛尔突然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们先回去，我办点事情。”

他知道他们有些惊讶、有些不满的反应，成为同伴已经很久了，可他依然冷漠得能扎伤别人。

斯戈伐城有座大圣堂，坐落在繁华街道的西北角，离贫民窟比较远。卡洛尔却绕路走过贫民窟，几乎衣不遮体的妇女抱着瘦弱到吓人的小孩儿坐在窖门口，有气无力地看着他缓缓走过。他在这样的注目礼下停住步子。

毕竟这里几乎没有人来。

卡洛尔走过去，从怀中摸出一小块脆饼放进小孩儿半张的小手中，妇女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感激地望着他。他回视的目光说不上同情或者怜悯。

身后有微弱的危险气息，他没有躲闪，而是反手一挡，便把偷袭的人推了回去。然后他才转过身，看清袭击他的是个贫民少年，一脸刻薄的表情：

“真难看啊。跑到这里来积德行善，想上天堂吗？”

上篇：魔剑将军　第七章　最强武士（下）

这个少年也非常瘦，并且明显因为营养不良，少年比同龄人要矮小，卡洛尔要比这个少年高出两个头还多。

“怎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吗？我看你也不必做什么善事，乖乖地把衣服什么的都留下来，然后滚开就可以了。”少年贪婪地看着卡洛尔黑色漂亮的武士服，两只眼睛仿佛能放出光来。

卡洛尔抬起右手，剑刃在他的手中成形：

“以前未曾来过这里，虽然听说治安极差，但没想到竟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路人。”

少年有些慌了，他从没劫过这样的人：

“你要做什么？！”他不禁后退。

“没用，躲不过去。”

不要说是个孩子，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战士在魔剑将军卡洛尔的攻击下也难逃一死。然而，卡洛尔的剑被架住了。

卡洛尔看到西斯有些愤怒的红色眼睛。刚才正是路过的西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剑替少年挡住这一击，但毕竟发力比他慢了半拍，西斯现在正尽全力支撑抵住魔刃。卡洛尔的手上加了力道，西斯左手压住自己的剑身，但脚下吃不住力，向后滑了几米远才停下来。

西斯先问那个贫民少年：“布理安，没事吧？”

少年用力点头，“我没事，西斯殿下。”

“喂，你！为什么要攻击孩子？”西斯几乎是吼出来的，而卡洛尔散开了凝聚魔刃的力量，于是剑自他的手中消失了。他平静地向西斯示意那个少年：

“问他。”

西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转身，伸手抓住布理安的领子，把少年拎了过来：

“你是不是又想偷别人东西？”

“我……”布理安不敢抬头。

“难道说不仅仅是偷？还想抢！”西斯的手上又加了力道，布理安在他的震慑下终于点了点头，西斯气鼓鼓地吼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这回得到教训了吧？差一点就没命了，你说为了那点小利益值得吗？”

“对、对不起……”

四周一片死静，只有几个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忽然，小孩“吭吭”地叫了起来，原来是吃完了脆饼但没有吃饱，还想再要。母亲慌张地捂住了孩子的嘴。卡洛尔安安静静地看过去，将怀中剩下的小半袋脆饼一并递了过去。

这些零食原本是曼达尔爱吃的，小孩子都爱吃。本来卡洛尔打算留一些给曼达尔的，但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

西斯觉得不可思议：卡洛尔冷漠的脸在递过食物的时候仿佛变得温柔了，完全让人想象不到刚才他的剑刃还无情地挥出。卡洛尔静静注视了孩子片刻，起身走开。

“你要去哪里？”西斯收起剑，一边追上来。

卡洛尔没有停下来等西斯：

“大圣堂。”

“哦，可好了，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大圣堂的建筑风格异类，墙壁上的浮雕几乎都是关于人体刑罚以及唯一真神的默示，雕刻的旁边还有许多生涩的异国文字。门口的修士认识西斯：

“西斯大人啊，请进。”

西斯把配剑放在门旁的石台上，又看了卡洛尔一眼，率先走进去。

“这位先生，请不要带任何武器进入。”

卡洛尔很无所谓地让修士检查，然后走进去。他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共振，这间大圣堂里一定封印着什么东西，能与他的魔刃产生共鸣。他的视线平的掠过雕像和壁画，久久凝视着穹顶——穹顶上的巨幅油彩描绘了古代时候节日盛典的场景，生动而鲜艳。然而奇怪的是，其中无论是祭神的人员还是神或者围观的群众，无一例外都没有头颅！而这个画面，曾经在查看迪加尔的过去时……

此时西斯开始说话：

“大圣堂最近有些不同寻常，想必你也看到了，就是这些画。”西斯显得很苦恼，“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样，不过还好没有人员伤亡。只是城主希望我能帮助调查一下，可我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你替城主效力？”卡洛尔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的共振现象更强。

西斯耸耸肩，“没办法，谁让我为费勒效力。”

卡洛尔没说什么。是为了弥补他离开所造成的空缺吧，不过费勒的势力果然很强，连一贯保持中立的西斯都听倒戈了，不愧是自己的主人啊。

他在大圣堂的侧门旁停下来。

“怎么了？”

“你想现在就揭开这个谜吗？”卡洛尔心里有了底。

西斯忽然好像看到了什么，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暂时不了。不过你记住，我越来越想和你比试了！”也许是因为刚才接了他一剑，感受到他的力量了。

卡洛尔回过头，看到阴影中站着一个青年……

上篇：魔剑将军　第八章　比赛（上）

一

比赛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因为许多专门来参赛的选手都死于那场这个季节罕见的荒原风暴，不然的话，这种官方的盛大比赛应该非常好看。

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卡洛尔无动于衷。

发给他的比赛顺序表被曼达尔翻过来调过去地看；莱托尔叼着烟斗坐在大树下面，帽子压得极低；洁拉尔则穿梭于人群之中，经常能听到她妩媚的声音：

“这位小哥，现在有空吗？”

曼达尔紧张地看了看划分的区域内——上一场比赛刚刚结束。少年就好像自己要与接下来的壮汉打斗似的，头上冒出汗来：

“卡洛尔大人，轮到您了。”

卡洛尔没有说话，向比赛区域走去。比赛不会让他兴奋，但他确实感到了心底的悸动——是什么在呼唤他的魔剑？“过去”的影像瞬间从他的眼前掠过，有一种很熟悉的力量……

对手拔出了长剑，而他却蹙起眉。不会错，尽管微弱，但这个感觉他绝对不会记错。就在这时，对手一剑已经刺进他的身体，观众一阵惊呼。

卡洛尔伸手抓住那柄剑的剑刃：

“这柄剑我收下了。”

话音刚落，他眼中闪过一抹紫色的艳光，对方壮硕的身体被无数魔刃包裹，被那股冲力硬生生抛向半空！重物砸地，那原本巨大的身躯已经破败不堪，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收起剑转身离开，立刻有一群工作人员上来收拾场地。

西斯站在曼达尔身边，在专程等他。

“你的确很强！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真可惜我们不是在同一个半区，不然就能更早些动手了。”

卡洛尔平静，“是么。”

西斯抑制着自己，“当然！”

卡洛尔忽然微微地笑了，把手中的剑抬起来，“这是刀匠风落铸造的三柄神兵中的最后一件。因为是封手之作，被赋予了超越常识的巨大力量。刚才那个人根本不懂得如何使用它，但是你，应该知道吧。”

西斯看了那柄剑很久，确定卡洛尔真的要把剑送给他了，才有些颤抖着接过长剑。剑的平衡感非常好，并且马上就让他感觉到了力量。卡洛尔又道：

“这柄剑叫做‘微光’。”

西斯陶醉地看着手中的剑，任何武士都渴望拥有一件有威力武器。还是曼达尔及时提醒：

“西斯先生，该您上场了。”

望着西斯匆匆离开的身影，卡洛尔忽然道：

“我们去看看。”

另一个方向空前寂静，场上只有卡迈尔兴奋地大叫声。人们震惊于他残忍的手段和嗜血的个性，其实因为他的攻击方式非常直接，挨上一下就必死无疑。这么看来，同在一个半区的卡迈尔会率先遭遇西斯，战斗的结果无法估计。

这边，西斯的比赛也已经开始。

西斯的对手满脸横肉，对“最强武士”这个称号嗤之以鼻。不过马上西斯就让那家伙知道了自己的厉害，只一剑，便磕飞了对方的武器。但意外的是，顺势滑落的微光并没有给那个人握兵器的手造成任何伤害，只听铛的一声响，西斯的一剑仿佛砍在了巨石上。

卡洛尔眯起眼睛看着，又是一个被索雷的力量改造出的怪物，一个下等垃圾。

“我的皮肤就是盔甲，没有人能够刺穿！”

“是吗？”西斯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意，“那就试试好了。”微光在他的手中被用双手握住，他略一侧身，闪亮着光芒的剑刃闪电般击出，瞬间便洞穿了对方的身体。

微光的剑刃上裹着一层浅浅的光晕，细小的光弧闪烁着。西斯兴奋地舔舐着嘴角：

“真没想到竟会这么强！——怎么，你不后悔把它送给我？”后半句明显是在问卡洛尔，旁边曼达尔紧张地望着两个人。

卡洛尔冰冷冷地微笑，“我留它没有用，为什么要后悔？”

西斯盯着他，眼睛里有闪动的光，“你和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我们在哪里很像，不是吗？”

“怎么可能。”

卡洛尔冷哼一声，转身径自走开。

短暂的休息之后，下一轮的比赛又开始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比赛就这样一轮一轮进行下去。卡洛尔早早击倒最后一个对手成为半区的获胜者，此时的另一个半区内，西斯和卡迈尔的战斗即将开始。

卡洛尔走过去的时候，他的同伴也都聚拢过去。

二

“下午了呢，不过没关系，我会打倒你。”

两人几乎没有任何语言，战斗开始。卡迈尔的攻击迅猛异常，每一击都能逼迫西斯退步，西斯并没有使用微光，长剑艰难地震动着，几乎没有还击的能力。

但是卡洛尔知道，西斯不会输。

这样的状况只持续了一小会儿，西斯反击的次数开始明显增加。他改变了战术，剑走轻灵，卡迈尔的蛮力就没有作用了，但那些强劲的攻击依然十分危险。西斯不停变换着自己的身法和剑术，他的身手的确让人感叹。

迪加尔说过，卡迈尔也不是这个武士的对手。

忽然，西斯迎着卡麦尔的巨剑横挑剑锋，卡迈尔则用力向上一架。西斯的剑承受不住这么大力的冲击，脱手飞出，被高高弹起到空中。西斯的笑容有些深奥，他是故意做的！卡迈尔也感到事情不对，挥剑就冲上去。西斯胸有成竹地拔出了微光，用一个巧劲卸下卡迈尔的攻击，并同时伸手接住了落下的长剑，动作又稳又准，是双剑！拿到双剑的西斯勾起一抹笑容，只见两道巨大的弦月般的光弧扩展开来！

卡洛尔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

卡迈尔也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迎着斩击扑上去，身形立刻消失在光弧之中。对于这种人，战斗就是唯一的乐趣，那么就让他去玩命好了。

光弧散尽，西斯从容站在原地与卡迈尔对峙。而卡迈尔站着的地面上有一滩鲜血，身上还在滴血，但他仿佛毫无知觉，脸上的笑容近乎抽搐。

分明已经伤得很重，都快动不了了。

西斯准备做最后一击结束战斗，微光的剑刃上亮起了浅色的光芒，细小的光弧渐渐被拉长，化为真正的闪电。他甩出一道巨大的光柱，其中夹杂着闪电向卡迈尔的胸前击去，空气像是被电焦了似的吱吱作响，刺鼻的气味传了出来。

上篇：魔剑将军　第九章　比赛（中）

一声巨响，这最后的一击完全打在了卡洛尔的身上！同时弹出的魔刃打散了微光凝聚的力量，但即使是如此，强力的攻击依然让卡洛尔都退了一步，卡洛尔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你的攻击可真粗鲁啊。”

此时，裁判宣布西斯获得胜利。

西斯只能眼睁睁看着承受了他全部的攻击却连衣服都没有一点破损的卡洛尔，现在他有点恨眼前的男人，第一次他不知道能否战胜对手。

根据比赛规则，最后的决战将在第二天进行。

回到住处，卡洛尔安排洁拉尔和曼达尔照顾卡迈尔。听着房间里野兽般的哀号，他很无所谓地了呷了一口酒。

果然是一只兽，伤痛是自己造成的，乱叫什么！

“卡洛尔大人！我们压不住他！”曼达尔冲了出来。在少年身后，洁拉尔被一股巨力打飞出来，她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地。

卡迈尔则两眼通红地出现在门口，衣服有些破烂，看样子是自己抓破的。卡洛尔走上去，在那只野兽攻击到自己之前把对方贯回房中，然后直接走过去按住那家伙，右手放在对方的额头上，闭上眼睛。

卡迈尔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卡洛尔微微摇头：“我只能暂时压制他的疯狂，想治好他得找主人。莱托尔。”

门口，莱托尔等待他的命令。

“把他送回去。记住，千万小心。”

“是。”

很快两人就离开了。卡洛尔望着门外的夜色出神，洁拉尔从他身后绕过至身前，双手环胸：

“你在担心莱托尔。”

他也并不掩饰，“我没有把握卡迈尔什么时候兽性大发，也许会伤到他。本来应该我去。”

“但明天还有比赛和更重要的任务。”洁拉尔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卡洛尔大人竟会担心别人呢！就像我未曾料到我们的战神居然这么脆弱，唉，这个年代，果然不能单从外表来判断男人的优劣。真是的……”洁拉尔抱怨的时候声音非常妩媚。

卡洛尔没再说话，洁拉尔忽然低声道：

“我们的主人这么迫不及待地以不完整的身体使用力量，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我常想卡洛尔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卡洛尔看着她的目光平静，洁拉尔这么聪明的女人，猜得到他知道真相，也一定知道什么是不应该问的。

果然，洁拉尔晃动肩头，“算了，不说这个。”她左右看了看，“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似的，曼达尔那个孩子很不安啊。”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上门来告知比赛延迟了，一问原因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卡洛尔决定去找西斯问问。

西斯苦着一张脸：“我也很想和你交手啊！可谁让昨天晚上死人了呢，说是急性传染病，一晚上就死了好几个，又发现似乎传染得很厉害。”

一夜之间暴发的急性病？

“城主还说谁能治好这流行病，要重赏呢。”

他忽然问：“能见到城主吧。”

“啊，那是当然。问这个做什么？”西斯一头雾水。

离开西斯的住处，卡洛尔迅速从一条小路穿过街道，跃上城墙出了城，果不其然看到了迪加尔树下的身影。

迪加尔微笑，“知道你一定会来。”

“向井水中下药，是为了接近城主吧。”

“你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