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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言执迷必不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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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上恢复了些力气,伸出手揉揉太阳穴,突然想起来这是在哪里。
  明濛的军营。
  一个留着浓密胡子的中年男人过来察看了我半天,回头吩咐着那个叫苏哲的少年。少年不住的点头,两人说话很快,美其名曰精通明濛文字的我竟然一句也听不懂,真想让他们全部写下来才好。
  突然眼前一亮,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走了进来。
  夏子云。
  夏子云向我走过来,中年男人似乎要说什么,被苏哲止住,拉着他走出了营帐。
  我看着子云,突然所有旖旎回忆涌入脑海,不觉脸热,转过眼去。
  子云在我床边坐下,语气温柔的好像草长莺飞二月天,“好些了么?”
  想来外头应该很冷才对,子云一袭白袍带着些寒气,我不由向里挪了挪。
  子云低头,伸出手像是要碰我,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一笑,“子锐还生我的气么?”
  “不敢。”我张张口,声音嘶哑的可以。
  子云忙去倒清水过来,将我倚到他肩上,这样一动,才觉得身体酸痛到不行,尤其是腰腹,简直是将要去命一般,不由缩了缩身子。
  “对不起,”子云动作变得小心翼翼,“早上替你清洗才看到……是我过了。”
  我双颊滚烫,并不去理会他。
  子云将杯子喂到我嘴边。
  我懒得与他争执,顺从的把水喝下去,嗓子润了些,却觉得他将滑落的被子拎到了我身上裹好,手脚依然轻便利落。
  低头瞥见子云腰间羽饰,不由冷冷笑道,“子锐僭越了。”
  “怪我从小伺候八王爷惯了。”子云并不气恼,调整姿势把我环在他的两臂之间,下巴抵在我耳边,饶是亲昵极了的样子。
  说来子云本就大我两岁,从来都是高过我的,却不记得他超过这么多。
  夏子云伸手摘下腰间的羽饰,递到我的眼前。“子锐不喜欢么?”
  “岂敢。”我毫不犹豫的接口,身体酸痛,我连讲话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牵扯到哪根过劳的筋骨,“三尾羽饰是明濛贵族的身份象征,子锐一介草民,高攀不上。”
  子云在耳边轻轻一叹。
  “我带它只是为了制式规矩,子锐不知,明濛人并非我等原来所想的化外之民,他们这些年也学了很多中原礼法,但是佩戴三尾羽饰是个很重要的传统,我在这里一天,总不敢公然辩驳的。”
  我不予置评,只是笑笑。
  子云从怀里取出一物,和三尾羽饰放到一起,“子锐觉得这样带可好些了?”
  我定睛一看,不由得怔了一下,子云拿出来的竟然是他亲手为我缚的剑穗儿,当天在烟罗湖,凌北静给我,我就放在了身上,没想到……那夜之后,我睡了过去,倒被他给拿走了。
  突然想起凌北静当日跳船之前将剑穗儿交到我手上的场景,联想到他日后提起子云的种种,突然明白过来。当时他也是抱了死心的,将我交到项渊手上之前把剑穗给我,定是怕我日后追查下去,得知子云投靠了明濛会失望难过,索性让我断了这些心思。
  可惜,我自嘲的想,若不是他最终还是为了萧岭用我来交换程淇,也算是个贴心人了。
  有什么可惜呢,凌北静到底是凌北静,纵然执迷于我,也不会到了执迷不悟的地步,关键时刻,还是要清醒过来的。
  就像我,始终要看清他的凉薄。
  子云将剑穗儿和羽饰一起系回到自己的腰上,低头轻轻吻我,却被突然冲进了的少年打断。
  “将军!”苏哲一怔。
  子云看着他,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
  我微微推拒,却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完全没有这种力量和子云抗衡。
  少年很快恢复了常态,依然笑笑的,“药一早熬出来了,一直温着,我来给程大人送药。”
  “为什么我要喝药?”我看着少年手中看上去一点不比中原草药悦人多少的药汤,不禁皱起了眉头。
  夏子云轻笑一声,终于放开我。他并不在意少年在身边,亲自替我摆好软垫,将我安置着坐好,“子锐还是要我喂么?”
  哪里来的“还是”!我心一横,夺过药碗,“拿来。”
  一口进去,却差点吐回碗里……
  这是什么东西,苦也就罢了,何来这些腥辣?
  我脑子里默默翻着明濛医典,里面记载的确实不止草药,什么飞禽走兽都能入药,想着就觉得毛骨悚然。
  我恨恨的盯着手里的药,恨不得用目光将它蒸发干净。
  子云一笑,抬碗自己喝了一口渡到我的口中。
  “你……”我肯定是给这药激的说不出话来,有人在帐子里,夏子云他怎么敢这样对我?
  犹豫际,第二口药已经被我咽了下去。
  我看着已经不觉惊奇的少年苏哲,一把抢过药来灌了下去。子云在我记忆里,一直都是最懂礼节的,可不知是不是在明濛四年野惯了,昨晚发疯就算了,喂药的时候都不消停。这样下去,我不知道会再给少年看到些什么,还是快点结束罢。
  到底就算这明濛少年承受得住,我恐怕也难了。
  

    ☆、故人临风(2)

    “程大哥!快出来看啊,下雪了!”苏哲兴奋极了,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头发上还落着些白色。
  好在今天子云走得早,不然他一个眼刀肯定是要收的。
  第一夜过后,子云惜我身子弱,并没有再有什么逾矩,只是怎么都不肯让我离开他的营帐,不在的时候也一定要少年看着我,不知道那个明濛军医是说了些什么危言耸听的话给他。
  幸好苏哲这孩子聪明伶俐又讲得一口好汉话,我也不算太闷,既然短期内离不开夏子云的控制,便让苏哲教教我明濛的语言。
  我本来就已经精通读写,这回学起来并不费力,偶尔和那个大胡子军医聊聊《医典》,也算小有收获了。
  “快穿好,”苏哲将夏子云留下的雪狐皮外衣裹到我身上,“裹严点儿,外面风可大呢。”
  我跟着苏哲走出帐子,果然一阵冷风迎面而来。荒原上的风像是刀子似的,干冷干冷的割在人脸上,雪粒敲得人生疼。
  雪刚开始下不久,却已经在地上积了起来。
  “唉。”我不由得一叹。
  “怎么了程大哥?”苏哲看我。
  “只是想起了我在军营里的日子。”
  苏哲很惊讶似的,“程大哥你也打过仗?”
  “当然,”我何止打过,多少也帮二哥带过兵不是,“你们夏将军,原来是我的属下呢。”
  苏哲摇头,“不像。”
  我脸色一沉。
  “不过夏将军本来也不像,”苏哲笑笑,连忙补充,“他刚来的时候没人听他的,要不是惧怕二皇子,一群老家伙早就拿着刀挥过去了,不过将军很有,怎么说来着,‘智谋’对不对?”
  我怔了一下,微微点头。
  “而且夏将军酒量真大,他们那群自称真汉子的,都给夏将军喝到了桌子下面。”苏哲叹服的说。
  “那算什么,”我摆摆手,“从前都是我喝倒他的。”
  “真的?”苏哲惊奇。
  “那是自然,”我得意的看着慢慢上钩的少年,“不信你去拿酒来,我喝给你看。”
  苏哲摇头,“程大哥,你不要唬我,你是病人,进着汤药呢,怎么能喝酒?”
  “那可不能这么说,”我回忆起明濛医典里面的内容,“你们的医典里面也写了,药的作用是调和五气,有些东西呢,是能用酒来激发效用的。这在我们中原,类似于一种叫做‘药引子’的东西,懂么?”
  “哦。”苏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看我每天喝的药汤多腥辣,”我不由露出了痛苦神色,“一点酒和那些东西比起来能算什么?”
  “也是,”苏哲也皱起眉来,“每天熬药的帐子里面都是呛死人的!可是我还是先去问问军医,不然夏将军怪罪下来我可要惨了。”
  我看苏哲真的准备走出去,连忙一叹,“算了算了,我只喜欢烈酒,你们藏的酒连子云都灌不醉,估计喝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谁说的?”苏哲一副认真神色,“你不知道,这回我们带了一批金标酒,可是明濛最烈最香的了!”
  “当真?”我状似不经意,其实肚里的馋虫都纷纷打着滚儿折腾起来。明濛出好酒是真的,当初在牧民的帐子里喝的那一份已经很香了,不知道这金标酒能美成什么样子。
  “那是……”苏哲一抿嘴,“我就喝过一次,你一提,还真想呢!”
  我看到了苏哲的动摇,一阵劝说,虽然顾忌夏子云,总算他肯带我去军营里藏酒的帐子小饮一番,前提是不能让人看见。
  于是我远远跟着苏哲走到了藏酒的地方。幸好现在风大雪大,没什么人在外面,偶尔三三两两经过的士兵也没有注意到我。
  我躲在一旁的帐子边上看着苏哲。
  “喂,你们两个!”苏哲用明濛话招呼着,“过来。”
  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虽然不知苏哲名头,但都常见他跟着子云,忙竖起了耳朵。
  “跟我过来,我要搬点东西。”
  苏哲很有气势的吩咐着,两个士兵想了想,这到底不算是什么机要地方,便跟着苏哲走了。
  我便大方走了进去。
  整个帐子里弥漫着清冽的浓香,仿佛用力呼吸一口都会醉了似的。
  我四处找着,果然看到有些坛子口封着古金色的印,忙取了一坛掂在手里,一把撕开。
  却突然听到人生响动。
  我抱着酒坛快速的走到了门口,果然听到刚才的两个明濛士兵已经回来了。
  奇怪,苏哲说会把他们支使到主营那儿,算时间应该还没走到,怎么却半路回来了?
  我不敢轻易动作,只能小心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响动。两人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我怀抱美酒却不能喝,实在是一种煎熬,索性一面盼望苏哲快来带我出去,一面听着两人的谈话。
  “你刚才看到夏将军没?”一人问道。
  “那是当然,那小孩一看夏将军脸色都变了,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说让我们去搬东西又赶回来了。”
  我心里一凉,原来苏哲半路遇到了夏子云,真是糟糕。
  “谁说不是呢,我看他怕将军怕得紧嘞。我跟你说句实话,你可别笑我。头一回看见将军,我可没当他是这么个狠角儿。可现在呢,每次看到夏将军,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也没干啥坏事,心里也有点发虚。”
  “真的?”那人回到,带着明显的笑意,“你那是心里发虚么?我看是发痒吧?”
  头一个人笑了一声,“你可别乱说,将军是咱们哥儿能碰的么?小心二皇子听了去剁了你的贼手!”
  两人哈哈的笑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
  “哎,你说,将军和二皇子,真的是……”
  “那还有假?听说夏将军是二皇子在战场上抓住的,碰见的时候血都快流干净了,差点当死人给埋了。你说二皇子怎么就能把他救起来?难道不是为了那张勾魂的小脸?”
  “这可不是,”另一个人否定,“都说二皇子救将军是为了一把宝剑。不过我就不信,二皇子天天守着夏将军这么个美人,能不心痒!听说那什么齐国还在北边的时候就出美女,还有人写了好多诗啥的。我觉得呀,夏将军就是在他们齐人里,那也肯定算是个漂亮的。”
  我听着他们言语轻薄,却只是心凉,就从这些以讹传讹的流言中,都听得到子云当日所受苦痛。而他们所说的宝剑,莫不是我的景铘?
  “要说漂亮,我可见过个比将军还好看的人。”一人突然正正声色。
  “吹呗,”另一人很是不屑,“你以为你进宫见过咱们那大河公主?你除了草甸子和大营,还去过哪里?”
  前者一顿,“哼哼,你还别不信,这人此刻,就在营里。”
  

    ☆、故人临风(3)

    一阵疾风刮过,营帐的面子给吹得砰砰作响。
  “我说,咱们要不然进去吧?”
  听到外面士兵的这句话,我不由紧张起来。这里除了酒坛就是酒坛,连个遮挡的东西都没有,万一有人进来,我该怎么交待?
  “那怎么行啊!你不记得上次守粮那两个最后怎么样了?”
  “行了行了,”这人大概是成功说服了前一个,让我心里一松,“对了,你刚说大营里有个美人,在哪?”
  前一个人嘿嘿一笑,“还能在哪,当然是在夏将军的帐子里了!”
  我脸一黑,这人所指莫不是我?
  “那个齐国换过来的人质?”
  “嗯,听说也是个皇子吧,要不怎么咱们把太子换出去了?你不知道,他来了以后可从来没再原来齐国太子住的那个帐子待过,一直都跟夏将军睡一起呢!”
  “睡一起咋了,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似的,看见将军心就痒了?”
  “别打岔。我有回从主帐经过,看到他和那个老跟着将军的小子在主帐的小围栏里面聊天,他抬起头来一笑,乖乖,那一个媚,老子真想冲上去扒了他!”
  两人又是狂笑起来。
  我怒,程子锐从来清高,何来这么一个评价?若一身武功仍在,非要一把摔碎手中酒坛,冲出去杀他个痛快!
  却听到两人突然噤住了口。
  “将、将军!”
  夏子云?
  我手上一抖,金标酒啪的摔碎在地上。
  酒香四溢。
  我无奈,自投罗网般走出了帐子。
  苏哲平日多健壮开朗的一个孩子,此时又惊又怕的跟在夏子云后面,而那两个守卫的士兵看到我,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
  子云脸色不好。
  这两天对于子云与我记忆中全然不符的严厉已经有所耳闻,听刚才两个士兵谈话,也是很怕他的样子,我自然明白,他不再是那个万事顺我的温和少年。
  我干咽一下,“你别怪苏哲,是我自己要来的。”
  子云看着我,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声,伸手解下自己的雾色披风裹到了我身上。
  我身上一僵,只是任他将披风系好。
  “太冷了,先回去罢。”
  风雪夜,营帐里拥着炉火温着酒。
  子云抱起一坛陈年的金标,抬头看我,突然弯起嘴角。
  他替我倒了一小杯,“想是这些年解忧管得太严,把你馋坏了罢。”
  被他说中,我不答应也不是,答应又觉得实在有伤面子。
  “子云,我们明天要启程回泽城了。”
  我一怔,明濛国都泽城……难道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几日前在齐国营帐,不是还在等待着大批的援军么?
  子云将杯子递过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
  “明濛和齐国已初步议定讲和,毕竟如今的形势已经和开战时不同,任何一方陷于战事对自身都是十分危险的。东衡和南秦上月做了合议,若两国联合,恐怕明濛和齐国都要盘算。”
  我点点头,中土平静太久,却并非是制衡之势。
  举杯一笑,“预祝夏将军能与齐国达成合议,为明濛首创中原盟国,加官晋爵,前途无量。”
  我一饮而尽,不去在意子云脸色。取过酒壶来又添满一杯。
  凌北静这一招,真是好的很。
  他在齐国得到了太子程淇被俘的消息,便以齐国合使的身份向北而来,一路从东衡夺我,又带到了明濛,用我来交换程淇。
  子云对我念念不忘,以凌北静的耳目,一定了如指掌。他背靠萧岭和齐国大批的援兵,威逼利诱,或者说与子云等价交换,救回程淇,再通过子云和明濛达成合议,兵前止战,于内于外,无不是功德无量。
  而这个名为人质的我,又何须在萦怀?
  明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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