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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长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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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们的父亲去世后,这里的门就一直没有被打开过,你知道我是个仁慈的君主。”理查德五世语气的平静与眼中闪动的疯狂让贝尔伦莫名心惊不已,但他表面上依然是不为所动的冷酷。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看得很明白——你准备逃。你要逃回皇后森林,率领你的部下们推翻我。”
“我并没有这样想。”贝尔伦沉着地说。即使双手被缚,他也保持着镇定。
年轻的侍卫递过来来一个托盘,里面有一封信。理查德不慌不忙地拿过信展开,在贝尔伦面前抖了抖:“很不幸,我们从那个被打死的杂种身上截获了一封信,是埃里克将军亲手写的,这里面提到你曾在几天前给他去信要求他派人救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信寄出去的——我需要追查此事,但我现在至少知道,你和他商量逃出去,然后独立的事情。”
贝尔伦怔了怔,当他在晚餐的面包下面发现一张小纸条后,他认为那是幽冥国的使者同埃里克商议好将他救出。这个计划被哥哥识破时,他就有点起疑;如今哥哥提到了这封他根本就没有写过的信,他心头突然涌起一阵恶寒,如同被投入阳光永远照射不透水面的寂海之中:要么是哥哥蓄意陷害自己,要么是自己被幽冥使者狠狠摆了一道。
他宁愿相信后者。
他回想起幽冥国那个女孩红色的晚礼服和红大衣,夜色中她忧郁的笑容,温柔的语气,此时此刻都像是在嘲讽他的愚蠢和轻信一般。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我的弟弟?”理查德挑起眉峰。
“我们恐怕是中了幽冥国的圈套。”贝尔伦沉吟片刻。他本来应该身着威武闪亮的铠甲,以亲王、公爵的身份对理查德说出这番话,而不是像眼下这种情况,像个白痴一样被绑在十字架。
“少跟我谈政治,贝尼。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不是亲王,不是公爵,不是领主——最多,只算是我的弟弟。凭这一封信,我就可以把你送上断头台,你信不信?”
贝尔伦沉默着。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他同时脑子快速地转着,想要理清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自从他走进了温特城,就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成为砧板上的肉,处处都被算计。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忍受的事情。
“好啦,你不用这样瞪着我。”理查德五世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收敛了嚣张的神色,却更显骇人,“你是我的弟弟,我不会杀你,但我不会放过埃里克将军——在我看到他的头颅之前必须要委屈你。我要杜绝一切有可能的后患。”
贝尔伦奋力挣扎起来:“理查德,你不能这么做!埃里克为北国立过功,你要弄清楚情况再杀他!”
理查德怜悯地看了贝尔伦一眼,随即对狱卒们吩咐道:“十字架上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但也是我的弟弟。你们只要不把他弄死了就行,至于别的不需要我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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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晏在“狗宅”的架子床下一箱箱往外搬着杂物,灰尘乱飞。米琮掀起床帏的一角,好奇地看着她。
“亲爱的,你找什么呢?”
“啊,我要去拯救世界,所以要先找到我的宇宙无敌天马流星锤。”她随口应着。
“这样么……壮士,请干一杯翔,记得我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
王既晏没有搭话。她找到了在箱子底下压着的那个长形的布包。她慢慢地打开外面的塑料纸,再一层层摊开裹着的棉布,是一把三尺来长的剑,剑柄却有五寸长。剑鞘为桃花心木所制,呈红褐色,上有吉普赛镶的黑曜石装饰,阴刻三字:九歌剑。拔剑出鞘,剑刃锋利,剑身有云纹状血槽,不知淬了什么东西,也呈暗沉的红色。在靠近剑柄的地方,刻有一个小小的名字:丁释忧。
既晏盯着那个名字许久不语,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突然,一滴泪落在了三个字上,就像天空骤降的雨一样。
丁释忧,丁释忧,就算念一百一千遍也不得释忧——那是她师父的名字。师父死了,给她留下了这个东西,就像楔在心中的一根刺,温暖而疼痛。
屈原《九歌·山鬼》中有这样一句: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谁华予。既晏为暮色已至的意思,也是她的名字。或许师父将这把剑命名为九歌剑,便有这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思量。
而她如今,就要拿着这把剑去遥远的北方,但愿剑上不会因此而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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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帝国皇宫下的地牢中,一个新来不久的年轻狱卒很懂规矩地正在给众狱卒分发香烟。
“长官,这是我从本世界带来的阿波罗联盟牌的香烟(СоюзАполлон),没错,没错,我家是莫斯科的,从窗口就能看到美丽的克里姆林宫……还有这位老哥,您也来一根,来,我这有火……”
这个狱卒是上个星期才新来的,名叫叶戈尔,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倒挺讨人喜欢:棕褐色的头发紧贴头皮打着卷,斜带着鸭舌帽,总是在快乐地傻笑或哼着歌,看起来勤快又懂事。
然后他就像所有好奇心充沛的年轻人那样打听起关押在这座地下监牢里身份显赫的囚犯了。
“陛下授意我们,在皇家军队进驻皇后森林之前,那片土地以前的领主要老老实实呆在这个监狱里,但他又不能死——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一个络腮胡子的狱卒说道。他带着叶戈尔在牢房里巡视了一圈,特意用钥匙打开了那扇神秘而厚重的木门,让他看了看贝尔伦的惨状。
叶戈尔打着手电仔细看了看蜷在地上的人。贝尔伦穿得破破烂烂的,那头浅金色的头发也失去了光泽,变成了一种令人讨厌的褐色。高大的身躯倒卧在地上,紧贴冰冷黑暗的石墙,从高高的阶梯往下看去,倒像个小孩似的。地牢中太黑,看不清楚他哪里受了伤,但总之他的情况肯定不太好。
囚犯在昏睡之中似乎感觉到了手电的光,他不安地动了动,却没有抬起头看着阶梯上的刽子手们,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或者说,没有勇气了。
“真是奇妙。”叶戈尔啧啧赞叹,“监狱,果然聚集了这世界上的残忍,形成了一套严谨而美丽的,关乎折磨和死亡的艺术!您是怎么做到的?是怎么像魔鬼摧毁贤者,塞壬摧毁水手那样摧毁他的身体和意志,却留下他空洞的灵魂驻留躯壳之中!”
大胡子狱卒裂开嘴一笑:“小子,别跟我掉书袋,我听不懂。”
叶戈尔说:“我确信我看到他是不能动了,但为防止他是在迷惑我们而装出这样的可怜样,为何不直接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这样来得快?”
狱卒摇了摇头:“挑断手脚筋的话,弄不好留下终身残疾,国王会不满意的。我们就连卸下他的关节都要格外小心。”
叶戈尔说:“如果及时地把断掉的手脚筋接起来,并不会造成残疾;在那之前,我想他是逃不出去的。”
狱卒嘲笑道:“老弟,你看起来像是精谙此道!”
叶戈尔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坦率承认了:“我之前在俄罗斯太阳帮中给一个头目当过小弟,然后我结识了一个家伙,能把这世界上所有的酷刑都如数家珍地讲出来。什么三千刀杀死一个人啦,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刮掉;或者是德国纽伦堡的铁处女啦,不一而足。”
“你对这很感兴趣吗,老弟?”那个狱卒转过头,认认真真地打量着叶戈尔。这个年轻人的容貌挺普通的,并不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有那双眼睛在深陷的眼窝里显得幽暗,好像没有一点光一样,在光线昏暗的地方乍看过去,让人觉得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捉摸不透。
“说不上感兴趣。”叶戈尔耸了耸肩,“有人把酷刑当做唯一的乐趣,但我认为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刑罚只是一种手段——不过对于这个贵族犯人,我倒想试一试。”他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鞭笞不需要用力就能让他感觉到疼痛,烙铁可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不留下疤痕,至于对付女巫的铁鞋,用在男人身上也有奇妙的效果。”
络腮胡子的狱卒没有说什么。等他回到脏乱无比的办公室时,他从乱七八糟的空酒瓶中找出一份监狱职工名单,新添加的那个名字叫叶戈尔·扎伊采夫,来自北方帝国第二大城镇斯诺城,职业为铁匠。但是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像铁匠。
贝尔伦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噩梦之中。他明白这群狱卒顾忌到他是国王的弟弟,并未给他动用酷刑,包括那个年轻人叶戈尔,虽然他总是把各种各样的酷刑经挂在嘴上。
叶戈尔是个很奇怪的人。他最喜欢做三件事情:第一是叼着烟在地牢里晃荡,第二是大段地背诵莎士比亚作品中的对白,第三是捏着嗓子唱怪腔怪调的歌曲。
当有一次别的狱卒喝醉了东倒西歪地在办公室睡大觉时,他偷偷拿着钥匙来找贝尔伦。
“贝尔伦·林奈尔。我没有叫错你的名字吧。”
贝尔伦抬头眯起眼睛,看着台阶上逆光而立的叶戈尔。
“希望你不要怪我们。”叶戈尔说道。贝尔伦感觉到他一身酒气,但叶戈尔却并不像喝醉了的样子。
“你的土地,到头来还会属于你。连带这个国家。国王罔顾手足之情,不遗余力地除掉你,我想你不会甘心。”叶戈尔索性在冰凉的石阶上坐了下来,低头看着贝尔伦憔悴的脸庞。
“……你想怎么样。”贝尔伦冷冷地问。
“我只是提前跟您打声招呼,别忘了,您本来是谁。”叶戈尔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踩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留下贝尔伦在黑暗中若有所思。
叶戈尔的话别有深意,当然,贝尔伦不能排除这是年轻狱卒的醉话。但身处绝境之中,只要有救命的稻草,他都要拼命攥住。这是生活在北方寒冷地区人民的本能。
即使这样,叶戈尔只是个小狱卒,又能做什么呢?而他贝尔伦,在寒冬的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一天天挨日子也真是够呛的。皇后森林怎么样了?埃里克又怎么样了?他亟欲知道,意志却在身体的疼痛和虚弱中逐渐消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吻与封印
幽冥王国内城。
狗宅里,难得放假的王既晏正对着电脑屏幕上教务网后台成绩查询的页面怒拍桌子。
“有没有搞错!劳资英语才61分!卷面44!平时分90!我就算用脸滚卷子也不至于得这么点分吧!”
“淡定吧。分不在高,及格就行,我这学期大物高数线代三门全挂了你信不信。”米琮坐在床上忧伤地叹了口气,“累感不爱啊。”
“你不是具有预言功能吗?难道预测不到考试重点?”既晏半疑惑半挖苦问道。
“我是能预言,可是我连课本都看不懂,预言顶毛用。就跟我有汽油没汽车一样,难道指望我用汽油炒菜……”米琮痛苦地说。
既晏正想再笑话她几句,手机又响了。
“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既晏一看来电显示:虞老大,顿时头都大了。虞伯舜打过来电话,十有□□都没好事,要么是批评她最近工作懈怠,要么是让她收拾收拾滚去皇宫面圣。她一边在心中祈祷,一边按下了接听键。
“王既晏?陛下有事找你,你准备一下,二十分钟后出现在皇宫里。”啪,电话挂了,整个过程简单利索,通话时间十秒钟。
“我相信,虞伯舜他上辈子一定是一头欠了话费的折翼天使。”既晏咬着牙说,她合上电脑,随手从衣帽架上拿下大衣,“国王召我进宫,恐怕我又有得忙了。”
王既晏,女,二十岁,学生,兼职幽冥长女,害怕的事情之一,和她家国王单独相处。
就她的认知而言,法伦特别喜欢单独召见她,谈国家大事社会福利人民生计偶尔也可能会出现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情况……
既晏不相信法伦喜欢她,她当然更不可能承认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法伦的。
比如说现在,法伦挂着慵懒而迷人的笑容坐在既晏面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此时是下午两点一刻,可是透过王宫大厅玫瑰窗的光线却少得可怜,整个大厅都是靠头顶的水晶灯照明,显得室内的一切都带着淡淡金色阴影,光线不可企及的地方阴森森的,光线能照到的地方如画皮一般朦胧摇晃,恍如梦境。
暖黄的灯光柔柔铺洒下来,照得坐在既晏对面这厮眉眼英俊,棱角硬朗,身材美好,金发灿烂,简直让人不能直视、无法拒绝。既晏不敢跟他蓝色的眼睛对视,只好一直低着头盯着面前摊开的康汀奈特大陆地图,不规则的三角形大陆怎么看都像是条花裤衩,幽冥国恰好在裤裆的部位上。她恍恍惚惚地想,如果有人在幽冥国上狠狠踹一脚,整个康汀奈特大陆肯定都会很痛……
“你知道,我一直策划在北方帝国搞场政变,迎娶德鲁伊只是创造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法伦干净修长的手指指着裤衩北边的裤腰,声音慵懒,话语却很坦率,“理查德五世锋芒毕露,又不避讳恃强凌弱,是我幽冥国最大的威胁。幽冥国国力并不如北国,所以我要比理查德更先出手。”
“贝尔伦亲王已经入狱。”既晏说,“陛下是打算再度挑拨北国国王和亲王,让国王杀死亲王吗?”
“不,不。”法伦说,“正好相反,我要利用贝尔伦杀死理查德五世,然后由贝尔伦继位,成为新的北方帝国君主。”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既晏问道,“就算贝尔伦登基,北国也不太可能成为被幽冥所挟持的傀儡政权。”
“在事情发生之前,不要贸然地说‘有可能’或是‘不太可能’。因为,我现在有四张牌,只要我合理地一一打出去,就算是双王也不能奈我何。”法伦慢慢地往桌子上放了四张扑克牌,三张是J,一张是Q。他把黑桃Q推到既晏面前:“这个代表的是你。”
“黑桃Q,上面的皇后是战争女神帕拉斯·雅典娜。”既晏看着那张牌,“四位皇后中唯一一位手持武器的。”
“不错。黑桃J,丹麦人霍克拉,代表我的大祭司虞伯舜;红桃J,服侍查尔斯七世的拉海亚,代表小祭司林明思;梅花J,亚瑟王的骑士兰斯洛特,代表祭禳,法国人哈桑。”
“您还缺一张方块J,对吗?”
法伦站起身,在桌子旁踱着步,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西吉斯被我处死了,先知之位暂时空缺,但迟早都会有的。我暂时拟定让奥列格罗曼诺夫顶替。但更重要的是,我现在需要好好利用这几张牌。”
既晏心里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怪不是滋味的。她对于国王而言,不过就是一张牌而已,平时虽然被他收在手里,在合适的时候却会被毫不留情地打出去。雅典娜就算拥有智慧和力量,也只是印在硬纸片上的符号,牺牲了又何妨。
执迷不悟如她,早就该清醒了。她低着头偷偷看自己放在桌下的手,左手戒指上的红眼睛微微发亮,好像是个悲伤的眼神。她的眼前骤然又出现了那个幻觉的画面:她在冰层之下流着眼泪……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准备说点什么打破这古怪而尴尬的局面。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那手白净匀称,骨节修长有力,一看便知握惯了权杖与他人的生死;王既晏惊愕抬头望着法伦,头顶水晶吊灯的光芒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有想流泪的冲动;但对方却敛了笑容,温柔而怜惜地看着她,就像是不得不面对两人的离别一样。那双蓝眼睛有如极北雪盖之下深蓝的冰层,在纯粹的冰冷中却令人忍不住沉沦其中,如同美丽的黑洞。
“幽冥长女……”法伦叹息了一声。既晏感觉他的脸突然间在眼前放大又缩小,她呆呆地看着眼前法伦形状优美的下颌和上下滑动的喉结,额头有一种奇异的触感,好像有个柔软而微凉的东西贴在上面,又离开了……
以前既晏的母亲高兴的时候,也会吻她的额头。除此之外,二十年来,再没有人曾吻过她。
在西方,吻额头好像也是一种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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