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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天鹅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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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我补充,“如果你的目的只为了寻访吸血鬼。……你去读什么专业?” 
“视觉传达。但是我不想做设计师。那个职业太普通。” 
“所以你开始研究吸血鬼?” 
女孩笑了。“说出来你也许不信,”她开始在挎包里翻东西,“我很早就觉得自己和他有某种联系,我疯狂的迷恋伯爵。” 
“可是他肮脏、恶臭,面目狰狞,年龄老迈,手掌长毛,他怕大蒜、圣水和十字架,他在镜子中照不出影像,他可以变成狗、变成蝙蝠甚至化作烟雾从锁孔里钻出来……”我努力回忆着斯托克那三流小作家杜撰的吸血鬼经典,极尽诋毁之能事。 
“那都是人们的误解,”女孩一本正经,一边在包里翻一边抬头对我说,“真正的伯爵是优雅有礼的,他的魅力超凡脱俗,他除了阳光外什么都不怕。” 
“小女孩的幻想,”我决定吓吓她,“真正的吸血鬼非常可怕。他们会在暗夜的小巷中与你擦身而过,从你身后扑上来,按住你的肩膀,把牙齿埋进你的脖子——不要以为那种感觉很甜蜜,实际上它非常的疼,想象两把冰锥扎进你血管的感受吧!吸血的时候他们会非常非常用力,你会感觉整个身体都被吸空了,你根本叫不出来,也无法挣扎,你会听见生命一点点流逝的声音,恐惧是你唯一剩下的,除此之外你一无所知。” 
“找到了!”她欢呼,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很明显我刚刚的生动描述她半点都没听进去。 
“这种东西,伦敦有没有卖?”她打开盒子,充满期待的看着我。 
那是一对獠牙。上面散发的气息让我想起德库拉,当然,人类什么也感觉不到。从盒子被打开的一瞬我就知道它不寻常,那白白的东西绝不是合成树脂,那是真货。因为我兜里就装着另外一对——我去猎杀时的吃饭家伙,让我惊讶的只是它们几乎没有分别。 
“从哪里来的?”我重新打量面前的女孩,除去偶尔流露出的一点点让我感觉熟悉的气息外——我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她绝对是人类。这毋庸置疑。 
“我在家里找到的。估计是我爸哪次出差带回来的吧,他也不记得了。”女孩很得意,“它们很棒对不对?我同学都很羡慕,让我去给他们买——对了,伦敦到底有没有卖的啊?” 
“当然。很多店都有,还有酒吧。”我笑笑,我想人类不会分辨合成树脂和吸血獠牙的区别。 
“到时候……你带我去买好不好?”女孩试探着问。 
我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人类女孩,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想伤害她。只感觉她的气息,她眼神的闪烁,嘴角的微笑,甚至转身的动作都让我感觉亲切,我觉得她像一个人,那个人我无比熟悉——如同镜子里映射出的——我自己。 
“你怎么称呼?” 
“奥黛尔。这是我的英文名。”她补充。“你呢?” 
“洛特巴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个字,也许我应该说护照上那个假名库珀。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说我叫奥黛尔——我们连名字都一样!撒旦啊,难道她是女巫化身的? 
“洛特巴尔?听起来像魔鬼的名字。好酷哦。” 
你那个不是魔鬼的名字?我在心里骂。“你名字怎么来的?” 
“自己起的喽。奥黛尔是《天鹅湖》里魔鬼女儿的名字。” 
这个不用你告诉我吧?我几乎要翻白眼,“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名字?” 
“我认为自己是奥黛尔的转世。”女孩一句话令我为之气结。 
“你有什么证据?”我目瞪口呆。 
“直觉。”女孩看着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开玩笑啦。”然后她歪过头,饶有兴趣的看我,“你真相信我说的话?” 
“什么?” 
“我是说,”女孩顿了一下,直直盯住我的眼睛,“以前我给人家讲这些的时候,没有人会当真的。他们没有一个人相信伯爵存在,他们都认为我在开玩笑。”当她望向我的时候,瞳孔中的橘红色一直在跳动,美丽而妖异。 
我笑了。“你要不要德库拉的手机号码?” 
“你的朋友?他也像你一样有趣吗?”女孩笑嘻嘻的看我。 
我叹了口气。意料之中,我知道人类从来不肯相信真话。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 
“德库拉,你的朋友。”女孩又要了一杯番茄汁,小口的抿,皱眉,“加工果汁把番茄的原味都破坏了,还是鲜榨的味道好。” 
我失笑,“你可以换别的饮料。” 
“不,我是吸血鬼。”女孩很固执。“说说你的吸血鬼朋友吧。”她继续皱着眉头吞果汁。 
“他住在特兰西瓦尼亚,不过很喜欢到我家串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抽烟,对酒精过敏,最喜欢的食物是微波炉烤老鼠血。” 
“老鼠血?”女孩差点把眼睛瞪到我脸上,“他真的吃老鼠?” 
“当然。在这方面他从不比一只猫头鹰或者蝙蝠逊色。”然后我补充,“我认为斯托克的小说里应该加上这句。” 
女孩大笑。“那么下次我们一起去特兰西瓦尼亚拜访伯爵吧!” 
“好啊,”我抬头看着舱顶的灯,“那鬼地方我已经去过几百次了,和回自己家一样。” 
“几百次?”女孩睁大眼睛对我上下打量,“容我冒昧,请问你多大了?” 
“三百二。下个月生日过后就是三百二十一。” 
“我是认真的。”女孩皱了皱眉。 
“我也是啊。”我扭头看她,笑了笑,“暂且算二十三吧。” 
吃饭的时候她拿出一本书,《血与黄金》——安妮·;赖斯的吸血鬼纪年之一,从封面我认出是英国的版本。“安妮阿姨是我最喜欢的作家,”女孩说,“她的VC系列一直是我的最爱。”然后她补充,“千万不要买美版,版面设计比英国的差好多,非常没品。” 
舱外气流的碰撞,机身开始颠簸。恶劣的饭菜在折磨我的胃。 
“和我说说,”静了片刻,女孩突然开口,“讲讲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我睁开眼睛。 
“你好像有心事,”她犹豫着,阖上书本,“让我听听你的故事吧,我们的旅程还有很长。” 
我在沉思。既然无论我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我特殊的身份就不再重要。无论是欢乐还是悲伤,与他人分享总好过独自承受。我需要聆听者。 
“你一直都住在伦敦吗?”她开始提问了。 
“很显然不,”我十指交叉,翻叠着自己的双手,抬头看到舱顶的小灯在机身的颠簸中一亮一灭。我想起了烛火。“对于某些人来说,时间很漫长,他们陶醉在自己的生活之中,机械地随着世界的轮回运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另一些人追逐名利,渴望得到更多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终其一生拼命的工作、学习,时间对他们来说永远都不够。但对于我们,我,我哥哥,还有德库拉,时间对我们毫无意义。正如我告诉过你的,我出生于17世纪。” 
女孩开始想笑,后来终于保持沉默。17世纪,她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日期。“你们靠什么为生?我是说……”她沉吟了一下,“你的职业。” 
“看守父亲留下的城堡,接受附近村民们的膜拜。”我笑了。渴血的烧灼感在我的喉间翻腾,我看了下手表,我必须再忍耐八个小时。女孩把她的杯子递给我。“喝吧,”她低声说。 
我一口气吞下大半杯番茄汁,她立刻叫乘务员又送来两杯。“这里只有这个,”她笑笑,把她的那杯一并放在我的桌板上。 
她话中的安抚意味让我惊讶。“你说什么?” 
“你真正想要的是鲜血,不是吗?”她眨眨眼,“如果你保证不在我的皮肤上留下伤痕,我倒是很乐意贡献。”在她说话的时候,我又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同族气息,不,不是同族,那种感觉,就像撞到镜子再反射回来一样,强烈而迅速。我惊疑不定。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她伸伸舌头,“我们继续说故事。”她的笑容很无邪,黑瞳中闪耀着灿烂的橘色。 
“我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我们外表一样,但性格却完全不同……”我从奥杰托讲起,讲到小时候的梦想,我们的争执;然后是天鹅,猫头鹰,还有王子西格菲尔多;我讲到王子肩上的烙印,讲到我和奥杰托的赌约,讲到那场盛大的皇家舞会。我为她描述那些香料,锦缎和挂毯,描述那些如猫般的优雅女子和惊为天人的纤细少年;我描述那些乐队的演奏,描述狭长餐桌上葡萄酒与干酪的种类;我让她想象皇后的威仪,会场的奢华和舞步的繁琐。 
昏暗的照明中,女孩向乘务员要了毯子,蜷在椅子上静静听我讲述。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舱外翻卷的气流拉我回到两年前那个暴风雨的夜晚——紫色的电光在会场上空炸响,我从皇后房间的玻璃窗看到了西格菲尔多。 
雨声在数十里外响起,如万马奔腾掩杀过来,迅速的围住了他。远处一片茫茫的灰白,铺天卷地,敲打玻璃窗如愤怒的鼓点。既而腾起朦胧但冰冷的水雾,模糊了视线。人影消失了。 
我一跃而起,顺手拉过倒悬在墙角黑暗下的吸血鬼。我跳出了窗子,身后断续着无意识的呻吟。雨里有血的味道。浓烈。 
漫天遍野都是雨,匆忙而凌厉地交织、翻卷、奔腾。头顶紫青色划闪硬生生分数十路切开厚重的稠云,倏的隐入苍穹泥泞,拉起蛰伏已久的暴戾雷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吼,惊得风蓦的住了,只剩下漫天冰冷的雨,滴滴答答,如同一曲古老的安魂弥撒。神圣的钟乐在天堂撞响,精灵们在雨中尽情地沐浴着。 
我看到了西格菲尔多。 
舞会已经结束了,皇后如愿以偿得到了她的情人,今晚就是她刻骨铭心的新婚之夜。她和死神打了一个必输的赌,赌注就是她的生命。她把感情和肉体同时出卖给了魔鬼,就在我跳出窗子的刹那,德库拉代我收下了她昂贵的嫁妆。 
至于可怜的小王子,他始终没有找到他的新娘。他的艾米莉爱上了吸血鬼,女妖妲尔维拉渴求着他纯净的灵魂。他在旷野里奔跑,雨点像钢针,刺穿了他单薄的身体,蒸发的水气在他周围升腾,带着某种血腥的愉悦。 
他跪在旷野里哭喊,声音还未出口就被凄烈的冷风撕扯成碎片。雷电劈开了近在咫尺的橡树,带出灿烂的火球,被灰白的雨幕覆没。死亡的焦枯味道弥漫,沉重的树干哗然倒地,溅起几尺高的黑色水花,既而被风刮断了纤腰,生生折断。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的灵魂失却了保护,漫天的雨流把天地渲染出诡异的灰黯,魔物已经逐渐渗入他的身体,以不可见的速度迅速侵蚀着他的灵魂。 
我走到他的身后,雨水同样扰乱了我的嗅觉,从他身上我感觉不到一丝人类的气息。他的神志已经模糊,他的灵魂正在一点一滴被天地间的精灵分食。他的指间紧紧攥着那只小猫头鹰的塑像,单薄的身影虚成白茫茫的一片,在这凄迷冰冷的雨幕里无意识的颤抖。 
“你很冷么?”我的声音穿过滂沱的雨雾,把那个茫然的孩子揽入魔鬼的臂膀。 
他对我抬起呆滞的目光,如同一位顺从的牺牲者,把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 
我凝视着他的脖颈。那里不再有明显的筋管,而是呈现出一种朦胧状态的灰白,我感觉不到血液的流淌,我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他惨淡如同被雷击落的枯木,我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 
我想起八年前那个同样暴雨的夜晚,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他告诉我关于体弱多病的父皇和冷若冰霜的母后,贪得无厌的总管,还有他自己的孤独。他说他要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然后照顾那个心爱的女孩子直到永远。而现在这一切都消失了,他的家庭,他的王国,他所有本该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人类脆弱的梦想,破灭一向如此简单。 
狂风把黑云吹散,雨势渐渐转小,冲刷过后沉寂的天空慢慢变得透明。我会在黎明之前结束西格菲尔多的痛苦。赌局已经结束了。 
“奥杰托……”就在我的獠牙几乎碰触到他的刹那,我听到他低声说,“救救我。” 
他的声音很轻,我不知道这句话是我听到的,还是以魔鬼的禀赋率先感应了他内心的绝望。只是它的出现让我心底陡然升起某种奇异的预感,就在这一秒的迟疑里,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咬住了我的脖子。 
瞬间我全身冰冷,我听到了以往自己猎物濒死前的悲鸣。蛇盘住了冻僵的农夫,农夫恢复意识之后把蛇杀掉了。 
前所未有的惊惧让我丧失了力量,雨水的浇灌麻痹了我的神经,我听见自己的猎物吞咽鲜血的声音,但是我感觉不到痛。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昏暗的天色下我唯一看到的是西格菲尔多的肩膀,透湿的衬衫下完全平整的肌肤,没有任何刻下的记号! 
象征洛特巴尔家族的银色烙印不见了! 
我倒在暴雨后的泥泞旷野,虚弱地看着愈加清晰的天色。我的猎杀者消失了。眼前一片茫茫,对面被雷劈落的枯树上坐着白衣的奥杰托。 
“做了一个好梦么?”他的声音很远,从我脑中某个失去意识的角落飘过来。 
“西格菲尔多在哪里?”我头痛欲裂,挣扎着坐起身。风驻雨停,带来一片死样的静寂,在黎明之前,空气停止了流动,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我们两个。 
“你输了,奥黛尔。” 
“什么?” 
“他取得了民众的支持,昨晚登上了王位。他会成为一位贤明的君主。” 
“你开什么玩笑?昨晚明明是舞会!!我们不是打赌说——” 
“赌局已经结束了,奥黛尔。你输了。” 
是……是幻术?我抚上自己的颈,那里没有伤痕。清晨的风吹起了奥杰托的羽毛,雾气在他身周飘渺。他强大的力量压制着我,但那是圣洁的神佑之光。 
我想起小池塘边的天鹅群,想起了西格菲尔多的眼泪;我想起奢华盛大的舞会,无数的宾客和侍从;我想起了皇后,想起了我和德库拉的另一个赌约。头脑中一片混沌,错综的场景在记忆里散落成无序的玻璃珠,在空气里蒸腾——我所供奉的撒旦啊,请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才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奥杰托在对我微笑。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的灵魂已经越来越远,离开了魔界,正在洁净的空气里冉冉上升——他身上的魔族气息已经消失,他为此放弃了魔鬼的身份,放弃了自己强大的力量!他疯了!! 
“相信你的心,心灵的力量可以改变一切。当一个人真心渴望得到某种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协力使他实现自己的愿望。”奥杰托最后说,“西格菲尔多达成了他的梦想。” 
冰凉的雨水在我的身下汇聚,我躺在旷野里,陪伴在我身边的只有孤独和死亡。黎明时分德库拉找到了我,把我带回他的城堡。在初生的朝阳下他疯狂逃窜,我嗅到吸血鬼身上烧焦的味道。平常我一定会以此取笑,但那天我很累,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我没有帮他,我发誓。” 
“但你知道他在做什么。”我盯着德库拉的灰眼睛,他没有回答。 
“你太虚弱了,奥黛尔。你需要进食。”他把我拉到一个小房间,我看到地板上躺着总管的尸体。他们已经替西格菲尔多扫清了障碍。从此他会顺利的统治这片土地,没有人再会与他为难。 
“奥杰托只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你没有任何损失。” 
“不要提到那个名字!” 
“再也不会了。魔鬼奥杰托已经消失了。从此他只是一只普通的天鹅。” 
我转过头。“他真是个疯子,”德库拉无奈的笑了一下。 
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一个濒临崩溃的女孩,总管的女儿艾米莉。我走过去,把她柔软的身体揽入怀中。我抚摩她的头发,用我肩膀的力量安抚她,直到她不再叫喊,安静的伏在我肩上,低低的抽泣。我把牙齿一点一点扎进她细嫩的脖子,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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