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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天鹅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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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很美,穿着布满铆钉的皮夹克、窄窄的黑色仔裤和摩托靴,看起来很酷。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脸我竟然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的穿衣风格让我想起一个人。我突然注意到她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头盔。
“茱莉?”我吃了一惊,突然想起我在“黏液”见过她,她就是奎因那个“非正式”的女朋友茱莉。
“我就明说了吧,”茱莉点点头,“是奎因让我来的。他想让我告诉你,赶快回家。”
“什么?”我完全被搞糊涂了。
“赶快回家,”茱莉重复,她的表情很严肃,“否则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想起我还在约会,D还拿着我的大衣——
“我的话已经传到了,决定权在你。还有,”茱莉看着我,“奎因向你问好。”她微笑,露出整齐的白牙齿,然后在我能够回答之前就走出了洗手间。
我愣在那里,头脑间一片混乱。我之前并没有看错,那就是奎因的摩托车,而且他还让他的女朋友给我捎来了一个信息——说我处于危险,让我赶快回家。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我是否应该相信茱莉——之前我对她在“黏液”的印象可不怎么好,就算奎因,这个从来不上学而且突然失踪的家伙,留下整整一冰箱极度可疑的袋奶,我觉得自己也不该听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我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想了很久,突然意识到D还在存衣处等我,我赶紧又看了下镜子,确定自己的妆容,整理了头发,快步走出洗手间。然后我突然意识到,刚才我和茱莉一起站在那里,身边就是一面墙的镜子,但是镜子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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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黛尔的日记,续
见到D的时候,他给了我一个微笑,他的手上拿着我的大衣。我刚要伸手接过来,他却把大衣展开了,我的脸有点红,转身让他帮我穿上大衣。他看着我扣好最后一粒扣子才打开门,然后撑在那里让我先走。我忍不住想,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绅士。
6点。特拉法加广场华灯齐上,一轮硕大黄圆的满月刚刚浮了上来。远处突然传来噼噼啪啪的闷响,一个五彩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然后又是一个。
几个孩子从广场上跑过,叫着跳着,他们在唱:“记住11月5日,炸药和阴谋——”
“今天是英国的焰火节,”D向我解释,“自从亨利八世和教廷断绝关系,英国国教和罗马天主教一直势不两立。四百年前一群天主教徒妄图炸毁议会未果,于是英国人每到这一天都要放焰火庆祝。”在他说话的时候,另一丛焰火升了起来,这一次极近,映红了半片天空,广场上的游客欢呼起来。
D看进我的眼睛,露出微笑。“你想去看焰火吗?”他的眼神温暖、湿润、诱人。
“去哪里?”我想都没想就叫了出来,为自己的迫不及待感到脸红。
“一个很特别的地方。”D用他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拉起了我的手,我全身震了一下。看着他的笑容,一个没来由的欣喜突然间涌上心头,那么强势,完全压过了我自己刚刚的不安与困惑。
走入地铁之前我扫了一眼国家肖像画廊前的停车场,那辆黑色的摩托车已经不知所踪。
D一直拉着我的手。他的眼睛看着我的,让我的思绪完全空白。所以直到我们走下北线地铁,我才发现他带我来的地方竟然是海格特公墓。
看着面前巨大的铁门和远处模糊的黑暗,我开始犹豫。夜幕已经降临了。路这一侧还有无数行人,那一侧,只有无数年代久远的墓碑。
没错,我热爱吸血鬼,还和同学大白天钻进学校附近的墓地拍过照片,但我还没疯到在三更半夜(好吧,虽然只有6点半)和一个陌生人去黑漆漆的墓地看焰火!脑中突然闪出茱莉的影子,她在对我说,奥黛尔,快回家,这里很危险,奎因让你赶快回家。
但是奎因这个名字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了。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比如戴比,或者亚历克斯,甚至飞机上那个库珀先生,我想我都不会冒这个险。但是奎因?我冷笑一声。其实最让我困惑的是,茱莉在镜中没有影像。也许她和奎因都是吸血鬼?我自嘲地笑了一下,如此,我就更没有相信他们的必要了。
我看着D,看着那对诱人的灰眼睛,感觉他视线的温暖,再次确认他的邀请,看他轻松地一手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撑在那里让我先走。
我没有想过,这里为什么没有像其他墓地一样有个守门人,为什么天已经黑了门还是开着的;或者更重要的是,一个像他那样穿着奢侈、出入丽兹的绅士,为什么宁可在下班高峰乘坐人满为患的地铁,而没有叫一辆可能会留下记录的出租车?
我没有时间想这些。我知道的只是他拉着我的手,我们并肩走在月下的青石板路上。头顶枝叶透下暧昧昏黄的月光,撒在草地上,撒在破碎的墓碑上,撒在布满青苔的天使像上,撒在我们的身上。
风很冷,但是从D握着的手那里却传来温暖。我知道那不是他的体温,因为他一直戴着手套。那么就是我自己的温度了。因为他一直拉着我的手,我的脸在发烧,我的手心出汗,心脏怦怦乱跳,每当天空升起一个焰火,我的心都随之震动一下,仰起头,看焰火璀璨的光华映照在他完美的脸上。
D是对的。看焰火应该在广场上,但哪里还有比广阔寂静的公墓更大的广场?海格特公墓位于伦敦北郊的高地,周围没有建筑物,住户也很少,只有无数一人高的墓碑和低矮的灌木丛,整个半球形的夜空就好像一把大伞撑在我们头顶上,像宫殿巨大的穹顶,像一个深蓝色的天鹅绒帷幕,上面悬挂着大颗大颗宝石一样的星星。
“你来过这里吗?”D打破了寂静,目光从一片飘落的叶子转到我的脸上。他的声音柔而滑,每个词不假思索地从舌头上滚出来,就好像一卷华丽的丝绸在我面前展开。
我摇摇头,“但是我一直想来。”
“为什么?”
“我听说这里有吸血鬼。”我直接就说了,然后当场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这样暴露了自己的怪癖,何况我们还不是情侣!虽然有这个可能……真的有这个可能吗?我紧紧咬住嘴唇,觉得自己简直比想象中还要白痴。但是我突然想到,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一点,否则万圣节舞会上我们就不会跳舞了。于是我试探着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你听说过那个吸血鬼传说吗?”
然后我惊讶于他的回答竟然不是单纯的是与否,他看着我问:“哪一个?”
“海格特公墓的。”我有点奇怪,难道这里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吸血鬼传说?
“大约四十年前,有人亲眼在这里看到尸体从坟墓里爬出来。”我对他说,“互联网上到处都是,一搜就出来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还是那样看着我,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后来……”我回忆着我读到的东西,“他们找出了具很新的尸体,还把木桩钉进了胸膛。”我注意到D似乎有点想笑,但是他忍住了。
“然后就没事了?”他问我。
我耸了耸肩。
D笑了。他拉着我的手,用另一只手抬起我的脸,强迫我看着他。因为我的脸在发烧,在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一定满脸通红。我想挣脱开他的手,但是他拉得我更紧了。我看到一个烟花在他头顶盛开,发出灿烂的银光,银色的光环在天空中跳跃翻腾,然后又是一个,天空中布满了银色的光华,照亮了宝石蓝色的夜空,照亮了D的眼睛。
但他的眼睛比夜空更亮,里面映出一个影子。那是一个女孩。她的头发漆黑如夜,她的眼睛亮如繁星,她骄傲、善良、敏感、执着,她的面容让我呼吸停滞,她好像是我,但她又不是我。我确定自己没有那种惊艳夺目的美丽,但是那对杏仁形状的眼睛,橘红色的瞳仁,我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我自己的眼睛——就好像,上帝之手已经填补了我所有属于人类的缺陷,让我的灵魂重生。
“奥黛尔——”夜风吹过,浮云流过,每一片草叶,每一朵花蕊都在呼唤着我的名字。我真正的名字。我闻到玫瑰的香气,强烈、浓郁,是我在做梦吗?我感觉自己很轻,仿佛骤然失去了重力,寂静的墓园不见了,D正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飞翔在高高的天宇,飞翔在闪烁的繁星之间。五彩缤纷的礼花在我们周围盛开,一簇接一簇,粉色、绿色、金色、紫色,就好像我们正徜徉在一个鲜花盛开的天国。
我突然意识到D在吻我。
他的吻,温柔而猛烈,冰冷而灼热。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感觉到他覆在我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我没站稳,整个人跌入他的怀抱。他的羊毛围巾很软,估计是羊绒的——我很惊异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因为在下一秒,那对灰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好像被催眠一样走火入魔,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那个女孩收起了她的骄傲,失魂落魄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在我最终投降的那一刻,在我最终接受了他的吻,在我微微张开嘴唇迎接他的舌头,在我的舌头轻轻抚过他的尖牙,在我闭上眼睛之前的最后一个瞬间,我意识到我们仍然在墓园里,在伦敦北郊的海格特公墓,眼角的余光扫过他身侧的墓碑,那个墓碑和其他相比还很新,上面还没有裂纹——头顶一个艳丽的礼花砰地炸开,我的脑袋嗡嗡作响,青色的光芒清晰地映出了一个被青苔浸湿的名字:
奎因?詹姆士,1951。9。6 – 1973。3。28。
18
奥黛尔的日记,续
我一把推开了D。不但他愣住了,连我自己都愣住了。
他的表情很惊讶,我觉得他一定没有被任何姑娘推开过的经历。而我的惊讶其实并不比他少。我是说,难道我傻了吗?他这么帅,绅士体贴,有教养有品味,一切都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许唯一的问题是他怎么会和我在一起。不过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吸血鬼!”我说。
他的眼睛睁大了。
我一把拽过他,指着他身后的墓碑,“我认识这个人。”
他无奈地转过身,被迫读出那个名字:“奎因?詹姆士。”
“我有个同学就叫这个名字。”我理直气壮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一种终于看到对方露出马脚的得意洋洋。
“所以?”D不解地看着我。
“他是个吸血鬼。三十多年前海格特墓地的吸血鬼。”我一本正经地说。
D简直要疯了。
“真的。”我皱起眉头小声嘟囔了一句。头顶上焰火还在放,噼噼啪啪的,听着很刺耳。
“詹姆士……这是个常用名。”D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他的手没有再拉着我了,我感觉糟透了。
“但他死的时候正是大卫?鲍伊的年代,他是鲍伊的歌迷。”我强调,但是已经泄了气,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他还在冰箱里装了一大堆的袋奶。”
“袋奶。”D挑起眉毛,有点好笑地重复。
我脸红了,但既然已经说到这里,我决定告诉他真相,“里面装的是血。”但是我马上想起第二天戴比咬开袋子之后,发现里面是毫无疑问的全脂牛奶。我顿了两秒钟,紧接着,似乎要强迫自己相信那样补充了一句:“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吃,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在白天见过他。”
D在对我微笑,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我也从来没有在白天见过D。上次我们在丽兹吃饭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摆弄自己盘子里昂贵的食物,但是几乎什么都没吃。他唯一入口的东西是那杯可疑的红色饮料。他说自己对酒精过敏,所以那应该不是红酒,但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饮料会有那种深沉醇厚的光泽。那肯定不是番茄汁。
D还在微笑,笑容里有一种无可比拟的优雅和尊贵,好像他是一位伯爵——虽然据他说,爵位很久以前就废弃了。我看到他的牙齿,它们很白,也许有点太白了。而且还有点尖——是我的错觉么?
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在湿滑的叶子上,脚下一个踉跄,我惊呼了一声。
D拉住了我。
准确地说,是他抱住了我。我躺在他怀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从璀璨的焰火在头顶盛开,照亮了整个夜空,两点火红的光芒闪烁在他的灰眼睛里。他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
“你没事吧?”他温柔地问。
“我,我想回家。”我磕磕绊绊地说,躲避着他的眼睛。
“是吗?”他不紧不慢地说。
“嗯,太晚了。”我开始挣扎。
他一下子放开了我。我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背撞上一个墓碑。石头又湿又滑,寒气隔着衣服透了进来,我打了个哆嗦。
焰火突然停止了。四下里一片寂静,一片漆黑。D站在我身前两步远的位置,但是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逃跑吗?我根本不熟悉地形,天又这么黑。而且我不认为一个人半夜在墓地里跑是个好主意。我一定会碰到吸血鬼的。天啊,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摇了摇头,恐惧地看到面前的黑影向前迈了一步,但是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做出反应。
D露出了一个蛊惑人心的微笑,要是在一分钟之前,我一定会融化。但我现在内心里只有恐惧。我惊慌失措地盯着他,当他再次拉住我的手,我全身都僵硬了。
“那我们就出去吧。”他微笑着说。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机械地迈步,机械地跟着他穿过那些小路和灌木,在黑漆漆湿漉漉的道上穿行。
路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我脑子里不停想着奎因的袋装血,想着那辆黑色的摩托车,想着茱莉在洗手间的警告。但是这一切又很难和D联系在一起。我想了一千种解释,但是每一种都极其荒谬。
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这么跟着他走,如果他本来就不打算带我出门怎么办?上帝啊,从小大人就说,不要和陌生人一起出去,难道我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如吗?我的心灵被恐惧充满,因为我刚才一直顾着想事,根本没注意环境,现在我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完全是陌生的。刚刚经过的那个展开翅膀的天使像我没有见过!这绝对不是我们走进来的那条路!
焰火啪地一声在头顶炸开,我停住脚步。
D回过头。
“我们要去哪里?”我尽量克制住情绪,但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来,我的声音在颤抖。
他一定也听出来了,因为他笑了。
“带你出去。”他说。
“这不是我们来的那条路。”我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这么早就揭破他的诡计,逼他早早动手杀了我?我真是疯了。
“我们进来的是北门,现在我们从西门出去。”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不敢相信他竟然想这么简单就骗过我,我又怕又气,还没决定怎么做出反应,他拉了我一把,指着前面不远的方向,“那就是西门。”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果然看到了两扇模糊的铁门,外面有路灯。似乎还有几个下班的人正匆匆走过马路。
“怎么了?”他不解地看着我的脸,我脸红了。
一股熟悉的麻痒再次从他握着的手那里传上胳膊,给我全身通上了电。我再次觉得温暖了,舒服了,心底的恐惧不见了,我又开始紧张了。
“没什么,我,我只是——”
“是我不好,只顾着来看焰火,没考虑到你会在墓地里害怕。”看到他诚挚的样子,我觉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不怕墓地!”我几乎喊了出来。我怕的是你!我动了动嘴唇,但是忍住了没说,因为我知道这很傻。
他在路灯下拉着我的手,静静地看着我。路上有行人,但是没人注意我们,我们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一对随处可见的普通情侣。尽管我知道这一点也不普通。
“我要走了,”他最终开口,“明天的飞机。”
我的肠胃全部翻搅在一起。所以你才决定带我来这个特别的地方看焰火,想留个美好的回忆。结果全让我给搞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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