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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版天鹅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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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错了话,于是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抿住嘴唇摇了摇头。我闭上眼睛,感受雪花落在我的脸上,就好像一场新年的洗礼。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也融成了一片雪花,就在这浩渺的天空里,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大地上,飞翔。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已经可以看到布加勒斯特灯火辉煌的城市轮廓了。
36
奥黛尔的日记,1月1日,星期五
洛特巴尔一直把我送到苏菲奶奶家门口。当他放开我的手,我感觉失去的重力一下子全部回到了身上,就好像我身上的那件礼服是铅做的。我扶住大门,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
“你确定?”他已经问了第一百万次。
我点点头。其实我不知道自己还回来这里做什么。来拿我的护照和行李,是的,但除此以外呢?我所有的朋友已经回伦敦去了,而且我失踪了这么多天,我不知道苏菲奶奶会怎么看我。我记得她一向都不喜欢我。
但我没有选择了。我已经做错了那么多,我不能一走了之。我必须忍受着,向每一个人解释我的行为,让大家再次接受我。当然,如果我决定活下去的话。显而易见,对现在的我来说,死亡是一个更加容易的选项。一了百了,这样我所有的痛苦就会永远结束了。
洛特巴尔紧紧盯着我。
我勉强对他笑了一下。“我不会死的,我向你保证。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我在头脑里想,我还要回去上课,我还有我的朋友们,戴比,尼克,亚历克斯,我的论文,欧洛克教授,还有摄影课。但是这所有一切加起来,也没有D的一根头发重要。我突然意识到,包括我自己在内,和他比起来,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的渺小。
“谢谢你。”最终我对他说,“谢谢你带我回来。”
他给了我一个拥抱。他和D不一样,他身上那么温暖,充满了所有熟悉的气息,我感觉放松、安全,就好像一下子跌回了儿时的记忆。不,不是那种每个人都有过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烟水氤氲的城堡,塔尖高耸而尖削,我的父亲是一个恐怖的大魔王,他的名字也叫,洛特巴尔。
这不是我的记忆,这是他的记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我知道他也同样迷茫。
“嗯,总之,谢谢你。”我匆匆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敲了敲门。
当苏菲奶奶矮小的身体终于裹着披肩颤巍巍地出现在门口,身后的视线消失了。我知道他已经走了。我关上了大门。
我本来很害怕面对苏菲奶奶,害怕她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害怕她问我,为什么我会在大年初一的清早,天还没亮,穿着我明显买不起的昂贵礼服,赤着一只脚,头发散乱,眼睛红肿,出现在她家门口。
但是她竟然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是像往常那样看着我,只是这一次,我看到那对漂亮的蓝眼睛里露出了一些温暖的神色。就好像她看着自己的孙子威廉,或者戴比时候的样子。
“你饿了吗?”这是她问我的第一句话。那个温柔的表情让我又想流泪,但是我紧紧咬住了嘴唇。我没有资格在这里哭,没有资格来寻求安慰。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一切罪有应得。我不能让所有人陪我一起落泪,我不能毁了所有人新年的好心情。所以我只是点了点头,跟她来到那个小而整洁的厨房。
苏菲奶奶让我坐下,然后打着了炉子,热着锅里的汤。当美味的丸子汤端上来的时候,热腾腾的香气熏着我的眼睛,不争气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一滴接一滴,滚落到汤里。苏菲奶奶拍了拍我的后背,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马林揉着惺忪的睡眼出现在厨房门口,“怎么这么早……”他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我,惊讶地张大了眼睛,“我以为……”但是苏菲奶奶拽了他一把,截断了他的话,不由分说拖他出了门。
厨房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就着泪水喝汤,狠命地咬着面包,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我已经安全了,不是吗?我没有想到自己会毫发无伤地回到这里,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享受着美味的早餐。不再有冰冷复杂的石墙,不再有掺了鲜血的红酒,不再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不再有我曾经最好的朋友薇拉,望向我高傲而轻蔑的眼神。
当我再次坐在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和朋友们来到罗马尼亚滑雪。现在假期结束了,一切都要恢复正常了。我会回到伦敦,重新开始我的生活。还是那些朋友,还是那些课,新学期在两天之后就会开始,我应该赶紧回去准备一切。这才是我的生活,就当,就当这里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站起身,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那么苍白,那么憔悴,所有的睫毛膏和黑色眼线都糊在了脸上,我看起来比吸血鬼还要可怕。我冲到卫生间,脱下衣服走进淋浴房。头顶洒下冰冷的水流让我颤抖,但是很快就变热了。
我在淋浴房里待了很久。哗哗的热水从头顶浇下来,带走了我的泪水,也神奇地洗去了我的疲惫。我裹着浴巾出来,回到自己之前和戴比在一起的房间,看到我所有的东西还在那里。我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床上,看着那条美丽优雅的礼服长裙。D送给我的圣诞礼物。我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我绝对不想把它带回伦敦。然后我的目光就落到那只香槟色的水晶鞋上。只剩下一只的水晶鞋,就好像一个赤裸裸的诅咒,在那里直挺挺地瞪视着我。
我一脚把它踢到床下,然后躺在床上,把头蒙进被子里。
我的回程机票是在明天,威廉为我们订的EasyJet。戴比他们早已经改了机票回去了,但是我的还没有改。我看着上面的日期,也就是说,我还要在这里忍受一个晚上,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只是,伦敦也不是我的家。回去了我也是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学生宿舍里,一个人度过这一年剩下所有空虚无聊的日子。我不想回去。
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但如果我不回去,我能去哪里呢?我肯定不能待在这里,苏菲奶奶和我非亲非故,我不能继续麻烦她了。眼前突然跳出了一片石墙的影子,然后我拼命甩了甩头,想把这个荒谬的念头抛开。我就应该回到伦敦,回去上学。我不该在这里无谓地浪费感情和生命,我不该再浪费时间了。
回去才是浪费时间!头脑中一个声音震耳欲聋:如果你的生命注定要在这里终结,如果这就是你的命运,你唯一不能选择的就是逃避!
但是我已经毁了一切。他不会再见我了。我听到另一个声音在头脑里与先前的声音对话:我已经毁了我们所有可能的未来。我没有任何机会回头了。
如果他确实爱你呢?他在新年的钟声里吻的人是你!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想起来了。其实我看到了他。我当时只是装作没看到,我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喝着掺了血的红酒,我唯一的目的就是让他注意我。他注意到了。其实他正在找我。因为新年的钟声就快要敲响了。他要在那之前找到我。他要在钟声里吻我。
但是我竟然去吻了洛特巴尔。而他居然说他对那个吻一点感觉都没有。想到这里我笑了,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笑了。因为我终于知道D是爱我的,如果他在新年的钟声里吻了我,如果他可以在薇拉的面前吻我,这一切都表明:他在乎的人不是薇拉,他在乎的人是我。
我恨自己现在才想清楚这一切。因为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37
奥黛尔的日记,续
傍晚的时候,我敲响了苏菲奶奶的房门。其实我不确定该对她说什么,因为我不可能对自己这些天的失踪找到任何合理的解释。但我还是敲了门,也许我只是想感谢她而已,毕竟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请进吧。”我听到她的声音,然后推开了门。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在一个星期之前,我刚来的时候走错了房间,我记得那些淡绿色的墙纸和窗帘,墙上的油画,还有桌上古老的塔罗牌。
戴比曾经告诉我,苏菲奶奶是个女巫。我当时并不相信。直到我看她盘腿坐在那里,那副塔罗牌在她面前呈新月形展开。她抬起头,温和而慈爱地看着我问,“你想要算一次吗,奥黛尔?”
我有点惊讶,因为她并没有问我为什么来找她,反而先向我提出了邀请。我看着她亮晶晶的蓝眼睛,突然想起了威廉。他们眼中有些共同的东西,能够奇迹般地带给我一种安静平和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放松了。我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对这一切都很熟悉,所以我们就跳过解释直接开始了。”她微笑着看着我,“我现在开始洗牌,你在头脑中想着你的问题,当你觉得可以了,告诉我。”
我再一次惊讶了。她怎么知道我熟悉塔罗牌?当然她可能是猜的,因为和我同龄的女孩子们很少有对这个没兴趣的。但她那种自信却告诉我她没有猜,她是真的了解我。我不禁想,她是否也像洛特巴尔一样拥有读心术?或者就像戴比告诉我的,她真的是个女巫?
“集中精力想你的问题。”苏菲奶奶说。
我赶紧闭上眼睛清理我的思想。当D的影子刚一出现,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我脑中只有他,苍白美丽的脸,优雅迷人的微笑,他握着我手的热度,还有他嘴唇的柔软。然后这一切都黯下去了,两扇沉重的大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闭,封闭了一切的记忆。黑暗中只剩下他伤痛绝望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两个无底的黑洞,吞啮了我,吞啮了整个宇宙。
“停!”我几乎喊了出来。我睁开眼睛,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手心里全都是汗。
苏菲奶奶关切地看了我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她把牌轻巧地合成一摞,然后背面朝上在我面前呈新月形展开。
“现在选择三张牌。”她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光洁的牌面,但迟迟不敢翻开。但然后我就想,我到底在干什么?塔罗牌算命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消遣而已,我也太把这个当真了。所以我当即随便选了三张,把它们从左至右摆在我面前。
“我准备好了。”我告诉她。
苏菲奶奶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掀开了左边第一张牌。
牌面上是熟悉的战车,这张牌最近一直反复出现。我看着牌面,苏菲奶奶使用的塔罗牌和tarot。的标准韦特塔罗不一样,虽然都是战车,但面前的这一张,战车上的男子一头黑色垂肩长发,面容英俊,身后的建筑物有着典型的东欧风格,那些灰色的墙壁和红色的尖顶让我想起布朗城堡。当我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我几乎惊叫出声,因为就在牌面的正中间,战车上的十字标记下面,竟然是一条尾巴缠绕在脖子上的龙!
“我想你很熟悉这张牌吧?”苏菲奶奶意味深长地开口,我震惊地看着她。“战车代表你的过去,你一定已经为同一个问题挣扎了很久。”她轻轻抚摸着有点破损的牌面,然后很快翻过了第二张。
牌面上一个黑发黑裙的女孩背对大海,头上是繁星满天的夜空,女孩被蒙住了眼睛,手中交叉举着两把长剑。我读到上面的数字:小阿尔克纳,宝剑二。
“刀剑带来痛苦,也带来理解。”苏菲奶奶沉厚的声音仿佛很远,“宝剑受气元素支配,代表我们的信念。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是由心智造成的,而人的心灵就如同空气般变幻莫测,永无止境。你的思想和信念会影响你周围的人,而他们也同样会影响你。”她用一只瘦小的手指轻点牌面对我说,“你看到这个女孩了吗?她在防卫什么?她在抗拒什么?为什么她要蒙住眼睛,对整个世界封闭自己的内心?”
我紧紧咬住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听到苏菲奶奶继续在说,“她身后汹涌的海面和繁星代表她的情感,但是被她强烈地压抑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压抑你的情感?为什么要拒绝你的内心?”
苏菲奶奶问出问题之后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掀开了第三张牌。云端中的一只手托起泉水满溢的圣杯,水面上开满了睡莲。“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她指着那张牌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那张牌是圣杯一,但是我不确定她问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承载基督鲜血的圣杯。就是那一只杯子。”苏菲奶奶轻轻地说,“圣杯受水元素支配,代表爱与情感。圣杯通过爱来给予与接收。这是神的爱,也是人类的爱。如果你占卜的并非爱情,你需要敞开心胸,接收对方的帮助与善意。”
“如果是爱情呢?”我忍不住问。
苏菲奶奶笑了。“如果是爱情,你就需要接收对方的爱。”
“我怎么知道那是爱?而不是陷阱,或者……其他危险的事情?”
“你不知道。”苏菲奶奶再次露出一个微笑,“但是你的心会告诉你。”
“所以我不应该拒绝?”我追问。
“你的心会告诉你。”苏菲奶奶重复。“也许,你还需要知道……”她再次抚摸着左侧的战车,顿了一下,然后说:“三张塔罗有两种读法。如果从你这一方开始,战车是过去与现在;而在我这边,战车却是你的现在与未来。”
我瞪视着那张牌上面黑发的英俊男子和战车上那条龙,觉得口唇发干。
“你能告诉我这张牌出现过多少次吗?”她突然问。
我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回答:“三次。”然后我惊讶地听到自己说,“第一次是未来位,第二次是现在位,而现在是过去位——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也是未来位。”
“你知道塔罗牌的传说吗?我是说,起源。”苏菲奶奶继续问道。
“中世纪的时候从意大利传来的?好像和犹太教有关。不过也有说中国或者阿拉伯的,还有希腊、土耳其……”我舔了下自己干燥的嘴唇,“没有人能确定塔罗牌的起源,因为它好像和所有的文化都有关。”
苏菲奶奶点了点头。“因为它确实和所有的文化相关。”我惊讶地看着她,听到她继续说:“在很久以前,我是说,很久、很久以前,塔罗并不是一副牌,而是一些人,或者说,神灵。”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空灵飘渺,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进我的耳朵,“二十二张大阿尔克纳代表着这些神灵,而那些小牌,则构建了整个严谨的等级制度。”
这一切听起来无比荒谬,却又无比迷人。我看着牌面上那个黑发的英俊男子,我的眼睛开始模糊,我听到战马嘶鸣,战旗在风中猎猎飞舞,地平线上的落日如鲜血般殷红,染红了特兰西瓦尼亚的大地。我看到那个勇猛善战的罗马尼亚王子越众而出,黑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他对我伸出手,手上戴着一个龙的戒指。
“那他们现在还在吗?”我轻轻开口,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们一直都在。”苏菲奶奶同样轻声回应了我。我看到她转开了视线,我转过头,看到了墙上挂的那副《命运之轮》油画。“他们一直都在我们身边。”我看到苏菲奶奶枯瘦的手指开始颤抖,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然后从她手中抽出一张捏皱了的塔罗牌。
命运之轮。一张和韦特牌面并无二致的图画,而当我仔细看的时候,我发现左上角的天使戴着一幅威廉那样的眼镜。他的样子也像威廉,黑色的头发,小小的个子。
“这是?”我已经顾不上悲痛了,我吃惊地看着苏菲奶奶。
“他的名字也叫威廉。”苏菲奶奶轻轻地说。
“威廉就是……”
“噢,不,不是。”苏菲奶奶微笑了,“当威廉出生的时候,我很惊讶。他和他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摸一样。虽然他们之间完全没有关系。”
“所以,你们并没有……”我看着那张牌,感觉我的嗓子被堵住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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