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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瓜正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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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那样吗？”
“根本就是那样。”
只是这样一番对话，已经让呆瓜郁郁寡欢。孤家寡人的他现在只能到城市的小巷子里买醉。
正在街上摇晃的时候，猛然看见背街的小巷子里窜出一个人来，正是潘古洛斯特老师。
其后追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见到此人更是吃惊——不是昔日王城的女官巴凯特是谁？
第三卷 蔷薇玫瑰 第030章
“巴凯特，是你吗？”
“啊，小瓜！真是好久不见。”
“现在你做什么呢？”
巴凯特喷着酒气，死死揪住呲牙苦笑的神父胳膊：“做妓女。”
这就是回答。
“人真是说变就变。你还是那个高贵的你吗？”
“高贵？……那已经是陈年老话。”
看到现在的巴凯特，潘古洛斯特老师一定有满腹的闲话要说。呆瓜稍微想象了一下，真是惨不忍睹。
“如果方便的话，一起吃个饭怎样？”呆瓜真诚的请求。
回到自己住的旅馆，呆瓜亲自动手做饭给两个长辈享用。
马丁无可奈何，只能帮衬，为了讨自己米饭班主的喜欢。
用餐已毕，呆瓜怜悯巴凯特和自己的老师处境艰难，便将仅有的宝石拿去变卖，换成三千法郎分给他俩。
“等、等一下，”马丁慌了，“呆瓜你这家伙，做事为何总是过火？你这样做，反而会让他们感觉不自在。““但是，让我看他们这样难过，真的是于心不忍。““不行，那会变成不幸。那点小钱，一定会马上花光的。对他们的生活也于事无补。”
马丁真急了，他真不想失去米饭班主的最后一颗米粒。
那是属于他的，所有的米粒都是属于他的。
只要前者还是他的米饭班主。
枫被冲到海岸边上。
以为名叫伯克古兰多的威尼斯领主救了她。
她看着餐桌上摆放着的属于卡卡的小提琴，显得一脸茫然。
“这是和你一起飘到岸上来的，真是粗糙的手工。没价值的东西。”
伯克古兰多公爵虽然年轻，但是却是非常厉害的收藏夹。拉斐尔和米开朗基罗的作品，维吉尔和西塞罗的诗集都收藏了很多。
尽管如此却经常慨叹，仍不满足。
伯克古兰多公爵刚刚见到枫之初，“就是你，你正是和我合适的伴侣！”就是这样说了很多。
“搞什么？”枫满脸不解。
“哦，对艺术家的灵魂而言，理由是多余之物。我只想要你，本能想要你，与生俱来，命中注定——只是如此。”
向来在谣传风闻中以古怪著称的伯克古兰多，深深的为枫的气质所吸引，确实是命中注定。
但是，枫却对那把手工制造的粗糙小提琴情有独钟，爱不释手。让伯克古兰多嫉妒至极，恨不能和其互换，哪怕用自己的一切。
终于嫉妒引发了疯狂的报复，或者说是沉湎执着于无聊的东西，年轻的公爵终于将卡卡的小提琴投身海底。
“啊！”枫大叫一声，撕心裂肺的疼痛。
到底怎么回事？心脏从中间裂开了不成？
那中间有很多的思绪和记忆纠结凝固，就是那样的感觉。
……
伯克古兰多还不甘休，伸手又去那枫挂在胸前的金怀表。
“哼，这倒是个不错的玩意。”
“还给我！只有那个不要拿走！“然而，因为手无缚鸡之力，重要的怀表还是被夺走了，这一次泪水才是真的控制不住似的流下来。
“尽管我什么也无从想起，但是这怀表和小提琴上确实有什么无法消磨的存在……“枫的脑袋只是因为强烈的撞击才导致了一时的失忆。
现在，那颗刚烈的心中只充满了对伯克古兰多的憎恨。
那之后又过了一星期。
呆瓜和马丁来到了威尼斯，一起去拜访伯克古兰多公爵。
这一切都是马丁安排，这家伙从在巴黎的时候就一心打着黄金国的主意，心想怎么才能从自己的米饭班主身上榨出一堆金米粒来。
这可能需要一次远征，一次探险，而探险需要大的资助商。
伯克古兰多可能有兴趣。
伯克古兰多见呆瓜相貌儒雅，言谈文静；马丁又巧舌如簧，能言善辩，一时间心情愉悦，相谈甚欢。说的兴起，便领两人参观博览自己珍贵收藏，当然也包括枫。
一看到枫，呆瓜当真是又惊又喜：“你不是小枫吗？怎么出现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知不知道我和卡卡都很担心你？”
就这样连珠炮似的发问。
但是此时的枫，只是满脸茫然，呆瓜卡卡什么的统统想不起来。
“是丧失记忆了。”马丁若无其事的说。
“这很常见，属于常见病。有些是真的，有些则是伪装。例如背叛国君出卖民族的时候，抛弃老公或者情人的时候，见到利益放弃朋友的时候，见到苦难不想援手的时候，害人得利而后其人发迹再次相逢的时候，都需要这种病来做转圜的中介。所以是常见病，不光威尼斯，在现在欧洲大陆都很流行。”
可惜对他的俏皮幽默呆瓜此时完全充耳不闻，我们的主人公心中此时只是充满了对朋友的歉疚和悲伤：“怎么会这样？卡卡如果知道的话，一定悲痛欲绝……”
“卡卡是谁？”枫歪着头，一脸天真的问。
呆瓜双手抱头，哭着问马丁有没有恢复记忆的方法。
“想恢复记忆啊。如果没有赫米斯科学这门学问的话，现在可就难办了。”马丁故作呻吟。
“赫米斯科学？是炼金术还是魔法学？我可是不擅长。”呆瓜愁眉苦脸。
“哼！”马丁志得意满，满脸不屑，“要说起这门科学，我可是非常精通的哦。”
伯克古兰多一直在旁边站着，此时听访客居然如此大言不惭，不由轻蔑的撅起嘴来。
“原来如此。那快教给我！”
“只有一个办法……怎样，把那姑娘交给我，怎样，我保证治好。”马丁转头对公爵说。
真是毫无道理的签定契约请求。
“不行，别的可以答应，只有那个不行！也就是说，对这个女人而言，我才是决定她未来的男人。”
“如果你那样说的话……”呆瓜猛的一推公爵，一指马丁：“跟着这家伙走！决斗！这家伙胜利的话就把她让给我！”
“决、决斗？正合我意……”公爵有些犹豫。
对于无意中替自己定下决斗约定的呆瓜，马丁摆出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简而言之，就是吓得要死。
“你到底想干什么？疯了吗？！简直是无理取闹！”
“我无话可说。请原谅我。”
“该请求原谅的，应该是那边那位吧。万一我输了……”
马丁用下巴指指公爵的别墅。
别墅二层，枫正迷茫的通过窗户望着海洋。
第三卷 蔷薇玫瑰 第031章
不出所料，伯克古兰多公爵虽然恣肆狂傲，却是色厉内荏，无胆匪类。
呆瓜两人在海滩约定之决斗地点苦苦等待，就是不来。
许久，公爵一方派了洽谈使者出现，马丁才长出口气，放下心来。
使者说鉴于呆瓜乃是上流绅士，帮助朋友又系合理要求，况且此事牵扯意葡两国邦交，所以慎重考虑再三，决定将人交出，希望呆瓜一方妥善待之。
呆瓜满脸不快，转头对马丁说道：“那么，马丁，这下可如何是好？如果不决斗的话是否有损你的尊严？我看还是坚持决斗为是。”
马丁心中叫苦，面上却不失体面：“尊贵的先生，谢谢你对维护朋友颜面考虑周详，本人铭记于怀。但是枫小姐的安全为先，我个人颜面纵然丢之大海又有何憾？”
呆瓜闻言感动，再次与马丁拥抱感怀。
一会儿，公爵佣人把枫送到，后者还是懵懵懂懂，满脸茫然。
“这可如何是好？”呆瓜再次愁上眉梢。
“目前完全没有办法。”
“你不说你会神奇魔法科学？”
“那是胡诌，先生，纯属胡诌，目的是带她逃走。”
“马丁，想不到你也会开口说谎。”
“为了生存，先生，那完全是为了生存。假如能够靠魔法生活，我何苦还要跟着你东奔西走？”
“……”
“唯今之计，无论如何还是先要找到卡卡再说。只要找到他，说不定就能找到一条明路。因为毕竟他们俩关系深厚。”
“……果然如此，他们果然不止如此呀，连你都觉察到了，我却还蒙在鼓里！”呆瓜顿足捶胸，甚是懊恼。
你这不也在自然循环约束之中吗？马丁心中暗笑。“但是这叫枫的小姑娘真是可怜，竟被当成收藏品和赌注。”
……
难道是因为不知不觉把她看成自己女儿了吗？马丁稍微有点动情，对她说话的语气也情不自禁的和蔼起来。
“所谓的父亲，是不可能对别人的孩子像对自己女儿那样关心吧……”想着，竟情不自禁的嘟囔出来。
不想这话全被身边的家伙听在耳中。
“真、真是灾难！”
看到马丁让人意外的一面，后者立刻大惊小怪的叫嚣起来。
“真是叫人另眼相看，矫舌不下！马丁你、你……原来不光嘴毒，居然还是个好人呐！”
“谁的嘴毒？！”
马丁把手搭在枫的肩膀上，不再理会呆瓜，只是柔声对她说：“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白马王子，一定……”就这样鼓励着，如同亲生父亲之对女儿。
“夺走了，夺走了……被那个人夺走了，那个重要的宝物……”枫用双手捂脸，大声抽噎。
“已经没有了，无论如何都没有了……那个讨厌的公爵……”
此时的呆瓜不愧是男子汉，居然果断了一次。
“别哭了！我们一定帮你把卡卡找到，把你失去的贵重东西也一并找回来！““可以吗？就凭你？”马丁嗤嗤冷笑。
“当、当、当然能！我又不是傻瓜！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呵呵呵，真是这样吗？那好，就看你的表现了，我也正想渐渐那位白马王子卡卡呢。”
马丁向上扶了扶眼镜。
话不多言，一行人径直来到马德里。
奴隶市场按季度开放，此时早已闭市。
四处打听，果然打听到先前一些相关的情况。
原来cute小姐被海盗押来，交与拍卖行贩卖，贩卖当日果然有一位西班牙风格打扮的少年花半袋宝石和金砂将其买去。
“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被问那人连连摇头。
就此信息断绝。
此时的呆瓜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满城询问cute小姐的行踪。
但是被问之人都是一无所知，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一定是已经带着那位cute小姐远走高飞了。”马丁胸有成竹，呆瓜则心如刀割。
真的是如此吗？
Cute小姐和卡卡真的会背叛自己吗？
他用手摁着自己的胸口，感到实在难以支撑。
最后没有办法，一行人只能再回拍卖行寻找蛛丝马迹。
拍卖行老板对他们的遭遇颇为同情：“毕竟，这年头背信弃义和始乱终弃的事情看的多了，金银在手，美女再抱，恐怕谁也不肯再认别人当主人了吧。”
“……”
“不过既然你这么相信仆人的忠诚，那么我多嘴说一句——您那仆人重金在身，会不会惹人嫉妒呢？保不准不是被那些海盗抓取夺财。”
“……”
“若是那样，极有可能已被弃尸大海荒野，纵然走运也要被卖做奴隶。”
仔细想想，虽是戏言，但所说也并非全无可能。
呆瓜一行便向老板问清海盗大体巢穴所在，再次出行远航。
当此时代，海盗横行，欧洲各国均束手无策。而实际上海盗也大都受雇于各国，充当佣兵，在海上抢劫商旅，再到各国销赃，繁荣市场。这便是各国所谓“海上生命线”的由来。
有此时代背景，便是拍卖行老板也能知道海盗巢穴方位。
其实知道的人不少，但是军队也不能与之抗衡，何况还有当地政府在幕后支持？
众人也没想硬拼救人，只是想以黄金国带来之剩余财宝交换人质。如此而已。
正如马丁所说，早已熟门熟路，若到无钱之时，便再去黄金国一游，又有何妨？
可以说全无后顾之忧。
果真被拍卖行老板不幸言中。
当日卡卡以绝对优势买下cute小姐，还未离开拍卖场，即遭押送cute小姐而来的海盗绑架。失去财宝自不必说，连性命也几乎扔到海里喂鱼。
幸好cute小姐苦苦哀求，加上卡卡正如呆瓜所说，“唇红齿白，能言善辩”，甚是讨人喜欢。所以径直被抓来海盗巢穴。
海盗巢穴所在的荒岛，四面礁岩，岛上不知道残留了哪个时代的宫殿遗迹，正好供海盗休憩。
那些日子中的卡卡，简直是生活在世界末日的地狱。走到了旅途的尽头。
成为奴隶，每天任人使唤打骂，身体疲乏，近乎不能动弹。
但是，就算是那样的情形，还是把枫送给他的银怀表随身带着，一旦痛苦难当的时候就紧紧握着，那样勇气就会再次迸发。
我要活着——因为能让她幸福的，天底下只有我一人。我不能糊里糊涂就死，我还要给她幸福，一辈子的幸福！
……
第三卷 蔷薇玫瑰 第032章
可惜现在已经是奴隶的身份，真是追悔莫及。
呆瓜一行回到威尼斯，在出海前住宿在伯克古兰多公爵的领地附近，并且来回搜集关于卡卡和海盗的情报。
“真是有趣。尽管是威尼斯，没有卡卡就没有一点快乐的气氛……”
酒馆，铁匠铺，妓院，能想到的地方都去打听，但是几乎一无所获。
当初船上分手分头找人，约定是在此地见面，呆瓜本来还存了万一的希望，但是现在这希望渐渐渺茫。
难道真的被马丁那家伙严重？他们两个一起携款远走天涯？
“卡卡这家伙真是叫人费心，难道不能留下点线索什么的？”
“那家伙当然比不上我，先生。”马丁得意的插言。“只为寻找一个可能已经背叛的仆人和情人，用得着那样大费周章吗？即使是枫小姐在场我也要这样说。““啊，原来如此……”
“那么，决定放弃寻找啦？我们还是赶紧赶去黄金国吧。”
“不，刚才马丁你说的很对，我们没一人比的上你。不如打听消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就这样被出其不意甩给了一个热山芋，马丁无可奈何，只好抛出老命去办差。
但自然是一无所获。
“没办法了。还是先休息吧。”天晚了，众人只好找旅馆投宿。
大家先在楼下餐厅就餐。围绕条形的长桌，倒也不算拥挤。
在众人之前，已经有两个生人就坐桌边，正在催饭。
呆瓜被人敲击后辈，回头一看——“好久不见，请马上跟我前来，到门前河边的画舫上来……”
穿着又脏又破的卡卡简直像是流浪要饭的乞儿，骤然见他这副模样，众人都是一惊。
“卡卡，你还好吗？cute是否平安无事？”
卡卡也不回答，只是招呼他们跟着快走。
呆瓜只感到一阵晕眩——见卡卡这副凄惨模样，难道说数日不见，cute已经遭逢不测不成？
但是又无暇多问，只能站起身紧随其后。
旅馆之外的河道中停着一艘中型画舫，画舫上或站或坐的男人们却是眼露凶光，一看绝非善类。
当下卡卡领呆瓜登上甲板，其他人则在岸上静候。
“到底怎么回事？”呆瓜不觉惊异。
“实不相瞒，”卡卡满脸凄惶，“我和cute小姐当日都被海盗掳去，我早已沦为奴隶。”
“？！”
“今夜海盗首领要来威尼斯庆祝狂欢，便携我同行伺候。刚刚派我去旅馆订餐，却和你无意相逢。”
“那cute现在如何？”
卡卡无奈摇头，“我早晚在海盗盘踞的岛屿之上做工，从来也没听道她的消息。”
“既然你刚刚独自下船，为何不自行逃走？”
卡卡苦笑：“这地方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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