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正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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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刚刚独自下船，为何不自行逃走？”

卡卡苦笑：“这地方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而且与当地政府也有勾结，如何能够逃走的了？况且我若逃走，贼人必定迁怒cute小姐，到那时又该如何是好？”

呆瓜眼眶湿润，心想到哪里去找这样忠仆？——便想上前拥抱激吻，被卡卡一把拦住。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尽快赎买cute小姐脱离火坑，哪有时间矫情？！”

一时间领呆瓜去见海盗首领蓝胡子。

此人胡须浓密，遮盖脸颊大部，而且发髻胡须均成亮蓝颜色——这也是他的招牌，纵横四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令人心裂胆寒。

听卡卡引荐说明来意——想要赎买人质，蓝胡子欣然允诺。

强盗都是生意人，留着人质不能当奴隶卖掉，只能白费米饭。所以答应的爽快。

但是一听要买cute小姐，蓝胡子却是眉头一皱：“已经不可能了。”

“怎么，难道是嫌钱少？”呆瓜从口袋抓住成把宝石。

“不是。只是因为那妞已经先行卖掉了。”

“卖给谁了？”

“就是本地的伯克古兰多公爵。”

“是他？！”

“没错，公爵大爷亲自验货，花大价钱将那小妞买走，我也是无可奈何。好吧，相逢是客，既然你如此诚心，我便再把其他上好特色给你挑拣，只算半价。”这位蓝胡子船长倒是豪爽。

呆瓜无心逗留，当即把卡卡买下，一起离开画舫。

“想不到又是那位收藏成癖的公爵大人，上次折辱于他，这次再求他交人恐怕不易。”呆瓜心中担忧。

倒是卡卡轻松开朗。先前见到枫已平安无事，早已放下心中大石，此时纵然替主人卖命殒生，也已无半点缺憾。

于是他主动请缨，要去见那伯克古兰多大人调解。

“好一位忠臣义士！”呆瓜再次动情，也不管人是否同意，热烈拥吻。

卡卡来到公爵大人所居的别庄之前，停住脚步，细细思量。

“按照诸人所说，这位领主大人乃是一位喜欢收藏的变态之人。跟在蓝胡子身边伺候之时就有耳闻，但只知道这些还是不能保证cute小姐归来。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猛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灵光一现，顿开茅塞，立时忍不住抿嘴笑出声来。

主意拿定，立刻返身走回热闹的街市，没一会便在修道院溜号狂欢的修士那里买来一身道服，收拾停当，再次返回公爵别庄。

“修道士先生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公爵依然在收藏室欣赏自己的宝物，尚未就寝安眠。

卡卡看到其中陈列的珍贵提琴，不由得心痒难挠，笑容满面。

“是这样，久闻公爵大人喜爱高雅天籁，所以我知道大人一定想听我演奏的巴洛克乐曲。”

“哟，真是聪明人呐，探听到我的爱好。但是很遗憾，对那样的东西听的太多太久了，早已经听厌烦了。”

“是那样吗？但我的音乐可是不会让人厌烦啊。”

“哈哈，这还是头一次听说。看你自卖自夸，就给你个机会自曝其丑。”

卡卡把小提琴顶在胸口，用事先安排好的曲子来演奏“恶魔的颤音”。

公爵被那震颤灵魂的呼喊彻底的震撼到了，情不自禁的为了卡卡的才能深湛而矫舌不下。

“真是精彩，精彩之极！这样动听的音乐迄今为止从未听过，简直是闻所未闻！真是让人浑身战栗的感动！”

“听您这样谬赞，真是诚惶诚恐！”

卡卡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你是想从这里得到什么奖赏吗？”

趁着公爵心旷神怡的绝好良机，卡卡迅速扫视了一眼他身边的cute小姐。

“我想要她。”

“胡说什么！真是粗鲁无礼！而且你是修道士吧，简直是有辱教会的威名，给你的纯洁高尚的道友们蒙羞！”

“不是的。”卡卡面不改色，面对狂风暴雨不徐不疾。他把头向旁边一偏：“喂，你，高贵的爵爷。像你这样的人不能拒绝别人的挑战吧。特别是为了尊严和荣誉而战，否则传出去便有损英名。”

“……”

“那么我现在正式向你下战书。通过决斗的胜败来决定女人的归属，这样不是很好吗？也可以维护两人的颜面？”

“……”

“要说赌注的话，刚才你也对我的曲子赞不绝口吧？事实上，我自己就是我要下的赌注，因为只有我会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魔鬼颤音。因此，我也应该有拥有那个女人的机会。”

伯克古兰多笑的前仰后合，连泪笑出来了。

“算了吧，真是败给你了！让我一直笑到现在的到目前来说只有你一人。那个女人就送给你好啦！”说完，愉快的抬起下颌，示意cute小姐过去。

“啊，真是谢谢公爵大人的厚爱，小人铭记于心。”
　
　

　　第三卷　蔷薇玫瑰　　第033章
　
历经坎坷，大家终于再聚。

只有枫的记忆丧失，仍然茫然。

“难道真的无可奈何？”众人面面相觑，尤以卡卡最为担心。

倘若枫不能恢复原状，那自己和她能否重新开始？

爱情如同掠过沙滩的海风，一晃即过，两人很可能因为这生命中偶然的变故就此缘尽也未可知。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辙，”马丁忽然说话，“如果使用我所精通的赫米斯科学，或许……”

“你不亲口说那是骗人的玩意儿吗？”呆瓜似乎不看场合，就此插言。

马丁脸皮红也不红：“此一时彼一时，这种凡人庸人从不相信的高深学问，若然不能当场应验，自然会被当成骗术骗局……当时条件并不成熟，现在既然具备物质准备，又怎有不放心施行之理？自然，是绝无风险，手到病除。”

“那——到底要用何物？”

“便是贤者之石。”

卡卡将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让马丁用银针穿刺上面的贤者之石。

轻轻一刺，贤者之石随即变色，滴出玫瑰色的液体来。

马丁连忙用琥珀瓶将其接住。

“用这个应该能治才对。根据赫米斯科学，贤者之石的液体是万灵之药，能起死回生。因为贤者之石本身就是圣人的灵魂所化。”

“惊扰圣人，真是诚惶诚恐。”呆瓜双手合十，冲着戒指作揖行礼。

没有经过血战，卡卡靠自己的头脑取回了cute小姐。

Cute小姐为表谢意，从胸前取下金怀表为谢礼。

这本是公爵送与她的饰物，如今交还卡卡，可谓物归原主。

枫服下贤者之石的药水，忽然倒地昏迷不醒。

“马丁那家伙，真的没搞错吗？！”卡卡双手抱头，又急又气。

“放心，他自己说自己精通魔法，因此应该……可能没什么问题。”

“是那样就好。”

疲劳忽然袭击卡卡的全身，让他瘫倒在地。

可能是因为诸事既毕，精神放松的缘故吧。

众人将其抬到枫的身边，两人面容安详，并排而眠。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起身，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回黄金国隐居。

在大陆上这些时日，招惹的是非着实不少。连通缉他们的海捕公文也随时可见。

故土已无安身之所，只好海角天涯，漂泊异乡——也是无可奈何。

但临走之前，众人皆有心周游大陆，以了最后思乡之心愿。

按照周游计划，坐船先向着君士坦丁堡进发。

奔行一日。

是夜，露宿野外。

枫忽然喉咙肿痛，睁开眼拉扯身边的卡卡。

“想喝水……”

“啊，马上来。”卡卡慌忙起身找水，端来给枫。

他眼睛盯着她的脸，满怀关切。

“感觉怎样？……知、知道我是谁了吗？”

枫凝视着卡卡老半天，悲伤迷茫的摇摇头。

“是嘛，还没想起来。”卡卡搔搔脑袋，“但也是没办法的事，也只能先这样了。”

“怀表！”枫忽然大叫。

“怀表？”卡卡莫名所以。

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枫抽噎着哭泣起来。卡卡似乎明白了几分，取出怀中的金怀表。

“是不是找这个？”

一看到那个，枫立刻安静下来。

“是你帮我取回来的？”

卡卡微微颔首。

“谢谢，谢谢你！”

两人视线相遇，枫立刻粉面通红。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你的人，心里就安稳了，而且很高兴。”她小声说。

“哎，是吗？”

……

日头从东边地平线冒出小半张脸，光线把两人的侧脸都照的通红。

“这，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不用说，我……我也很高兴。只要有枫小姐你在身边，就感觉比什么都幸福。”

“此话当真？”

“当然。”

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近了，都情不自禁的靠向彼此。

就在那个刹那。

“卡卡呀！”

真是一声惊散甜梦人。

“我想起来了，喂！我可全都想起来了哟！”

“那可真是不错……”卡卡苦笑了一声。

尽管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两人就能……

按照计划向着君士坦丁堡而行。

路上，呆瓜不断回忆着和cute小姐初次相会时的桩桩件件，幸福而甜蜜；却总觉得卡卡仿佛嚼着中药似的愁眉苦脸。

“出什么事啦？”枫拽拽卡卡的袖子。

“实际上，只是担心cute小姐。”

卡卡小声对枫耳语。

“关于这件事，真是糟糕之极……”于是卡卡小声对枫道出原委。

“因此你才显得这样困扰？”

“唉，就是。”

“不告诉大家吗？”

“说出来的话，呆瓜一定会大发雷霆。”卡卡耸耸肩膀。

“但那也不是我的原因，所以也没有办法。”

“可尽管如此，总觉得呆瓜好像很可怜似的。”

“是吗？哈、哈哈……”

也听不出是惋惜还是高兴，只是呼吸急促。

“说不定过几天就习惯了……一定就习惯了。”

“能如此简单吗？”

两人正在交谈，在旁边一直偷听的马丁插嘴。

“人生就是那样的存在吧。”卡卡和枫都僵硬讪讪的笑着。

原来先前众人在威尼斯，遭逢海盗蓝胡子，而当时除了卡卡，连踢了呆瓜屁股的宿敌，cute小姐的哥哥托罗爵士也同在船上。

这一点cute小姐也不知情，她以为这位至亲手足早已葬身战火。实际上托罗幸免一死，被敌军俘获，然后卖给蓝胡子为奴。

当时卡卡并未提出，只因与这位高傲的前爵爷并无瓜葛感情，另外也知其是现在主人呆瓜的宿敌，还因为照顾爵爷的感情。

托罗虽然落拓，但是高傲的性格仍存。若然以当时面目会见旧人，自然是无地自容，痛不欲生。所以当时的情形，最好妥善之法便是避而不谈，就此分道扬镳，维护各人颜面。

但若然此时说出真相，呆瓜自然心中痛快，但是cute小姐必然以为他是故意隐瞒，见死不救，那爱情便有危机，为呆瓜着想，卡卡想那说与不说，实在是左右为难。
　
　

　　第三卷　蔷薇玫瑰　　第034章
　
当此情境，真是叫人不知所措，而现在要解释一切，更叫卡卡左右为难！

就这样众人乘船顺风，继续前行。

卡卡踌躇半日，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将真相公诸于众。

嘴巴刚刚张开，就听见后面有人呼喊。

因为是顺风顺水，所以后面船上传来的声音能够清楚听闻。

正是潘古洛斯特老师的声音。

众人诧异回头，见后面一艘炮船风风火火，风驰电掣一般踏浪追来。

主桅之上，高高飘扬的正是蓝胡子的海盗战旗。

当此情景，谁不是心胆俱裂，透骨风寒？

船头所占两人，大家早已熟悉——一个正是潘古洛斯特老师，另一个则是cute的哥哥，前领主托罗。

原来这潘古洛斯特老师自和呆瓜分手后，便只身前往巴黎寻求自己的乌托邦梦想。偶遇巴凯特，被这位前为女友后为自己寄宿之主的落拓女官索婚，因其向来喜好自由，又不甘心巴凯特之徐娘半老，又不能忍受其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风流职业，便下定决心毅然出逃，九死无悔。

但可惜命运多舛，几次被抓回打个半死，仍然贼心不死。

巴凯特为防其潜逃，每每外出拉客之时，便将其衣物掳去，让潘古洛斯特老师精赤条条，斯文扫地，颜面无存。但常言有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潘古洛斯特向往自由决心之坚强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因此，便有了众人所知其在“巴黎街头”裸奔一事。

那完全不是为了哗众取宠招摇过市，完全只是单纯执拗之为自由。

当然完全不幸，还是被巴凯特捉回，几乎心灰意冷。

后来在巴黎又再见呆瓜，潘古洛斯特老师向往光明之心再次被点燃唤醒，于是再次裸奔出逃。

不过这次他动了脑筋，事先以报纸掩身，趁夜色出奔，才得以完全逃脱。

然而才出狼窝又入虎口。不久被人贩子拐卖，押送到马德里拍卖，后来因其以报纸掩身的风趣被蓝胡子看重，收买为奴隶，在身前以小丑兼秘书的身份服役。

此时卡卡早半天已被呆瓜买走，所以两人未曾碰面。他和托罗爵士倒是熟门熟面，先前在城邦为贵族教师之时与巴凯特相恋，后来因为巴凯特另有情人，托罗爵士偏私找借口将自己赶走，桩桩件件此时仍然历历在目，难忘心间。向往自由之人最是痛恨黑暗丑恶之旧事，所以潘古洛斯特先生便不断冷言冷语，冷枪冷箭，在蓝胡子面前挑拨讥刺托罗爵士，让主人对其看不上眼。一日不到，已经令昔日爵爷吃尽苦头，叫苦连天。

此时正是潘古洛斯特春风得意之时，尽管脖子上也同样挂着锁狗的铁链，吃的也同样都是残羹冷饭，睡的也同样都是冰凉舱底，挨的也同样都是带刺皮鞭。但却感觉自己已经处在人生的顶峰，几乎达到理想的顶点。痛快，快意恩仇，畅哉！

所以同时利于船头，两人的心情风度却大为不同，几成天壤之别。

“哥哥！哥哥！”cute见到蓬头垢面模样的兄长，真是百感交集，难以言畅，一时晕倒在甲板之上。

“好久不见，潘古洛斯特老师！”呆瓜朝对方船头喊去。本来偶遇难得，前面加“亲爱的”“尊敬”的一类修饰定语也不为过，但看这位自己曾经无比尊崇的启蒙导师居然在海盗船上春风满面，志得意满不可一世，总觉得心里厌烦。

“好久不见，我最疼爱的弟子！”潘古洛斯特老师高喊，他还是一副乐天派的劲头。“近来境况如何？”

“……”

“我这边处境倒是不错。无论有多少困厄围绕身边，我永远都是快快乐乐！”

经历了先前许多千辛万苦，呆瓜已经开始讨厌这位启蒙恩师的乐天思想，并且开始进行自我反思和否定。

“嗨，老兄！”托罗爵士满脸胡茬，眼睛通红，眼角沾满眼屎，显得精疲力竭，“我妹妹……你有没有好好照顾？”

“那是自然。”呆瓜感觉很不自在，简直可说手足无措，“我可没有亏待她的地方……”

“妹妹，妹妹！你还好吗？！”呆瓜话还没完，已经被无视。

Cute小姐被哥哥呼唤，悠悠醒转：“哥哥，哥哥，你为何这样狼狈？！我最爱的人？！”

“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托罗老脸一红，低下头去，“先别说我，先来说你。我说呆瓜，你这家伙！难道你还不知身份高低贵贱，一定要娶我高贵美丽的妹妹为妻？”

“不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托罗的傲慢激起了呆瓜的反感，今时不同往日，对面曾经狠踢自己屁股的贵族已经是卑贱海盗的阶下之囚，而自己经历万千，也非昔日吴下阿蒙，懵懂无知。当此情当此景，对方怎能又对自己如此傲慢无礼？

“怎么啦？！难道我就不能娶她为妻吗？说老实话，她的皮肤现在又粗又黄，脸上皱纹也多，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