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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瓜正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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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e冷笑一声:“你还算是我丈夫吗?自己偷跑出来逍遥快爽,却把我一人扔在君士坦丁堡独守凄凉。这还算是丈夫之责,为妻子着想?”

“……”雷特被说的哑口无言,一时无法分辩。

“所以说你也给我跪下!”

无奈,雷特只能跪下。谁让自己娶了这位大小姐,而她又恢复了地位权势?一切只能说天意弄人,别无其他。

Cute说:“现在你给我磕头认错,我就把往事放下。如若不然,便将你们打入地牢,长呆地下!”

雷特脸色铁青。他自由清高,澹泊寡欲,没有多余的欲望和要求。虽然曾经地位谦卑,经历坎坷,却也没想到要给任何人磕头认错。正在僵持,就听潘古洛斯特老师说道:“我最最听话的弟子,最最聪慧的学生。常言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你犯错在前,何必苦苦挨延?又有老话说人谁无过?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把无关的好人相牵连?想我们师徒一场,你也总不想我坐牢的吧?我这把骨头虽老,但从小到大还没坐过阴暗潮湿的地牢,一旦因为你而坐牢,不光是让你离经叛道,蒙受连累师长的污名,就算是我这把老骨头恐怕也要就此长埋地下了。徒弟啊,你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雷特主人,那大可不必来管我们。”马丁喊道,“有些人就是自私为己,从来不想别人。也从来不为别人苦闷。虽然他们常常都是道貌岸然,表面像是绅士,其实都是男盗女娼,包藏了一肚子的祸心!主人啊,仁慈的主人,你现在大可不必来管我们。要死就死,要坐牢就坐牢,我全都不怕,只要不让主人你荣誉受损,便是要我一命归天也是惟命谨遵!”马丁说完,义愤填膺的瞪着潘古洛斯特,后者也是同样义愤填膺的盯着自己。其实马丁说这番话是另有用意,却不是潘古洛斯特那样的质朴天真。他是想夫妻吵架,向来是床头吵了床尾合,从来没有隔夜仇的,刚刚自己和潘古洛斯特一起出卖了主人,不趁这个时机缓和关系,难道还有更好的时机?!所以是明知无险,才奋勇争先。

哪知道小姐全然不能体会他的苦心,上当受骗,领受他的一番心意。只是在帐中冷哼:“雷特你这老师和仆从两个最是可恨,关键时刻只知道卖友求生。平时又假装清高,故作真诚,真真是让人难以忍禁!要不然现在我就让人把他们的舌头拔去,免得以后又有地没地的满嘴喷粪!”

一说这话,登时吓得哲学老师和马丁两人头冒白汗,眼珠反白。

雷特一看事情不妙,连忙解劝:“事发突然,他们犯错也是在所难免。再说世间中人,有那个是仁义道德表里如一,一切完全?所以说他们两人虽然罪无可恕,却是情有可原。还请小姐原谅他们。”

一看雷特为自己求情,那两人是满脸流泪,感恩不迭。Cute小姐见丈夫坚持,也不再一意孤行,坚持己见,于是把语声放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从宽。只是从今以后我会严加监督,替我丈夫认真看管。倘若再起背主之意,数罪并罚,决不轻判!”当下吩咐士兵和随从们下堂,自己要和雷特单独相见。

众人退去,堂上只剩夫妻两人。冷了半晌,小姐道:“许多天不见,你可还过的好么?看你瘦了许多。”

雷特不禁心中一动,毕竟做了夫妻,其感情和往常相比又自不同。当即温言和缓:“这倒是没什么可说,我生来就是好动的天性,跑来跑去都是家常便饭。对了,你怎么会在此地。”

于是小姐名言,是她哥哥命她先行,接收爵爷府和王城地盘,准备治安。托罗转天便到,不会迟缓。

雷特心中发紧,脸上犯难。这一生之中,他最讨厌的便是和托罗相见。两人是宿世仇人,天生的对头,自不待言,更因为先前托罗落魄之时,自己百般挖苦,弄的难堪。如今他重回家园重新掌权,以他的骄傲性格如何不会关照自己,专给自己小鞋来穿?一时心头苦恼,缄默不言。

Cute拉起帐帘,伸出玉臂,拉住丈夫。雷特抬眼一看,眼中不由目眩:这小姐不知为何,简直又是重生脱胎,鲜活美艳。全身上下珠光宝气,自不待言,还有那肤色气质,都显得与前不同,高雅难辨。看来老话是真,权势是人重生的良药,到今天为止,cute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和变迁,此时重得荣华,再得尊严,不由脱胎换骨,远胜从前。那些战争的疮疤,流浪的苦难,现在从她身上,一丝痕迹也都不见。一时间夫妻无言,携手转入后堂,自不待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托罗命妹妹先行回去故国,自己则挽留一日,和大牧首叙别,收拾行李细软,吩咐随从武官。一日后便从君士坦丁堡发还。
 
 

  第五卷 梦幻泡影  第063章
 


话说托罗一行从君士坦丁出来,径直前往韦斯特法利亚上任。一路上游山玩水,风光体面。这一日,走过一座山岭,正行之间,猛听得山上传来少女嘶喊。抬头一看,见一位金发少女,正依附山崖之间。双手抓着石缝中突出的山藤野蔓,身体随风摇动,好像随时都要坠落中天。在山崖崖头之上,一只斑斓猛虎,花纹璀璨,正咬着山藤的另外一端,使劲向后面挪身翻转。看样子是想把少女拉上,然后美美一顿午餐。

看到头顶这一幕,真真是吓得众人魂飞魄散,心裂胆寒。一时间大家驻足观望,屏息凝气,忘了赶路前行。好半晌,托罗返过神来:“来人呐,立刻催马上前,打虎上山!”喊了两遍,却无人应声。一回头,见众随从都是低眉耷眼,兢兢战战。心中好生懊恼。这些家伙平时白白耀武扬威,道貌岸然,讲究派头地位深浅,也讲究吃喝讲究穿。现而今事到临头,正是要把他们平时挂在嘴边的理论实践,不成想此时此刻居然全都成了闷嘴的葫芦把往日的英雄气概闷里边。托罗不禁暗暗着恼,一时间骄傲心起,气血上翻。伸手拽过仆人鞍上弓箭,一搭一拉,将弓弦拉满。但是瞄准猛虎,想要放箭,却又犹豫不前——他倒不是怕射不中目标当众丢丑,也不是怕惹毛了猛虎惹虎下山,只不过是发现猛虎拖曳藤蔓,一旦发箭射杀,那姑娘必然跌落山间。但是犹豫不管,恐怕猛虎拉了人上去,就此离去含衔。正犹豫间,就听见姑娘大呼一声,已经连人带着藤蔓被拉上崖头,猛虎上前一口含衔,迅速奔上山巅。

“咱们快去救人,莫要迟延。”这次托罗一说,众人倒是全都应声动弹。原因是自忖那猛虎已经跑远,纵然追赶也是于事无算。于是一行众人打马上山。

一路寻踪,也不见什么血痕郎嫌。只是漫无目的,边走边看,驱马向前。不久发现翻过山脊,那面山坳有个洞穴,幽幽暗暗,洞口野草丛生,遮遮掩掩。众人大着胆子凑到跟前,却是无人敢一马当先。

托罗侧耳上前,只闻洞中风声流动,寂静无声。难道说那姑娘已经罹难虎口,不能生还?当下正在犹豫,只听众仆人开始画策出谋,乱语胡言。这个说才用烟熏,把老虎熏出,那个说守候洞口,等老虎再次寻食外出……一时间众说纷纭,总之就是不肯进去探看。

托罗一边听的厌烦,一时恼火,拔出腰间长剑,点了一支火把,自己进洞上前。众人全都装作没有看见,还是议论纷纷,围在洞边。托罗迤逦前行,渐行渐远,却发现这洞穴深不见底,曲曲折折,非同一般。靠着洞壁设有排水道,设有油灯装置,一看是经过人手加工,不是寻常天然。当下不禁心下狐疑:“难不成那老虎是人肆意豢养,还是久居深山,妖成怪变?当下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继续弯着身子摸索向前。

走到尽头,却见是个雅致石室。里面石桌石椅,石床石屏,应有尽有,一应俱全,简直就是别有洞天。灯火通明中,就见那金发少女被人捆成粽子一般,扔在床上,拼命挣扎,想要呐喊。只是嘴中含了一块手绢,无法出声,无奈万千。

托罗握紧长剑,提心吊胆,小心巡视四周,见没有动静,方才走到床前。帮少女解开手绢绳索,少女惊慌失度,见有人来动自己,还要叫喊,托罗又只能把她的口鼻捂住。半晌,少女惊慌退去,少爵爷才把手儿挪开。

少女也认出眼前人是刚刚山下经过的高贵人,立时下跪,泪雨涟涟:“求贵人救命,求贵人救命!”托罗连忙上前,以手相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骑士道的准则,又何必如此道谢!只是刚刚姑娘你被老虎含衔,挟来此间,为何却又被人绑在床上?”

姑娘垂泪说道:“这山路我平日走惯,哪里又出来什么老虎郎嫌?那只老虎实乃是剪径强人所扮,以禽兽做掩护,却是为摆脱罪责,逃出生天。这强盗专门杀人越货,刚刚在山路上遇见,又对我的美貌馋涎。随即便扮虎绑人,把我带回他这巢穴里边。”

看着这姑娘俊俏容颜,托罗不由心神一荡,情感一牵。倒不是贪图美貌,色立刀尖,实在是这姑娘像透了他心头之人,活脱就是玛利亚的容颜。当即吃吃发呆,不再言谈。

姑娘看他直直愣愣,目光痴缠,不由心中荡漾,秀脸红遍。当即话声发软,语气发酸:“贵人这样看人,实在是有失绅士尊严。”

说的托罗一愣,当即正色庄严:“不知道那强人现在身在何处,不知可否告知方便?”

姑娘指指洞壁:“那里还有暗门机关,他刚刚从那出去,想来还是从那里回转。”

托罗一听,本想拉姑娘出去洞外,但转念一想,一旦打草惊蛇,难免让强人逃难,当下一不做二不休,闪身躲在暗门旁边,只等恶人出现,然后就一下刺个对穿。

过不多时,就听脚步声响,暗门轰隆开启,一个强人闪入门边。但见他左手拎着酒坛,右手拎着猪肝,满脸*笑,得意酣酣。出的暗门,便大呼小叫:“美人,美人,我回来了。吃了肉,喝了酒,咱们就行那鱼水之欢!”但是打眼一看,见床上空空荡荡,根本不见美人玉体横摊,不由心头一惊,信念电转,转头想跑回暗门,可是早已为时已晚,无力回天。就觉眼前一黑,刺痛在心窝传遍,低头一看,剑尖已经在前胸洞穿。不由愕然,回头看看身后托罗,想要张口开言,喉结动了两动,便扑通一声,倒在对手脚边,死不闭眼。

再说托罗去恶惩奸,忙把宝剑拔出,污血擦干。收剑入鞘,正要拉着姑娘出洞,猛觉得背后风声大响,脑后一挡,随即在地上软躺。

原来刚才暗门之内走出的不止一个,被刺死的强人还有同伙。就这样一时不察,反着了道,被落了锁。正是终生大雁,临了却被雁儿嗛了眼。
 
 

  第五卷 梦幻泡影  第064章
 


却说托罗被强人同伙打昏,然后和姑娘一起被四马攒蹄五花大绑,等他醒来,就见自己十几个随从也都跪地靠墙,全都和自己是同样下场。原来强人到洞外把他们一网打尽,全都俘获,根本未经搏杀,未经战场,只因为这些绅士先生们都向往和平,不喜张扬,所以还未交锋,便主动放下弓箭放下矛枪。这便是上层教育的波及,上层教育的影响。片刻之间,强人们不费一兵一枪,全都让托罗一行缴械投降。

托罗见同行众人尽皆被俘,无一落网。不由垂头丧气,心灰意冷,无由慌张。想自己当年离开故国,遭受多少磨难,多少凄惶,好容易见到东正教大牧首,蒙受天恩荣宠,得意翻身荣光。万不成想,一路上竟在这里阴沟翻船,全军缴枪,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没有商量。

正在胡思乱想,猛听的强人中的首领咳嗽一声,开始言讲:“各位高贵的绅士,不知你们从何而来,要去何处徜徉?”

这位说话的头领与众不同,穿的可谓富丽堂皇,礼服熨贴,礼貌考究,马靴面上光可鉴人,称得上是熠熠生辉,栩栩生光。再看面相也是不同凡响,豹头环眼,络腮胡须,眉目端正,气质高尚。也不像是普通草莽中人,绿林的豪强。看他说话有力,持的又是正宗德文语腔,托罗舒一口气,张嘴回答:“您这位绿林的豪强,江湖的英雄也算是有些眼光。说老实话,伤害我们对你们一无好处,若是把我们释放,那又不同两样。”

那首领盯着托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反倒开始溜须拍马,自我膨胀?”当下走上前去,用脚蹬住托罗的肩膀,这一下几乎令少爵爷脱臼,真真的是让人痛透了心肝脾肺肠。

“说,你们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托罗咧嘴龇牙吸着冷气:“这位好汉切莫着忙,我说你就细听端详。我本是从君士坦丁堡来,往前面不远的韦斯特法利亚去。要问我的名字,就是少爵爷托罗。道茨,前方国家的领长。现在我正要回国,领受大权,重新执掌。看你们侵犯也属无知,知此还不快来将我解绑?”

那首领一听哈哈大笑:“原来还是世交同乡。怪不得看着好像眼熟模样。我你也应该认识,以前我的父亲伴驾随王,第二代中也是属我澳朗最强。那时我们经常聚会,比试弓马,你样样都输了给我,可还记得端详?”

一听这话,托罗又将那首领上下打量,看了半晌,猛然喜上眉梢:“你是澳朗?原来如此,两年不见简直变了模样。”

“彼此彼此,刚才一见我也差点不敢识别你的模样。”

“对了,澳朗,这两年你生活怎样?怎么在此地落草当了豪强?”

“说到底,还是因为罗马混账。破城之后,四处劫掠,把我们当成牲畜对待。没有了地位,没有的了尊严,没有了女人,没有了放荡。一切都以成为过去,为了糊口,只能在此做剪径的行当。”

“那真是难为你了,辛苦你了——既然如此,还不快给我解绑……”

“松绑?哈哈……”澳朗脸上现出不能置信的表情模样,“少爵爷,难道你是在开玩笑?脑子进水神志时常?我不是刚刚对我讲,我现在做了剪径的盗窃,杀人的豪强?”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还没有想要改变行当,你们命运还是生死难详。”

“你!……我说澳朗,难道你不想恢复贵族身份,把那崇高的事业前来担当?”

“崇高的事业?从哪来的崇高的事业?”澳朗做出难以置信的惊诧模样,“我的好爵爷,好兄长,我们历来不是这样生活,做着这样勾当?就算当年你父亲老爵爷在的日子,我也是这样——没事风光,憋狠了就出来劫道杀人,越货强抢,然后玩够了再回去把上流社会的主子来当。”

“你!原来一直是这样人面兽心,狠毒的豺狼!”

“要说豺狼,哪还能比的上你家老爵爷?其实相比之下,我只不过是后学末进,会点皮毛勾当。对我,不是,是对我们这样一批少壮,他老人家向来是法外开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还有正义,什么理讲?其实说远了,年轻时节他老人家也是一样。弱肉强食,强取豪夺,没少干了,只是藏着不讲。说到底,那还真可算的上是一段幸福时光。”澳朗满脸幸福,似乎是还沉浸以往,“那时贵族都有特权,真的是他妈的爽!可恨的罗马混账,一来就把我们扫荡,特权全部取消,领地全部没收,让我们如同不能回圈的羔羊!没办法,丢失了地位,只能做我们以前做过的老行当,唯一不同,以前是兼职玩耍,现在是正儿八经当个职业样。其实我们都是轻车熟路,没有什么阻碍城防。试问你一声少爵爷,如果你要我来把你放,你是否会纵容我们如同以往,就如当年老爵爷对我们一样?”

托罗低头沉默,犹豫半晌。

“好了,我已知道你的答案。的确是,你以前就性格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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