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正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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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前提条件，那便是让我始终留在你身边……”说完莉莉丝便诡诡的笑了。

“但是我的容貌……”

“那就更加不用担心。现在走在街上，纵然以前朝夕相对的人恐怕也会对你视而不见。这不是因为我使用了什么魔法，而是现在教宗颓废，影响了人情世故世间百态使然。人人只看功利，不看人情，看到的是位置袍服和权杖，而不是你的脸。所以现在纵然是那俗子马丁登基坐殿，满朝也没有一个人会起疑心。”

“原来如此。”康拉德，不，马丁的心中立刻起了一丝迷惘：或许正如她所说吧，世人眼中无人，只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自己前半生岂不是一直生活梦中？还自以为是，要在梦中建立水中楼阁，空中的基业？真真是黄梁早熟，梦中人醒，遇到莉莉丝，也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这正是所谓的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吧……

当现在的康拉德派人到牢中来看的时候，牢中已经空空荡荡，人去屋空。

从此，大陆各地便又出现了一个奔忙的身影，这个人就是现在的马丁。马丁的形貌已然不同，但是丰神俊朗，器宇不凡，所到之处，便行演讲，纠正教宗，吸引了万千黎民前来随从附庸。正如随从他的一位恶魔所说，他的一切都已改变，一切都已不同，生活充满了光明充实满足和价值实现感。当然，也也引起了腐败教宗分子的不满，打压，诬陷，驱逐，甚至宗教裁判所也想对他施用火刑。但是还好有那位聪明可人，爱他贴他的莉莉丝小姐在他身旁寸步不离，所以那些想要马丁下地狱的人都先行一步，被她送下了地狱好好交代。时间一长，往日可鉴，来日可追，各个腐败人士便也不敢对他妄加陷害，讳莫如深，甚至敬而远之。

传到顺利进行，最终他的理想也得以实现，改革了教宗，创出了基督教一脉分支，信徒无数，人们的心灵再次归于宁静恬淡，不再受世俗欲望之火的熬煎。按照他的功劳，应该可以上升天堂，但是因为莉莉丝的关系，他也犹豫了……所以后来人都传说，这位马丁先生从此浪迹人间，徘徊各地，四处行善积德，自然身边也少不了那位聪明可人的魔女莉莉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托罗一行人回转韦斯特法利亚，只是不见马丁。托罗又派出许多人手外出打听，总也不见回音动静，找了几回也便就此作罢了。只有班主夫人，托罗本想将其押入地牢，慢慢炮制，不想被雷特苦苦哀求。只好作罢。只是这班主夫人总是摆出一副清高傲慢的派头，让他和妹妹cute心头不爽。托罗心念是看在妹妹份上，才不予追究，不想这老婆子不知进退，甚至对cute也是摆起了婆婆架子，冷语相向。Cute是火爆性子，沾火就着，当即便要哥哥将其押入地牢，雷特也是劝无可劝，没有办法，只好带着母亲再次出逃。

好容易逃出韦斯特法利亚，母亲便提议前往耶路撒冷，再去寻找所罗门的宝藏。雷特头昏脑胀，心中烦恼，只是沉默不语。

“好儿子，何必为离开那种女人而悲伤？离开她是一种幸福，和她相伴终生才是一种不幸。”夫人丝毫也不体会儿子的心情。“如果想要姑娘的话，到圣地去找。妈妈去过那里，圣地的姑娘身材苗条，肤色健康，而且对丈夫忠贞不二。而且……最让你们这些男人高兴的，便是不用遵守大陆这边的社会礼仪和道德，可以一夫多妻，按照大能之主耶和华的解释，只要对各位妻子均都平等即可。你又何必守着那个人老色衰的母夜叉，到处一叶障目，见一木而不见森林呢？”

“……”

“况且男人就要四处航信，四处体验体验，异国的风情没有经验过的，便不能算是完整的人生啊……”

后面的话便全都像是听不见了。

雷特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驾着马车，耳边响着不知是什么的母亲的唠叨，向着东北方向疾驰。

塔塔鲁斯，塔塔鲁斯。

母亲在车厢里喃喃着，或许是在对着自己说话。但是只听得见“塔塔鲁斯”。

那不是漆黑不见底的冥府吗？

正是如此，如果跌落下去，便就永远不能爬上来的深沉地狱！

在地狱边缘，连阳光也不能渗透下来，只能被拒之门外，仿佛是有一道白雾状的屏障，挡在这两个世界的中央。

而自己不知为何偏偏就穿过了屏障，掉落了下来。
　
　

　　第六卷　新的旅程　　第121章
　
第121章终于来到了沙漠地带。

这里就是圣地耶路撒冷。

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多少行人，风沙扑面，所有人都用白色的长袍遮住全身，并用纱巾遮脸，只露眼睛。

陌生的语言，陌生的土地，陌生的文化……

终于来到了终点。

“好了，我儿，这便是无边的乐土圣地了。我和你父亲便在此留居过两年，两年后他便安逝在这里。”

简陋的居所。完全是从沙砾岩石上凿出了的洞窟。里面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可以说一无所有。

不过在这阳烈炙烤的荒漠中，这也确实是可以让人避阳纳凉的好地方。

居处附近有口水井，经常看到体态婀娜的少女来井边取水，见到我，她们都是莞尔一笑。

母亲这个时候就会笑着说：“雷特，我说这地方好吧。”

我并没有心情玩笑。说实话纯粹是为了母亲才来到此地。因为尽管不能相信，但她实在便是毁灭韦斯特法利亚的罪魁祸首，而现在真相已明，恐怕托罗等人再不会容她，所以为了她，我才甘愿不远千里来到此处。

这天夜里，忽然被母亲叫醒。

“起来，宝贝！现在妈妈有见好东西给你看。”

我站起身，跟着母亲走出去。外面寂静无声，要说声音的话只有风吹沙子发出的簌簌之声。远处的民居都已经不见灯火，因为地方开阔，大家住的都比较疏远。天上无月，无星。母亲一声不吭，紧攥着我的手迅速前行，向着沙漠的深处。

“去哪里？”我试探着问。

“去见你父亲？”

“父亲？”这个概念从小到大出现在我头脑中的时候实在是不多。因为没有更多的话要问，我便闭住了嘴巴。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走的脚也有点酸了，母亲终于停住了脚步。周围完全陷入了一片黑暗。完全是黑暗。没有人声，风也停了，甚至听不到沙子的簌簌响声。如果说这地下也生活着生物的话，那些生灵恐怕也早已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你父亲就安眠在这里。”母亲冲着前方的地面一指。和周围的暮色相比，那里稍微黑一些，衬托着有个沙丘的模样。“他临死的时候吩咐不准给他立碑，但是就算他走了，仿佛冥冥之中有心灵感应似的，每次我还是能准确的找到它——他的长眠处。”母亲不胜感慨似的唏嘘着。我极目远眺，只感觉在一片暮色之中，漫无边际，布满了黑色的沙丘，别说夜晚，就算是白天，恐怕也难以在这中间找到确定的一个。“其实他当年走的时候，也曾经在此地留下一样宝物。当年不要我给他的坟头立下墓碑，也便是想要这宝物埋在地下，不要被别人发现。当然，这别人之中也包括我。”母亲的语气忽然有点哀伤，“其实我每次前来看你，都只是为了看你而已，我又怎会去看上那样宝物呢？你总是对人不放心的，因为你从来都认为人心是善变的难以理喻的。我不怪你……”

母亲似乎在默默啜泣，因为我被她抓着的那只手感到她的胳膊正在发抖，手心也在同时渗出冷汗。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你会感到疑惑，我的儿子。”母亲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从那自言自语的沉吟梦呓中苏醒过来，“要知道我们的所罗门宝物已经被人取走了，但是那几件东西纵然使用，也只能百年一次，想来被那康拉德皇帝用过后便成废物，百年内拿来也没用了。不过当年，我和你父亲前来圣地寻宝之时，却无意中得到了另外一件发现。”“……”“那时候为了寻找所罗门宝藏的钥匙，我们苦苦研究当地古希伯来的经典，竟发现了其中一种惊人的描述和暗示——‘黑暗与光明相互交融，光明之地即是黑暗之渊，而圣地便是那地狱的入口。’对待这些描述，本来我们也不不以为意，但是后来你父亲他居然猛然醒悟，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

“这世界本来就是光明和黑暗并存，失去一方就会失去平衡。所以光明之地即是黑暗的入口，而正是因为圣地具有阳烈之气，才能镇压住那地狱入口黑暗侵袭。这也是圣地之所以作为圣地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它维系着光明和黑暗世界的平衡，所以才居于宗教圣地的顶峰。”

“……”

“而且远古传说中的所罗门王凭借贤者之石与所罗门王戒指便能奴役魔鬼，这也证明此地事有蹊跷。于是我们步行沙漠，一边寻找所罗门宝藏的钥匙，一边寻找那地狱之门的入口。后来，果然被你父亲轻松找到了。”

我不由心中生疑。这沙漠浩瀚无边，既然说是沙漠寻宝，历尽千辛万苦那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但却说什么轻松找到，这却是什么原因？

“或许你也觉得奇怪？沙漠浩瀚，我们却又如何能够这样快找到所罗门宝藏和地狱入口？”母亲像是在喃喃自语，“其实这全亏了你的父亲，他一日忽然想到既然光明和黑暗要在这世界保持平衡，那所罗门的法宝必然也放在地狱入口处用来镇压黑暗，维持平衡。而仅仅如此当然不够，既然入口是在阳烈之地，要对付那无边无底的阴冷黑暗，自然要把入口设置在圣地最为阳烈之所才能控制。你父亲自幼便精研被那些教宗老古董们斥为妖邪的赫米斯科学，经过仪器测量，竟然被他发现，在这耶路撒冷竟然还有日光直射的地方。”

“那又如何？”我还是不明所以，不知其话里含义。要知道我自幼在男爵府中，受的便是正统宗教教育，从小仰信上帝。虽然后来长大，信念多少有所修正，但是对被斥为异端邪说的赫米斯科学还是没有什么涉及。

“这里便是最最奇怪之处，”母亲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尴尬和痴呆，继续不厌其烦的为我讲解。

“这阳烈之地较之其他地方，最主要的特点便是太阳光射在地面，和地平线所成的夹角比其他地方为大。”
　
　

　　第六卷　新的旅程　　第122章
　


第122章于是母亲便开始对我不厌其烦的讲解其中的道理。

“要知道这阳烈之地和其他地方之所以不同，便是因为太阳光射在这里，与地平线所成的夹角比其他地方为大。而在我们生存的这个地球，应该以阳光垂直射在地面上的地方为最热，最为阳烈。不过地球上太阳直射的地方并不固定，而是一年四季在地球的肚腹部位来回移动，只有南北两条界限之间是它的活动区域。这两条界限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归线。耶路撒冷身在界限之外，却出现了太阳直射的现象，这不是太过奇怪了吗？”

“这个……”我尽量调动脑细胞冥想着，尽管无济于事，毫无效果。

“于是你父亲便去找到那个地方，那个就算在圣地也是最为阳烈的地方，才发现原来那里便是存放所罗门宝藏之钥的地方，也是塔塔鲁斯连接人世的入口。”

塔塔鲁斯即是冥府。

无极无尽的深渊。

人若掉了下去，便永远沉沦，难以再见光明。

这便是光与黑暗的平衡，用最强烈的光明克制无所不侵的黑暗。

“你父亲和我便来到那个地方，因为贪念，我……我便做下了一件错事。”母亲沉吟着，似乎在跨越时间的长河，回到那过去难堪难忘的记忆所在，“因为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欲念，我竟然把入口处用作镇压的所罗门戒指拿了回去。等你父亲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黑暗已经侵蚀到光明，此消彼长，不到半日时间已经吞噬了好大一块地面，再不控制，一切便都来不及了。”

“后来呢？”我情不自禁开口问道，到了此时，一直松弛的神经也都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母亲幽幽的叹了口气，“平衡被打破。你的父亲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但是当时以我们的力量，难以抑制这毁天灭地的变化。岂止是我们，恐怕任何一个人，甚至大能之主也是无能为力。本来一切注定已经完结，世间将变成地狱，而审判看来也将提前来临。但是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从那黑暗中飞了出来，让我们又获得了生机。”

“那个人是谁？”

“准确的说起来，那也根本不能算是人类。实际上是一个魔鬼，不，应该说是个魔女。”

“魔女？魔女就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我也不禁惊在了当地。脑中不是徘徊着当时的情形。黑暗遮天蔽日，吞噬一切，而一个可怕的魔物便就此出现。

“当时我和你的父亲也和你现在一样吃惊。要知道黑暗吞噬人间，魔物流窜出来也是理所当然，但是魔物是黑暗衍生，自然惧怕阳光。按照当时的情形，虽然黑暗势力嚣长，但是阳光仍然泼洒大地，正是僵持的紧要时机，而她就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

“……”

“那魔女一旦冲出黑暗，来到世间，立刻被阳光照到，浑身冒烟，在地上翻滚，痛苦的嚎叫。你父亲见此情形，心下不忍，立时过去用自己的长袍将她遮挡。岂料那东西当时恩将仇报，猛然间咬住你父亲的手腕，疯狂的吸起血来。”

“该死！”无名的怒火将我的心也烧灼。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当时便要上前将盖住她的长袍扯掉，让她在烈阳之下灰飞扬灭。但是你的父亲却毫不犹豫的阻止了我。因为他告诉我，在那魔女眉心的标记图文便是魔王巴罗鲁的标志。”

“魔王巴罗鲁？”

“那便是凯尔特远古神话中的恶魔之王，也是执掌塔塔鲁斯黑暗冥渊的主人。如果黑暗笼罩大地，阻隔了阳光，那他必然君临人间，统治万民。”

我的脚后跟上猛然向上腾起了一股凉意。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可信吗？好荒诞，好恐怖，竟然全都发生在我父母的身上。

“你父亲用自己的阳血抚慰那不安的阴灵，让她久久的吸食着，而她的身体也慢慢不再颤抖，平复了下来。终于，她松开了口，惊恐的瞪视着我们，问我们到底是谁。我从没想到恶魔也会说人世的言语，但是后来听说她的身份，也便觉得一切都是自然。原来，那魔女竟然便是地狱之王巴罗鲁的独生女儿。”

“巴罗鲁的独生女儿？”我的心也不由揪紧了。

“正是，你父亲也说她眉心上的那个特殊印记便是证明。要知道纵然是在阴暗冥府，那王族才有的印记普通魔族也不敢冒用。那是权力和无上尊荣的象征，如同人世王族的徽章是一个性质。”

“但是，她为何会到人间来呢？既然当时天地尚未笼罩黑暗，一切还都在危险之中？”

“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其实原因也是非常简单。只因为她向往光明，便千百年来一直守候在那黑暗深渊的入口。一旦入口大门打开，便情不自禁随着她自己的心意奔到阳光之中，直如飞蛾扑火一般。”

“飞蛾扑火……”我心中反复思忖着这个词语。的确，飞蛾如果达到目标，那是必然死于火殉，但是，对于自己所不拥有的光明，还是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那是一种超脱个体生死的本能，也是一种不知说是狂妄、鲁莽还是伟大的行藏……

“实际上她的名字叫做艾琳斯。”

“艾琳斯？”我听过这个名字。在凯尔特的神话中，艾琳斯的确便是那魔王巴罗鲁的女儿。传说中艾琳斯和黛安凯特的儿子相爱，但是巴罗鲁却极力反对女儿的婚事，要说原因的话只是因为贤者先知德鲁伊的预言——“你将会死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