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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瓜正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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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身上已经身无分文，只有一把短剑。
那是陪伴我多年的伙伴，伴随着我经历过无尽的战火，保护了我很长时间的一段平安，直到和平降临……
商队的头驼，也就是首领穆罕默德，要我交付伙食费和住宿费用，否则便要我立刻离队，在这无人的黄沙瀚漠中。
我提出以短剑作为抵押，他只是拿在手中略掂了一下，放在眼皮下略扫了一眼，便直截了当毫不客气的告诉我——这个不行，一文不值，顶多换一人份的油香饼和清水。
我讨厌这种口吻，对我最珍惜的东西嗤之以鼻，评价低劣。但是现在人在屋檐下，要想生存就必须忍耐，所以便强忍着没有反驳。我平时已经在充当商队护卫的角色，这也是眼前这个穆罕默德分配的职责。若是出现强盗和盗匪，首当其冲为了商队抛头撒血的就是我辈。现在他却要把我当成破抹布一样的甩掉，理由是商队不缺警卫或者是前方近期不会出现盗匪，又或者是正在钓我的鱼？想要跟我讨价还价？
看来注定是因为后者，是在跟我讨价还价，想要从我身上榨取的更多。因为这人平日对我甚是和善，还把自己珍藏的手抄卷《天方夜谭》借给了我。这部奇书可以说是阿拉伯文化的精华和瑰宝，里面的故事可以说是篇篇精彩，个个绝伦。让人看了忍俊不禁。但是这里面提到的精灵魔法，宗教的信仰太多，若是在我故乡所在的大陆观看，必然会被看成异教邪徒，要被宗教裁判所处以死刑。很可惜我已经不用担心接受如此酷刑，因为仿佛被命运嘲弄似的，我死后唯一去的地方便只有地狱一处，只因为我是地狱魔王巴罗鲁的女婿。
虽然有些自我解嘲，但是和艾琳斯一起的时候为了解开冷清，我还是挑了一些故事书的故事讲给她听。艾琳斯倒是颇感兴趣，说到一些故事的时候，她便会忍不住兴奋的插嘴，这是她认识的某某魔鬼干的，那是她认识的某某女妖所为。还给我讲出了一些内幕。例如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阿拉丁实有其人。而且确实得到了神灯。神灯中也确实有一个魔鬼，但是魔鬼并不是对主人百依百顺，予取予求。而是被阿拉丁胁迫，把油灯在火上炙烤，才被迫听命。这魔鬼本是因为和她一样向往人世光明，所以才被魔王巴罗鲁关入油灯，因为油灯总要遭遇火烤烟熏，本意只是对违逆自己的部下施以惩罚……连我在旁边也听的是口舌生津，忍俊不禁。不过客观的效果是，如此聊天，确实是增加了我和这位黑暗妻子的相互认知，拉近了大家的关系。
现在回到正题，再说穆罕默德要我增加服务，否则便要撵我离开商队。我自然没有办法，只能权且任其宰割。一看对手屈服，穆罕默德立刻欲擒故纵，假作笑脸，说愿意为我效劳，他也不想看着我一个人葬身沙漠……虚伪的家伙，真真是伪善的紧。我也权且听他口若悬河，娓娓说去。按照他的本意，说这商队之中正当的服务人员已经满额，没有空缺，但是看我面貌姣好，身体也算强壮，又是金发碧眼，白人男子，惹人注意，所以便给我一个不用花力气的美差，那就是和人“交际”，只需要闭着眼睛听之任之即可。
这商队成员和旅行者大都是男人居多，常年跋涉沙漠，迁徙无人地区，自然无处宣泄欲望，于是便出来很多断袖之癖，饥不择食，聊以充饥。一听他的“好意”，我立刻心中诅咒他快下去地狱。脸上表情也是难看已极。穆罕默德看我脸有愠色，连忙口中呼唤安拉真主，随即大声为自己辩解，自己全无私心，只是本着助人救人对人一片好意……随即话锋一转，便提出了另外一项工作，那就是让我到马戏团中献技表演。
要知道这商队之中不养闲人，若是无用，立时便要被丢弃。阿拉伯商人又最是精明，生来就是做生意的好手，所做的货物分野也不仅仅是出发地带出的货品，而是因地制宜，随走随卖，随卖随买，借此牟取差价暴戾。若是所到地方若是对自己所带货品没有供求需要，便要想些其他法子赚钱，大做生意。所谓永不落空，唯钱是真。这常常让我产生错觉，那就是为了赚钱，或许看到肥羊他们也会杀人越货，把之随身财物据为己有。其实这也不是妄想，而是份数平常，因为在这大漠之中，人为生存，自然便要自相残杀，物竞天择。一切皆是环境的罪过，从某方面角度讲也是与人无尤。
商队每每经过人烟筹集的乡村野镇，或者绿洲孤城，一方面总要忙着卖货买货，另一方面便是组织商队众人打起戏台，经济演出，招引收入。有的时候，过分一些甚至还要将中途依靠过来的商旅当做奴隶出售。被出售者及其家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最终也只能屈服于沙漠这强者为王弱肉强食的无道法则。所以商队中的成员，或是求托商队庇护的旅行者，必须要多才多艺，博采众长，才能得到商队的重视，不被贸然遗弃，因为还有利用价值。
穆罕默德向我退出参加马戏团的建议，说这样才能保证我的三餐，不被驱逐。我不知道他做什么打算，只是心头总也不能安定。我只是个军人，以前打仗时掌握了一套剑法，但是实际上具不具有观赏价值，能够用来招揽生意，完全还是心里没底。
第六卷 新的旅程 第129章
第129章穆罕默德的第二个建议便是要我参加商队的随行马戏演出，这样便能保证我不被驱逐。
我唯一擅长的便是上阵杀敌，也为此练成过一套剑法，但是否具有观赏性，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既然能够保住食宿，也只能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了。于是便欣然答应。不过穆罕默德却不肯就此为止，而是得寸进尺，进而提出不能表演剑技，只能表演其他的技艺。这真真是强人所难。他却慷慨豪爽无所谓似的提出可以表演肚皮舞，反正商队中缺乏舞姬，而我的身材还算苗条，配上纱衣和头巾……这家伙真真让我不爽到了极点，看样子不要我男扮女装他是誓不甘心。如果不是在目前这样窘迫尴尬的情况，换成是在别处，我早已经要他门牙脱落了。只是恐怕继续这样积累下去，不光是门牙脱落，这老兄也极可能要上演一出独角戏“血染黄沙”了。
“安吉拉，安吉拉在吗？”看我做声不得，他以为我已经屈服，便招呼安吉拉进他帐里来。安吉拉是一个体态肥胖的阿拉伯女人，也是商队的资深成员之一。她在此地的工作便是负责训练我这样没有经验的随队旅行者，好为商队增加收入。此外，她也负责随商队到处游逛人口市场，购买奴隶，而且俨然便是个中老手。所以虽然是个老手，但却深得穆罕默德的器重。她自身各方面条件有限，但是却好对任何有生命的物体奉送秋波，让人简直以为她的灵魂配错了身体。自然，对我她也向来是着重攻关，只不过是一直没有成功罢了。不过现在倒好，按照穆罕默德的旨意，我已经落入了她的掌握之中，正所谓正中下怀，还不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安吉拉冲我抛了个肥肥的媚眼，便把我拉出了帐篷。多亏我在旁即使提醒，否则她便会糊里糊涂的要把我拉入她自己的帐篷。这群不怕死的东西！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会有什么代价！要是靠我靠的太近，恐怕便全都离堕入黑暗的虚无深渊不远了。要知道魔王一直疼惜自己的女儿，虽然痛恨我抢走了他的女儿，当然是出于拯救世界的公义，但是谁要去抢他女儿心爱的东西，恐怕他也不会置之不理……等等，心爱，东西，我什么时候也认为她——艾琳斯会心爱我啦……
被安吉拉培训了一个白天，这家伙一直冲我陪送着廉价的秋波和媚笑，而且脸上的面纱也厚了几层。这样做的目的或许是为了让她的面部表情似有若无更加朦胧，从而达到以假乱真混淆视听的目的。但是我是不会上当的，同样的，虽然我只是伴舞，主要舞者自然是安吉拉，伴舞的责任也只是烘托气氛，不需要什么独特的舞姬，只是简单的扭腰摆手，但是为了要我速成，她还是手把手的教我。这自然免不了所谓的近距离接触，而一旦这种事情发生，难免吐气如兰轻抚着你的耳垂：“注意，注意这个动作……”或者用手抚摸你的腰胯一下：“注意动作……”我心里渐渐紧张起来，个人受点屈辱倒没什么，只是感觉到那女人离地狱越来越近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人下去地狱，虽然有些人让我不爽，但本质上也都不是罪大恶极，因为这个让其下去地狱连我自己也觉得过分，觉得不爽。因此，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掌握动作，这样才能远离那个女人，并且让她远离地狱。不过作为安吉拉的立场显然是对我的言行发生了误会。因为她明显脸上挂出了愠怒的神色，仿佛是怪责我进步太快，很快就能脱离她的指导似的。随即嘟囔着说其实年轻的时候，不，其实现在的她也很年轻，只不过是在更年轻的时候，那也大约是十年前吧，她还是沙漠中的一朵玫瑰，让万千王孙富贾仰慕，不惜花费重金只求一睹她的芳容，那时候她也从来没有答允过他们……要知道，沙漠中并不出产玫瑰，在欧洲大陆和东方出产的玫瑰都是拿冰块封好了运到沙漠各国，共王孙贵戚们舍弃享用。所以把她做这个比方，实在是能凸显她的身份和价值。但是后来是命运的安排，她并没有做下任何错事，例如暴饮暴食，偷懒睡觉，放弃练功，但身子还是一天天肥硕起来，特别是肚子，厚的像是骆驼肚子上的脂肪——天呐，只能说是天妒红颜，非人之过。再说她认识的很多舞姬都是同一命运，大概是阿拉伯妇女的人种特性使然，青春只有短暂的十几年……听她自怨自怜，我也多少有些动容，随即便离开她更远了些。要知道她是如此可怜人，我又怎能忍心连累她下去地狱？还是敬而远之为上。
而她却更加误解，随即又用阿拉伯语言说了一通，说的我一塌糊涂，摸不着头脑，只不过见她指手画脚，捶胸顿足，恐怕不是好话。于是为了安慰她，我便只好和她继续说话：“我说，从你身体发福以来，难道那‘沙漠中的玫瑰’的名号便就此毁了？”我本是想岔开话题，好生安慰，不料这一下偏偏捅了安吉拉的痛处，她瞪了我一眼说：“我就算自己死了，下去地狱，在那巴罗鲁魔王的手下永不超生，也绝对不能毁掉‘沙漠玫瑰’的名声。”“……”“自从身体变形，我便离开了以前所呆的商队，转而跟了现在的商队首领穆罕默德。那美好的事物还是让它保留在过去的瞬间，让其永远不朽永恒，何必要去破坏它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以前所在的那个商队，首领也叫穆罕默德，不光是这两个首领，我认识的一大半男人也都叫穆罕默德……再说我以前跳舞的时候，身边那是看客如云，有很多人打听到商队的行踪，甚至不惜跨越沙漠，前来看我的表演……”看她东拉西扯，我转移注意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便也松了口气。
第六卷 新的旅程 第130章
第130章当晚我便在商队的戏台上开始了我的首场演出。非常不巧，安吉拉临时退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我的过度接近导致了地狱对她伸出了邀请之手，抑或只是因为白天我的表现令她不爽，所以她才会肚子气的鼓胀，憋出了毛病。反正没有了领舞。现在只能再选一个新领舞。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有男有女，但是不知为何，默罕默德先生非要我去拔这头筹，一定要我接替安吉拉去做领舞。这招来了一阵无缘无故的猜疑和妒恨，包括很多年轻的舞娘和男舞者。见鬼，真是叫人不爽！我真是想要爆发，把那纱裙套到默罕默德的头上去。但是只能想想，实际上却又不能。因为现在寄人篱下，估计还有很长一段世间要像这样寄人篱下……而演出就在眼前，迫在眉睫，到处都在找我，雷特，穆罕默德更是满头蒸汽，屁股着火。为什么找我？大家恐怕已经猜出来了吧，那是因为我已经不告而别，藏在了别人找不到的阴暗处，只等着演出开始再现身。到那时估计穆罕默德已经想到新的方法去弥补，或者找到新的舞者去顶替。只能向真主安拉祈福了，保佑他……其实就算只是伴舞，我也不会去做的，男扮女装毕竟不合我的口味，为了不留下终身憾事，宁可寄人篱下也不能做的那件事……
一根黑色的羽毛不知何时从我的怀里滑落，落在我的脚边。
“雷特，雷特在吗？”
艾琳斯在我的脚边呼唤着我。好像非常惊慌一样。
见鬼，你可是黑暗公主，难道你比我还怕黑暗？……见鬼！
但是她真的害怕似的，蜷缩在我的脚边，抓住我的脚踝，用力的抓着，好像要把它折断似的……别开玩笑，你可是拥有强大黑暗力量的公主！不要随意玩弄我的肉身！我可只是一个非常渺小的人类……
“在，我在。”嘴里还是温柔的说，尽管心头已经恼火到了极点，脚腕子也已经痛到了极点。
“呵呵，原来就在我身边。呵呵……”她自我宽慰似的说。真的软弱，真的软弱……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她是这样软弱。先前第一次见面，她那居高临下，俾睨众生的气势让我为自己是一个渺小的人类而深感惭愧，可是现在……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悲可怜的小女人而已。她，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了这样的改变？难道是……我低头向下俯视着，脚边她似乎也在向我仰首望着。是的，她在望着我，因为在那黑暗中，分明有两点亮光在招引着我，呼唤着我。那不是光明可以形容比拟，与其说是光明，不如说是黑暗，黑珍珠的黑暗，因为黑到了极致反而显出了世间绝没有的光洁……
“……”
“怎么不说话？”她继续问着，慢慢的扶着我的身体站了起来，“别误会，我并没有生病，也没有吃错东西，或者是向你展露什么隐藏心地的真情。别误会，我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想要模拟一下人类的情感反应。”正常了，恢复正常了，我心里面松了口气，她还是她，艾琳斯还是艾琳斯，黑暗公主还是黑暗公主，就好像巴罗鲁还是巴罗鲁一样，千万年不会改变，但同时心头却也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丝失落和迷惘。
雷特啊雷特，你到底要怎样？不要怎样，或许这才是答案，亦或者是不知道自己要怎样，什么是想要的或者不想要的……
还是演出去吧。艾琳斯喃喃的在我耳边地狱，毕竟你所依靠的不过是区区血肉之躯，不能不吃饭喝水，新陈代谢，抱歉，这里面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可是事实如此，要不，或者你是想快点和我去地狱吗？如果这是你的愿望，因为你是契约的主签方，所以也是由你拿主意。不过依我千万年来对我父亲的了解，你可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的心又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哆嗦。这家伙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她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很简单，艾琳斯说，我不想回地狱去，但是你要死了，我也只能回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给我听见了没有？故意找茬的话我可是会好好招呼你，别忘了，在地狱里什么残酷的手段我都懂。原来如此，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个邪恶的魔女，为了看到阳光不惜刺瞎自己的一只眼睛，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不敢做的呢？……但是要我去做舞姬，我又实在不能甘心。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来吧，就让我现在沉入地狱吧。
艾琳斯见我对她毫不买账，语声居然一百八十度转弯，从威*利诱变成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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