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神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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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刀的敌人。
沉默过后，我做出了选择。
回了身，靠在他身上，抬头，我微笑：“我和你走。”
“好。”他对我暖暖地笑着，好像从一开始，他对我的所有请求说的都是“好”。
我心底不断泛着苦涩，他是真的对我好，可是我却不能回报他什么，更何况，他是焚天的敌人，天庭所有仙人共同的敌人。
“妖儿！你怎么可以跟他走？难道你要背叛主子吗？！”清涧在我身后拼命大叫，可是我却不顾一切地跟魔走了。
这个天地间，他来去自如，无人能挡。
转瞬之间，我们来到了新的地方。
清涧和霓裳没有追来，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将我放下，微笑道：“我以为你会选清涧，因为我们三人中，只有他是真心待你，而不是因为焚天。”
“可是是他让我吃下忘忧草的。”我悲哀地看着他，“我不会原谅他的！吃下忘忧草，我忘记了好多事情，虽然我还记得焚天，虽然我刚醒来时只一心想要去找焚天，可是这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空白的记忆让心也更加空荡荡的了。”我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他为难地皱皱眉，却仍是微笑：“我以为你这些日子都没有想过以前的事。”
“不是不想爱那个，而是没提。”我说，“我也不敢想太多，怕想多了，心就会更空。
“我想去找焚天，我记得我爱他爱到发狂，可是我却记不得他的音容笑貌，记不得与他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有时候想起他，却找不到可以回想的记忆，他对我而言，什么都没有。
“这个时候，我就感觉我的心好空，空得好痛，空得让我害怕！我甚至怀疑这个叫焚天的人是否真的存在，他是否真的对我而言有那么的重要。
“失去记忆的感觉真可怕，很多人对你好，可是你却不知道他们是谁，是狡猾的敌人，还是真心的朋友。你们总是对我说焚天焚天的，若不是我记得这个名字，说不定，我还以为，这是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命运。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我干脆把失忆当作新生，不再去寻找过去，不再去想焚天的事。只和你在一起，这样，日子过得逍遥，也心安些。”
我牵强地对他微笑，几乎想流下泪水。
我看到他有一丝动容。
真好，能让玩世不恭的他对我有一丝动容，真好。
他叹息：“可惜，我是魔。你虽然在我身边感到心安，却不会真的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对。”我点头承认，咧着嘴笑道：“而且，我知道，我若是想走，你一定不会拦我。”
他哑然，过一小会儿才呵呵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是真的选我，没想到竟是三个都不选。”
清涧虽好，却是让我吃下忘忧草，让我因为失忆而痛苦了那么久的人，我无法原谅他。更何况，他虽爱我，那份爱却太容易被击溃。只要有别人在，他就不敢承认他爱我，而是把我当作他主子的女人。
霓裳救过我，可是她眼里却没有我。她曾经是焚天的新娘，所以，她有理由恨我。所以，那天她虽然救我，并送我出羽族，但说不准是送我去死。她那是说的“他就要来了”，这个“他”也许就是清涧——羽族中唯一一个对我有情谊的人。
她要抢在清涧来之前，送我去死。
魔主对我好，好得太过分。我虽私逃下凡，可是，却还不想坠入魔道。
这三人之中，只有他会轻易放我走，也只有他，能威慑住另外两个人。
“那也罢。”他微笑，眼神柔柔地落到我身上：“那我们就在此处分手，分手之后，你又有如何打算？”
他关切的话语总是让我感到心暖，可是以后，我不能再经常听到他温暖的话语了。
“那个凡人的事还没了，我现在虽然没有了法力，但还是想要去帮他。”
“焚天怎么办？”
“我想先静一段时间，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去找焚天。”如果，上天真的注定我们有缘，那自然会见到他的。
“也好，你的确需要好好想一想一些事了。”他取出那日在茶楼骗来的凤凰泪，送到我面前，道：“这本来就是给你的，收下吧。”
我沉默地接下了临别礼物。
——！！
清亮凄厉的凤鸣——！
眼前，突然看到一个火红艳丽的凤凰在天边飞舞，在引颈长鸣！
手一抖，手中凤凰泪几欲掉落。
心悸未定。
“怎么了？”他好像没有看到那凤凰一闪而逝的鸣叫残像，关切地问道：“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苍白？”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握好差点掉下的凤凰泪，我急切地翻出颈间的凤凰泪吊坠！
两颗凤凰泪，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间，温温地散发着柔和的暖光。
“不一样的，这两颗凤凰泪是不一样的！”
“怎么就不一样了？”他好笑道，“不都是一样的石头么？”
我摇头道：“不一样的！它们不是同一个凤凰流下的眼泪！”我能感觉得出来的，我颈上的这一颗温和安详，似乎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我。而另一颗，我却可以听到那伤痛欲绝的鸣叫，记忆中似乎有什么被封印的东西急着想要跳出来。
那个伤痛欲绝的凤凰不是焚天！
它让我感到心悸，却又亲切异常。
“天地间只有一个凤凰，现在的凤凰是焚天。”他说。
我大声地反驳他：“但它们绝不是同一个凤凰流下的眼泪！”
他道：“天地间只有一个凤凰，凤凰是永生不灭，浴火重生的。或许，你说的是焚天的前身。”
他的解释让我失去了再争下去的欲望，我将他送给我的凤凰泪交还给他：“这个，还给你。我觉得，它更想待在你的身边。”
他没有接，也没有想要接下的意思，而是轻笑着说道：“小妖儿，你练的是什么奇特的发书，竟能听出石头的心声？”
“我就是知道。”我执拗地伸着手，执意要他收下这颗凤凰泪。
他的笑容突然变得牵强，一双桃花眼已经不悦地眯了起来：“我要它来做什么？我自己收藏的奇珍异宝都比它强多了。我收下了它，那不就是和你的那颗配对了么？你就不怕焚天吃醋？”
“它想在你身边！”
他不笑了，不知为何的，他露出了一丝戾气。那戾气是惊人的，可是我却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退缩。
突然，他一挥袖，毁去了我手中的凤凰泪！
“我不信这世间会有凤凰泪！”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可是同时我也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被背叛的痛苦。
我直视着他，不想退缩。
从来，我和他，都是他在让步。
这一次，也毫不例外。
瞪了一小会儿，他缓了缓，低声道：“凤凰是火，不会有泪的。或许这东西真和凤凰有关系，你想带在身上，我可不想带。”
对，因为你是焚天，是凤凰的敌人！
他微笑，变幻出了一个乾坤袋，送到我面前，道：“我弄坏了送你的凤凰泪，这些百花露就做赔礼。以后身体有什么不舒服时，不要太勉强自己，喝些百花露，恢复些力气。”
我收下，我当然要收下！
这些天他不在身边，清涧为我采来的百花露的功效并不如他这些仙品花露，我想念他的花露，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没有花露，我寸步难行。
在他就要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要离别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不想，以后想要叫他，却无法开口。
他笑了，开心地笑了。
“殒。殒落的殒。”他笑得很满意，“看在你问我名字的份上，我带你一程。”
我笑了：“谢谢。”
一阵清风揽住了我，等风停，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在那一天和他一起落脚的小镇上了。
他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的声音还响在耳边：
“在这里，你会遇见焚天的……”


008章　羽族小妖
更新时间2011913　19：12：45　　字数：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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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却不后悔。
他是魔主，天兵天将不必来捉拿我这个小小的私逃仙子，光是盯着魔主的就已经有无数追兵。我相信强大的他在天兵天将面前可以游刃有余，但是我能跟在他身边，一直躲避着天兵天将，而不去找焚天吗？
不可能。
羽族人都想杀我，我也不能和他们走得太近，现在，我又是孤单一人了。
现在我的手中，有两样东西。
清涧给的焚天的画像，殒送的乾坤袋。
想想也觉得好笑，离开小镇已有四日之久，当时会放下那凡人的事去找焚天，现在却用帮他的借口返回来，真是可笑。殒那么聪慧，一定早就知道了我的这般无德打算。
再深深看一眼画像，我将它卷好放入乾坤袋中，却犹豫着该将乾坤袋放于何处：该是小心翼翼地揣在怀中，还是别于腰间。
乾坤袋不是凡品，自殒送给我之后，它便认我为主了，我倒不用担心它会被凡间宵小之辈窃走。只是里边装了焚天的画像，令我忍不住担忧。
这乾坤袋形似女子荷包，面上绣着清水芙蓉，亭亭玉立，妙不可言。
我没有学过人间女红，但抚摸这荷包上的修图，觉得手感极好。
殒身上怎么会有女子使用的荷包？我可不信那是为我特地准备的，毕竟刚才我们分手事出突然。这个，不会是那位蕙质兰心的女子赠与他的吧？他把这荷包转送给我，那女子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冲过来杀了我？
我俏皮地想着，原来殒也是有女子倾心的。
凭着记忆，我找到了那个人家。远远地，便瞧见有一群人围住那间小木屋，虽然听不清他们在吵嚷些什么，但看情势似乎不太妙。
我赶紧赶过去，只见那一群人个个手中都握着一根木棍，那日的人被他们围在中间，他扶着一位老妇人，想来应该就是那日他说的老母亲了。
“你们做什么？”我推开人群，急急地钻进去，张开双臂，护在那人身前。
“哪儿来的娘们？！”为首的恶人大声喝道，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的色彩。
“仙子！你是那日的仙子！”身后的人兴奋地叫了出来：“娘、娘！是她，她真的是那日给了我金子的仙子！仙子来救我们了！”
我回头微微扫了他们一眼，看到他身上到处是被人殴打的痕迹，老妇人虽然无恙，但是脸色青白，明显宿疾在身。心微微疼了一下，都是殒的错！
“有什么，大家不能好好说么？”我鼓起勇气，对那些围起来的打手说道。
那首领盯了我一小会儿，那眼中**的色彩令我感到十分难受。他盯着我，口中却是在问别人：“吴三，这就是你说的给了你一箱金子的仙人？”
身后人忙不迭地应道，恫吓道：“是、是！仙子是来帮我们的，王老五你们还不快走？！难道要仙子使用法术把你们赶走吗？！”
我没法力了，哪来的法术？我正要开口，那首领带着他的手下大声笑了出来：“你说这是仙子？仙子哪有她这般不整洁的？”
我顿时不高兴起来，这几日跟清涧走，走得急了，风尘仆仆的，哪里还顾得上整理自己仪容？若是还有法力在，这挥挥手，便就整洁了，可是现在也就只能这么落魄了。
王老五眼珠子转了转，对我身后的吴三道：“你确定这是仙子而不是妖怪吗？你的一箱金子变成一堆木头——不是妖怪使用妖法变出来的？”
“我不是妖怪！”我气愤地叫出来，我堂堂一个蝴蝶仙子，他竟然诬陷我是妖怪？！
“你……你是妖怪……”身后老妇人咬着牙说道，我惊讶地回过神，看到她正颤巍巍地指着我，眼中竟是满载着愤怒！我急忙解释：“不！我不是妖怪！”
老妇人怒道：“不是妖怪，又怎会让我儿抱着一张桌子满大街的跑？！还说那是金子！”
对了，那是简单的障眼法，吴三虽然看到的是金子，但是别人看到的却是桌子呀！我急得跺脚，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那日殒是当着我的面使的障眼法，我却没能去阻止他，这也算是我的错。
王老五道：“那吴三抬着桌子硬说那是金子，在我家老爷的药铺里硬要几包草药，掌柜的不许，他竟然还敢闹到衙门！”
老妇人的怒气顿时不见了，她慌忙抱住儿子，畏畏缩缩地道：“闹到衙门了，青天老爷已经打了他一顿板子了，现在伤还没好呢，你们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儿子？”
王老五冷笑：“到底是谁不放过谁？你儿子从栖凤山上偷走了凤凰泪，现在山神怪罪，我们整个镇的百姓都遭殃了！”
我生气地指责道：“刚才还说是为了药铺的，怎么现在扯到栖凤山山神了？”
王老五嘿嘿地朝我笑道：“小娘子，你还是到我们这边来好好站着吧，站在那儿，待会儿受了伤，可就不好啦。”
“我不会过你们那边去的！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儿收了兵器回去吧，头顶上还有天在看呢，你小心作恶多端必自毙！”
王老五道：“现在不是我们说的算了，山神老爷发怒了，说了吴三不交出凤凰泪，就罚我们大旱三年。还封了山，不许我们逃难出去。前天山崩，堵了出去的路，山脚下的庄稼天敌都被毁了。我们现在没有粮食，也没法逃出去，我们只能捉吴三去孝敬山神，希望山神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他说得甚虚，我顿时明白过来了，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可是我看他分明就是是想接着山神的名义，来为难吴三一家！山神发怒，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畏惧，再说了，为恶之人，信神者是少数。
我仍然无惧地站在吴三前面，对凶神恶煞的王老五道：“今日我是不会让你们动吴三一家的。山神若真的位列仙班，就不该做出这等为难凡人之事！”
“小娘子，你怎这么笃定？瞧你面生，不是这镇子上的人吧？难道你就没瞧到山崩了？”
“……没瞧见。”我出去那时山还没崩，进来的时候是飞进来的，哪里知道山崩了？
身后吴三突然叫了起来：“对了！对了！！她有凤凰泪！她也有凤凰泪！我记得，那凤凰泪就挂在她脖子上！！”
我一惊，回头看去，看到他是在指着我！
这就是恩将仇报？
“捉住她！凤凰泪送还给山神，小娘子就抢回去做暖床的！”
我气恼极了，可是又无可奈何，想不到那吴三竟然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王老五的行列，向我步步逼来——这是为什么？我是来帮他的，为什么他现在也想捉我？刚才还抓着我的衣服喊救命，怎么现在却加入了恶人行列？
在他们逼近的一刹那，我退无可退，抱头叫了出来：“救命——”
火！
我惊讶地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窜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团团小火焰！
一个穿着红色短衫的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精神地飘在我面前，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被他火焰逼退的人们，用娇嫩的声音指骂道：“你们这群坏人！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弱小女子！”
“妖怪！妖怪呀！！”男人们丢下武器，落荒而逃。
“什么妖怪？”男孩儿气愤地大叫：“你们有见过有那个妖怪像我这么可爱的！”
我愣愣地眨眨眼，一时间被这男孩儿给唬住了。
他是一身红的，火红的发，火红的短衣，就连挂在护腕上的手链也是红色的。
一瞬间，我以为那是焚天。
一如焚天般的，是天地间最明亮的色彩。
男孩儿转过头，我看到了他的眼眸——那竟然也是红色的！
心一滞，焚天！
男孩儿看到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红色的眼眸似乎更加明亮了。他屁颠屁颠地向我飞了过来，两只小手儿抱成拳头放在胸前，对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美女姐姐，嫁给我吧！”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随便乱说话呀？”我脸一红，赶紧责骂他。若这是人间孩子的童真话语，我倒是不会当真，但是这孩子明显不是凡间儿童。
与妖精说话不可轻许诺言——这是殒告诉我的。
男孩儿不高兴了，委屈地叫嚷道：“为什么呀？难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不，很好看……”他长得粉雕玉琢的，看起来就机灵可爱，若说他是妖，我倒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