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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虐者的温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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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人愿意用这么多钱买这个破公寓？……他不是在做梦吧？
☆、 第六十八章 篮球
“……怎么了？”
汪东城回过身，只见那个人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睡相不好，作为睡衣的T恤微微滑下了肩头。
清晨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报射进来，一瞬间，那个置身光环底下的人似乎变得透明起来了。
汪东城窒了窒，揉着眉心。“不……刚刚你的房东过来了。”
如果每个早上都看到这样的光景，身体会受不了吧？
“啊……他走了吗？刚走的吗？我还差着他房租呢……”闻言，唐禹哲立刻清醒过来，惊慌地从爬起来。
他还差着一个月的房租呢，虽然没有在这里住，可是不告诉房东一声也不太好。虽然房东总是没有一句好话，可是却在他最艰难地时候帮了他一把。他一直都记得。
“我已经把这里买下来了。”
唐禹哲停下往门口的脚步，回过头，“……为什么？”
汪东城看着他的双眼纯粹得不掺杂其他的感情，所以唐禹哲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我喜欢这里。”
“怎么可能……这里治安不好，又脏又乱，空气又不流通……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就算买也是我自己……”
汪东城微微侧过身，伸手划过墙壁上的旧木架，蒙尘的表面立刻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你也喜欢这里吧，”顿了顿，“……来到这里的你变得很不一样。”
在街上一一指出熟悉商店的，微笑着和每一个人打招呼的他，不再刻意躲避着他的他，安静地和他在一起吃泡面的他，黑暗中跟他说着谢谢的他，睡梦中醒来对他毫无防备的他……每一个都是从未见过的他，只在这里才能看到的他。
相比起汪家冷冰冰的大宅，他更加喜欢这里。
“……是吗……”唐禹哲微愕。
一直以来，不明白的事情似乎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其实纯粹得有点像孩子。喜欢的，讨厌的，界限分明。喜欢的，就会拿过来。讨厌的，就会丢掉。冷酷，无情，都从这单纯的喜恶中萌生出来。
这是他爱人的方法吗……原来远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复杂，单纯得让他措手不及。
压着额头，弯了弯嘴角，微微地抬起头。窗外的阳光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了。
“外面的天气变得很好呢……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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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穿着运动装，手里拿着篮球的男人，汪东城有一瞬间无所适从。
……他说的出来走走，就是来打篮球吗？
因为是工作日的清晨，没有平时来打球的学生，冷清的篮球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个人动作不太熟练却异常认真地运着球，“其实我很喜欢打篮球的……高中在学校看到别的男生打球，心里就想‘哇噻！酷毙了！’。女生也会觉得打球的男生好帅吧？……拿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就去买了这个篮球，可是一次都没有拿出来打过……你也知道的……我的脚……高中上体育课的时候还被人嫌弃过……”把手里篮球传给汪东城，抬起头，向着汪东城苦笑了一下。
接住传过来的篮球，汪东城闭了闭眼。
不要说出那样的话……不要那样笑……拜托你不要那样笑……
汪东城向前跨出一步，在那个人的惊愕中，把他紧紧地揽入怀里。篮球落到了地上，再回弹了起来。
“东少？”唐禹哲微微地挣扎了一下。
“不要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只要一会儿就好……”话语里似乎带着哀求。
汪东城微热的体温紧紧地包裹着他，怀抱着他的手臂似乎带着很大的力量，甚至勒得有点发痛。就像害怕他会消失一般。
“……对不起。”耳边响起汪东城沙哑的声音。
下巴托在那人的颈侧，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唐禹哲闭上双眼，垂在身侧的双手，抬起来回抱着那个男人。
“……我说过，已经没事了，真的。”人生总有那么一些东西，是得不到的吧。可是，作为回报，上帝却会把别的东西带到你的身边。无比珍贵的东西。
男人环绕着他的双臂越收越紧，似乎不能呼吸了。
“以后……你可以陪我打篮球吗？别人似乎都不太愿意跟我一起打呢……”
“……嗯。”
☆、 第六十九章 回去
唐禹哲狠狠地灌了一口水，在篮球场旁边的看台上坐了下来。“呼……篮球真的很好玩耶！”
以前高中的时候，总是很羡慕那些在篮球场上打球的同学。然而，一直期待着的体育课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敢妄想跟同学一起打球了。
因为没有谁愿意跟一个瘸子打球的。
看着汪东城把整瓶的矿泉水倒在头上，唐禹哲连忙阻止。“这样很容易感冒的！“
闻言，汪东城似乎愣了愣，有点无所适从。
然而，只有眼前这个人愿意配合着他的速度，放慢脚步。他知道自己的球技很挫，连初中生都不如。可是，真的很痛快。
就算故意放慢动作，还是可以看出汪东城的球技很赞。虽然没有很炫的花招，动作却行云流水。就算是这样，和他这样挫的对手一对一，也没有露出丝毫敷衍和不耐烦。
“你很爱打篮球吧？”高中的时候，好像没有看他打过篮球的样子。
“美国读书的时候有打。”看见唐禹哲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汪东城顿了顿才接下去，“其实读大学的时候是学校球队的中锋，当时并没有想要加入篮球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发泄，让身体疲惫一点……”
“为什么要让身体疲惫……”
闻言汪东城看着唐禹哲沉默了，“……”
“啊……”和什么联想起来，唐禹哲僵硬地做了一个特别怂的“请”的手势，“请继续。”
是因为……他吗？
“因为进到篮球社里可以有更多的时候打球，所以就进了。一开始因为身高的关系经常被别的人撞倒在地……”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有一米七几，在平均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外国人中，只有被推撞的份。那时候，却只是想要发泄，每次被撞得全身青青紫紫的，却会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怎么可能？”他从没想过，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是汪东城啊，是他所不知道的汪东城。
看着唐禹哲惊讶的表情，汪东城接着说，“被撞着撞着就习惯了，因为日日夜夜没命地打球，球技就上去了，后来还做了球队的中锋。”
汪东城说得云淡风清，然而唐禹哲却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可是明明……”
这时，汪东城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屏幕，汪东城按下通话键。
“李管家，有什么事？”
听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会儿，汪东城的脸色变了变，“……嗯……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汪东城转向唐禹哲，“回去吧。”
“回去……”
“汪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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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回到汪家的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已经等在客厅里。
唐禹哲记得那是汪家的管家。
“少爷，您回来了。”李管家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汪东城欠了欠身。
汪东城点了点头。
唐禹哲察觉到气氛有点紧张，连忙找借口回避，“呃……我先把行里拿回房间。”
身后传来汪东城的声音，“他们什么时候到？”
“回少爷，计划被推迟了。”
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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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禹哲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只剩下了李管家。眼看李管家弯腰搬起两大纸箱，唐禹禹连忙走过去，接过手。
“让我帮您吧。”要他一个年轻人看着老人家搬重物，感觉怪怪的。
李管家似乎愣了愣，然后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要搬到哪里？”唐禹哲回过头问。
“少爷的房间。”
唉，原来是那个人的。
隐约间箱子里溢出一股熟悉的气味。
耳边突然响起李管家的声音，“唐先生，喜欢吃巧克力吧？”
☆、第七十章 傻瓜
“唐先生，喜欢吃巧克力吧？”
把箱子放到特定的地方，唐禹哲直起腰，带着疑惑，“喜欢……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他的脸上写着“我最喜欢巧克力”几个字？
管家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开口了，“我每年都会从芬兰带一些原地生产的巧克力回来，因为是限量发售的，所以必须在特定的日子里去订购……”
……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从少爷小学开始一直到现在。少爷非常讨厌甜食，却要求持续着这样的做法。拿回来的巧克，少年每次出去都会带在身上……”管家的平静视线却像针一样刺痛着唐禹哲的眼睛。
……他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大部份时间那巧克力都会原封不动地留在换洗衣服的口袋里。在夏天的时候，甚至会融化在口袋里，所以我每次都会很头痛……”
“为什么……”唐禹哲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讨厌甜食的少爷为什么要把巧克力带在身上……唐先生你能告诉我吗？”管家注视着唐禹哲的目光里带着年长者所特有的深邃。
“……抱、抱歉！我要离开一下！”
看着唐禹哲不堪灵敏却又仓促的身影，李管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呢？
他终生未娶，所以没有孩子。对他来说，少爷就像亲生骨肉一样。他一直以优秀的少爷为傲。
然而，在十三岁那年，全都变了。原本早熟的少爷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近人情。处事的方式，冷酷辛辣。急速地成长起来，就好像在消耗以后的生命一样。
长时间的失眠后，夫人不得不安排少爷去接受心理治疗。
他确信，有一个影子被深埋在少爷的心里。直到见到了这个男人，他终于知道那个影子的原型。
对他来说，当然希望亲生骨肉一般的少爷能够得到幸福。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然后为汪家继承香火。
然而，他更不希望看到那个绝望的少爷。那样的少爷……太可怜了。
只是，当他们回来之后……到底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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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禹哲拖着那条钝挫的右腿，急速地向着那个人的所在地前进。
带着潮湿的空气划过脸颊，过往的记忆就像掠过眼前的胶片，断断续续，支离破碎。
还很小的少年抬了抬下巴，脸上带着施舍似的神情。【给你的。】
长大了一点的少年把紧握着手伸到他的面前，脸上带着别扭的表情，【别人送的，不要就把它丢掉。】
更接近记忆的那张脸不自然地拿过他手中的巧克力，【就当是回礼。】
……骗人。
所有的厌恶，不以为然，原来都只是他的伪装。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身上就带着巧克力的味道。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个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傻瓜……
……傻瓜。
就那样，口中的傻瓜就那样不期然地出现在唐禹哲模糊的视线里，带着愕然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
眼睛灼得生痛，急速起伏着的呼吸没有办法平顺下来，唐禹哲只能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傻……瓜……”
☆、 第七十一章 磨合
“……傻……瓜……”
在汪东城还没有反应过来，唐禹哲脸上带着愠怒就像旋风一样扑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起手，在他的腹部落下重重的拳头，带来结结实实的痛楚。
闷哼了一声，汪东城正要抬头，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唐禹哲伸出双手紧紧地拽住他的衣服，额头紧紧地抵在他的左肩上，以致看不清他的表情。
“发生了什麽事？”汪东城想要拉开死拽住他不放的人。
他愿意主动接近他，他当然开心，只是情况看起来并不单纯。
然而唐禹哲却毫不妥协地死赖在汪东城的身上，不愿离开。“……不要！我不要让你看到我现在的脸……”
感觉到左肩上传来的湿意，汪东城愣了愣。
“你……哭了……？”
“才没有！……你这个混蛋！……诈骗集团！……大骗子！……流氓！……笨蛋……为什麽要骗我？”唐禹哲沙哑的声音自左胸处传了过来。
“什麽……”
“明明就讨厌甜食，为什麽还要把巧克力带在身上？！明明就是特意带在身上的，为什麽却要说是别人送的？！明明在意得要死，为什麽还要露出施舍的表情？！”唐禹哲霍然抬起来的脸上，那双眼微微泛着水气。
“……”汪东城沉默着，缓缓地抬起手按上那双泛红的眼。
“你说话！”每次都是这样！就是因为他什麽都不说，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对不起。”
“为什麽要说对不起？！你不是东少吗？！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汪东城？！为什麽要说对不起？！为什麽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唐禹哲激动地拉扯着汪东城的衣物。
汪东城闭了闭眼，伸出双臂把唐禹哲囚禁在怀里。
“……遇到你之後，就不再是了。”
“……傻瓜。”唐禹哲轻轻地合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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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从篮球场接到那通电话开始，汪东城的脸上就隐约透露着不安。
跟汪东城一起吃过了管家准备的晚餐後，汪东城就神色紧张地出去了，而唐禹哲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呆着。
他的生活一直很有规律，该做什麽的时候，就做什麽。
洗了澡，躺在床上翻了一会儿杂志，正准备睡觉，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把手里的杂志放，唐禹哲吸着室内拖鞋去开门，却发现穿着睡衣的汪东城正站在门外。
“……有什麽事吗？”傍晚出去後，就没有见过他了，是刚刚才回来的吗？
“……今晚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睡？”
“……吓？”唐禹哲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我发现你在旁边，我可以睡得很好。”虽然一开始有一点狂躁，可是只要把那样的火苗压了下去，那一晚就会睡得很好，不会在那个梦里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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