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秘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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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敌军伤员怎么办？那些逃兵怎么处理？”斯内克向正在休憩的凌飞询问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

“伤员就放在战场边上吧，听天由命吧。布尔，那些逃兵由你处置，临阵退缩，背叛兄弟，这种人不值得怜悯。做过的事情，不能承担责任，那就付出代价吧。”把刑罚交给屠夫出身的布尔，而且是嗜好虐杀的布尔，斯内克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逃兵终归是难逃一死，只是过程不同罢了。

“是，大人，呵呵，很高兴为您效命。”布尔狞笑着，完全消失了刚刚的无精打采，拿着他专用的剔骨刀，慢悠悠地向关押逃兵的方向走去。

“大人，还有一件事情要禀告，刚刚斥候来报，城内派出了援军，正疾驰而来，全是骑兵。估计用不了太久就能到达战场。”斯内克虽然也知道众人精神过度透支，正需要休息，但为了大局着想，还是打断了众人的美梦。

“先让不会骑马的人往后方开拔，召集能骑马的弟兄，尽可能的带走这些战马。”凌飞站起身子，虽然身体并不乏累，然而头脑却是昏昏。

士兵们顾不得休息，只能手拿着食物，在路上默默啃着，走着走着就可能昏睡过去，可能再也没有机会醒来了。凌飞集合了一千多能骑马的士兵，竭尽全力也只带走了五千匹战马，相对于牧民来说，勇士营的士兵会骑马已经很了不起了。剩下的战马自然被宰杀一空，留下这些马匹相信不久后又会组成一支骑兵军，草原人从来不缺少骑手。

两个钟头以后，大队的骑兵抵达了战场，遍地的残肢与被血渍染黑的大地诉说了战事的惨烈。而数千草原军的伤兵还在草地上苦苦呻吟，泡在血水中的他们，很多已丧失了知觉。草原军不得不停下了追击的脚步，漠视伤员的性命为胜利不顾一切的做法是不能被豪爽的草原人接受的，而那些强忍伤痛的呻吟更是催人泪下，他们是战败了，但他们无愧于勇士的称号。

第九营又险险地躲过了这次危机，后来知道此事的第九营官兵更是佩服凌飞的决定，因为帝国军惯例是不留伤病的俘虏，凌飞放过了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伤兵原本只是出于没有嗜杀的习惯，没有沾染上这个世界存在的漠视生命的态度，阴差阳错，又逃过一劫，凌飞无法向手下解释，只是暗暗苦笑，自己真的能成为一个精明无错的领导吗？很多时候，还是只能孤军奋斗啊，帮手还是太少。

又走了一天半，终于遇见了皇子派来的援军，这次是整齐的禁卫军，足足十万人，也是马步兵各半。统军的是一个远支皇族布伦威尔？达克，一个纯粹的军人。他看着第九营的惨况，对凌飞很是尊重，完全没有大部分禁卫军军官那样的不问缘由的歧视。他让手下犒劳了第九营的士兵，邀请凌飞到帐内一叙，详细倾听了凌飞的描述，而眉毛也随之紧锁。

“看来这是卡尔森公爵的奇兵啊，幸亏有你的提醒，否则禁卫军非吃大亏不可，仗不好打啊，血衣将还在人世，卡尔森的确是处心积虑。”布伦威尔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淡然的神态，军人就不应该恐惧，“我真的很佩服凌飞兄的指挥能力，你的士兵也是非同一般啊，怪不得皇子殿下这么赏识你。”

“大人谬赞了。第九营能活着回来只能说是侥幸。草原军的骑兵放弃马匹与我军步战，而我勇士营只擅长肉搏争锋，草原人以短搏长，放弃自己的优势，又采用的是添油战术，再加上下官幸运地击毙了敌方的指挥官，否则下官等人只能等着大人收尸了。”

“呵呵，凌飞兄弟真是谦虚啊，咱们不谈这个了，按照你的情报，敌人最多好有六万人，骑兵三万，步兵也是三万，我军还是占据优势的。凌飞兄弟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相信皇子会重赏你的。”

“大人说笑了，凌飞何德何能，只是碰上了好运罢了。对了大人，血衣将是什么人？似乎非同一般。”

“血衣将是一个传奇人物，与你一样，也是出自勇士营。那是个天才人物，几乎从未战败过，在勇士营中征战十年，几乎是勇士营的象征，本身就是圣剑师的实力，号称‘诸神之下第一人’，不过后来还是战死了，草原军这个可能只是个冒牌货吧。”布伦威尔的脸色有些不正常了，似乎有所隐瞒。

凌飞看着布伦威尔的情绪不是很好，很识趣地离开了大帐。大帐内，布伦威尔暗暗叹着气，小声地嘀咕着：“血衣将，与卡尔森公爵交好，血衣将战死也是在卡尔森被调离之前，里面怎么能没有蹊跷。”

布伦威尔没有留凌飞的部下助战，战马也没有扣留，那是勇士的战利品，布伦威尔是不屑于巧取豪夺的。另外布伦威尔也给皇子去了一封信，由凌飞捎带着。两人就此分离不提。

在行军的路上，精神饱满的千夫长们又被集合在一起，凌飞看着这些对自己毫无怨言的手下，既是欣慰又是深觉责任的重大，既然带领他们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无缘无故地将他们抛弃，做人不能太自私。

“首先，我要承认自己指挥的失误，太过于贪婪，以致于将大家至于险境，而卡瑞兹与布莱德更是因此伤残。”凌飞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我必将努力改进。”

“大人，您说的太过严重了，大家都是赞同这样做的。”博科斯说道，“只要大人下令，博科斯无有不从。”

“大人既然将我等当作心腹手足，四肢哪有怨大脑的道理，大人，请您收回您的话，我等皆是大人的部下，为大人效死是理所应当。”帕斯卡的话引得众人一阵附和。

“这个建议是卑职提出的，错误更在卑职身上，请大人责罚。”斯内克诚惶诚恐地请罪。

“提建议是你的本分，又有何罪之有？再说这次胜利你立功最大，当机立断挽回了败局，日后定然是一个帅才。”

“谢大人夸奖。”斯内克寒霜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这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斯内克要时刻注意我们的决策。”凌飞没有再谈下去的兴趣，这些手下只会对自己服从，而不可能有不敬。

“大人，我终于突破了，卡在大剑师瓶颈这么久了，哈哈，终于又突破了。”怪不得法约尔一路傻笑，原来是这个事情。凌飞固然能够强行进入手下的精神世界，不过凌飞并没有偷窥人隐私的龌龊想法，一般情况也不动用这个能力。

众人一阵阵羡慕，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还是实力，这也是部下愿意效忠凌飞的根本原因。凌飞也是好受了些，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只是代价太大了。

后悔，也是对自己失误的变相原谅，仿佛情绪的失落，眼泪的痛苦，能够减轻自己的罪责。其实亡羊补牢才是值得提倡的，分析出失误产生的本质原因，刨除不可抗因素，正确审视自己的所做所为，责人之心责己，吃一堑长一智，做到不犯同一种错误，才是正确对待过错的心态。至于抱怨，更是推卸责任的做法，参与事物之中，或许不能成为主导，但自己要反思是否真的尽到自己的责任了吗？盲从与妥协，就问心无愧吗？

“走吧。”凌飞一挥马鞭，奔驰而去，路还是很长很远……

第二十八章　伯爵卡其顿

此时在禁卫军的金帐内，皇子正一个人郁闷着，现实正与原来的设想背道而驰，卡尔森公爵果然够狡诈，他的蛮族骑兵哪是什么乌合之众，比起装备精良的禁卫军也毫不逊色，而且情报中的五十万蛮族骑兵仅仅是指他的精锐，还有五十万普通蛮族为其运送辎重、防守城池。

何谓人老成精？指的就是人经历了无数的坎坷，见识长远，对事物自然认识深刻，自然应对时也就游刃有余，犹如狡兔三窟，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底牌，而且往往当人们都觉得其是山穷水尽的时候，他却能在关键时刻出人意料地反击，甚至让他的对手功亏一篑。当然老年人也有缺点，见惯风雨，自然思虑得更多，对于事情的评估总是优先考虑其风险，其保守的想法使得他们只有在有极大把握时才敢放手一搏，而没有年轻人那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现在皇子手头上只有三十万禁卫军、二十万勇士营士兵、二十万贵族私军，可是通过实战的检验让皇子充满了忧虑，贵族私军也就保护贵族的侍卫们还算凑合，其他的兵丁只能算是有心无力，除了不缺勇气，缺少训练的私军也只能打打顺风追击的仗，指望他们与对面的蛮族精锐搏命，那么大军只有被分割消灭的命运。

对面也是五十万军队啊，皇子的七十万还是难以让他心安，野战的话也就禁卫军还能扛得住，勇士营对敌骑兵还是让人心忧啊，贵族军就在营房中歇着吧，呐喊助威就够了。

“报，皇子殿下，我右路军在斯坦尔城遭敌包围，请求殿下速派援军。”侍从军官的话让皇子更是心烦，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两路偏师都被敌人包围，这卡尔森怎么有这么多的兵？见皇子的脸色不豫，侍从很知趣地退了下去。

然而没过片刻，侍从又走了进来，这次有些犹豫了，因为皇子的脸已经阴沉欲雨了。提了提胆子，小声说道：“启禀殿下，第九勇士营万夫长凌飞求见。”

“宣。”皇子忽然间浓云散去，让人看不出刚刚愁闷的情绪。侍从紧低着头，生怕让皇子看到自己咋舌的神情。

“参见皇子殿下。”凌飞来到金帐内，向一脸镇静的皇子行礼。

“免礼，赐座。”皇子的话简短而不失威严，侍从赶紧为凌飞递上了一个坐垫。

“殿下，布伦威尔？达克大人让臣捎带了一封信，还请殿下过目。”

“喔，不慌，先说说你部的作战经历。”皇子从侍从手中接过信笺，边拆边向凌飞说道，慢慢地读着信。

凌飞看了看皇子，似乎他正在等着汇报，“刚开始，我军遭遇的卡其顿守军只是老弱之军，虽然勇猛，加上城内青壮的协助，只是加大了我军的麻烦，后来臣被金帕德大人外派出去扫荡四方，而敌兵一夕之间包围了城市，而我部尚未来得及救援卡其顿城就陷落了，次日第九营就与草原军激战一下午，虽然消灭了敌人，但第九营也是几乎覆没。”凌飞轻声说着，因为皇子正看着信笺思索着。

“你的第九营果然是精锐，孤的确没有看错你。”皇子脸上终于有了一线笑容，为自己的识人之明而感到高兴，至于丧失少许部队却也不是很心疼，都不是禁卫军那般贴心的部队，为皇室是他们最大的荣誉了。

“谢殿下的夸奖，臣赢得也是十分侥幸，臣与臣的千夫长也差点阵亡。”凌飞极力掩饰自己的实力，否则只会遭来猜忌。

“呵呵，不自大也是你的一个优点，想必你也不是那种恃宠生骄的人，这一点很好。不过说你善战也不是lang得虚名，草原军骑兵精锐虽然下马步战，想必战力也是非凡，你以一万敌三万虽然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而草原人又是贪功冒进，才让你能幸运地胜利，不过你的确是员良将。”皇子停了停，转头对旁边的侍从说道：“召集众将，孤要议事。”

“臣惶恐，不敢贪功，因臣的考虑不周让九营遭受重创，请殿下治罪。”凌飞又怎能听不出来皇子在暗示自己也是鲁莽贪功呢。

“呵呵，虽然你指挥上也有些错误，不过这种敢以弱搏强的精神还是值得鼓励的，孤想问你一句，若九营重建是否还能保持战力？”

“回殿下，只要时间允许，臣敢可以保证训练出与第九营一色的部队。”

“好，待会在众将面前，孤会给你一个惊喜的。”皇子大喜过望，脸上的阴霾也少了许多。

没过多久，一群将领鱼贯而入。看着帐中的凌飞，大部分将领的眼中充满了羡慕与嫉妒，当然众人只是一时失神，涵养功夫还是很好的。

“召集大家，是为了议议军情。我右路军现已攻下了斯塔尔，敌方的五万守军被我军全歼，现在，右路军仍然牵制着卡尔森十万精锐之兵，使其迟迟不得南下，从而保障了我军后方的安稳。而左路军，先是消灭城内五万守军，又坚守城池，给敌方的大军以重创，尤其以第九勇士营凌飞部战功卓越，以不足一万之师，消灭了草原军骑兵两万、步兵一万，堪称奇迹，故而孤打算册封凌飞为卡其顿伯爵，以卡其顿作为其世袭封地。”

皇子的话语巧妙的把众人的注意力由军事转移到了凌飞的封赏上，也没有人再推敲皇子所说的军情，形势还是一片大好啊。

“臣不敢受殿下的赏赐。”凌飞被皇子的话给打晕了，世袭伯爵可是实打实的一方藩镇，只需向皇室缴些税收，然后在领地内就是随心所欲了，凌飞可不敢欣然接受，那一帮将领眼睛就要流血了，再刺激下恐怕恐怕就要闹笑话了。

“是呀，臣等为殿下效命，原本就是臣等的义务，立些许小功，自是尽人臣本分，殿下的嘉许就是我等的荣耀，封赏自是不能接受的。”得，终于有将领跳了出来，说得是义正言辞，仿佛是自己在推脱一般。

“好了，你们也不要再劝说了，孤不吝于赏赐有功之臣，卡尔森侯爵之位孤还在虚位以待，希望众将领努力奋斗，帝国最重军功，而敌人的头颅正待着大家收割，卡尔森城也在等待新主人的进入。”皇子打断了众人的争吵，让手下有点事想才是好事，否则没别的事做瞎琢磨，军情紧急就要越传越变味了，再说先丢一块看得见的骨头，才能吊起猎犬的胃口，没点实际行动在众人眼中终究是一个美好的画饼而已。

“以暗黑君主的名义，兹册封凌飞？卡其顿为神圣暗黑帝国的世袭伯爵，封地卡其顿城。”皇子正式下了册封令，而凌飞也正式有了一个暗黑帝国人承认的姓氏：卡其顿，平民是没有姓氏的。

“臣谢殿下隆恩，为帝国效命，万死莫辞。”凌飞被天上掉的蛋糕砸晕了，虽然凌飞不是很在意，但手下的兄弟们终于有了一个归宿也算是天大的喜事。凌飞心中还是挺感激皇子的，虽然不可能永世为达克家效忠，但必要时给予帮助还是能够做到的。

“任命凌飞为军团长，组建十万卡其顿大军。”皇子又加大了筹码，仿佛觉得刺激不够一样，毕竟卡其顿城还在草原军的手中，而组建十万军队可是立马就能兑现的。暗黑军制，以营为基本建制，军团长管辖十营，元帅则是管辖百营。卡其顿军虽然是贵族私军，但现在一切均由皇室负担，可谓是皇室奖赏了凌飞一支军队，尽管这支军队还是要为皇室打仗。

这下众人可是沸腾了，摩拳擦掌，对战争充满了急切的渴求，虽然还是忍不住妒忌，但自己建功立业的想法更占上风。

又说了许多让人心跳加速的言语，众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金帐，而单独留下了勇士营的主官斯沃德？卡谬。而不久后，满面春风的斯沃德一扫数年来的颓唐，统领着十万勇士营士兵与十万贵族军扬长而去。

第二十九章　战争的转机

泰山崩于前而目不瞬，惊喜之下而色如常，处之泰然，安之若素，不以物喜，不已己悲，或曰此何人哉，此木答曰：反正不是我！

别说好事不能传千里，在有心人的刻意造势下，凌飞的名号传遍了整个暗黑帝国，当然大贵族们只是把这当做一个有趣的谈资，而凌飞只是个暴发户的典型而他也不可能被接受为贵族中的一员，或许等凌飞的儿子的儿子那辈，学会了一个贵族该会的东西，包括繁冗拖沓的礼仪、华丽无物的言语以及懂得如何量入为出的挥霍，加上三代人的积淀，这才能勉强算是一个入门的贵族学徒。

还没等凌飞回到自己的宿营地，第九营残存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