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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魂启临-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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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召舞却是一件石榴红束胸长裙,外罩宝石蓝对襟半臂。腰间结着十二穗,额上贴了花黄,又将她的彩带挂在臂上。
两人一同坐在那里,喝着清茶,再远处。从抹了红漆的窗格往外看。可以看到鬼圆圆、小婴、夏夏三人在那玩耍,黛玉、宝钗、鸾儿在边上看着。
刘桑上前,就在茶案的短边处坐着。夏萦尘温柔地为他斟了杯茶。
三人中,夏萦尘无疑坐得最雅。夏召舞却只是盘膝坐在那里,左手微撑面颊,右手握着玉杯,看了一阵,忽道:“姐。你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夏萦尘道:“是么?”
“唔,”夏召舞看着姐姐,“好像很多地方都不一样的,不再是那种冰冰冷冷的,就好像雪化掉一般……”
刘桑道:“你想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召舞道:“怎么回事?”
刘桑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夏召舞心中好奇,虽说这样的姐姐也没有什么不好,但跟以前的姐姐实在是差别太大,就好像寒冬化作了春天。虽然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但不管是眼神还是容颜,都温柔了许多。别人一下子或许难以注意到,但对她这个妹妹来说,感觉却是分外明显。
她将脸往姐夫凑了过去。
刘桑用一只手遮着。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美少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虽然刘桑说得很小声,但夏萦尘何等人物?自是听得清清楚楚,额上青筋一跳,手一挥。一本书卷直接朝他飞了过去,把他砸翻在地……你居然跟我妹妹说这个?
夏召舞却也是呆了好半晌。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悄悄瞅了姐姐一眼……原来是这个样子吗?!
原来姐姐已经不是处女了啊……死姐夫,你真的是太坏了,我是你小姨子啊,你竟然跟我说这个?
刘桑翻身而起,见娘子没好气地瞅他一眼,于是挠着头,呵呵地笑着。这个是事实嘛,有什么说不得的?
外头鬼圆圆的声音越来越大,殿中倒是安静下来,然后便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刘桑告诉夏萦尘,晚上要去赴宴的事。夏萦尘方自沉吟,夏召舞已是伸手叫道:“我也去。”
夏萦尘道:“你去做什么?”
夏召舞道:“都搬到南原来了,很多地方都没去过,一个个的都不认识,自然要熟悉一下。”她本就是好动的性子,蜻宫虽大,但人不多,自是有点冷清,既然有热闹,她肯定是要凑的。
夏萦尘看了刘桑一眼。刘桑知道她问什么,笑道:“娘子放心好了,楚坚刻意结交,虽有图谋,但是时机没到,他也绝不敢做出什么。”
夏萦尘自然知道,以妹妹现在的本事,再加上夫君的智谋,楚坚就算想做什么,那也只是自取其辱。
不过她看夫君的这一眼,其实不是担心妹妹到了外头,别人会对她做些什么,而是担心夫君会对她做些什么……在这一方面,夫君还真是一点都不可靠。
说话间,小凰来到这里,福身道:“爷,青影妃子来到,正在外头等爷。”
见萦尘、召舞姐妹两人一下子看了过来,刘桑干咳一声,赶紧解释:“城西的韶华画廊有些新到的画,我只是跟她约好,一同去看看,讨论画道,讨论画道。”
夏萦尘慢悠悠地喝着茶。
夏召舞却是哼了一声。
两个人都不说话。
刘桑汗了一下,小声道:“我……去去就回。”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呵笑着去了。
刘桑走后,萦尘、召舞姐妹两人相对而坐。
夏召舞嘀咕道:“他到底要勾引多少女人?”
夏萦尘轻轻地看她一眼,心念微动,忖道:“以召舞的性子,夫君在她耳边,都已说出‘处女’二字,近乎调戏,她竟未生气,莫非她已经知道夫君其实就是她所喜欢的‘森大哥’?”
夏召舞却也是喝着茶,悄悄看了姐姐一眼,想着:“姐姐到底知不知道姐夫就是‘暗魔’?姐夫难道连姐姐也一直瞒着?”
姐妹俩人都在想着对方到底知道多少……
***
刘桑先回住处,换了套最普通的衣衫。
到了正门,青影秋郁香已是等在那里。
见到刘桑,青影秋郁香施了一礼。刘桑道:“让郁香姑娘久等了。”
青影秋郁香道:“明知道刘公子还有许多正事要做,郁香仍来打扰公子,应当由郁香道歉才是。”
刘桑笑道:“没事,我一向都不怕美人打扰。”
青影秋郁香脸儿略略一红。
刘桑叫了一辆马车。也未让近卫跟着,只是先绕了一圈,然后再往城东驶去。
一路上,两人讨论画技画道,自是不亦乐乎。
马车驶过一条长街。青影秋郁香揭开窗帘。看向外头,忽的轻叹一声。
刘桑道:“郁香姑娘叹息什么?”
青影秋郁香道:“不瞒公子,我这一次来有翼城,本以为必是乱象四起。和洲局势原本就极是混乱,公子与夏姐姐初得有翼城,只怕四处救火,忙都忙不过来,而南原必定也是灾民遍地。暴乱连连。却未想到到了这里,一切却是这般有条不紊,与我所想极是不同,也不知公子与夏姐姐是怎么做到的?”
刘桑道:“郁香姑娘可会下围棋?”
青影秋郁香道:“略懂一些。”
刘桑道:“‘略懂’到何种地步?”
青影秋郁香道:“中兖洲上,大约无人是郁香敌手。”
刘桑汗了一下……你这个叫“略懂”吗?
青影秋郁香道:“公子莫非想与郁香下棋?”
“不、不是,”刘桑呵笑道,“我只是想说,治国有时就跟下棋一般,最重要的是‘势’。水能载舟,亦能覆船,而现在的和洲,老百姓便是截舟覆舟的‘水’,谁给老百姓予希望。老百姓便也愿意给谁予机会。如果还有希望,穷苦百姓又有几个愿意揭竿起义,流血流泪?”
青影秋郁香惊讶地看向刘桑:“刘公子对穷苦百姓,似乎颇多同情。只看公子竟用‘起义’二字,自古以来。但凡上位者,一提到揭竿的百姓,不是‘暴民’便是‘乱民’,有道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百姓犯事,不论有何缘故,首先便是失了君臣大义……”
刘桑淡淡道:“何为大义?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王公列侯争权夺利,却让老百姓受尽压迫,这凭的什么?”
看向窗外:“老百姓最好愚弄,却也最难愚弄,其实有的时候,真的不需要做得多好,除非真到无路可走的绝路,老百姓实在是迫不得己,才会奋起反抗,到那时,这股力量将汇聚成洪流,谁也无法挡住。但是在那之前,百姓总是会先渴望救星,渴望着有一个青天大老爷,若是能够利用老百姓的这种渴望和期待,那就是得了‘民心’,民心是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却也是最难得到的东西,老百姓想要一个青天大老爷,于是我们现在开始扮演这个青天大老爷,如此而已,至于那些依旧将民心视作粪土,连扮都不肯去扮的人,纵然被打翻在地,也怨不得别人。”
青影秋郁香叹道:“只听这话,难怪刘公子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安抚住民心,‘借势而行’四字,说来简单,但要认清什么是势,如何借势,却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桑道:“郁香姑娘还没有告诉我,你刚才在叹息什么?”青影秋郁香道:“郁香只是觉得,以公子之画道,若专于此技,必定能够成为绝世之画师,但公子既已涉足国事,日后怕是再无心研究画道,让郁香有些遗憾。”
刘桑自也知道,一旦参与了政事,除非天下大定,确实很难再找出空来,而天下大定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开玩笑地道:“若是郁香肯陪着我来,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扔下一切外事,整日里与郁香一起画山画水。”
青影秋郁香定睛看他:“虽知公子是在说笑,但公子若是真有这般打算,郁香倒是愿意天天陪着公子,或者说……我真的希望是这个样子。”
刘桑一个错愕,讶道:“若是一般人听到这话,必定会以为郁香姑娘是在表露心中情爱,但我却知道郁香真的只是想要与我画山画水,而与情爱无关。”
青影秋郁香黯然看向窗外:“或许只是因为春天便要过去了,心中感触也就多了,又或许……郁香真的只是寂寞了。”
刘桑看着她,只见她那俏丽的容颜,有若秋风一般忧愁,虽然知道她原本就容易伤春悲秋,此刻不知怎的,却也有一种奇妙的心动,竟真的很想扔下一切,带着她去游山玩水,为她开解心事。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不是为了情,也不是为了欲,而是一种忽如其来的怜爱。
车内一片安静,马车却已缓缓停了下来。
探春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爷,画廊到了。”
紧接着却是惜春的声音:“爷……忧忧小姐在这里。”
刘桑怔了一怔,揭帘而出,只见街边是一座古朴的木制大屋,屋上漆牌龙飞凤舞地写着“韶华画廊”四字。
一个盲眼的女孩,握着竹竿,静静地站在那里……
第402章 中兖洲的太子妃
没有想到忧忧竟然会在这里,刘桑下了马车。
青影秋郁香也莲步而出:“这个孩子是……”
刘桑道:“她是我的养女,唤作忧忧。”
青影秋郁香暗自诧异,她知道刘桑原本就有一个养女,也就是小婴,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两个养女,且都是十一二岁左右的女童。
而这个女孩拿着竹竿,眼中尽是白翳,分明就是个瞎子。一个眼睛根本看不见的女孩子,刘桑却不将她带在身边,这岂不是残忍得很?
她向女孩伸出手:“忧忧……”
女孩却是悄悄一移,避了开来。
她怔了一下,心想莫非这个孩子看得到?只是看她的眼睛,灰灰暗暗的,毫无光彩,显然又并非如此。看来这孩子只是有着过人的听力和感知力。
刘桑牵起女孩:“忧忧,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露出笑容:“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爹爹,我只是来跟爹爹说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青影秋郁香觉得她的笑容有些神秘,有些扭曲,阴阴冷冷的样子。
甚至是让人有些害怕。
刘桑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进入画楼。
画楼内有好几条回廊,每条回廊通往一间画室,有翼城本是名城,亦是南原经济与文化的中心,这韶华画廊在有翼城里亦颇有名气,确实是挂了许多佳作,当然,大多都是摹本,真正的名作不可能就这样挂出。
刘桑牵着忧忧,一边走着,一边与青影秋郁香讨论这些画作。忧忧眼睛无法看到,就算是通过“星眼”,实际上也无法分辩真正的色彩,对画自然是并不了解,只是安静的。任由爹爹牵着,跟在他的身边。
就这般逛了一阵,又到外头茶楼,吃了一些东西。
准备回去时,刘桑看向忧忧:“你要跟我回去么?”
忧忧清丽的脸蛋露出笑容:“我只是来见见爹爹。”又道:“晚上爹爹会去看我么?我好几天没有看到爹爹了。”
刘桑知道她说的是星界里的另一个“她”。于是点了点头。青影秋郁香却是听着奇怪。心想他们两人现在不是见了面么?为何这个孩子又要刘桑晚上去见她,还说他们好几天不曾见到?
刘桑又摸了摸忧忧的脑袋,然后才上了马车,将青影秋郁香送往使馆。
忧忧静静地立在那里。听着马车逐渐远去的轱辘声,嘴角溢着冷笑。
青影秋郁香……中兖洲的青影妃子……
***
刘桑将青影秋郁香送回住处,傍晚时,便带着小姨子一同赴宴。
宴上倒是请了不少宾客,楚坚毕竟是大夫。又是以为刘桑洗尘的名义举办此宴,就算是看在刘桑的面子上,许多人也不能不来。
宴中,楚坚大改作风,对刘桑巴结讨好,对夏召舞献足殷勤。以往虽是公子哥儿,但刻意做起这种事来,却也彬彬有礼,给人予好感。一场宴席下来。连夏召舞都觉得这人不错。
刘桑心想,若非如此,当年文露也不会被他追求到手。
宴中,又有许多人向刘桑轮番敬酒,刘桑却也是来者不拒。直喝得醉醺醺的。
散宴时,刘桑与楚坚勾肩搭背,仿佛已经是结交多年的好兄弟,好哥们。
楚坚笑道:“驸马若是无事。不如找个地方再喝,我知道一座楼里。这几日来了漂亮姑娘……”
“嘘!”刘桑打个饱嗝,朝身后指了指,“我家小姨子看得紧……看得紧……”
楚坚一回头,见集羽郡主有若雌虎一般,盯着刘桑来,于是笑道:“那改日,改日。”
刘桑大力拍着他的肩:“没事,我把她打发回去,你说的是哪座楼?我现在就去,现在就……”
“姐夫!!!”夏召舞跑过来,拖了他衣领便走。
等他们去得远了,楚坚这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马车,缓缓地往蜻宫驶去。
车上,夏召舞看着枕在她的双腿上,醉倒在那里的姐夫,气得想要敲他头。
这死姐夫,还好自己跟来,平日里看他自制力蛮好的,从来不喝醉,却原来都是在自己面前装出来的?
居然还想要跟着别人上青楼,他要真的敢去,看我不揍死他。
到了蜻宫侧门,夏召舞下了马车,见姐夫走个路都是歪歪的,嘀咕道:“醉成这个样子。”转过身来:“我背你。”
刘桑居然也不客气,就这般趴她背上。
守门的玄羽女兵见大宫主醒得不省人事,还要娇小玲珑的三宫主来背他,尽皆好笑。
夏召舞却也不管她们,就这般背着姐夫,进入宫中。
蜻宫虽然极大,但此刻住的人并不太多,极是空旷。
月亮升起,星光隐现,已经到了春末,天气转暖,虫鸣不断。
经过一片花园,园内湖泊在月色下摇动着粼粼的波纹,这片湖泊乃是经由地底,从蝶江引水而来,鱼虾嬉戏,荷花曳舞。
沿着大小一致的鹅卵石铺成的湖边小道,往前走去。
颈上一紧,姐姐热乎乎的气息传到她的脸上,紧接着便是醉醺醺的声音:“召舞……我要尿尿……”夏召舞立时僵在那里,好半晌,赶紧将姐夫放下,有些羞涩地转过身,背对他:“你、你快点。”
姐夫却扶着她,喘息道:“我、我站不住,你帮我……嗝!”
帮……帮他……
双臂一紧,姐夫竟然搂住她来:“我憋不住了,你……帮我一下……”整个人都是要倒不倒的样子。
夏召舞也是一阵慌张,“哦”了一声,转过身来,帮姐夫朝向花丛,却又看着他的下袍,想要帮他掀袍脱裤,却又羞到了极点,她什么时候帮男人做过这种事情?
姐夫居然还在催着:“快点,快点……”
无奈之下,帮姐夫掀起下袍。隔着裤头,甚至觉得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又要去帮姐夫解裤头,心头忽有一丝疑惑,蓦一抬头,发现姐夫低头偷看她的脸。见她看来。那好笑的眼神一闪而过,又装出醉醺醺的样子:“我不行了,快点,快……唉呀!”
美少女蓦一抬腿。膝关节狠狠撞在他的胯下,等他捂腹一退,立时飞起一脚,直接把姐夫踹下湖去。刘桑在湖里全身湿透,捂着要害部位直冒冷汗:“喂喂……”
“死姐夫。”美少女在岸上双手插腰,“不捉弄人你会死啊?”
刘桑泪目……就算我捉弄你,你也别踹人这种地方好不好?踹出问题,我以后怎么给你姐姐幸福啊?赶紧在水中陪笑:“开开玩笑,就是开开玩笑……再说了,这种事我不是也帮过你么?你就当是报答我。”
他、他也帮过我……
美少女的脸一下子就憋得通红……你、你居然还敢说出来?
“姐夫,你去死!!!”美少女一声大吼,吼得整个蜻宫都震了一震,双手一举一砸。万千彩蝶飞出,轰入湖中,只听锵锵声连起,寒气四溢,湖水结冰。
然后她便气冲冲的走了。把冰冻在湖里的姐夫,一个人扔在那里。
***
刘桑浑身发冷,狼狈地往自己的房间掠去。
还未到达殿门,一个有若午夜兰花般的倩影转了出来。冰雪晶莹,美若皎月。正是夏萦尘。看着身上全身湿漉,冒出阵阵寒气的夫君,夏萦尘淡淡道:“夫君……这天有这么冷么?”
刘桑呵呵的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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