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春(鸣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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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些年来，遇事向来很能控制自己，可自从遇上了这个人，真是屡屡在挑战他的极限，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把对方当空气不是挺好？还省的自己烦心。
　　小二动作很快。酒和菜被端上来。
　　鸣人朝他感激的笑笑。又对佐助继续说话：“我也算是想不明白了。你之前都对我挺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换了副脸色。”
　　这话是从哪里推断出来的？
　　佐助皱起眉，不说话。
　　鸣人伸手帮他倒了一杯酒，道：“你这个人，别人待你好，你就是当没看见。”
　　“比如？”
　　“比如小樱姑娘分明是喜欢你的，你却视若无睹。”
　　哦？这话里别有意思，佐助眉头一松，道：“你在为她不平？你既然喜欢她，应当追过去才是，何必跑到这里来喝酒。”
　　“我喜欢她有什么用。她喜欢的又不是我。”
　　佐助道：“我并不喜欢她。”
　　“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佐助又把眉头皱了起来。
　　鸣人笑道：“不说这个。我虽然跟着你，却也并不希望你真讨厌我。你若不情不愿，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我坐在这里，是真心想同你结伴。”
　　佐助噎了半天，方缓缓道：“我自有要事。恐怕不方便和你一起。”
　　这话却是在退让了，鸣人闻言笑开了颜，道：“我不妨碍你办事。只是找你说说话的时候，你不拒绝，那便是极好的了。”
　　“……”佐助道，“随便你。”
　　


☆、夜逛花楼

　　　　其实鸣人也不是真心给自己找脸色看，然而他和佐助认识在先，分别在后，如今难道拍拍屁股各走各道，你去办你的事情我去看我的风沙，就这么完了？
　　这么一分手，要再见面，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除非他跑到洛岩山上。可那情境又大有不同了。
　　两人无声的吃着菜。
　　听得楼下喧哗。
　　一大帮子人哗啦啦涌进来，吵嚷嚷的叫菜吃。
　　佐助挑了一个好位置，楼下景象一览无余。
　　“听说这次大会去的都是厉害的人。”
　　“晓确实可恶，屡屡挑衅，也难怪木叶等派会动怒。”
　　“如今胜负不得知，我看五大派没那么容易摆平它。”
　　“这不废话么。若是那么容易，当年宇智波家何以落得如此地步。”
　　“听闻它的遗孤如今小有名气，也不枉费宇智波老家主一腔心血。”
　　“这小子也是个傲气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哎，说起那事，也是没人知道到底如何，我还听说是……”
　　“好了，这里鱼龙混杂，还是少说为妙，省的惹来无妄之灾。”
　　这对话，是从隔壁桌传来的。
　　鸣人看看佐助，见到对方眉间冷然神色。
　　他琢磨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我记得你也姓宇智波。”
　　佐助不说话。
　　鸣人又道：“所以你其实……”
　　佐助忽的把剑一横，咯噔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鸣人道：“……我吃菜。”
　　他虽然心里想知道的要命，却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从佐助口里晓得些什么的。
　　佐助见鸣人安分了，方垂下眼，慢慢饮着杯中酒。
　　要说心头不痛，那是不可能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听起这件事，他心头依旧波涛汹涌难以自制。可他如今不是一个人，宇智波家忽遭横难，这份仇，还牢牢的抗在他的肩上。师父说的没错，他始终还不够喜怒不形于色，这样太容易给人钻空子。
　　鸣人偷偷看了一眼佐助，却见对方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别的来。眼一瞄，却发现他的手攥的很紧，片刻才缓缓松开。
　　鸣人便移开了视线，这一看，就看到了佐助的剑，脱口而出道：“你的？”
　　佐助抬眼，随即把它拿下去，道：“我的。”他见鸣人若有所思，不由得问道，“怎么？”
　　“总觉得不是你的。”
　　闻言佐助眼眸微动，缓缓道：“为何。”
　　“太过于普通。”鸣人道，“我以为，跟你相配的，总不是这个模样的。”
　　“模样不要紧，有用就行。”佐助紧紧盯着他道，“或许你可以给我指出个别的见解。”
　　鸣人恍一回神，讪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随即给自己倒了杯酒边喝边道：“我又不懂，瞎说说而已，你却当了真。”
　　“为什么当不得真。兴许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是想着，这好山好水，自然是配上好笔好墨的。而你拿了这剑，就如同美人穿了件破衣裳。”鸣人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打趣道，“不过也不打紧，美人就是美人，怎么样也都是好看的。虽然有点违和，依旧风采照人。”
　　若在平时，佐助听见这样的话，是要动怒的。
　　但是他此刻，心里居然很平静，只是深深的看了鸣人很久，方道：“是么。”
　　鸣人干笑，却也不说别的，只道：“吃菜吃菜。”
　　佐助于是不再多言。
　　鸣人却吓出一身冷汗。心下懊恼，他这是在招惹什么呢？怪不得鹿丸宁次屡屡告诫，自己最欠的就是这张嘴，啧，真是多说多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目前，也是住在这个酒楼里。
　　鸣人不想那么早睡觉，便想出去逛逛。刚欲下楼，脚一拐到了佐助的门前，敲了两下道：“佐助，要不要出去逛逛？”
　　门内许久传来回答：“不必。”
　　鸣人听这声音似乎朦胧带着睡意，不由问道：“你这么早就睡了？”
　　“嗯。”
　　鸣人于是道：“那我不打扰你了。回头给你带些吃食回来。”
　　“……嗯。”
　　咦？真是难得的好说话，鸣人狐疑道，不会哪里不舒服吧？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当下也抛开这个问题，自开开心心出门去也。
　　城里一般有两个地方很热闹。
　　茶馆和青楼。
　　茶馆是白天热闹的，现在是晚上，所以鸣人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动摇的溜达去了青楼。
　　其实按着他的说法，他不过是好奇的在门外转悠转悠而已。真的只是好奇！
　　只不过这里的姑娘太热情，他转悠着转悠着，就被转悠进去了。
　　鸣人倒不是一个羞涩的，这得得益于他有一个‘好’师父，故而他对姑娘家，从来没有过害羞陌生的情绪————自然，别指望他有多体谅。
　　里面的景象是香艳的，却也不会很露骨，露骨的在里头，当然不能随随便便让你看到了。
　　领鸣人进去的嬷嬷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愣头小子。
　　瞧着模样不错————年少俊挺，一脸无知加好奇。
　　瞧着衣裳不错————锦丝玉带，虽然这个是宁次府上的。
　　嬷嬷年纪是不小，风韵却不少。身段算不得妖娆，却也丰腴诱人。
　　她软着身子贴上去，脂香粉味扑鼻而来。
　　“小公子，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陪着？”
　　鸣人不着痕迹的躲了开来，扭过头暗暗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笑道：“不必麻烦，我自己找。”他边说，边走的迅速，急急忙忙的打算找个清静的角落。
　　也算鸣人今天运气好。楼里今晚选花魁，忙的很，也闹的很，没人真有功夫去粘着他。
　　他于是走到场外，找了个角角落落的位置。位置是清静的，离台上也有些远，没人注意的到，反而是他，看的很清楚。他随意找了个和别桌临近的位子坐了。一边吃着茶点，一边看着台上，顺便，再听听别人的墙角跟。
　　“这花魁非绿罗姑娘莫属，你别不信。”
　　“不见得，这一红一绿，素来是这楼里争一争二的，哪里能这么容易就定性了。”
　　鸣人听了会儿，插嘴道：“怎么没人说第三位？”
　　这么聊着的两人转了过来，瞧见是一青涩小子，互相看了一眼，点头道：“你说的是这婉屏姑娘，她姿色平平，虽有一手琴技，却怎么也压不过前两位的风采的。”
　　“更何况，要论及琴技，她虽是出色的，却也算不上顶级。着实不够引人眼球。更何况她素来沉默寡言，不善迎人，在这等地方，如何招人待见？”
　　“兴许还专门有人喜欢她这调调。”
　　“说的也是，哈哈哈哈。”
　　两人调笑了一阵，方想起旁边还有一位，其中一个笑够了道：“小兄弟，来开荤呐？”
　　鸣人道：“来看看。”
　　“光看可不行，看了得……”那人看着仪表堂堂，说出来的话，却是透着股狎昵。
　　鸣人不动声色的拧了下眉，嘴角一勾道：“我看二位大哥，这别的功夫不说，手上却是有一些真功夫的。莫非也是江湖人士？比起看姑娘家，小子可从来对你们仰仗的很。”
　　“哟，还是个有眼力的。”
　　两人倒是正眼看鸣人了。
　　鸣人笑道：“说起这个，小子倒是有点事想问问。”
　　“什么？”
　　“我听说，最近江湖上，晓的动作很大呀，甚至五大派都联手了。”
　　那两人一听就紧了神色，忙‘嘘’道：“毛头小子，说话不知收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鸣人忙一拱手，小声道：“我什么都不懂，有想晓得的，就直接问了，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实在是对不住二位了。”
　　“倒没什么说不得的，只是如今这局势紧张，保不齐这里就有晓的人，他们行事狠辣，你在这里公然说他们，万一讲了些不好听的，小命还能有嘛。我们是为你好。”
　　鸣人连声的应：“是是是。”
　　那两人见他如此恭敬，方缓和了神色。
　　鸣人凑到他们身边，压低声音又道：“听说他们很厉害。”
　　“那是。”说话的人显然心有余悸，“我可是曾经见识过他们的手段的。要不是当时我躲在草丛里，如今哪里还能开口讲话。”
　　鸣人心底冷笑一声，他们若真那么厉害，你还能有命躲在草丛里。
　　他又道：“不知道如今江湖上可有与之抗衡的？”
　　“这我倒不清楚了，怕是很难有。当年傲视群雄的宇智波家族，也惨遭毒手。”
　　鸣人闻言心里一紧，正好说到要点上，愈加凑前了几分，故作无意道：“这事我有听说，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个境况。”
　　“其实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那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喉，道，“小小年纪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鸣人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不是好奇么。”
　　“行了行了。人都死光了还问什么。”那人挥挥手，显然是没兴趣讲这等子事，台上才艺比拼已经如火如荼，他方才倒是错过了好多，这会儿哪里还有闲工夫理会鸣人，直接兴冲冲的站起来吼看中的姑娘的名儿。
　　鸣人好声好气，什么都没问到不说，末了还被嫌弃的推到一边，真是白白浪费了口水。
　　他退后了几步，掸了掸衣服。
　　看样子这里也问不到什么，不过当年的事情看起来那么大，知道的很清楚的人却不是很多，这还真是奇怪，而且他自下山这么久，从未听人谈起过，若非今日听得闲言碎语，他竟不知道还有这种事。算了，鸣人嫌弃的又走的远了些，还是以后再说吧。
　　


☆、洛岩山庄

　　　　佐助闭闭眼，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凉凉的开口道：“再一次没经过我的允许以那样的方式踹开我的房门。给我一个理由。”
　　鸣人仔细的打量着他。
　　佐助被看着莫名其妙，道：“做什么？”
　　“原来那个人不是你。”
　　“什么？”
　　方才鸣人在花楼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佐助，只可惜一闪而过，尚未来得及看清容颜就消失在了人群里。于是他急匆匆的赶回来，一脚踹开了房门。
　　就有了如上对话。
　　鸣人不再说什么，只是伸手去拿茶壶。
　　然后拿了个空。
　　佐助一手拿杯子，一手拿茶壶，慢条斯理道：“想喝水回自己房里去。”
　　鸣人诚恳的道：“我怕坚持不到房里。”
　　佐助道：“你不是才喝了花酒？”
　　鸣人倒没有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毕竟身上味道太大，只道：“没有。”
　　佐助道：“那你发什么酒疯。”
　　鸣人更加坚定的道：“……没有。”
　　佐助嗤笑一声：“没有你踹我门干什么？”
　　“……其实是因为我跑的太快了。”鸣人道，“所以推门和进门的动作合成了一个。”
　　佐助休息了三天，鸣人闲逛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他看到佐助收拾行囊，自觉道：“你要去洛岩山？”
　　佐助很快的回过头：“你要留下来？”
　　“不。”鸣人回答的更快，他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陪你一起去。”
　　佐助于是面无表情的继续收拾行囊，叹了口气。
　　鸣人道：“你是不是很高兴？”
　　“我只是很失望。”
　　“……”
　　至于佐助为什么要休息三天才去洛岩山，并不在鸣人的考虑范围之中，而且他现在也没有行程安排，原本他只是来玩的，后来他发现，跟着佐助走，远比自己走要来的有趣。虽然时不时会挨挨白眼，他却乐此不彼。
　　这算什么？
　　————这算欠抽！
　　之前说过了，其实到了洛岩城，就算是到了洛岩山，只不过这段路，还得再走一段时间罢了。不过这次赶路速度快，所以在鸣人没觉得怎么着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下。
　　洛岩山很高。真正的高。
　　鸣人仰着头看。
　　“洛岩城，洛岩山。”他一字一句的念，问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什么？”
　　“洛岩山庄。”
　　“……真是没新意。”
　　佐助随口道：“依你之见呢。”
　　鸣人道：“怎么也该叫岩洛山庄。”
　　“……”
　　做人真是不能够掉以轻心，佐助真后悔自己的多嘴。
　　岩洛，还阎罗呢。
　　虽然和那个地方倒也算是贴切。
　　他们到的时候，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不该到的人，也已经到了。没必要到的人，更是已经挤满了。
　　鸣人很是惊奇的看着一屋子的人：“原来这里这么热闹。”
　　佐助无视他的话，径自走了过去。
　　早已得到消息等着的宁次迎上来：“到了？”
　　“嗯。”
　　鸣人无语的拉拉站在一边的鹿丸的袖子：“说实话，其实这两个人相识已久吧？”
　　鹿丸看了他一眼。
　　鸣人又道：“不然怎么这么亲热。”他四处看了看，又道，“咦，小樱呢？”
　　“她去见她师父了。”
　　“她师父来了？”
　　鹿丸道：“你怎么不先说，她师父是谁。”
　　鸣人道：“这是我的第二个问题。”他催促道，“你还没说呢，是她去见她师父了，还是她师父来见她了。”
　　“……”鹿丸忍住拍死他的冲动道，“她师父来了，她去见她师父了。”
　　“原来如此。”鸣人了然的‘哦’了一声，随后又道，“那她师父是谁？”
　　鹿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上这个小子，绝对是他人生的一大败笔！
　　“是我！”
　　这次回答的，却是本人。
　　清亮而中气十足。
　　鸣人循声望去。入目是一中年美妇，风姿犹存。
　　纲手甫一过来，就听到了这番言论，先是把人打量了一遍，越看越皱眉，难道真是这个孩子？虽然眉目相似，却哪里有他父亲半分的气韵。除却一张脸尚算入目，其余还真没什么优点。这么多年的教诲，难道自来也就把人教成这样？
　　鸣人乖巧的道：“婆婆好。”
　　满场寂静无声。
　　随即响起一声大怒：“你哪只眼睛看到婆婆！”
　　鸣人茫然的四处看了一圈，迟疑道：“……老婆婆？”
　　鹿丸痛苦的捂脸，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