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纪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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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啊，我说你们也太不能耐了，搞个什么搜查令，去八爷的地方一点点搜，我就不信搞不到一点罪证。你这么偷偷摸摸地跟我们合作，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刀手还是不放过刘警官。

刘警官笑笑：“哪里有什么阴谋，纯属走投无路。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权叔和八爷的场子，我们平时也没少去关照，但除了一些小混混，什么都抓不到，这两个人都太狡猾了。你看这次，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的事情，八爷就被一切推得干干净净。有些时候，我们也没有办法，上头也有压力，这种事第一拳没有打好，就不能轻易死缠烂打下去。现在我们这样结案，媒体写的是警方破获本市最大名贵手表走私案，并在缉拿过程中捣毁本市最大黑社会团伙，当场击毙该团伙头目。如果我们非按着事实走下去，不能及时破案不说，还会被媒体说我们无能。我们也都是有难处的。”

“好了好了，我们可不是来听你跟我们吐苦水的，这种牢骚回家跟你老婆说去吧。把你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我们看看吧。”木头把谈话引到了正轨。

刘警官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两份文件，递给木头和梁子：“一式两份，签好以后我们各自保管一份，里面的内容基本按着你们的要求来写的，同时做了一点我们的考虑，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你们也签个字，我们的已经由我们局长签字盖章了，放心，我们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木头把文件从头到尾仔细都看了一遍：“内容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你们现在要保证的是我们四个人，在事成之后可以舒服地离开，不仅仅是我和梁子两个人。”

“恩，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反正文件里没有注明是多少人，只要你们把名字签上去，就可以了，对了，都签身份证上的名字，别把艺名都签上去了。”刘警官想要开一个玩笑，但发现没有人应和，只得自己干笑两声，把笔递了过去。

梁子似乎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看到木头还在仔细翻看，就也没有动。刘警官还不忘提醒他们：“我也对你们说，虽然你们和我们签署了这个协议，但你们毕竟不是警察办案，所以不要给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出来。如果一旦你们的行为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范围，我们会自动停止这份合同，该抓你们，我们还是会抓，所以你们的行动最好也要有分寸。”

“你放心，合同上的这些我都已经看到，我们也没用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闹不出什么大事来。”木头说着，开始在两份合同上签字，然后递给刀手他们。

四个人一一都签过字，再次确认之后，把一份交还给刘警官，一份木头自己收好。之后大家又对一些相关的方案方法和需要注意的细节做了一些必要交流。刘警官很感叹，这样的一个团队，隐隐透着一股气息，自信，强大。这样一个团队，作为对手是可怕的，作为伙伴是幸运的。现在他们要帮警察做一件他们就没有做到的事情，或许也只有他们，才真的可以吧。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这四个人失败，警方也不必担心在媒体和公众面前丢面子的问题。

聊得差不多，刘警官拿出手表看了看，已经快要六点了。把最后一口烟抽完，起身：“走吧，天快亮了，我们吃早点去，我请客。”

“不要不要。”刀手立马就摇起了头，“老刘啊，挣几个钱不容易，我们可不能一个早饭把你吃得妻离子散的。那些钱你还是留在自己吃吧。再说，我们彼此的身份不合适吧，现在我们算是卧底线人和警察叔叔吧，要低调一点，电影里都这么演，不能在公共场合一起出现的。”

“呵呵。”刘警官开门，“那么，我就先走了，祝你们好运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木头等人冲刘警官挥挥手，算是告别，四人都也起身向门外走去。五点四十七分，东方渐白，黎明，正在冲破着夜的黑暗。




【１４】巷战：二比一百，左臂失灵


为了行动方便，木头让梁子去弄了一辆不起眼的二手车，行动要争分夺秒，要趁着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尽快把八爷的罪证找到，不然拖下去等八爷都做好了掩盖，到时什么也得不到。

在一小区的楼下，木头等四个人坐在车里，看着整栋楼的灯一家家的熄灭，等待着行动的开始。八爷有两处房产，这里算是比较隐蔽的一处，八爷常常一个人开车来这里，若不是上次八爷被木头吓着了，天天要阿七保护着，现在木头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地方。既然这里没有什么人知道，八爷也很少来，那么先从这里开始排查。梁子腿脚不方便，负责留守在车里把风，木头、阿七和刀手上楼工作。

二十三点十一分，大多住户都已经睡了，木头等三人悄悄上楼。电梯，七楼，七零三。木头和阿七看着刀手，示意他快点。刀手看了一眼门锁，从口袋里掏出十字钉，不到五秒，防盗门就被打开了。里面的那扇，刀手开起来就好像开自己的家门那样。进入，再把门关好，刀手就忍不住要夸耀自己一翻：“娘的，看到没有，专业人士，锁神。”

“恩，看到了，锁神，回头你可以在街上摆个摊，专门给人开锁，算是个正当职业，不用担心没有收入。”木头一边回应着，一边观察着室内的布置，客厅和开着门的几个房间，几乎都没什么摆设，就好像刚交的新房一样。而只有一间的房门是关着的，木头冲刀手使了个眼色，示意打开它。

刀手上前，手一伸，一拧，门就打开了。木头探身进去看，一张很大的双人床，几件简单实用的家具，看起来八爷好像只是偶尔来这里休息而已。刀手和阿七在房间里四下翻找了几遍，什么也没有，看起来这次是没有收获了。

“怎么样，娃娃，我们走吧。”刀手看着木头。

木头想了一下：“把所有家具的位置都标记一下，然后搬开。”

“呵呵，你不会是想要找什么密室吧？这种房子能藏什么暗格。”刀手笑着不动。阿七却已经搬开好几处了，但都没有什么发现。

“刀手，帮忙搬一下床。”木头仍不死心，总觉得这么隐蔽的地方，该有些什么。果然，床一搬开，三个人就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床下是一个保险柜。

“专家，动手吧。”木头示意刀手开锁。可刀手摇摇头：“不会，我又不是数学家，我从来不开密码锁。”

木头给了刀手一个鄙视的表情：“就你这也是锁神，连个保险柜都开不了，亏你还号称第一大盗呢。”

“不跟你这种外行废话。现在怎么办，要不把保险柜整个抬走，回去再想办法弄开它。”刀手看了一眼保险柜，心里猜测着里面的东西，要是钱，拿回去就好分了它，要是那些违法账目，就恰好大功告成。

木头试了一下，似乎保险柜被焊死在里面了，拿不出来。回头看阿七：“你能不能打开？”

阿七走过来：“我试试。”抽出木头给他的斩马刀，阿七对准了缝隙下刀，一点一点地长在把保险柜切开。这样的场面看得刀手目瞪口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保险柜还能用刀切开的吗？

大约十分钟，阿七起身，刀手和木头看到了保险柜里面满满的钱，估算一下，大约有一百多万的现金。刀手眉开眼笑要上去拿，被木头制止了：“我们是来找八爷罪证的，又不是偷钱的。”

“娘的，这也是罪证啊，这么多肯定是赃款，得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真脏。”刀手说着，直接提着那些钱下楼了。木头无奈地摇摇头，反正是赃款，先拿回去再说吧。

把家具按原来的位置摆放好，木头和阿七也关好了门下楼。下一个地方，是八爷的金碧辉煌，那个地方八爷呆的时间最多，也最有可能找到些什么。

金碧辉煌的后巷，木头重新分配了行动：“这次我和刀手上去，阿七在这里很多人都认识，陪着梁子留守。不知道上面八爷在不在，这次行动不一定能有收获，同时要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交代了一些细节，木头和刀手混了进去，凌晨一点多，真是这种场所热闹的时候，迷乱的灯光，舞动的人群，很好的掩饰了木头和刀手。真是幸运日，八爷竟然不在。刀手显得有些兴奋。开门，关门，一切都好顺利，刀手动作很快，把房间内所有带锁的抽屉和柜子都打开了，木头在一一地查看。

忽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探头进来，他还在纳闷八爷的房间怎么会有隐隐光线的时候，已经被木头一个箭步上前放倒。虽然迅捷，但这样的响动还是吸引到了八爷的人。

豹子哥带着人上来，一开灯，看到木头，就围了上来。刀手一看对方那么多人，开了窗户，就打算从二楼爬下去，可一眼望去，下面梁子他们的车，已经被团团围住了，刹那间，已经有十几个人抡着大铁棍朝车上砸去。

从正门突围还是比较麻烦，木头还是决定从二楼跳下去，而刀手已经从窗口出去了。木头稳稳落在车旁，牵制住车旁几个人，阿七就一脚踹开了车门，拉着梁子出车里出来。

“阿七，带着梁子先跑！”木头冲着阿七喊。阿七一点头，一下扛起梁子就向前冲，八爷的手下都知道阿七的厉害，不敢轻易上前阻拦，梁子心里十分不甘，自己怎么像个累赘一样。

刀手好不容易爬下来了，看到自己和木头已经被一百来人围住，刀手都快气崩了：“娘的，娃娃，你能打几个啊，我很久没运动了。”

“你以前不是超能打，我们对半分，你要哪一边的？”木头笑着，冲着人群就过去了，一拳，两拳，木头本来大干一场的心情突然一惊，居然被打倒的人又站起来了，自己的左臂，再次失去的力量。

回头去看刀手，已经陷入了苦战，这次，真是失策了。




【１５】断裂：最后的力量线


虽然没有了左臂的力量支持，但迅捷的速度还在，木头还是可以轻易地躲避着众人的攻击。不过刀手似乎没有那样的能耐，可能如他自己所说，刚从监狱里出来，已经好久没能经历这样的大场面了，体力准备上不足。再者如今这帮后辈大多也对刀手不熟，不知道他当年的威名，所以没有心理上的劣势，这对刀手很不利。

“刀手，你快跑吧。”木头对着刀手喊道。

“这不用你告诉我，你以为我不想啊，要能跑我怕早跑了，娘的，现在都不流行单挑了啊，这一百多人打两，也太不厚道了。”刀手这么说着，一分神，就结实地挨了一拳。

与此同时，豹子正给八爷打着电话：“八爷，恩，他们真的来了，我们正围着呢，放心，跑不了。”

“都小心着点，抓活的，我马上就回去了。”八爷挂掉电话，使劲踩下了油门。木头他们的行动比八爷预想的快，尽管已经有所准备，没想到还是被先摆了一道。那么隐蔽的地方，竟然一下子就被找到了，阿七的记性真是好。那一百多万的现金，太重要了，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八爷想着，再次加上了油门。

十五分钟，刀手已经支持不下去了，赵家抵挡都失去了准头，更别说反击了。木头的喘气也越来越重，八爷的人为了三圈的铁桶阵，照这样下去，被拖垮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行啊，怎么可以就这样倒下。木头咬紧了牙，只要一会会就好，左臂的印记，启动吧，只要逃出去就好。

用力，再用力，挥拳，倒地，挥拳，倒地，左臂的桃花印记仿佛听到了木头的呼唤，绚丽绽放。木头的嘴角，终于开始微微上扬，战局要扭转了。

“娘的，你热身也太慢了吧，娃娃，干掉他们，我扛不住了。”刀手奋力挣脱着，向木头这边靠拢过来。而八爷的人在几人倒地不起之后，开始对木头心有忌惮起来，气势上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嚣张。

豹子看到这样的情况，马上带刀上来：“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两个人都搞不定，还想我给你们饭吃吗？给我把手脚废了，四条胳膊四条腿，谁砍废一条就是一万。你们只要给他们留一口气等八爷回来问话就行。”

经过豹子这么一喊话，八爷的人果然再次积极起来，有金钱，自然有人卖命。只是他们的运气差了一点，斩马刀木头，妖怪技法，一条血路杀开。木头冲着刀手喊：“跟在我身后跑，跟不上我可不打算等你。”

“娘的，你，你绝对开外挂的。”刀手已经喘得气都快要不匀了，但保命的本能还是让他紧紧地跟着木头。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个所谓厉害新人的厉害之处，果然非同凡响。

已经慢慢甩开八爷的人了，但前方开来的车似乎也没什么善意，刺眼的灯光，那时速，仿佛想要把木头和刀手撞飞一般。斩马刀离手，左前胎瞬时爆破，车子失控撞向了一遍的商店，一时间，一片狼藉。

“这下玩大发了。”木头喃喃自语，喊上刀手快跑，趁着乱子，消失在夜色里。

八爷被手下的人扶出了车，额头磕破了，其他倒是没什么大碍，看着地上惨败的手下，想要发作，但终没有说出口。那孩子是个难以言说的怪物，如今还有阿七在他身边，凭着这些小混混恐怕真的难以阻挡。

“有留下什么吗？”八爷问豹子。

“恩，他们的车还在，不过被砸的不成样子了。”

“走，去看看。”八爷靠近那辆二手的小车，往里面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冲手下是一个眼色，示意把后备箱打开。大概是被大量敲砸变形的缘故，开起来显得很吃力，四五个人弄了好久，才把它打开，一打开众人就开始眼睛放光，那么多现金啊。但放光归放光，毕竟八爷在场，这地方他说了算。

把那几捆钱都搬到了八爷的办公室，大家就都退了出去，八爷先掏出两万给豹子，随后又点了二十万丢给给他：“两万是你的，那二十万给下面的兄弟分了，说今晚辛苦大家了。”

“谢谢八爷。”豹子拿着钱出门之后，八爷就把门锁好，心稍稍有些紧张起来。这几捆钱看起来还没有被拆过，那么里面的秘密应该就还没有被发现。

八爷小心翼翼地用刀分开那两捆钱，原来这两捆钱的中间还有两个暗格，暗格里面的，就是木头他们要找的这些年权叔和八爷互通的罪账。八爷看到东西还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是太年轻，明明东西已经到手了，却还一心出来找，结果变成了完璧归赵。”点上火，把账本一一烧掉，底下的警笛声正好越来越清晰。哎，又要应付这帮烂警察，八爷抱怨着收拾好一切，关好房门下楼去。

木头方面，已经逃离到了安全的区域，和阿七取得了联系，约定了在上次和刘警官会面的小房子碰头。在去那里的路上，刀手有些激动：“娘的，娃娃，真不看出来，你还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啊，你那把奇怪的匕首呢，给我看看，太帅了。”

“我的暗器，一般不给别人看的。相反，你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啊。”木头冲着刀手坏笑。

“呵呵，你的暗器很厉害，也不至于这么笑话我吧，我告诉你，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个月之后，保证回复当年的勇猛。”

“没有一个月了，一个星期之内必须结束，我还要去上学呢，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啊，前辈。”

“娘的，那么赶，可是我刀手也不是可以比小看的，下次行动再遇到这样的场面，我带着你跑。”

“下次能不跑吗？”和刀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木头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左臂开始逐渐消退的桃花印记。真的已经把所有力量都用在这一次了吗？如果真的这样，后面的行动可不妙啊。




【１６】失措：梁子的猜想和离开的夏弭


小屋外，看到彼此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