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纪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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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能够及时赶回来才好。木头盖上被子，准备睡觉，扭头对刀手说：“明天你就会知道了，好好休息吧，明天可能又是大场面，体力活大概免不了的。”

熄了灯，但两个人都没有能够入睡，这样的夜晚，怎么可能睡得安稳，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只是使木头看过的，关于最后一战的说法，大多都是伤亡惨重的。虽然那些故事的结局，大多都是好人在最后的关头取得了胜利，但自己，能算得上好人吗，明晚的结局到底会是什么？




【２４】三日：最后的决胜局（下）


刘警官匆忙赶到小屋的时候，门是开着的，被外力强行突破的痕迹仍清晰可见。没有打斗的迹象，看来这里被提前舍弃了。本以为帮木头他们找了一个隐蔽的安身之处，没想到差点害了他们，所幸的是，木头他们大概是逃脱了。已经和上层的朋友汇报了情况，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到了。

阿七与木头他们会合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一切准备妥当。木头放下心来，没有什么可以比这更加保障了。

晚上八点，木头、刀手和阿七如约来到金碧辉煌。金碧辉煌的门外，树立了休业一天的告示牌，木头不由地一笑，八爷真是下了大工夫啊。

进门，八爷就迎了过来，一副客气的主人模样，真让人觉得不习惯。大厅里摆了大圆桌，各式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四个人坐下来，三对一的局面，场面很有意思。

“我先吃个鸡。”还没开始交谈，刀手先站起来，掏出随身的匕首把炖烂的鸡去皮除骨，手法熟练，身上的飞刀有意无意地显露出来，是在告诫八爷不要轻举妄动。

刀手的动作明显，八爷自然看得清楚，示意豹纹刘给大家倒酒，自己从桌下拎起一个大包，打开拉链，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两百万，看起来很诱人。

“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我要的东西呢？”八爷说着，把包有收好，放到桌子底下。

木头从外衣里面撕出一个大口子，一个大信封包好着，打开给八爷看了一下里面账本的封面，随即又收好。“还是先来谈一谈我们如何走出这个门口的问题吧，八爷，你知道，人总会有些顾虑，会害怕一些事情，我们也担心我们来了之后，就回不去了，所以刚才你看到的，只是账本的一半，还有一半在梁子那里，如果我们今天没有回去，那么剩下的那半本就会被交到警方那里。”

虽然只有一眼，但八爷确定那是权叔做账用的册子，那个老家伙就喜欢这种册子。但是，光凭着一个封面，谁知道里面的内容。不过算了，什么内容已经无关紧要，即使交给警方又怎样，那个人已经坐不住了，对方显露身份以后，自己早就不担心木头跟把账目交给警方这种事情了。现在的关键，就是把眼前的这三个人做掉就好，剩下一个梁子，就等着他去自投罗网好了。

八爷想着，看了一眼吃得正香的刀手和一直未动的木头与阿七，已经干掉一个了，剩下两个都是怪物一样的对手，但是自己天时地利，人数众多，胜算很大。看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挥手示意，大批的混混从大厅的各个角落冒出来，把圆桌团团围住。

“不好意思，我已经没有时间陪着你们做游戏了，除了把你们都做掉以外，我没有其他法子来确保我的那些事情不被泄露。”八爷一旦收起来了笑容，脸就显得有些狰狞。

这时，刀手已经开始感觉到浑身无力，一下子趴倒在桌上。木头摇摇头，已经跟他暗示过很多次了，这些东西不能吃，但是这个家伙完全没有理解，越吃越欢，这下有些麻烦了。但尽管如此，木头还是保持着镇定：“八爷，你觉得我们会对于你这种行为没有防备吗？”掏出手机，拨通号码，这是一开始就和啤酒哥说好的，只要打电话过去，啤酒哥埋伏在金碧辉煌附近的一百多手下就会破门而入。

对于木头的行为，八爷显得很放松，似乎是在看木头出丑一般。已经三分钟过去了，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被啤酒哥放了鸽子？黑社会果然靠不住。木头皱起了眉，看来只要靠自己了。

“哈哈，怎么，你的增援都没有到吗？你不用多想，啤酒那家伙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人早就过来了，只是那些人现在都在警察局蹲着呢，恐怕没时间赶过来帮你。”

“警察局？”木头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看着木头的表情，八爷已经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好吧，让你们死个明白。其实我一直在想，你们到底有没有搞到我所谓的罪证，如果有的话，那么你们应该还会发现其中的一些疑点，那些账目中，有很大一部分钱流入了我和权叔之外的人那里。而那个人，就是你们要合作的警方的领导，本市警局的局长大人。你们是不是有些不甘，为什么向刘警官提供的线报，无法抓住我的把柄，那是因为刘警官的行动都会事先向局长汇报，而局长则会很及时地通知我。所以我都躲过了，不过可惜了豹子，被局长安排的人击毙了，但那也是为了保全我们所必要的。其实我还要感谢你们，若不是你们放出消息说有了罪证，让那位局长慌了神，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一个靠山，毕竟之前，都是权叔在和他打交道，所以当他来找到我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木头你是聪明人，自己想想就能明白了，现在黑白两道都要你死，你就真的是该死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还真是遇到了大难题，木头把信封又重新拿出来，丢在桌上：“果然想要拿假消息糊弄人最后会是自食恶果，没有真正的账目，关于局长介入其中的事情当然没法预料。不过，你刚才所说的，不知道能不能成为罪证的一点依据。”木头扬了扬手里的录音机，这种无聊的做法，也是从无聊的电视剧里面看来的。

八爷对于刚才的对话被录了音，有些意外，但马上就放松下来。录了音又怎样，人都要死了，录音机自然也就传不出去。一抬手，示意那些混混们动手，自己就坐看一场好戏了。

“砰”。金碧辉煌的大门被打开了，三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木头笑起来，总算是赶上了，还有什么增援会比他们更可靠。纪，引，离，这时木头交代阿七找来的最后保障，这样，应该就有胜算了吧。




【２５】围捕：所有尘埃，等待落定


对于突然破门而入的三个人，八爷并没有荒落起来，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是看起来也不是高大威猛的对手，再说了，这个屋内可是有着一百多自己的手下，关键还在于，八爷有枪。枪是个好东西，一个人格斗再怎么厉害，额抵不过一颗子弹。八爷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心安了许多，已经和警察局长站在同一条战线了，想要搞到枪这种玩意，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时间不早了，没有必要跟这帮家伙磨磨蹭蹭的，得赶快解决掉。毕竟局长那边的动作很麻利，啤酒的人大概都已经被抓了，呵呵，这次真是一石二鸟，既可以把木头他们置于死地，还可以顺便除掉啤酒这个碍事的家伙，真好。这下子，势力范围可就不仅仅是城区了，这个城市，早晚变成自己的天下。八爷这么想着，已经难不住想要先庆祝了，一挥手，大战开始。

几乎是一面倒的战况，这样的肉搏战，人显得太过脆弱，他们冲上去的时候气势汹汹，但都没有好结果，他们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对手都不是人，五个妖怪，最强的妖怪，他们哪里来的胜算。

引又放倒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开始发牢骚，这真是一个麻烦的差事，打倒他们，还必须掌握好分寸，不能打死了。引回过头看看自己身后倒下的人们，但愿他们都还活着吧。

这时的刀手，已经跌倒在大圆桌底下，看着别人厮杀，真是有些不甘，本来准备在今天大显身手的，没想到竟然着了八爷的道，身体里完全使不出战斗的劲来。不过算了，虽然不认识，但新来的三个家伙好像很可靠的样子，原来木头还藏着这样的秘密武器，这个孩子太狡猾了。刀手刚要笑起来，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冰凉，八爷的枪，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

八爷不敢想象，自己那一百多人绝不是饭桶，无论是怎样的对手，八爷都有自信。但眼前是事实太过可怕，全军覆没，包括豹纹刘在内，已经没有可以站立的战斗力了。这五个人，都是怪物。幸好，自己有枪，幸好，还有一个被下了药的刀手可以做人质。

“放我走，两百万全部给你们，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们在没有任何瓜葛。”一个人一旦在场面上落于下风，那么态度和口气都会落于下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八爷可没有什么抵抗到底，视死如归的觉悟。但即使是求饶，也要有一些筹码才行，此刻的刀手，就是他的筹码。

还没等大家对此做出反应，引已经率先行动了。一个闪身到了八爷的背后，对准了要害，一拳下去就好。可是，引有些慢了，他低估了一个人在生命危急关头的保命本能。八爷的枪口逆转，毫不犹豫的一枪，引一下子倒在地上，被打中了胸膛，很痛。

“我再说一遍，放我走，我已经看到你们很厉害了，但你们也应该看到我的枪法很准。”尽管刚才那一枪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在八爷看来，这样的虚张声势还是很有必要的。

怎么办，连引那样的速度都被打中了，木头回头看纪，这样的时候，总是希望被那些强大的力量所拯救。可是纪摇摇头，天堂之光等等的招数，都是对妖怪体质才有效的，光是这样的战斗的话，枪还真是个厉害的武器。

最终，木头还是决定了，还是放八爷走吧，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冒险，但愿从今以后，真的再没有任何瓜葛。木头刚准备开口，却看着八爷手里的枪掉落在地上，整个人跪了下去，一脸痛苦的表情。

“娘的，竟然把本大爷当成人质，本大爷怎样甘心成为累赘！”刀手说话的语调依然费力，但杀气弥漫。这个时候大家才看清，八爷的手臂和腹部，各被一柄飞刀刺穿。

阿七忙过去扶刀手，离也过去查看引的伤势，终于，都结束了。

“砰砰砰”。不甘心，怎么可以就这样当失败者，至少也要拉一个当垫背吧。八爷一口气开了三枪，冲着木头而去，已经躲闪不及。

家长主意，这是纪的说法。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伤害，家长就要站出来承担保护的责任。一如上次面对刘警官的射击那般，纪挡在了前面，单手举起，揉捏，之后金属的粉末分散。八爷崩溃了，怪物，真的是怪物，连子弹都变成了粉末。

木头冲个了上去，笨蛋老爸，这个时候还搞这些做什么，耍帅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没有血，没有伤口，木头惊讶地看着纪，这次又是什么戏法？

纪拍拍木头的肩膀，笑了：“这次是真的，上次被打中之后，稍稍研究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能做到，铁腕左臂，怎么样，酷不酷，我起的新名字。”

木头点点头，笑了，有这样一个老爸，其实挺好。环顾四周，一片狼藉，这次，大概真的结束了吧。

打电话给刘警官，报告了相关的情况，没想到刘警官已经对于局长的事情有所知道，看来，警察也不都是傻子，只是有时候反应慢而已。

开学的前一天，娱乐城区被戒严了，大量的武警前来打扫战场，顺便采集一些有利的证据。局长大人现在被软禁在他的办公室，刘警官之前联络的省厅的专员，凭着木头的那些录音，已经接手此案的调查，局长之后会被带到省部接受全面审查。

啤酒哥看着电视的新闻报道，已经乐开了花，木头那小子还真行。连同警察局长一起扳倒，真是搅黄了黑白两道啊。正好，这样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来妨碍自己成为这个城市夜晚的王者了。而啤酒哥之前被逮捕的那些手下，很快也都被放了出来，非法集会，算不得什么大事，关几天，交了钱，什么事也没有。

真好，这下尘埃落定，都过去了，只是当大家都满心欢喜的时候，木头显得有些失落。这样的喜悦，要和谁一起分享？夏弭不在了，这样的努力，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意义。




【２６】憧憬：未来的美梦


开学第一天，这是木头第一次感觉到走进学校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只是有一点没有变，木头再次因为上课不好好听讲，一味傻笑而被请出了教室。那些局外人，怎么可能体会到木头心里的喜悦。但木头也是有遗憾的，等待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付出过巨大的牺牲了，如果可以，真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只是课余的一场梦境之旅就好。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刘警官执意要请木头他们吃饭。席间，刘警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最初的确只是想利用这帮人而已，但后来确实被这些人所震撼。在刘警官的眼里，这些都还是孩子，自己的失误差一点就害死了这些孩子，实在愧疚。

刀手给刘警官倒了酒，说是要罚三杯，三杯之后，什么都过去了，大家都还好好的活着，这才是真实的结果。木头也劝说刘警官不必那么在意，最后能发现问题所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况且向领导汇报工作本来就是下属该做的事情，他没有错，只是敌人隐藏得太深。

刘警官很感激地看着众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没想到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最后让自己感动的，是一群充满朝气的混混。

之后，警方对于八爷的势力进行了大规模的清剿，而啤酒哥也开始顺着警方的步子浑水摸鱼，一点一点地渗透到八爷原来的地方，好像大家都在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行。

醉诱惑重开了，是刀手在啤酒哥的帮助下重开的。刀手说，其实挺想做平凡一点的工作，但真的是什么都不会，又不像木头上过学，所以还是干熟悉的事情比较靠谱一点。不过，这个场子，必须是干净的，木头和梁子立下的原则不变。

本来梁子和小颖打算等待八爷他们的审判结果出来再走，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等下去，或许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事，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小颖说要去一个有海的城市，长这么大，没看过海天相接，必须要去欣赏一下。不过到底是哪个城市，并没有确定，或许一路旅行，走过每一个有海的城市。

小颖的弟弟被警方送去了戒毒所，临行的时候，小颖说：“好好戒毒，等戒掉了，就回来接你，我的弟弟。”小颖弟弟拼命地点头：“姐姐，一定要回来接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已经验证过无数次，无论怎样，都还是孩子，犯过了错，最后能改，就会被原谅，毕竟，这是亲人，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小颖和梁子走的时候，大家都去送行，刀手非要跟小颖拥抱送别，被梁子狠狠的踹开，这可不许占便宜。众人都在笑，这些人，会是一生的好朋友吧。火车开始缓缓而行，后来的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木头坚信。

在小颖和梁子离开之后的第三天，阿七也去领回了他太太的骨灰，已经决定回太太的老家了，这是早就做好的打算。之前还有一点钱，回去做一点小生意，守着太太，安安稳稳的过完今后的日子。其实妖怪的寿命没有那么长，生老病死，无论哪种生命体都是一样的。

仔细算起来，命运很有意思。最初和一个妖怪逃出那个世界，来带人类社会，安稳多年，以外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了。但是太太的变故让自己不得已作出了新的抉择，没想到这样的抉择竟然让自己遇到了同类。第一次和木头对战，就被这个孩子吓到，之后妖怪陆续出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