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纪年-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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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木头小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就是阿狗对村长家的狗屡次示爱不成之后，木头很义气地砸破了村长家二楼的所有玻璃，阿狗称之为恐怖袭击。

触景生情，忽然有些难过了，这个地方自己住了多年，到最后自己来怀念的时候，就快要什么都没有了。再看它最后一眼，从此，在这个房子的所有，都只是记忆。

恍惚间看到有人从房子里面出来，错觉？木头再一看，才确定那是真实存在的人。虽然不认识，但从谈话中已经能够明白，洛安生派来的律师，已经和政府工作人员签订好了相关协议，握手的意思，通常就是彼此和谐，无论这种和谐是否出自真心。

其实仔细想想，洛安生对梦瑶真的很好，带她出国，之后又接她的家人出国，而梦瑶家里的所有事情，洛安生都会代为处理得当。他应该真的爱她，所有他才会为了她做这么多。应该要祝福他们永远幸福才对。

虽说进山的路已经被政府封锁，但对于木头来说，想要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祭拜阿狗，是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有些年没有来了，阿狗的墓都已经长满了草，木头找了很久才得以找到。其实，祭拜什么的，都只是借口，木头的主要目的，是发发牢骚。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这些年心里的想法，当尘埃落定的时候，一直都渴望倾诉，但最后发现，已经失去了倾诉的人选。那么现在，说给阿狗听或许正合适，既可以发泄出来，又可以让这些永远成为秘密。

木头的这场倾诉持续了很久，天黑了，肚子饿了，才想到回去。所住的旅店还算舒服，吃饭，洗澡，看电视，脑子里却又开始想在其他的事情。不知道小颖和梁子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也正在某个城市的某个旅店里，看着电视，或者看海？

一觉睡到天明，精神满满，心愿完成，离开时必然的结果。车站还在原来的地方，不过已经翻新得气魄十足。木头还记得第一次来这个车站时送梦瑶去城里读书，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个车站。很快这个小镇就会飞速发展，发展以后，小时候记忆里的一切都会变得面目全非，那么，还有回来的必要吗？

客车缓缓驶出车站，木头开始默念着喃喃自语：“再见了，我出生的地方，再见了，我美丽的小时候。”

回到纪老爸身边，给他捣乱，翻看他的文件，然后放得到处都是，木头十分乐意看到纪老爸无奈的表情。当然，木头其实很懂事的，只是不想看到老爸这么拼命，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就很满足了，不必为了从前的事情而斤斤计较，责任什么的，现在做好就可以了，不必因为从前而要显得更加努力的付出。

暑假总是炎热的，汗流浃背的时候，冰水什么的最好不过，但当对面的人把冰红茶递过来的时候，木头着实吓了一跳，都快要哭出来了，是梦瑶，美丽的梦瑶，真真切切的，不是幻觉，不是梦！当然，梦瑶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身边还有洛安生，这个家伙更加高大帅气了，果然，那些童话故事里面让万千少女着迷我王子是存在的，多么幸运，这个王子一心一意地陪着梦瑶。

江梦瑶看着激动的木头，淡淡地笑了，她问：“你就是我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木头愣了一下，看了看洛安生，想起他之前在邮件所说的事情，梦瑶的记忆看来还没有恢复。木头点点头：“恩，姐姐，我叫木头，当年你起的名字。”

“我吗？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名字。”梦瑶再次笑了，她扭头向洛安生看去，彼此的眼神，充满了爱意和默契，木头都开始起鸡皮疙瘩了。

在木头家一起吃饭，饭后纪老爸洗碗，梦瑶去厨房帮忙，这样恰好留给洛安生和木头空间。

“谢谢你。”木头堆洛安生这么说，的确是出于肺腑，这三个字，必须要说。

洛安生还在装腔作势：“我很早就告诉过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梦瑶，和你本身没什么关系。最近她想起你的时间越来越多，那些记忆恐怕会回来，经过商量，我和伯父伯母决定让她回来和你见一面，无论怎么样，我们都不打算再逃避那段记忆，而是要帮助梦瑶克服那些可怕。”

“恩，那么需要我做什么，我会配合你们的。”木头决定自己有必要承担责任，梦瑶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自己造成的。

“你什么都不用做，让梦瑶见到你，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不上进，连个像样的大学都没考上。”

木头笑起来：“你这么说，让我们学校的老师和同学们情何以堪啊。”

彼此都放松下来，洛安生对于木头并没有敌意，他只是太爱梦瑶了，不想梦瑶再受到伤害而已。

洛安生和梦瑶在木头这里逗留了三天，去了一些地方游玩，说了一些这些年彼此的生活，当然，双方都是报喜不报忧，悲伤的故事被自动略过，都是不希望对方担心。

临别的时候，梦瑶对木头说：“木头，很高兴看到你已经找到自己的家人，看到你现在的生活，我也就放心。以后我和安生结婚的时候，你和你的爸爸一定要来，你们也都是我的家人。看到你，做觉得很亲切呢。”

“恩，一定。”木头点点头，原来这两个人还没结婚啊，国外什么的，不是很早就可以结婚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木头总觉得现在的洛安生和梦瑶，有着多年的默契，看起来俨然已经是一对夫妻。

最后上车之前，洛安生交给木头一个信封：“被再三交代过，要亲手交给你，但是又怕自己被你问得无法招架，所有最后才给你，等我们走了再打开吧，我可不想被你的问题包围。”

木头看着手里的信封，挥手跟他们告别。纪老爸看了一眼那个信封，调侃起来：“这么漂亮的字，不会是哪个女孩的情书吧？”

木头觉得大概是之前的几年都已经吧厄运用完了，所有现在命运特别照顾自己。能够再次见到梦瑶已经很惊喜了，而这封信更是把这份惊喜带到了巅峰。以前总觉得学校的老师可以凭着字体认出是出自班上那位同学之手这事太过神奇，现在看来自己也可以做到，这样的文字，一眼就可以看出，亲爱的夏弭，来信了。

信很短，但对于木头来说，已经足够。短短文字之间，诉说着对于不辞而别的迁移和无奈，倾诉着那些遥远的思念。信件的最后，夏弭这样写道：“总觉得网络邮件太过冷清，所有才用笔给你写信。亲爱的木头，不知道你是否又遇见了合适的女孩，如果已经遇到，那么请接受我的祝福，不必太在意那些过往了，这样对于之后真心待你的女孩来说，并不公平。真不知道你和洛安生将来会是谁先结婚呢？不过我猜是他，他好像一直都比较急切盼望这天的到来。当然，亲爱的木头，如果很多年之后，我们彼此还能相遇，我们彼此单身，那么请你娶我，做你的新娘，好像一直都是心愿，一直都希望成为你温柔的倚靠。”

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气氛之下，老天总喜欢配合着下雨，心里明明是有喜悦的，但眼泪却流了出来，是在难过纠结啊。德国，木头有些搞不清在那个方向，那么就对着天空说：“亲爱的夏弭，让我们相见吧。”




【２９】噩耗：被释放的八爷


日子一天一天的重复，没有太多惊奇，平淡如水。木头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自己是喜欢的。在这个地方，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没有人说自己是黑社会，没有人另眼相看。不用勾心斗角，不用奋力厮杀，这才是一个学生该有的正常生活。

平淡的日子往往漫长，但又觉得消逝得极快，不知不觉之间，很多时间就被蒙混过去，之后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干。

忽然之间，又是冬天，又到了十二月。纪老爸问木头今年是否还要回去祭拜苏小小，木头摇了摇头，学校不放假，自然没有时间，而祭拜这种事情，其实也可以放在心里。

圣诞节那天，木头去剪了新发型，换了新眼镜，很快又是新的一年，要准备迎接一个新的开始，纪老爸说了，做人还是对明天有所准备的好。

回学校的路上，木头忽然停了下来。这一年真是惊喜不断，夏天见过了梦瑶，冬天便是久违了的梁子。木头兴奋地过去拥抱，梁子笑：“我们喝酒去吧。”

事实上，木头几乎不喝酒，因为不会喝，也不喜欢喝，所以他一直有些搞不明白，那些酗酒的人到底喜欢酒的什么。当然，如果有些人把就当成一种寄托，木头还是可以理解的。就好像现在的梁子，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速度就好像一个干渴了很久的苦力喝水一样。

没有看到小颖，本来从梁子的表情来看，木头很容易就想到了吵架。所以木头有些调侃式的抱怨：“怎么，和小颖姑娘吵架了，都没看到她，你是个男同胞，多宽容她一些。你可不能像个闹别扭的姑娘一样，一吵架就离家出走。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二人世界也太久了一些，总是想不起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

人常常自作聪明，以为了解一些人，了解一些事，在人类社会混久了的木头也是这样。以为了解梁子和小颖之间的故事，以为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即使不联系也能想到，以为那样的调侃猜测所差无几。但是梁子的眼泪让木头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那些酒，不是因为吵架就能喝下去的。

小颖死了，死得很惨，惨到木头张开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所以木头一下子理解了梁子的行为，因为这样的事情自己曾经经历过，苏小小死的时候，木头心里的仇恨太过可怕。因此木头所担心的，是现在的梁子心里，对于这件事的想法，喝酒，只是一个前奏而已，之后他想要怎么做？圣诞节，怎么总是带来坏消息？

事情要从两个多月之前说起，那时梁子和小颖刚从一个城市到青岛，他们关于海的旅行还在继续。可到青岛的当天，小颖就病了，但并不严重，单纯的感冒发烧，吃过药，好好休息应该就会好。因为梁子和小颖每到一个城市都会呆上几个月，所以他们几乎不住旅店，而是在当地租房子。这次的房子不错，设施齐全，交通方便，房东大妈很和善，房租合理。

遗憾的是，小颖的烧退了，感冒却一直不见好，浑身无力，梁子天天陪同照顾，小颖很感动。而出事的那天，梁子去超市，要买一些新鲜的食材，请房东大妈来帮着熬汤，想给小颖补补身子。但当梁子回来的时候，意外发现房门开着，里面的凌乱让梁子的心一紧，忽然有些害怕了。走进去，小颖依然躺在床上，只是被子掉在了地上，赤裸的身体上满是伤痕，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梁子几乎是扑过去的，他抱起她，又慌忙地给她盖被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场有ＤＶ，是被故意留下的，梁子看过之后，开始崩溃。人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喜欢自责，喜欢承担责任，以为如果当时自己在场，就断然不会让某些事情发生，其实并不一定那样。就好像梁子在自责若不是他出门，留小颖一个人在家，就不会出这样的。但事实上，在木头看来，假如让梁子亲眼看着小颖被五个人轮奸而无力反抗，会是更大的痛苦。或者，在当场，小颖和梁子就都死了。

之于这场惨剧的关键，让梁子和木头都很吃惊，是八爷。八爷的人找到了小颖和梁子的住所，本来是要把他们抓回去让八爷处置的，但依据现场的情况，他们有了另外的判断。让木头和八爷吃惊的有两点，一是为什么判处了无期徒刑的八爷出来了，二是八爷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在第一时间，梁子回到了从前的城市，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要杀了八爷。他需要帮手，这个时候刀手最合适，梁子知道木头已经不在了，也不想把木头再牵扯进来。但是刀手已经走了，挣过一些钱之后，刀手也选择了离开这个城市，去其他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所以梁子没有办法，只能来找木头，希望木头可以帮他，梁子没有因为仇恨而盲目，他很清楚，凭自己，杀不了八爷。

几经辗转，才得知了木头的上学的地方，圣诞节，久别重逢，但对于木头来说，这次的重逢相比于之前再次见到梦瑶，要痛苦得多。

回去和纪老爸说了梁子的事情，纪老爸皱起了眉，没想到事情还没有完结，心里不想木头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所以提议由他去杀了八爷。可是梁子不赞成这么做，的确，由纪去刺杀八爷，成功率极高，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但梁子还是想要亲手替小颖报仇。

经过了一番询问，木头不由感叹，八爷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他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正确的报复对象，尽管木头和阿七是当初四个人中最好找的，但这两个的实力都让八爷有所忌惮，因此梁子和刀手成了首选。而这两个人中，刀手实力不俗，而且已经走得毫无消息，梁子虽然也是四处游走，但终究还是有些线索，小颖的弟弟还在，这层牵绊，让梁子有迹可循，所以，梁子是首选中的首选。

梁子的要求很简单，木头制定计划，从旁协助，让他可以顺利地亲手杀死八爷。但这个看起来简单的事情，却让木头很头疼。首先，这个计划本身就是一个违法的行为，如果梁子成功了，他就变成了一个杀人犯，会遭到警方的追捕，一辈子躲躲藏藏地生活。如果失败了，就不用多说，梁子必死无疑，或许八爷正等着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梁子去送死呢。其次，是制定这个计划的难度，这一次，对于八爷的情况一无所知，八爷现在的实力背景，恐怕比之前更强，否则，无期徒刑不可能两年就出来的。要去面对一个自己几乎一无所知的对手，基本上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只是，再怎么困难，这件事都必须去做。

在等待寒假的期间，木头和纪老爸反复研究，都没有想到一个好方法，因为现在所想的，基本上属于纸上谈兵，空想战术。终于等到了寒假，本来纪老爸打算向公司请假，和他们一起前往，但是被木头拒绝了，总觉得不能老是靠他，这些事情最后的终结，恐怕就是八爷的死，这一次，要靠自己来完成。

回到当初的城市，木头和梁子都心情复杂，又回来了，关于这个地方的很多回忆，都在两人的脑海里涌出来，命运犹未可知，但必须自信一点，如果连自己都安慰不了，那么面对敌人的时候，会没有底气。

本来木头想要先去拜访一下刘警官，打听一些相关于八爷提前出来的内幕消息，但被告知刘警官在那次事件之后，就升迁到省厅工作了，早不在这里。这让木头很失望，本来这是很关键的一个点，现在只能舍弃了。之后去探望的，是在戒毒所的小颖弟弟，木头是一个人去见他的，因为担心要是真的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梁子会冲动。但结果是木头因为打人，被哄了出来。这个孩子依旧没有长进，他说他怕死，所以八爷问什么就说什么，恰好那几天姐姐有打电话过去，对于行踪，交待的很清楚。他质问木头，想要活着，有错吗？木头就给了他一拳，姐姐都已经死了，死得那么惨，他都没有一点愧疚的表现，那可是一直为他着想的姐姐。

确认了八爷的消息来源，其实没什么用，和木头一开始的猜想一样。重要的是，要搞清楚八爷现在的状况，以便于相关计划的制定，因此，木头想到了去找啤酒哥，现在他应该是这里的老大了吧，对于这里的情况，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再次见到啤酒哥，木头竟然有一种亲切感。啤酒哥笑着对木头说：“可把你们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