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狂尊-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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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废话。你们今天没少赚，赶紧把钱给爷爷拿出来！要不老子剁了你们。”
剥皮杨把刀架在燕南天的脖子上，将他按在一棵大树上，伸手掏着他的兜！
“别的啊，杨哥，把本钱留给我啊！”燕南天叫嚷着，剥皮杨给了他一刀背，脑门上登时鲜血直流。
叶飞看到兄弟的脑袋正在流血，他原本有些发抖的腿突然不抖了，前生对老天的怨气和今生往日里对流氓深藏的恨意从心里涌了上来。
他伸手扳起了一块大石头，蹿了上去，照着正掏钱的剥皮杨后脑就开始狠砸！
那大石头上带着尖角，第一下砸下去，就已经在剥皮杨的脑袋上开了一个窟窿。人就已经连话都来不及说就完了。接下来的那些下，把一个脑袋砸成了烂柿子！
燕南天这时也上来了凶性，弄了一块石头跟叶飞一起砸。直到两人把他脑袋砸成了一滩烂肉，这才罢手。
两人望着这已经没了脑袋的死尸，还有自己身上的碎肉鲜血，忍不住哇哇的吐了起来。直吐到浑身无力，这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而且还碎了尸！
“狂子，你后悔吗？”
“废话，这样的人渣杀多少都不后悔。这是做善事，为民除害。我高兴着呢！”
“狂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才杀的人…以后如果出了事，哥哥我兜着！”
“别废话，一会儿要是过来人就坏了，快点帮我搜搜他衣服，看看有没有值钱东西…这堆烂肉得赶紧扔黄浦江里去！”
叶飞和燕南天在剥皮杨的身上弄到了一只金怀表，一个镶着绿宝石的戒指，还有二十多块大光洋以及一串钥匙。
两人把这些东西收好，又把这块地方弄干净。然后抬着剥皮杨的尸首来到了北面不远的黄浦江边，弄了两块大石头用他们的裤袋和剥皮杨的裤袋绑在他身上，沉进了江里。
剥皮杨的衣服被他们包好拿着，准备回家烧火用。总之，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即便死尸被捞上来，也没人能认出那是剥皮杨！
回来的时候，他们把脚印都用雪盖住。一直这样走到小路旁的树林里。两人用雪水洗了洗手和脸，把身上的血迹弄了弄——其实就是不弄，他们那一身黑衣服也看不出来。
两人把藏在雪堆里的两袋包子拿着，从树林中穿过乱葬岗，一路还埋着自己的脚印，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到西墙根棚户区。

第6卷　第一千零七十二节　：码头（1）

兄弟俩在路上已经商量好，从剥皮杨身上弄到的东西暂时都藏起来，这件事情也永远都不和家人说。等以后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把这些拿出来用，那时估计早就没有人记得剥皮杨这个人了，他们也不会有危险。
回到家里的时候，两家的四个女人正在燕南天家里浆洗着衣服。这是她们的工作，也是赖以生存的一种手段，虽然收入微薄，却也给燕南天和叶飞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听说两人今天赚了四块大洋还多，燕奶奶林妈妈和两个小丫头燕回眸林仙儿都非常开心。等包子热好，菜汤煮好，两家人一起坐在破旧的小方桌前，美美的吃着迟到的午饭。
吃过午饭，女人们还继续干活儿。燕南天和叶飞一起去码头上扛活！别看他们才十四岁，可是已经扛了两年的活了。而且，像他们这个年纪干这种重活的人，绝不在少数！
上海滩三面环水，被海洋包围。只有一面是和广阔的陆地连接。三面环水的上海滩，是一个港口城市，大小码头多得很！
燕南歌和叶飞去干活的码头在城西南，是个大码头，名叫海子湾码头。码头东北几里远处，就是上海滩三大贫民棚户区之一的“海子湾贫民棚户区”。
上海滩有“东富西贫，北贵南贱”之说。这句话很准确的说出了上海人的生活状况——城东住的，大都是富人，城西住的，大都是穷人。城北住的，大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贵人，城南住的，大都是没身份地位的人…虽然一般的住户都不穷，可是也不富裕。
城南也有贫民棚户区，可是状况要远比城西的三大棚户区——海子湾，西墙根，龙王庙这些地方好得多！
上海滩的码头都在帮会商会军阀和洋人的手上控制着。海子湾码头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大商会——黄金商会的产业！管理这个码头的则是依附在黄金商会之下的二三四流帮会。
上海滩的帮会多如牛毛，划分开来可分为四等：人数几十个的小帮会不入流，是四等；过百人的帮会是三等；过千人的帮会是二等；过万人的帮会是一等！
一等帮会上海滩共有六个：青帮，红帮，斧头帮，燕赵门，打砸会，江右党。合称——三帮门会党。
叶飞一想起这“燕赵门”，就想起了“艳照门”；一想“打砸会”，就联想到“大杂烩”；一想到“江右党”，就想到了“酱油党”…这三个帮会的名字让他忍俊不禁。
至于一等以下的帮会，那就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估计整个上海滩能把那些帮会数清了的人，至今还找不到一个。
原因很简单：不是因为帮会太多，而是因为帮会的更替太厉害！今天这个帮会还在，明天许就不再了。很有可能后天，又出现了一个新帮会…乱，就这一个字！

第6卷　第一千零七十三节　：码头（2）

两人来到码头，先去码头旁成排的小木楼里第一幢里交上工费——十个铜板。这是码头的规矩，要赚钱先交钱。一般说来，每人干十个小时，怎么也能赚一两百个铜板，所以这活还是做得，钱也交得。
“胡哥，下午好！”
叶飞和燕南天都向太师椅里坐着的大胖子胡铁花问好。胡铁花是这个码头一号装卸处的管事，是个很不错的人，相对于别的码头管事，他很仁义。
“唔！”胡铁花睁开他的胖眼，撩了两人一眼，就继续闭目养神。
哥俩儿对视了一眼，和收钱的老头儿打了声招呼，领了号牌，噔噔的下了楼。走进了熙熙攘攘的码头一号装卸处，里面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扛包的和监工们混在一起，满眼都是挥舞的皮鞭和游走的草包木箱，还有一张张表情不同的脸庞。
“你们两个小瘪三还看什么看，还不干活去！”
一个瘦高的男人骂咧咧的抽了燕南天一鞭子，叶飞一见就火了。燕南天赶紧拉着他走进了仓库，把号牌交了，回过头来，还给了那瘦子几十个铜板。
这个瘦子人称“疤脸”，是三流帮会青衣帮的一个堂主。他的姐夫是帮主的小妾，这小子仗着这茬混成了装卸处的副管事，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很，可他谁都盘剥，人缘很差，监工和苦力都挺恨他！
海子湾码头一共有一百多个装卸处，一般小帮会是两个帮会管一个装卸处。大一点的帮会则是独立管理一个装卸处，或者几个装卸处。收入很是丰厚。
一号装卸处就是两个帮会——小刀会和青衣帮共同来管理的。小刀会实力要比青衣帮强些，而管事胡铁花又是小刀会的副会长，所以疤脸在这一号装卸处唯一害怕的人，便是胡铁花！
据说，疤脸刚来到码头时，跟胡铁花玩横的，结果给胡铁花狠狠的揍了一顿。从此，疤脸就对他很敬畏。不过，心里头也是恨得不行。
两个人的矛盾和仇恨，在一号装卸处呆时间长的人都清楚。所有人都在等着矛盾爆发的一刻，等着看疤脸给胡铁花弄死！…如果这个事情发生了，估计人们会合伙买鞭炮，好好的放一下。
一号装卸处很大，壮年人和小年轻都是分开来干活。壮年人扛大个，小年轻扛小个。
叶飞扛起了一个草包，草包很重，压得他一呲牙。他个头小，身子单薄，远不如燕南天那么有力气，扛起草包就走，连腰都不曾弯一下。
草包里不知装的什么东西，硬得要命，扛了三四个，肩头就火辣辣的疼。他怀疑里面磨破了，有些黏糊糊的，不像是汗水打透的感觉。
“狂子，你身子刚好，以前又没怎么干过这活儿，要是扛不动就别扛了，咱们现在也不差这点钱！”

第6卷　第一千零七十四节　：码头（3）

叶飞朝一脸关心的燕南天笑了笑：“没事儿。英雄都是磨练出来的，忍一忍，慢慢习惯就好了！走吧。”
“你呀，就是要强，死犟！”
燕南天无奈的看着他，也知道自己劝不通他。也不再多说，继续扛包。

第6卷　第一千零七十五节　：窥秘

叶飞说的没错儿，他前生忍耐痛苦时的经验在扛包这件事情上依旧适用。又扛了几个，感觉肩头更疼。可是在扛了若干个之后，慢慢就不感觉疼痛了。力气也渐渐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扛包的速度也慢慢变快，腰板儿也挺得溜直！
可是，在吃晚饭歇息的时候，这股子疼劲儿就上来了。肩膀上火辣辣绞绞的疼，疼得他直抽冷气，半截身子都发麻！
疼成这样，叶飞也没表现出来，还是笑嘻嘻的吃着码头上卖的馒头稀饭。吃完之后，继续跟着干活。
干了一会儿，他的疼痛感又消失了，动作也利落起来。可是这会儿却没活儿了。下一批货船要呆一会儿才能到码头。
苦力们都进了仓库的院子里背风休息。叶飞和燕南天也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可是肚子有些不好受，就想去方便一下。
仓库的后院有个茅厕，可是那里头太脏了，叶飞不适应。燕南天也想方便一下，就和他出了院子，在装卸处墙外的林子里找了一个背风的土坑，开始大解。
两人正在方便，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在说话。
“刀哥，货一会儿就到。十二箱都是好货，还有子弹十箱…箱子上划了叉的就是。”
“好，疤脸，货到手之后，刀哥不会亏待你的！你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刀哥。您就放心好了…万无一失！”
“好，那我就去叫兄弟们过来。等货到了，我们就动手！”
“好，刀哥。那您就去吧…谢谢刀哥，谢谢刀哥…”
一个人的脚步声慢慢走远。疤脸阴阴的笑着：“嘿嘿…胡铁花，这次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跟大爷斗，你还嫩了点…”
脚步声远去，然后消失。叶飞和燕南天看了一下对方，发现彼此的额头上都是汗水！好险，要是刚才他们被疤脸和那个刀哥发现了，十有八九就活不成了——疤脸可不是剥皮杨，这家伙腰里别着带响儿的呢！那刀哥估计更不一般…这可是个大阴谋啊！
两人手忙脚乱的拿兜里卖不掉的两张废报纸擦了擦屁股，用雪把方便的痕迹盖住。之后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当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悄悄的回了院子里，跟那些苦力工友一起扯淡。
一个多小时以后，当叶飞的肩膀已经疼了好一会儿，让他有些闹心的时候，船到了。监工们开始吆喝苦力们出去干活儿。
刚才就已经起了风，这时候风更大。天上的星星月亮也没了影儿。码头上只有飘摇的火把照着亮，光线不是太好。
叶飞和燕南天和苦力们上了一艘船，两人走到船尾抬箱子的时候，发现这箱子旁边划着红色的大叉。两人对视一眼，都吸了一口气，心跳得有些快。
就在这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几支火把被吹灭了。燕南天和叶飞没站稳，身子一晃，差点就掉进了水里。可人是好不容易站稳了，手里的箱子却掉进了水里头！
这时候火把亮了，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他们赶紧又抬起了一个箱子，跟着前面的人下了船，把货抬进了仓库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专人负责入库。
再上船时，叶飞趁着别人不注意，把手指弄破，在一个箱子上开划划叉。与此同时，燕南天也和他做着一样的事情。很快，一个红红的大叉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划完了。看起来和刚才掉入水里那箱子上的记号一模一样。
他们刚做完这事儿，码头上就响起了枪声。一听到枪声，苦力们立刻都四下奔逃，有的干脆直接跳进了水里。
叶飞和燕南天打了个眼色，同时跳进了水里。两人的水性都非常好，直接扎进了水底，憋着气忍着江水刺骨的冰冷拖起那个箱子向北面游去。
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们就浮到水面上透口气，这时已经离码头老远。喘够了气，接着下水继续拖着箱子游。
两人把箱子拖到了白天里沉尸的那地方的附近，这才抬着箱子上岸。他们在岸边的乱葬岗里找了一块有大窟窿的坟，把箱子藏了进去，然后把坟用土和雪埋上。
天太冷了，两人身上都结了冰。赶紧往家里跑，到家的时候，两家人还都在燕南天的家里等着他们回来。看到他们浑身湿淋淋的，脸色发青，急忙给脱了衣服，用棉絮给捂上。还弄了两个火盆给他们烤着。
叶飞那血糊糊的肩膀让众人心疼得直掉眼泪，他却还笑嘻嘻的，这让众人心里更难受。尤其是燕南天，他为没有发现好兄弟伤得这么严重而羞愧！
两人脸色好了些，这才把今晚的事情跟她们说了一下。当然，箱子的事情提都没有提！
听说码头上干活也这么危险，四个女人都劝他们以后不要去干了。不如去当个学徒工什么的，虽然赚钱少，也比这个强！
兄弟俩本来也不想再去了，就顺水推舟说明天不去了，找地方学徒去——估计今晚上发生了这事情，会有不少人这几天都不敢过去干活…或者，要换个装卸处干活了！他们不去也不会有人怀疑。
码头上干活用的都是流动人口，干不干都很正常。也没人知道苦力们都是哪里的人，只管用人，不问出处。
这个现实情况对于叶飞和燕南天来说，无疑非常有利！
燕南天家的屋子稍微宽敞些，睡六个人也没有问题。所以这晚叶飞一家也都睡在了这里。
六个人都热烈的讨论着明天他们卖完报纸之后，去哪里学徒。好像学徒工都是整天的，没有半天的…
夜越发深了，疲累的人们都沉入了梦乡。

第6卷　第一千零七十六节　：赚钱

重生后的叶飞非同寻常。清晨他起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肩头和手指上的伤全都好了，把那血痂一揭，光洁如初，连点受过伤的痕迹都没有！
而且，要是以前。他昨晚那么折腾估计已经病倒了。可是现在他觉得浑身舒泰，满是力气，精神好得惊人！
叶飞知道，这肯定是重生带给他的好处之一了。或许，从他重生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普通人！…那么，他是不是注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呢？惟有拭目以待。
燕南天也醒来了。这厮身体壮得像条牛，一觉醒来，又活蹦乱跳精力旺盛！
两人穿好了衣服，悄悄的出了门。出门之后就撒开丫子往渤海广场那儿跑，争取今天再拿好报纸，赚好钱．叶飞和燕南天不是出门最早的，可跑的却最快，耐力最好。从家门口一直跑到了渤海广场。如愿以偿的批到了那三种好卖的报纸，还有一些便宜货。
今天他们拿的钱多，把昨天赚的钱都披了报纸。拿到的报纸数量比昨天的三倍还多些。
两人扛着报纸又去了黄海路中段，敞开了嗓子吆喝。中午之前，所有的报纸又都被他们给卖掉了。虽然今天没遇上出手阔绰的豪客，可是报纸的数量大啊，赚的钱自然更多！
哥俩儿算了算手里的钱，已经有二十块光洋还领着好几百个铜板。这些钱，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吃包子也够全家人吃两三个月的！
“狂子，这报纸怕是不可能天天都这么好卖，而且要是天天都这样，估计也卖不长…”
燕南天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叶飞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笑着说：“是啊，既然咱们有了这些钱，是不是考虑做点小生意啊？”
燕南天知道这个兄弟的脑袋很灵，便问：“狂子，你说做什么小生意好呢？”
叶飞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天哥，我想咱们还是卖报纸，不过，却不是像现在这么卖，而是从报社直接拿报纸，然后咱们弄个报纸商店，专门卖报纸送报纸！”
“这…这行吗？专门卖报纸的商店？送报纸？听都没听说过！”燕南天不是太看好他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