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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神龙传-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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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慢马步戒备着向上,抱拳道:“齐领主安好!小弟胡一刀借贵道过境,还往通融一下。”

只见狼头的鹰眼暴起一道精芒,怪叫一声,拔出弯刀挥舞着如饿狼下山般冲下坡来。这算什么?不肯借道就明说嘛!就算闯了血戒要赶尽杀绝也得先说明啊!好在其余四个都勒马沙脊而不动,这赢得我一丝好感,没有以多欺少。

面对危险大脑立即飞转:他以逸待劳,从坡顶直冲而下,气势如虹;我长途跋涉,步步设防着缓慢向上,其差距何止千里!看来只能扬己轻功之长,避气势之短,立即镇定着勒马拔刀,顿时一种“谁敢横刀立马,唯我易大将军”的霸气弥散全身。

狼头杀气腾腾,俯冲而至,我默默计算着距离,就在刀芒近在咫尺的刹那,猛然当空跃起,双手持刀,疾劈而下。这下大出他意外,避无可避之下只有硬接我这“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一刀。

“叮”一声暴响,错身而过,我内气一阵颤动,却安然坐回马背。这么霸气盖世的一刀他竟然连马腿也不颤一下就接下了?看来我们之间的实力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与他硬拼只有折戟沉舟、横尸沙海的结局。

我勒马转身,皱眉抱拳道:“齐领主,小弟只不过借个道,用不着赶尽杀绝了吧?”

“那还得问我手上的刀肯不肯!”他冷笑着一挥手,那拖泥带水的沙巾、长袍立即随风飘走,露出里面的武士劲服。

他一转马头疾飞而来,刀势化作一道历芒。我马上想到了马屁股后面的弯弓,但现在还不是火候,只有咬紧牙关苦支着消耗他的体力,然后才是回马箭奏功的时候。

我忙拍马直下,就在触脚可及处左手一按马背,旋身踢出,同时右手引刀横架,蓄势备力。他突然矮身消失马背,几乎同时马腹另一侧窜出一道彩虹,撩胸而上。我一惊,右手一转,斜刀直下。“叮”一声,炙热的真气狂杀而入,内力顿时一滞,幸好根本没有再发刀的机会,要不我今天就血染黄沙了。

杀入体内的炙热真气马上如遭狂风怒撕般四散开来,转眼消失于无形。我不由莫名诧异,没有被内气炙伤到倒还可以理解,因为我全身经脉本身就经历极热与极寒考验的。但怎么会自动分解,消失无形?

不管了!既然自己身体还有这能耐,那就得扬长避短力压对手。我刀芒一长主动与掉头杀来的他战在一起,一时入耳只有密集的兵刃交击的声音,似如忙碌的铁匠铺。果真!我身子虽然是节节败退,但进入体内的拨拨真气自动消失于无形,没有给我带来任何麻烦。

我只想仰天长笑,终于掌握了战胜更强者的无上秘诀!这种狂喜与激动又融在刀法中发泄出来,刀势顿时狂暴如黄河咆哮、惊涛拍岸,激昂如战马嘶奔、旌旗飘摇,转身间却又轻柔如轻歌曼舞、闲庭信步,凄婉如杜鹃啼血、柔肠寸断。

他鹰目暴亮,奋刀而起,刀势犹如黄沙泻地、无孔不入,把弯刀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雄厚的内气更是变得熔沙铸铁般炙热,如层层惊涛袭礁岸般疾杀而至,愈发衬托出刀法的惨烈无比,还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紧似一刀,刀刀迅如疾雷,刀刀危如倾巢。

这种拼杀最是消耗体力,但他体力有穷处,而我几乎没有!正盘算间,光线突然暗了下来,大风吹着沙尘直打身上。我不由横挡一刀,身子往后疾退着抬眼一瞥。只见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乌云翻滚,疾速变幻着形状,连接大地的龙卷风仿若千万黄蛇在远处疾游。“沙尘暴”三字立即跳出脑际,但这个沙尘暴与一路遇到的有些特别,因为它象一口倒置的大锅,中间暗黑,外沿灰白。

我忙张开五指往前一虚按,沉声道:“齐领主!待沙暴过后再战如何?”

“擅越血戒,格杀勿论!”他杀红了眼睛,怪叫着一刀逼来。

我猛然发现一直勒马沙脊的其余四骑狂舞着弯刀疾冲下来,原来刚才的只是猫玩老鼠的游戏,杀我的决心早已定下!一对五我还能生离此地?虽然师叔神吹苍澜回风剑可以在群殴中保得小命,但我多次使用发现除了剑法精妙有特色,实在没什么很特别的功效之处。

我双目发出寒光,杀意顿起,双手猛一个重拍,身子顺着风如离弦之箭般脱马飞出。“叮”一下,他已经大大消弱的体力居然没能挡住我借风势的全力一击,马前蹄一矮就往前摔倒。双脚落地的我刚想趁机擒贼擒王,他就弹身而起了,心中一动,迎着大风冷冷喝道:“有种跟我来,没种回家抱婆娘!”

这激将之言对他实在太有效了,古铜色的脑门上青筋毕露,半眯的鹰目中凶光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我长笑一声,飞跃上马,往沙尘暴深处疾驰而去。我当然不会进入沙暴狂猛处,在大自然面前人实在是一粒沙子那么渺小,“人定胜天”只是无知小儿口出的狂言!我准备利用沙尘暴外围的狂风与尘沙,凭着灵敏的视听能力轻松制服他。

杀?看来暂时还是不杀为好!虽然“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是我办事原则,但原则是死的,人是活的,目的才是最高原则!如果手中有这么一个俘虏在,还怕群沙盗不把我当成亲爹娘?当然,如果有人肯献上巨额财宝、绝色美女,那我肯定对区区几百万的项上人头没啥兴趣了。

沙尘随着狂风袭击而至,身后响起一长两短的狼嚎,还有群狼此起彼伏的回应。那音调愤怒而悲壮,有太多不应该存在的感情,我不由诧异转首。只见尘沙狂舞的灰蒙处一骑疾追而来,但才冲下一半沙坡的四骑却又掉头直上。不是追来?看来“狼头”还讲那么一点义气,没有让兄弟们一起来送死,但他自己面对侮辱与挑战。。。。。。

我突然看到紧追着的马猛然扬起前蹄站了起来,同时传来一声狂嘶,立即也感觉自己前身突然崛起。忙转回首,只见沙尘暴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却分不清是乌云还是黄沙,只能看到中间如波浪般层叠、扭曲着,又像无数条毒蛇撕咬、翻滚着,仿佛那里正经历着大洋深处最激烈的旋涡风暴,却随着连接大地的无数条黄蛇急速扩散开来,但颜色不仅没变淡,反而更加黑沉骇人。

这也是沙尘暴?不由又回头看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沙漠的狼头,只见他迎着猛烈的风沙,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天空,连狂嘶乱跳的马也不能稍微惊醒他。那就是说,这是不可能有任何存活机会的超级灾难?他可以死,我不可以!大难当头,脑袋分外好使。这黑沉沉的黄沙肯定得落到覆盖之下的大地,脑中根据初中物理知识立即模拟出漩涡落地后的情形,唯一的生门是尘沙落定前,站到漩涡中心覆盖的地面,因为那里是静止且没有风沙的。

当然,要真这样还是不免一死!因为理论上静止的漩涡中心只是一个没有大小的点,但我们肩宽体胖!并且实际上的漩涡中心从来是游移不定的,就是落下的过程也肯定不是垂直的。看漩涡扩散的方向,应该正往这边偏移,眼前即刻浮现出隔两个沙丘外古湖底那坚硬的黄土。我有且只有在漩涡降落之前飞抵那里,挖洞潜伏,才有可能万死而一生。

凡是来得猛者,去的肯定也快,这是自然规律,我只能争取这瞬息即逝的时间完成所有工作。所有念头脑中急转而过,却看到呆子还是呆子。唉!好歹也是条人命,能帮就帮一把吧,能不能活命就看他造化了,但愿“沙漠狼”不是“中山狼”的代名词!我突然横空往前跃出,同时用起自悟的狮子吼,对着狂风冷喝道:“要命跟我来!”说着一脚点地,往古湖狂奔而去。

黑沉沉的漩涡飞速旋转、变幻并扩散着,覆盖之处已经少有光线,但越去风沙愈小,应该正在靠近漩涡中心。回头一瞥,狼头正疾速跟来。事急从权是惯例,他六神无主,权威当然是我了。今天活命就靠脚上功夫了,我把所有内力与潜能贯注双腿,什么“踏雪无痕”、“百步赶蝉”、“凤舞九天”的绝世轻功全都用上了。

我很快越过了沙脊,俯冲着直飞而下,狼头轻功原逊与我,距离越拉越远。飞抵第二个沙脊时,光线暗至猫眼才能看见了,好在我脱胎换骨后的金睛比猫眼只强不差。漩涡变得更加阴森恐怖,一如恶魔狂张的血盆大口,那阴沉浓黑之处仿佛伸手就可以触摸,哪还能看得清中心?但风静得半丝都不起,透着一种灭绝天地的强烈死亡气息。

很远处传来狼头的狂喊乱叫,在这样死寂的环境中简直是震耳欲聋,但音调却悲惨如丧考妣。他肯定是睁眼若瞎了,我只得皱着眉发声引路,却一跃20几米,倏又一个蜻蜓点水疾飞而出,很快就看到仰天挺起的黑沉朦胧的胡杨残枝了。

正常挖洞肯定是来不及了!离最近的死胡杨还有30多米,我就猛一个飞跃,竖刀头顶,急速旋转着往坚硬的黄土俯冲而下,同时内力全部转移至手臂,刀体散发着一种淡黄的光,刀尖却一点金光闪闪,我感觉自己仿若一颗坠地的流星,狼头应该能够看到吧!

“嚓~”一阵巨响,坚硬的黄土如苹果皮般飞卷而起,却只有半身入土。我立即剑走疾芒,发疯似的挑飞泥团,一时黄泥舞满空中,地下立即变成可以容纳两人的洞。又猛一刀横插洞壁,几乎是同时,狼头的怪叫带着劲风疾扑下来。

我只感觉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要把人扯向空中,幸亏早已经算计到这一幕,双脚牢牢夹住仅留的刀柄,身子极力往洞底一点点蹲下。这时,极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唰~”巨响,瞬间越过千里接近着。我知道漩涡边沿的沙尘已经着地,过不了一秒半秒就该波及到中心了,但狼头怎么还没进洞?

心中突一动,贯注内力的左臂往洞壁疾插,同时右臂信手挥出。果真抓到一只手臂,但同时一股巨力猛然传来,瞬间把半屈的我拉如极限的弹簧;绷直的两臂更是一阵剧痛,仿佛要离身而去;头皮感觉仿佛要被拉暴,脑门青筋不由一阵狂跳。双脚虽然纹丝不动,但刀身尽处立即弯如弦月。

我猛咬着牙死命一扯,却不知道扯进洞的是整个的人,还是仅仅为一只手臂,只有耳鼓一阵轰鸣,全身一阵剧压,脑中一阵玄乎,却又立即清醒。没了?就这样结束了?这才感觉自己根本不能呼吸,只能靠胸腔中最后一口气爬出。。。。。。

我突然手脚一阵冰冷,因为根本不能动弹分毫,这表明头顶就是厚实的沙山了!虽然耳中传来暴雨声,但心中只有无限悲凉、欲哭无泪!难道真要葬身在这个时空之外,与我浑身没有半点牵连的古玛雅?这难道就是老家伙的本意。。。。。。咦!我猛然感觉到水流上头顶,万念俱灰的心中顿如烈火滔天。

那就是说压在头顶的沙土并不太厚!我咬紧铁牙,使出全身包括吃奶的力气,狠命伸直腰腿。只觉脑中一阵发黑,却又很快清醒,但总算动弹了一点点。看来这一下已经使大脑缺氧,应该算是身体对我发出的警告信号,虽然自己生理特别,但能坚持多久实在不敢估料。我感觉胸口气闷更甚,但心中的激动却难以言传。

能动弹一点就能动弹两点,能动弹两点就可以动弹许多点,动弹了许多点就能运动全身,进而爬出沙丘,并且越往上越轻松,能不能活命的关键就在能不能坚持了。不过,抓救命稻草般紧紧抱着我大腿的狼头还有点麻烦,看来视死如归外貌的他实在命要得紧!我克服着窒息感与巨大的压力缓缓站起,脑中又是一阵发黑一阵清醒。

站直身子的我果然感觉手臂活动轻松了一点,却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拔出了深插洞壁的左掌。又摊开手掌靠着手力让身子向上拱起,再靠腰腿伸直之力往上。我咬着牙关苦苦忍受着肉体带给我的痛苦,象虫子一般扭动着身子一点一点缓缓向上爬着。缺氧感越趋强烈,眼前一黑的时间越趋而长,好在身上压力已经大减,速度自然是加快了。

眼冒金星的我突然感觉空气狂涌胸腔,不由大声咳嗽起来,倾盆大雨浇在头上顿时清醒了很多。这才发现自己距黄土裸露的底部只有十余米间隔,根据坡度这处沙土厚度也只有四、五米,那怎么会有如此压力?好在选择的地点实在准确,要不。。。。。。我突然被自己抬头看到的吓傻了眼,只见环形沙丘沿着30度左右的坡度往外,极远处才是沙梁,我还真不敢贸然判断沙丘的高度。。。。。。

咦!抱着我大腿的狼头还在地下,还真差点给忘了。双手在沙背一拍,竟然坚硬如铁,怪不得有如此压力,可以想象那下坠力之强。内力作用下身子弹跳而出,飞起漫天铁砂,还有死都不肯放手,昏迷不醒的赤身狼头。我却被他背后一道触目惊心的深长伤疤吸引了注意力,那样伤口还能活命真可谓是命大福大了,看来做强盗也不容易啊!

还是救命要紧!根据抢救溺水三要,首先是畅通气道,在这里就是排出口中的沙子,我连忙动手挖出“狼口”中满嘴的沙土。第二。。。。。。对着臭嘴的人工呼吸就免了,能不能成活就看胸外挤压有没有效果了。才几下他就大声咳嗽着弯腰坐了起来,命还真是够有强的!

我抹掉一把雨水,这才有心思仔细观看天山似的环形沙丘,那最高处离开这里足有两公里,也就是说内径足有四公里了,估计覆盖直径有六公里多。虽然因为没有参照物判断沙丘的高度,但根据坡度,那耸立的沙梁处该高达近千米了。这是怎样的一种力量才造就如此壮观的景象?谁还敢说“人定胜天”几个字,我迎头就批他几个巴掌!

耳边传来一阵“阿库沙拉”的喃喃自语,不由诧异转头。只见他跪在沙土上,伤痕如铁,望着巨型沙丘念咒语般念着这么一句,神色严肃得无以复加,估计是“真主安拉”之类的意思了。我也不管他,只顾扒着坚硬的沙土打捞深埋的腰刀。就在这时,暴雨骤然而息,天空烟消云散,万道阳光直射而下,立刻恢复了沙漠应有的气象。

他突然仰天狂笑起来,还笑得混身一阵狂抖,但落在我耳朵里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惊吓过度疯掉了?就在我侧目间,刺耳的笑声嘎然而止,只见他腰板挺如标杆,犀利的鹰眼紧盯着我道:“你真是胡一刀?”

我一惊,才十几天功夫就连大漠腹地的沙盗都久仰我的大名了?这可是交通基本靠马、通讯基本靠讲的原始社会!我看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立即想起了那句“擅越血戒,格杀勿论!”,就没好气道:“因为越血戒,让人赶尽杀绝了!”

他厚着脸皮没有半点尴尬,哈哈大笑着道:“天下能有几人留得下迎头痛击嚣横的好汉!”

话是悦耳动听,让我怎么也不能再生得起气来,可听来怎么好像还是他的赶尽杀绝占理了?遭到嚣横偷袭,事实上我只是侥幸逃得一命而已,不由皱眉一脸苦笑。

“既然阿库沙拉已经从天而降,那说明传说不单单是传说,神对大难不死的我们肯定有深意!”他鹰目异彩连连道,露出热切的表情道:“我们何不以此为证结成生死兄弟?”

我马上来了兴趣,不过不是对他的拜把子提议感兴趣,而是因为听来“阿库沙拉”可能是一个有关老家伙的远古传说。上了贼船的我现在不得不面他加我头上的使命,可现在就连这个使命本身也只是自个推敲着摸到了个大概,所以有关他的事就是有关我的事。但很多东西已经被刻意抹去了,那些远古的传说、失落的文明、残缺的记忆对我而言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我哈哈笑着正色道:“结拜贵在结心!心中当我兄弟那就是兄弟,否则形式再复杂也没啥意义!现在我们怎么也算是有过命交情,小弟借个道过境总不会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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