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羽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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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皆是静默，颜亲王的话确有道理，如果他们莽撞行事，很有可能会成事不足反而败事有余，使得原本不甚乐观的情况更加雪上添霜。
到底该如何办呢？
长久的静寂，突然天如锋拍桌怒斥道：“都是皇苜蓿惹的祸，没事跑到突蛮去杀人干嘛？自己倒好，留下在烂摊子，逍遥自在。”本来天如锋想连同皇湘忘一起骂，但碍于颜亲王的面子隐忍不言。
梦古安慰道：“也许皇苜蓿他是有苦衷的。”作为皇苜蓿的挚友，梦古无论如何也不会，也不愿将一切都归究于他，再说皇苜蓿平日冷静得令人汗颜，如果说真有什么可以让冷漠得近乎残酷的皇苜蓿失去冷静，莽撞冲入突蛮刺杀汗王，那只有一个可能——和皇湘忘有关！
天如锋闻言，剑眉一挑，愠怒之意不言而喻，“他有苦衷？有苦衷就可以胡作非为吗？他当他是谁？重要得引起两国战争？”尖酸刻薄的讽刺充斥在屋内，无言的静默似乎在认同天如锋的指责，毕竟这件事皇苜蓿确实失措。
“报——”嘹亮得让人误以为是天外飞雷的传令声，划破临时军部的静默，“突蛮十万大军临城，很有可能即将攻城！”
严峻的气氛瞬间在屋内凝聚，要来的终于来了。十万军队并不是特别多，但羽梦想要吃下来也不容易，贸然行事，很有可能后势不足，反而被突蛮其余的四十万军队给吞了。突蛮看来是料定羽梦不敢轻举妄动，这才只凭十万军队就浩浩荡荡地来日出城现。
羽垠只思索片刻，命令道：“左将军南出日出城，伏击来往供给线；副帅、右将军出城迎敌，只可智斗不能愚攻！”众人心中皆是感慨万分，昨夜羽昶颜研制的对敌方案，没想到今日就要用上了。连突蛮国出动的人数都估计的丝毫不差，颜亲王果然不容小觑。
大战即将开始。




第二十九章——兄弟情裂
“长公主，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释儿，你要记住，绝对不可以相信任何人，绝对不能心软……”
“若释，睡吧。我会陪着你，无论什么时候……”
“若释，放心。以后，以后我会带你走的，我会一直爱着你，守护你……”
……
“啊……”惊叫，皇湘忘从睡梦中醒来，浑身都汗湿了，和风吹扬，丝丝凉意。刚才那是什么，都好多好多人，没有见过的人，一个劲地说话，说了好多好多她听不懂的东西。
强而有力的手臂将皇湘忘环住，深深地抱紧，无比温柔地抚慰皇湘忘激动地心情，“箫儿没事啦，刚才只是噩梦，没事的……”司弦月柔声道，一连几日，玉箫都从熟睡中惊醒，骇意日渐浓深。虽然知道玉箫就是皇湘忘，但司弦月仍旧固执地叫她玉箫，只有玉箫的存在才是他想保护的，只有玉箫才是他司弦月丝所拥有的。
“弦月，好冷……”皇湘忘低声说，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她渴望着保证，一个坚强的后盾。
司弦月闻言，将皇湘忘搂得更紧，轻轻地理顺她有些紊乱的发丝和衣衫。解开自己的外衣，给皇湘忘披上，让她紧贴自己。皇湘忘靠在司弦月的肩窝上，感受着从司弦月身上传来的丝丝暖意，这个男人虽不说，但他深厚的爱意她是明白的。
皇湘忘静静地蜷缩在司弦月的怀里，她是谁，其实她记得。她还记得爹娘，记得羽王叔叔、梦后阿姨，记得若瑶姐姐。也有些不记得，一个黄色的身影，一个白色的身影，每次一忆起那两个身影，就会头痛欲裂，心绞痛不已。那两个人是谁？真的不记得了。
他不是故意骗司弦月的，虽然自已的记忆在一点一点流逝，她还是记得的，皇湘忘安静地靠着司弦月，他令人心安的男儿气息包围着她，这种感觉让皇湘忘很舒服，很依恋，总觉得在这里她没有心痛，没有悲伤，没有无奈，只有安全的守护，安心的港湾。
庞大的军队需要很为巨大的供给线给予补给，突蛮大军攻克五连城，深入羽梦王国内部，它背后的供给线绵长而脆弱，即使有重兵守护，却也梦不住各各击破的连环攻击。
左将军天如锋率一万精兵埋伏在突蛮军需部队必经之路的两旁，只要袭击了突蛮的供给线，没粮打仗的猛虎营不过是只纸老虎。一万精兵不算多，绝对不可能伏击歼灭全部军需人员，他们也没那个打算，只要破坏供给线就足够了。
对于伏击这个工作，天如锋在心底其实是很不爽的，任谁都知道军需部队里尽是些老弱残兵，一万羽梦王国正规军打他，简直比捏死一足蚂蚁还容易。由于羽梦王国方面人手不够，这种伏击的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也没有理由失败。
一车车拖着粮草的部队缓缓自远方走进，全部队一时间精神高度集中，看来血溅满道路是在所难免的……
日出城前。
突蛮十万大军临境，摇旗呐喊的喧嚣直冲云霄，雄雄烈火般炽热的士气，大军压境时的气势，无一不透出这十万军队必胜的决心。
城门之前。
一身银甲的镐苦虎在西，全身黑甲的梦古兄弟于东。
“原来羽梦里都是胆小鬼，上场单挑还要双剑合并~~”镐苦虎仰天长笑，满是对梦氏兄弟的不屑和鄙荑，熇苦虎是突蛮的世子，从不就是捧在手心的明珠，无与伦比地环境，造就了他高于常人的自尊心，即使是沙场之上，性命攸关之际，他的自尊心都悄会允许一场不公平的争斗，一对一的单挑，是一个草原英雄的矜持。
梦古狠哼一声，怒意自是充斥于身。倒是弟弟的梦绥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冷眼旁观着。
梦古生性易怒易燥，当年与皇苜蓿一战之时，也是因皇苜蓿的一声嗤笑而引发心头怒意，不顾后果地引发大范围的招法。战场之上，攻心为先，被熇苦虎惹起怒意，还未战已是输了一筹。
怒吼一声，“碧木”剑应声出鞘，青碧色的光芒刹时照透全场，不消说，梦古的碧木剑法已是不可同日而语。
城头上羽淮心中大慰，料是上回交手梦古故意放手，否则就现在的起手式的仗势也会让他吃不消，不由得大呼侥幸。
熇苦虎枪法精湛，是沙场上活命的保障，虽远不及赋雪剑法招式灵巧恂烂，但是朴质实用，一招一式尽是夺人性命的杀招，熇苦虎功务稍弱于梦古，但梦古怒火中烧，大刺刺地动作间满是破绽，一时之间两人平分秋色，不较上下。
梦古毕竟不是莽撞不知回头的呆牛，久战之下，原本被怒意充斥的脑海也逐渐清晰开来，大局当前，梦古明白一时意气只会让原本就危急的局势更加险恶，擒贼先擒王，只要活抓了熇苦虎不信突蛮军敢强、攻，一念之下，碧光猛涨，如龙吟般长啸声冲彻云霄，碧木剑直取熇苦虎心口！
眼看剑尖就要刺中熇苦虎，全部人不由行屏住呼吸！
说时迟那时快，只是转瞬一刹那间，一道身影从马上坠洛，满是诧异的眼神！
坠马的竟是林古！一柄匕首深深地插进丁梦古的腰上，是后背！可是在他身后的只有梦绥，他的亲弟弟——梦绥！不可置信，梦古不相信，也不想相信，梦绥背叛了他，他完全信赖的弟弟。梦古脑中一片空白，身边喧闹的战场，你来我往的厮打杀，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他无法考虑任何事……
其实兄弟决裂很简单，一把匕首就能斩断数十年的羁绊。




第三十章——箫妃献生
战争军帐老远就听到世子熇苦虎充满怒意的咆哮声。如果说敌军右将军梦绥与熇苦虎同回军营时士兵们是惊讶，那么大皇子单骑只身策马而至时，士兵们就是惴惴不发，十分的不安。
大皇子熇西虎是突蛮国第一英雄，领兵的奇将，其重要性好比张炳聪之于南苑国。此次大皇子亲身来前线压阵，全军上下除了安心外又有些不安。安的是奇将亲临前线，威力倍增；不安的是这场战争需在奇将出马，非凶即恶。
“这到底是息么回事”？熇苦虎怒目圆瞪，气鼓鼓地逼着熇西虎。今日一战让熇苦虎受尽了窝囊气，单挑还要人“帮忙”，怎么梦绥是卧底都没人跟他说，好歹他也是领军的最高将领！
熇西虎一脸无奈，在外人面前英勇无敌的大皇子，面对最疼的小弟弟，没辄！“苦虎，不要闹脾气了，父汗也要来了”，父汗近日来行为异常，脾气诡变莫测，熇西虎生怕弟弟会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熇苦虎好歹也是一方将领，自然不会为怒意迷失理智，“父汗也来前线，那本国怎么办？如果南苑国趁机偷袭怎么办？”幻之大陆上，属羽梦、突蛮、南苑国力最强，互成制肘，维持着一种危险的平衡。
“南苑国不敢轻举妄动的！”熇西虎十分笃定地说道。
这样的熇西虎，熇苦虎是熟悉的，充满自信，无与伦毕雄霸王者之势。
熹微楼令人压抑的沉默，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的。即使是往常总挂着温熙微笑的羽昶颜此时也不免没了笑容。
梦绥战时叛敌；梦古重伤昏迷，心神受损；天如锋伏击反被伏。若不是羽昶颜有先见之明，让天如锋带上预备队去伏击，否则怕是难得的精锐也会给突蛮给毁了。看来梦绥早就叛敌了，否则敌军不会预先埋伏。
“报——南苑国君司弦月领军二十万屯兵边境”！
阴影更深，南苑国还是来插一脚了，不知是福是祸。
阴暗潮湿的地牢，吱吱的老鼠声不绝于缕，空气中弥漫着地牢所特有的腐败与死亡的气息，无论是谁，在进入的一刹那都会难耐地反胃呕吐。
地牢一隅，紫衫女子蜷缩在墙角，绝杨的容颜透露着惊恐。那好是光，照彻毫无生气的地牢，好出淤不染，绝然于肮脏龌龊的地牢，轻易就能吸引所有的的目光。
紫衫上全是血迹，道道血痕是鞭笞留下的“战果”，纷乱的发丝服帖在已是破碎杂乱的紫衣上。伤痛，恐惧，迷离在面容上，全身上下弥漫着楚楚可怜的气息。这样非人的对待并未折损她分毫美丽，反而更添一分受伤的颓美。纵是最心狠手辣的狱卒，怕也是狠不下心来用刑。
“箫妃娘娘，你好好地配合，也不用受这些皮肉这苦。”汗王罗伊极其阴鸷的声音响起。湘箫苑掠去，击伤司弦月，出入皇宫如无人之境；就是这个男人，将她关进地牢，亲手鞭笞拷问她，要她说出羽梦，南苑两国的机密。
在突蛮汗王看来，皇湘忘是湘忘郡主，皇少主之妹，颜亲王的未婚妻，无疑能够十分清楚羽梦王国最高机密；玉箫是南苑箫妃，司弦月唯一的宠姬，自也是知晓很多。只是他没料到皇湘忘身中莨菪毒蛊，记忆不完整，天性不爱理政务，可以说什么也不知道。
一抹阴毒的笑容自罗伊嘴角泛起，“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惨叫声响彻地牢……
账内。
女人兴奋的呻呤声充斥于耳，混着男子的充满欲望的低吼声，极为规律的律动，萦回着无比淫荡的声音。激情中的男女干着龌龊的勾当。
男人十分迷恋地抚摸着女人光滑的皮肤，不安分地上下索求，一次次地进入抽出，带着女人进入极乐世界，欲望的渲泄是那行狂肆，彻底。女人极其淫荡的呻呤大大地刺激了男人的欲望，不断地交合冲斥着两人的神经。
叶姬，叶姬……我爱你……叶姬……
五连城主城——中城，下。
里三层外三层，熙熙攘攘的满是持盾持矛的士兵，大略看去，于左是羽大军，于右是南苑大军。
司弦月，张炳聪英姿飒爽，迎风而立，或许是被汗王罗伊打成重伤，苍白的面宠难掩病态的疲劳。一双精神的眼眸紧紧地逼视着中城城头上，原来宠辱不惊，泰然自若的司弦月此时尽是愤怒。隐约间还夹杂着些担忧。
整个战场上尽是张弓拔弩，紧张的气氛充斥着每一寸土地，惊悚着每一个士兵的心，意志力稍弱的人恨不得就此昏列过去，不再感受让人难受的压迫感。
环顾全场，最轻松的莫过于羽昶颜。依旧是一袭白绸长衫，苍白而修长的手指轻弄一只晶莹剔透的碧玉箫，拆散出令人心安的温润光泽。羽昶颜平淡的自若神情宛如一股清风，和熙地吹皱一江春水，难言的安心，稳住了原本摇晃的心。有这样一个总帅，将士们莫明地由心产生信赖之情。
无际的沉默，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得让人想哭。
骚动，城头上骚动不已，全身蒙装的突蛮汗王亲临城头，脸上带着他特有的慈祥温和的笑容，只是很虚假，张炳聪明显的感觉得身旁的司弦月在一瞬间变得很奇怪，很像一只强捺住兽性的噬血狮子，这也难怪，从司弦月面前掠过走箫妃，对任何一个君王来说都是不可磨灭的耻辱，更何况掠走的还是司弦月最爱的箫妃！
猝不及防，突蛮汗王仰天长啸，那声音如龙呤，似虎哮，尖厉阴寒，让人闻声不由得抖得不停，如同坠入万丈冰渊，由里至外全都冰冰凉。那长啸声中蕴含着千军之势，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不过转息，一阵清丽的箫音响起，穿云裂石，与长啸声分庭抗拒。众人在一瞬间，感觉至难以言喻的轻松，心头宛若缺上一块重石，挣脱了长久抑制的束缚，不由得露出笑容。
羽昶颜横箫吹奏，微风轻扬起白衣飘飘，洒脱俊逸。箫音柔情，没有凛冽的肃杀，虽已收敛许多，却已无法完全掩住天然的君主之势，蜱睨众生君临天下的霸主气度。一身盔甲的羽淮全身僵硬，脸色全白，只是没有人发现罢了。
“啊……”尖叫声遽然冲进相持的两人当中，箫音在一瞬间飘摇不定，溟灭无踪。
“噗——”一蓬殷红鲜血沾染羽昶颜洁白无瑕的绸衫，衬着羽昶颜如死灰般白黑的面色，更加怵目惊心。
汗王将真气压入啸声中，与羽昶颜箫音相较一二，两人均是内力浑厚，不分轩轾，长啸与箫音的碰撞，是两人真气赤裸裸的对战，只要一方稍弱，立即就会遭受不止十倍的反作用力，后果难料。
羽昶颜急忙敛回心神，想要调整内息，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无法聚力，他明白自己此时无法聚精会神，只得任由紊乱的真气在全身脉络间胡乱四窜，看来是必死无疑了……，羽昶颜不怕死，但他还不想死，更不能死。适才的那声惨叫，他“听”得分明，正是他梦索魂牵的湘忘！怎么会是她？为什么她会在那里？为什么她会惨叫？为什么，为什么……
羽昶颜心神不定，受进骨髓里，如海般的爱意足以羡煞世上任何一个女子。羽昶颜天生失聪，听不见任何声音，但他感官十分灵敏。尤其是湘忘，湘忘的声音，湘忘的气息，他都能灵敏地捕捉到，世上没有任何人可以混淆羽昶颜对皇湘忘的感应。也许这就是爱的羁绊吧……
重伤之下的羽昶颜仍旧还是倒下去了，军心不由行震荡。
忽然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窜出，如闪电般来到羽昶颜面前，靠得最近的玄武只觉眼前一晃，就让人制住了穴道，动弹不得。“皇苜蓿”！天如锋看清来者是谁，不由得叫了出来，“来人，抓下他”作为引起两国战争的罪魁祸首，身为右将军的他有权力拿下皇苜蓿。总帅羽昶颜昏死过去，副帅梦古精神崩溃，两个力护皇苜蓿的人都无法再佑着他，此时不抓更待何时。
皇苜宿闻言冷哼了一声，满是鄙夷不屑地瞟了天如锋，视逼进的军士如无物，径自抽剑出鞘，反手一插，剑身入土三分，不过刹那，方圆数尺的红色结界出现。红色结界晶莹透亮，众人只感一股炽热的气浪扑面而至，稍近的士捕毛发不自觉燃了起来。
“焱洛剑！”羽垠，羽淮同时脱口而出，天如锋闻言也不禁变色。
焱洛剑——“四星剑”之一，通体火红，能自行释放“焰火结界”。四星剑与玄凤碧玉箫一样同是羽神兵器，很久以前散落在幻之大陆，不知所踪。相传四星剑乃是天外飞殒炼制而成，具有别于凡兵的神奇之处，例如：“焱洛剑”释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