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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vd]千年-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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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最初就是吸血鬼，未曾变过。”丽贝卡好心地回答完玛丽的问题，就直接拿起杯子豪迈地像喝酒一样喝下那些鲜红的血液，并且在喝下一大口之后，挑衅地朝着不能动弹的玛丽举了举杯子。
粘稠的血液随着丽贝卡的动作微微晃动，在玛丽的眼中完全是诱惑至极的红色。她的面部忠实地表现出她内心的渴望，泛红的眼睛里冒出侵略攻击的光芒，但是即使再怎么蠢蠢欲动，她也挣脱不了浸了马鞭草的绳子。玛丽痛苦地将眼神从丽贝卡手中的杯子移开，看向什么都没有的地面。如果可以，她非常愿意将嗅觉和听觉同时关闭，这样她就不用感觉那种血液近在咫尺却无法获得的煎熬。从她成为吸血鬼以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迫着忍耐，即使是当年寄人篱下的
时候。
“可是我没有感觉到你们的气息，吸血鬼的。”玛丽必须得说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确实是没有从眼前的三个人中感觉到任何属于非人类的气息，若不是这样，她一定不会选择这三个危险人物。她的眼角瞄到了在不远处的门口旁随意被丢弃的雅克萨和杰森，他们由于死亡已经完全风化，胸口插着一根显眼的层次不齐的木头——显然是从哪里随便找的。
萨拉查小心地啜饮了一小口热牛奶，确认它的温度在他承受范围之内——他做这样的事情非常在行，扮演了太多次的少年，他已经学会在不同的年龄段适应那个年纪的事情，即使并不需要。
有些烫。
萨拉查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那个女性吸血鬼，他不介意用这几分钟等牛奶冷却的时间去回答这么个问题，“你当然不会有感觉，我掩盖了他们吸血鬼的气息。”
“怎么可能？”玛丽吃惊地看向萨拉查的方向，吸血鬼的气息并不是一种香水或者体味，而是同类可以辨别的非人类的气息，这并不能通过普通的方法来进行掩盖。
“只是一个很小的咒语，非常简单。”萨拉查用右手点了点杯子，杯子上方冒着的热气立刻就不见了，手心中杯子的温度也变得稍显冰冷。萨拉查并没有掌握好冷冻咒的强度，他的魔法控制力向来算不上好，在黑魔法上的魔法控制力勉强称得上拔萃，但是那些属性不是黑魔法的咒语就会充分体现出他的这个弱势。他不着痕迹地将牛奶再次加热，幸好这次并没有过头。虽然这样微小的咒语看起来毫无难度，但是大部分巫师实际上并不能做到完美，因为即使是魔力输出时有一丝一毫的差别也会造成魔法效果的不同。
“你是巫师！”也不怪玛丽吃惊，即使是她这么年轻的吸血鬼也清楚地知道巫师向来不喜欢吸血鬼，当年英国境内由魔法部发起的驱逐黑魔法生物的运动她曾经经历过，虽然她听说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个什么最伟大的白巫师害怕他的敌人和他们结盟。但玛丽确信那个白巫师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即使她在一些年长的吸血鬼口中听说那个白巫师的敌人——他们笑着称他为神秘人——在拉拢伙伴，也选择性地无视了整个英国境内隐藏着的吸血鬼。
“我当然是巫师。”萨拉查微笑着承认，完全没有因为玛丽的惊讶而表现出任何的慌张，他不是真正的十一岁的少年，自然不会对此慌张，“有什么不对吗？”
“不。”玛丽下意识地躲避着那双含笑的墨绿色的眼睛，她害怕那样镇定的神情，也不知是否是出于对于巫师的恐惧。
当然不对。
玛丽的脑袋里的想法并不如表面
所表现的平静，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年长的见多识广的吸血鬼，但是在她生活的一百多年里她并没有见到过任何对吸血鬼友好的巫师，好吧，她连巫师都没有见过一个。这些为数不少的群体就像是被掩藏在一层迷雾之中，令几乎所有吸血鬼都无从靠近。她倒是从一个在伦敦生活了两三百年的吸血鬼口中得知，就在伦敦一家唱片店和一家书店的中间就有一个通往魔法世界的破旧酒吧，在她还是人类的小女孩的时候，她还会对这样神秘的世界充满幻想和好奇，但是作为一个吸血鬼，她一点都不想靠近那个明显的建筑。那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可能意味着死亡，随时能够燃起火焰的巫师可不容易相处。
她手上能够躲避阳光的戒指还是从一个濒死的年长吸血鬼身上抢来的，他被木桩直刺进了心脏根本不可能活下去。她之所以会是第一个发现者，并不是因为好运，而是因为她就是那个将木桩刺进那个吸血鬼心脏的人。那是将她转化为吸血鬼的吸血鬼，也是破坏了她贫穷却幸福的家庭的罪魁祸首。
玛丽听说过在英国还有座学校专门培养巫师，跟现在的吸血鬼的贵族学校差不多——虽然称作贵族学校，但是大部分英国的吸血鬼都明白那不过是个名目，只是为了逃避巫师的驱逐不得已的联合。但可能由于转化她的吸血鬼并不是一个真正年长的吸血鬼，她也无从进入那个所谓的贵族学校。
“你是斯莱特林？”一想起这个学校，玛丽立刻联想到几个月前还有几个吸血鬼在谈论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巫师竟然独自闯进了吸血鬼贵族学校，说是学校，但是在他们的传闻中那就是一个吸血鬼的贵族议会，至少所有英国掌权的吸血鬼都在那所学校里逃难。
萨拉查由于这个名字吃惊了下，但是并没有将这种惊讶表现在脸庞上，“我一直是斯莱特林。”
“那么你就不能随意杀害英国境内的巫师，你们和我们有协定的！”玛丽的声音由于激动而提高，这是她唯一一个可能生存的机会。从雅克萨和杰森的下场中她就已经得知她怕是没那么容易活着从这栋屋子里出去。她从来没想过这个曾经被当做笑料谈及的事情，竟然有可能成为她活命的机会。她害怕死亡，比之一切都怕，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选择当做一个吸血鬼活下去。
“我想我并不知道。”萨拉查右手摩挲着温热的杯子，迅速判断出玛丽口中的“斯莱特林”并不是指的一个姓而是一个学院。
以利亚手中的杯子已经空了，他将杯子放到一边，“我们将很有兴趣听你解释所谓的协定。”他敏感地注意到玛丽所用的词语是“你们和我们”而是“你们和我”，也就是说
在他们三人并不知道的时间里，有一些巫师和英国的吸血鬼达成了某些协议。这真是有趣的事情，不是吗？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而且由于玛丽只是个普通的吸血鬼，而且只是从传闻中听来的更不可能知道所谓的细节。
“一群自称‘斯莱特林’的巫师和你们所谓的吸血鬼贵族议以互相伤害为前提达成了一个协议？”以利亚将玛丽那些无用的废话直接略去，留下最主要的部分。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法从中知道更加多的事情。
“贵族议会？”丽贝卡嗤笑了一声，眉眼弯起，“真是有趣。”手下却用力，在她手掌中的椅子瞬间就被分解了。
“你对那个吸血鬼的贵族学校知道些什么？”
玛丽嗤笑出声，即使她现在受限于人，但还是没有掩饰住自己语气里的不屑，“不就是一个避难所嘛。”生前她就不会屈就，除了死亡能让她屈服外，她从不懂何为妥协，权利和财富都不能让她动容。说来也奇怪，连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害怕死亡，甚至不惜为此招惹上了吸血鬼。
以利亚站起身来，身上的衣服由于一个晚上几乎没变过的坐姿而有些皱巴巴的，他皱了下眉后便不再介意，“温斯特小姐，我想你不会介意和我们一起去哪个避难所吧。”陈诉的语气，虽然说是商量，但是以利亚的口气是明显的不容反驳。
“当然不介意。”玛丽露出相当真诚的笑容，生命都被捏在别人手里的人并没有权力说不。
“你们呢？”以利亚看向丽贝卡和萨拉查。
“迫不及待，以利亚。”丽贝卡扬了扬手，右手心中有明显的木屑飞下来。
萨拉查喝完终于温度适中的牛奶，嘴角还残留着来不及擦去的牛奶渍，“我期待看到那些斯莱特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考试之中更新一章。
话说，本来玛丽应该领便当的……
第二十七章
玛丽并不知道那所吸血鬼贵族学校的具体地点，毕竟从一开始对此保持着厌恶的态度，就算有机会了解也是下意识的回避。所以他们需要找一个知道的吸血鬼，而这个任务玛丽圆满地完成了。
“吸血鬼真是种讨厌的生物呢。”萨拉查皱着眉看着眼前充满着血腥味的房间，他对着自己使了个漂浮咒，让自己的脚不至于沾到房间里还未干的血迹。而对于那个还在角落啃噬着什么的生物，萨拉查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尼克在他怀里颇为不安分地用自己的头蹭着萨拉查的手臂，爪子也在四处乱抓。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早被从睡梦中叫醒，还是察觉到了这里浓重的血腥味。
已经获得自由的玛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餐巾纸，用力地擦了擦自己手指上不小心沾上的血，“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同意。”虽然她也经常寻找人类当做猎物，但是从来不会将之弄得像是凶杀现场。已死的温斯特兄弟倒是会这样，不过被她教训了几次收敛了很多。
温斯特兄弟在三十多年前并不姓温斯特，不过他们倒确实是真正的兄弟。玛丽直到他们变成了尸体躺在她的眼前，她也不明白当年患了什么失心疯，救了这两个明显不会是善茬的孩子，甚至在他们成年后还经不住他们的哀求把他们转化成了吸血鬼。大概连一向自诩为无人类感情的玛丽也会有偶尔寂寞之感吧，那天正好是认识她的最后一个人类死亡的一周年。
“或许。”本身走在后面的以利亚越过停留在门口不肯前进一步的萨拉查和玛丽，双脚毫不犹豫地踏上那片血泊。鲜血由于他踏步的动作随之溅到了他的西装裤管上，将之染上罪恶的味道。
“三个吸血鬼和一个人类。”角落里的吸血鬼慢慢抬起头来，还未饮尽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还泛着红光的眼睛里却满是淡定，完全不因为面对三个吸血鬼而感到紧张。马克是一个活了五六百年的吸血鬼，在吸血鬼里的年龄虽然不算大，可也足够强大。他从玛丽刚成为吸血鬼的时候就认识她，他自然是知道玛丽的能力，而那两个不认识的吸血鬼，他想当然地将之玛丽新转化的同类。
马克站起来用手随意地抹去嘴角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在他怀里早已死去的人类顺势直接掉到了地上。他越过那个可怜的人类，目光直接无视靠近的以利亚，嘴角勾起露出嘴里的獠牙，露出一个不算友善的笑容，“怎么，小玛丽是给我送新的食物来的吗？”他的目光落在萨拉查身上，快速上下打量了下，又移开了目光，“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
经饱了。而且我不喜欢这么瘦弱的少年，还是少女的血比较好。”
玛丽没有回答，她一向不喜欢马克这个吸血鬼，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算是长的了。更何况，玛丽能够清醒地意识到现在绝对不是搭话的好时机。
“吸血鬼贵族学院在哪？”在那个吸血鬼无视以利亚的那段时间，以利亚已经顺利走到了他的面前，以利亚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道，完全是命令的口气。
马克本想嘲笑对方的狂妄，顺带给他点教训，但是他惊恐地发现他的嘴巴并没有按照的意识所想的说出讽刺的话语，而是乖顺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我怎么会受你控制？！”马克对于这样的感觉很熟悉，但向来他都是处于控制方的，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毫无反抗力的任人摆布。
以利亚并没有回答马克的质问，“等我们走了之后，你就用木头□自己的心脏。”不再理会身后马克的叫喊，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这间令他感到不舒服的房间。
玛丽很想问和马克同样的问题，但她和马克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她会审时度势。她再一次清楚地
意识到自己和眼前三个人的差距，至少直到刚才她都不知道原来吸血鬼是可以被其他的吸血鬼意识控制的。她和这三个人并不是同伴，也并不是合作，而是单方面的受制于人，她现在不适合有多余的好奇心，至少不是还不确定的现在。
那个所谓的吸血鬼贵族学校的地点并不算隐秘异常，至少比起霍格沃茨容易找得多。毕竟跟有很多魔法的巫师不一样，吸血鬼生存于世是依靠他们不死的生命和异于人类的强悍。
那是一座远离人烟的僻静小岛上的古老城堡，跟所有恐怖片中的城堡一样，青藤已经布满了整个城堡的外墙，和由于众多魔法阵和家养小精灵的作用而常年保持着整洁的霍格沃茨不一样，整个城堡都呈现出一种古旧沧桑的阴森感。
“真是符合吸血鬼阴暗的审美。”萨拉查迎着有些耀眼的阳光，眯眼看着不远处的城堡。
丽贝卡按压着自己像被一个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的腹部，眉头紧皱，嘴唇紧抿，但是恶心感还是不断地上涌。由丽贝卡亲身证明，幻影移形这样的魔法并不适合感觉过于敏感的吸血鬼。丽贝卡颇为怨念地看着除了自己以外的两个吸血鬼神色如常，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那强烈的晕眩感。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丽贝卡瞪了眼
几乎连头发都不见散乱的玛丽——主要是她最近不是很想惹看起来心情算不上好的以利亚。虽然丽贝卡向来不懂得给予自己的兄长必要的尊敬也向来不会看人脸色，但是她的坚持并不以伤害她的兄长为前提。
后者因为这毫无理由的一个狠瞪而绷紧了神经，深怕一个不小心就直接去见了上帝——虽然身为一个吸血鬼上帝想不想见她还是个问题。现在以利亚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玛丽完全成为了一个多余的无用的人。
“是吗？”以利亚看着远处的城堡，语气轻松。
“阴沉，神秘以及恐怖。”萨拉查一个词一个词清晰地说出来，“这难道不是麻瓜对吸血鬼的印象？”
“彼此，巫师大人。”
“你们就停止打哑谜吧。”终于将胃部不断泛起的恶心感压下去的丽贝卡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们总得等主人来找吧。”萨拉查道。
“随便闯进别人的房子可不是好习惯。”
玛丽默默地听着几个人的对话，“吸血鬼是没有任何立场说‘闯进别人的房子可不是好习惯’的，明明是进不去啊。而且这里没有人，都是吸血鬼的地盘啊。”当然这样的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绝对不会傻到将之转化为语言。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麻木感，配上她那张即使是在吸血鬼中也绝对算得上惊艳的脸，竟是看起来有几分冷傲的优雅。
他们等待的人并没有让他们久等，作为英国吸血鬼的大本营这里自然是有定期的守卫，而身为吸血鬼的守卫自然是比人类敏感得多。他们踏上这片土地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有着红褐色头发守卫吸血鬼万分俗套地冲着他们问话。
“三个吸血鬼和一个人类。”另外一个外表看起来年轻点的吸血鬼看起来就有经验地多，迅速判断出他们的身份，“是想来加入我们的吗？”萨拉查作为人类自然地被当做是吸血鬼的血奴——专门以活体给吸血鬼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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