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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翻译]incareof照料-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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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第一次伸出手来触摸蝙蝠形体的斯内普,他怯怯地轻轻碰触老人的肩膀。没有听到他到来的邓布利多猛然从椅子上惊跳起来,迅速转过身来。男孩神经质地缩回手,好像以为他会被打到。有那么一刻,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盯着彼此。
  事后晚上斯内普回想起这一幕,他试着弄清是谁先主动的,却无法做到。在他看来,就在邓布利多伸出手臂的同时,波特发出一声小小的,困惑的叫声,向前摔倒,接着男孩双膝跪地,脸埋在老人的肩头,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袍子。阿不思低下头看着男孩不驯服的黑发,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波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小心地不碰触到他的伤口。
  现在,波特的肩头在颤抖。斯内普可以听到他最终压抑地哭出了声。梅林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他终于第一次哭了出来。邓布利多尽管脸上也挂着泪,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任由男孩绝望地抓着他的衣袍,在他的怀抱中哭泣。
  过了一会儿,波特说了句话。因为他的脸还埋在邓布利多的衣袍里,话音模糊不清。但斯内普觉得听来像是对不起。
  他想他猜对了,老巫师低声回答:“没什么。你没有做错什么。”
  斯内普感到自己象一个入侵者,他悄悄地溜出了办公室,轻轻地关上门。
  斯内普穿过越发昏暗的走廊朝他熟悉的地窖走去,告诉自己波特现在和比他能干得多的人在一起,他只是深感欣慰。他拒绝承认一股孤独感突然席卷了他全身,嫉妒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当他看见老人和那男孩在房间里相互拥抱,眼中只有彼此,完全没有意识到外界的存在。
  斯内普分不清在那一刻他嫉妒的究竟是谁:
  邓布利多……或是波特。

  【第十四章】上

  哈利哭了很久。
  一旦他终于放开怀抱;那些堵塞了多年的泪水;那些没有流过的泪水,仿佛都立刻涌了出来:为西里斯;为塞德里克;为伏地魔归来时墓园那个可怕的夜晚;甚至为他的父母。中途他有一次试图停下来,手推开邓布利多的手臂想后退,但老人只是用手摸着他的头,轻轻地让他把头靠在他的肩头。这个轻柔的动作完全瓦解了哈利的斗志,他放弃了挣扎,只是流泪。
  他很久没有真正地哭过了,以至于他已经忘了哭泣的感觉有多难受,又能让人多轻松。他觉得这很像恶心的感觉……糟糕得想吐,然后真的要吐出来……但这之后会好受很多。甚至连后果都类似……他感到虚弱无力,筋疲力尽,浑身颤抖。
  他终于止住了泪水,身体僵硬了片刻,靠着邓布利多,整个头都倚在老人单薄但结实的肩头上。如果邓布利多用放在哈利后脑勺的手来抚摸他的头发,或者移开一点点,哈利都会立刻躲开。但老人一动不动,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安静地搂着他。
  这奇异地令人放松,哈利想。他竭力回忆他父亲是否也曾经在他哭泣的时候这么搂着他,却想不起来。西里斯当然从没这么做过——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没这个机会。韦斯莱先生是他遇到的最能以这种方式安慰他的成年人。
  过了一会儿,哈利绷直了身体。他抬起眼睛不确定地看着邓布利多。校长朝他微微一笑。哈利立刻脸红了,低下头来。他突然感觉……羞愧。虚弱。
  “对不起。”他喃喃地说,脸红得更厉害了,记起他哭泣的时候这些话已经冲口而出过。事实上,他想他已经说过几次了。
  邓布利多温柔地托起他的下巴,抬起哈利的头,让彼此的目光直直地相对。
  “我亲爱的孩子,”老人温和地说,“请不要为你真实的情感而感到羞愧。眼泪,就像笑声一样,能让灵魂释放出我们内心最深切的感受——如果流泪让你羞愧,那么我羞愧的原因和你一样多。”他泪水盈盈地向哈利微笑。“我想你还没有为西里斯哭过。”
  哈利悲哀地微笑,再次垂下眼睛,轻轻摇了摇头。邓布利多皱了皱眉。
  “也没有为塞德里克哭过?”他关切地问道。
  哈利再次摇头。
  “哈利……你记得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吗?”
  邓布利多轻轻地问。
  哈利努力回想。
  “我想……在我来霍格沃兹之前好些年。”他犹豫着说,“我姨父……呃……他没什么耐心,管这叫哼哼唧唧。”他颤抖着移开了眼睛。
  “啊,哈利。”等不利多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一丝令人不安的愤怒,哈利意识到邓布利多并不是冲他发火。“所以你就独自吞下了一切,我想。”
  哈利无声地点点头。
  邓布利多叹息,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他张开眼睛,眼神像哈利熟悉的那般锐利一如往昔。然而他说话的声调却是温柔的。
  “哈利,我需要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哈利的胃立刻绞痛起来,他知道这个问题会来的——事实上,他几乎想逃的原因有一部分就是他觉得无法面对这些询问……询问他过去几周的事件,询问他他不在巫师界的生活。
  仿佛读出了他的心思,邓布利多说:“我明白你不想谈,或许你觉得没法谈,我明白的。有些事情我们会和你的亲戚深入地谈谈,哈利,但这一点,为了让你尽快得到照料,我想我们可以把谈话局限到斯内普到惠金小区你家里后发生的事情。”
  哈利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思考着从哪里开始。
  “我回到姨父姨妈家一段日子以后,我在后院工作时发现了一只受伤的蝙蝠。”他开始慢慢述说。
  突然之间,整个故事就这样说出口了:几周来他一面照料着蝙蝠的伤势,一面等待有人来把他从德思礼家接走;没有海德薇的陪伴他是多么孤独……他如何向蝙蝠倾诉,告诉了它自己所有的秘密,以便排遣西里斯之死带来的悲伤和面对预言的焦虑。
  还有些事情他无法说出口:有斯巴达克斯在房间里他感到多么安慰;它的存在给了他安全感,仿佛有人在他身侧支持着他;当他感觉无助的时候,负责照料弱小的感觉是那么好,可以让他感到不是那么无助,不那么象伏地魔和邓布利多生死相搏的巫师棋局上的一枚棋子。但当他看着邓布利多的面庞,哈利觉得也许他不需要说出来……他感到邓布利多已经了解。当他说完之后,校长叹息着,沉默地坐了一阵子,盯着他们之间的地板。
  “谢谢你,哈利,谢谢你对我坦白。“邓布利多最后说,没有抬起头来。“我知道对你来说很困难。”
  哈利等待着,但老巫师没有说话,于是哈利冒险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先生?”
  邓布利多又抬起头来。
  “呃,我想我们需要先看看你需要哪些医疗救护,哈利,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比较妥当。”老人的答复轻快了一点。“明天我们再多谈谈……我的确准备这周晚些时候亲自去把你从你亲戚家里接回来……不过迟些再解释吧。”
  听到这个哈利满心好奇,但他立刻打消了念头,意识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
  校长叹息着挺直了身体,手放在膝盖上,近距离地看着哈利。
  “现在,哈利,我想邀请斯内普教授回来医治你的伤势。”他轻快地说。
  “什么?不!教授,求你了,我们不能随它去吗?”哈利绝望地问道。邓布利多难道认识不到他正是因为斯内普被看见才觉得又羞又怒么?他不想任何人看见弗农姨父虐待他的痕迹。“没有那么糟糕,真的……痕迹都会褪掉的……”
  “不,哈利,恐怕我们不能随它去。”邓布利多严肃地说,“如果我能阻止,我不会让你受苦。”
  “庞弗雷夫人——”哈利开口说,但邓布利多打断了他。
  “我们可能也会很需要和庞弗雷夫人商量,”老巫师赞同地说,“但为了避免魔法部插手,我想首先让西弗勒斯来治疗你会是最明智的选择,因为他已经……牵涉其中了。而且,哈利,”他补充道,“我……也对你有一个请求。”
  一直盯着地板的哈利惊讶而疑惑地迎上了校长凝视的目光。
  “我要你,”邓布利多小心地说,“尝试再给西弗勒斯一个机会,让他去赢得你的信任和善意。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看到哈利张开嘴巴想抗议,他继续说下去,“我不否认西弗勒斯对你一直很苛刻,过去我跟他谈过。”
  邓布利多陷入了沉默,思考着。哈利等待着。
  “也许我没有权力这样要求你,”邓布利多慢慢地说,“尤其是我自己已经这样滥用了你的信任,但我这样要求是因为我相信这很重要,而且对你们俩都有好处。”
  老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掂量着之后该怎么说。
  “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你,哈利。”他终于说,直视着哈利的眼睛。“很多事情我必须保密,为了你,为了对抗伏地魔的整体战略……也为了斯内普本人。我相信,以你善良仁慈的天性,一旦你了解了斯内普教授的某些事情,你是能够信任他的。但我不能违背他的意愿,辜负他的信任,就像你要求我保密时我不能违背你的意愿一样。你明白吗,哈利?”
  尽管他讨厌承认,哈利明白老人的意思。他勉强点了点头。
  “你也许觉得很难相信,”邓布利多犹豫着说,“但我确定,从今天晚上我的所见所闻,以及我之前已知的信息——我的猜测通常是对的——过去几周斯内普教授对你的看法已经改变了。不是因为你的家人怎么待你的,”看见哈利抿紧了嘴,他快速加上一句,“至少,不是全部——而是你怎样照顾斯巴达克斯的。可能出现了一些新东西,有必要……鼓励它成长。”
  哈利忍不住问道:“可是为什么呢,先生?为什么我们两人的相处那么重要?”
  老人停顿了很久才回答,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犹豫。
  “哈利……我相信,非常坚定地相信……在斯内普教授的心中埋藏着很可贵的东西。”老人诚挚地说,“有待于善良而有耐心的开拓者去挖掘。”
  哈利瞪着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就算这是真的,他肯定也不会是那个胜任愉快的人。
  “我希望,哈利,你和我一起来做到。”邓布利多再度保证。
  呃,至少他没期待我一个人去做。
  哈利想了很久。他想到他和斯巴达克斯说话时,那镇定而富有同情心的黑眼睛看着他。他想到斯内普在德思礼家变形后并没有讥笑他。他想到在他没办法阻止姨父伤害他时,斯内普是怎样向德思礼复仇的。
  “好吧,先生。”他终于说,“我试试看。”

  【第十四章】下

  斯内普盯着炉火,右手边放着碰也没碰过的一杯火焰威士忌。
  回宿舍的途中他去了一趟储藏室,拿了一整套治疗魔药,放在木质盒子里带回房间。接着他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水放到他能承受的最热的温度。他绝望地感到需要驱除德思礼一家带给他的郁闷之感。
  热水澡并不真的有效。
  洗浴完之后,斯内普处理了一下肋骨的瘀伤和肩头的伤势。要做的事并不多——过去几周里,波特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将他照料得很好,伤口愈合得很不错,只需长期将养,不需要象处理新伤那样额外用猛药。斯内普在肩伤处用了加快愈合的祛疤膏,在肋骨撞伤处抹上治疗瘀伤的轻度止痛膏,效果让他很满意。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尽管今天——事实上,是这个月发生的的事情让他身心俱疲,他还是没有上床休息,而是换上干净的衣袍到客厅,坐在他最喜欢的扶手椅上,用魔杖在壁炉里生起了一团小火。他考虑了下召唤一个家庭小精灵送吃的来,但立刻抛开了这个念头,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火焰威士忌,就是现在放在他身边茶几上这杯没动过的酒。
  回到了他舒适的房间里,熟悉的事物包围着他,清洗干净,也处理好了伤势,他终于可以卸下防护。
  魔药大师只觉筋疲力尽。和大众的普遍认知相反,他也有一颗心,此时那个特殊的器官伤痕累累,酸痛不堪,过去几周他的所见所闻让他满心困惑。
  憎恨那个男孩是那么简单……那么荒唐的简单。波特和斯内普孩提时代的仇人惊人的相似,让人很容易就忽略了他和莉莉之间的联系。眼镜挡住了那双绿眼睛,更割裂了彼此的关联。从波特第一天上课起,那双眼睛里除了偶尔的好奇,直视斯内普的时候就只有愤怒、恐惧、警惕或是挑衅,让他进一步疏远他。而一年级时波特那好奇、不确定的凝视,那样愿意信任他的态度,只让斯内普焦躁万分,慌忙用攻击来应对。于是之后就永远消失了,至少在斯内普看来是这样。
  此时此刻,他愿意放弃一切来改变过去。
  斯内普试着召集熟悉的愤怒与憎恨——毕竟,那是波特,那好管闲事、傲慢自大的小子,在上学期无耻地偷窥了他的记忆。
  但即使“好管闲事”“傲慢自大”这些贬义词进入他的脑海,那些清晰的记忆也同时让他的胃搅扭成结。波特躺在弹簧松弛的小床上,向那毛茸茸的小动物坦诚他多么后悔为了寻找答案而侵犯了魔药大师的隐私;波特,当后背被皮带抽出道道纵横交错灼痛的鞭痕,疼痛得皱眉蹙额,却既不防卫也不逃避;波特,低声说他活该被姨父这样虐待;波特,有一天用莉莉那样充满了信任甚至温柔的目光看着他——接着乞求他不要揭发他引以为羞的秘密。
  斯内普希望他能把过去几周的记忆赶出脑海。要相信他为了莉莉而起誓保护的男孩只有眼睛像母亲是如此容易,可现在他知道,莉莉——至少是莉莉的一部分——一直在男孩身上存在,他只是没有花时间去看到。
  问题在于:现在他该怎么做呢?
  他真的一无所知。太多的事情要考虑:他的间谍身份,他在食死徒孩子面前的立场,男孩那么象詹姆……他几乎想责怪波特毁了他认定波特恶劣的长久信念,这男孩有什么权力在这个多事之秋还要悄悄地潜入斯内普的思维甚至心灵呢?
  多年以来,邓布利多温柔(有时不是那么温柔)地尝试着纠正他对男孩的偏见,斯内普对此嗤之以鼻,然而突然之间,他前所未有地渴望得到老人的指引。
  房间里非常安静。壁炉架上旅行钟的滴答声是唯一的声响。茶几上有一本魔药杂志,但他没有看——也没有喝一口威士忌。
  莉莉是他今晚唯一的想念。
  壁炉的火苗突然变成了翠绿色,他一点也不吃惊。邓布利多的声音从火中传来:“西弗勒斯?你的身体还行吗?可以请你回我的办公室一趟吗?”
  他故意不去想楼上发生了什么,可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期待着这召唤。毕竟,他没有换衣服上床也没有碰威士忌。
  斯内普站起来,拿起魔药箱子,走进壁炉中。
  斯内普用飞路粉走进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站在书桌前期待地看着他。波特仍然没有穿上衣,坐在扶手椅边缘,还是不看他们两人。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开口说,“哈利和我讨论过了,我们认为在波比给他疗伤之前,最好由你先来处理一下伤势,这样可以避免一些尴尬的问题。”
  斯内普立刻明白了。邓布利多想亲自对付波特的亲戚,而不想让魔法部插手。这并不让人惊讶——校长的信任被恶劣地滥用,他不会对德思礼温柔以待。此外,还要考虑到波特的隐私——如果细节被黑魔王得知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如果庞弗雷夫人发现了虐待的迹象,她当然有责任把报告给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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