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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有声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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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没有肿,”他一边看一边问,“疼么?”
“还……好。”说着话的时候她微微咬唇,脸色发烫,心跳得飞快。
过了一分钟,他直起身来,仍旧是平静的神色,眼眸清澈又深邃,她心里的小鼓在胸腔中擂得震天响,却见他一言不发掉头就要离开。
她下意识扬起了手:“哎……”
他顿住脚步,微微偏头:“现在医务室已经下班了,朱樵好像有跌打药,我去叫他过来。”
“不用了”还没有说出口,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梯的入口,阳光把他的气息也完全吞没,于是楼道里老建筑特有的幽幽的、潮湿的、阴凉的味道又扑上来,悄悄将她环绕,初秋的燥热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空荡荡的楼梯间又只剩她一个人。
若是那时他回头看一眼,大概会吓一跳吧。
他会见到这个自称“脚扭了”的女孩子已经无声无息站起来,静静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头发被帽子蹭得毛毛躁躁,脸被太阳晒得发红,衣服太大松松垮垮,裤腿挽了一半,看起来有点狼狈,好像真的受了伤一样。
她的表情是淡淡的,没有太多情绪的平静,可是她的一双眼睛,那么专注地望向他,如同窗外繁密的爬山虎,带着凉意的孤单。
她的嘴动了动,声音微不可闻,仿若被微风吹散。
她说:“骗你的啊……”
只是想找机会和他靠近一些,运气好的话或许还可以找到话题聊一聊……可惜他什么都不明白。
他总是认为她单纯天真,不会撒谎,却不知道过去的岁月里,自己是怎样存在于她虚构的世界中以及千方百计编造的谎言里。里面满满的都是她不敢表达的情意。
胥未梅用双手搂紧林衍的脖子,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是每次见到你太紧张,所以难免忽略脚下的路,你看人长得帅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轻笑一声,这么孩子气的话简直不像是她的风格。
她把下巴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脸上是笑容,心里却有小小裂口。
这次她没有骗他,崴脚是真的,却是故意的。
她用这种方式拖延一些时间。
她没有一个漂亮的文凭,没有令人艳羡的工作,也没有与他门当户对的家庭——林衍不会在乎。可是他的父母,会看到儿子的女朋友有一个入狱的父亲,重病的继母,刚刚工作的妹妹……他们会气得疯掉吧,儿子那么聪明,却傻到要去捡人人都嫌弃的大包袱来背。
她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却也没有勇气向前迈一大步。她看着他的笑容,半是内疚半是轻松。
林衍,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他没有察觉她的心理活动,只是突然扭过头,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瘦?”
她像一只小猴子趴在他的背上,笑嘻嘻的,嘴角两个小酒窝现出来:“这不正好么?你背起来也不累呀。”
他没有回答,半晌她才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来,缓缓的,带着肯定。
“那就背一辈子。”
他转过脸,她也微微偏着头,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样黑如点漆的双眼,惊人的相似,对方眼里都住着小小的自己。
她往前轻轻一凑,就碰到他滚烫而柔软的唇。
在林衍的记忆中,这一生没有哪个吻比这次更加深刻。轻风拂过,落梅缤纷,时光停留。这是一个温柔的暖冬,他们同这世间所有的情侣一样,期盼白首不离,天长地久。
第 36 章
胥未梅坐在医院等候厅的凳子上,百无聊赖,只好看着林衍排队挂号的身姿。他个子高,前后都是大爷大娘,简直是鹤立鸡群一样的存在,他太显眼,大娘们窃窃私语,其间不忘飞去各种可疑的眼色,诸如我能不能把隔壁张家的女儿介绍给他,啊这个莫非是我最喜欢的那个革命片男演员的儿子之类……可是他谁都没看,安安静静站在那里打电话,她听不见声音,只能见到人群中他的侧影。
林衍是在给家里打电话。失约总是不好,况且是他说服母亲一定拨出一天时间见面,她平时太忙,要挤出时间如同打仗。可是她有多聪明他知道,所以路上打了一个完美的腹稿,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
“嗯,已经在医院了,”他一边挂号一边解释,“挺严重,所以没来。”
“我这里不着急,让她好好休息吧,身体重要。”章晗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家里的超大液晶电视正在放着一部外国电影,楠木茶几上的玉质茶具摆放得一丝不苟,她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
林衍当然了解自己的母亲,此时也知道她并不是百分之百相信这个意外,可是他太希望胥未梅能在家长心里留个好印象,于是轻轻笑了一声:“她本来还在犹豫,是我将她带到医院的。”
“恩,应该的,”章晗抿了一口茶,热度刚好,“真是个傻孩子。”
“那等下次好吗?她也希望见见您。”
“随时欢迎。路上注意安全,儿子。”
挂断电话,章晗随意笑了笑,继续看刚才没打断的电影,老保姆在身后无声地打扫房屋,窗外的草坪昨天刚剪过,看起来清新又整齐,一切依旧。
姓胥的能有多少人,从前落马高官胥驰的女儿,和阿衍做了六年同桌,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不会全无印象。
林衍挂断电话,眉头下意识皱了皱,不知刚才自己补充的话是锦上添花还是适得其反,不过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他一转头,发现胥未梅不知什么时候走上前来,有点无奈道:“看你半天不过来,我就只好采取主动了。”
他不由一笑,伸过手扶着她:“走吧,看医生。”
拿完药的时候,林衍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了。
“走个台阶也能崴得这么严重,”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回家时还怎么爬楼梯?”
胥未梅拉着他的胳膊,心虚地垂下脑袋,显然脚肿成这样也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想,她的初衷只是稍稍的扭一扭,达到目的就行,这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从医院出来直接开车到了胥未梅楼下,她刚要下去就被人按住了手:“干什么?”
她疑惑了:“当然是要回家,难道你还有别的打算?”
他点点头:“哦,原来你打算跳上六楼去。”
又不是兔子,哪有那么夸张,最多走得慢点罢了。她刚要反驳,林衍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下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拉开,稀里糊涂地就被他背起来。
她有些懵了,连忙挣扎:“不用不用,又不是残废,可以走的!”
“难不成,”他轻轻笑了一下,“你想让我抱着你上去?”
说着两人已经走进了楼梯口,刚好从上面下来几个工人,看样子是搬家公司,抬着一个老式衣柜,接着胥未梅看到自己的邻居李婆婆腿脚麻利地跟上来,嘴里不停招呼:“慢点慢点!这可是黄梨木的老古董,别蹭坏了!”
她的眼光瞟到让道的两个年轻人身上,眼睛顿时一亮:“啊呀,未梅呀,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高……哟,小伙子,是你呀!”
被这么大嗓子的一吆喝,两人冷静的脸上都出现了可疑的红晕以及略不自在的尴尬。
也不怪李婆婆,她已经和胥未梅做了三年邻居,惊讶这个正值韶华的漂亮孩子,门口居然从来没有男人打转,就连雄性苍蝇也没有!年纪大的女人对于做媒怀有天然的热爱,可当她得知胥未梅家的情况以后,本来准备将自己儿子介绍给胥未梅的打算彻底破灭,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负担太重,这个世道男人女人那么现实,谁愿意没事捡个包袱?
如今背包袱的人还真出现了,这个小伙子不就是上次来找胥未梅那位?他长得多好看呀,穿得多板正呀,个儿多高呀,怎么就看上一个条件如此……如此平凡的她呢?想到这里李婆婆又反省到,早该从上次他来等胥未梅的时候就看出来,这两人肯定有端倪,怎么自己当时就没察觉呢?
正当老年人还沉浸在对自己八卦嗅觉不够灵敏的自责中时,突然听见胥未梅轻柔的声音响起来:“婆婆,搬家呀?”
李婆婆立刻甩开了脑中的八卦,红光满面:“是呀,我儿子要结婚了,我把这个衣柜搬到他的新房子里去,这可是老古董呢,传了好多代了。”
胥未梅看着从她眼前经过的家具,轻声赞同道:“真好看,上面的花纹刻得那么细。”
“可不是!我现在家里就只有它最值钱了,而且马上要去和儿子住,心里又舍不得原来的房子,多亏还有这点老家具陪着!”
“这是喜事呀,”胥未梅弯了弯嘴角,“恭喜婆婆。”
李婆婆听得喜滋滋的,一下子又觉得未梅是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啊!你看她的笑,虽然淡,可是眼神那么清亮,皮肤那么白皙,就像,就像阳光中微微摇摆的芦苇,她和这个小伙子看起来多么般配!成语怎么说的来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虽然曾经对于胥未梅平日里性格冷淡,毫无八卦可提供的生活方式颇有微词和些许失望,但这一刻李婆婆终于从那淡眉淡眼中看到了一种应该属于年轻人的光芒,突然让这个清冷的女孩显得耀眼无比,其实她那么温柔漂亮,要是自己儿子没有结婚的话,或许也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搬运的司机催着:“装完了,走了走了!”
李婆婆赶紧回过神来,最后冲胥未梅一笑:“好孩子,以后我还是会偶尔回来住一住的,帮我留心着点那些贴小广告的,他们讨厌得很,老爱往门上乱贴。”
胥未梅点点头:“好。婆婆再见,我也会想您的。”
李婆婆小跑着往小卡车的方向跑去,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冲林衍说道:“小伙子,好好对她,未梅是个好姑娘。”
林衍禁不住笑了笑:“一定会的。”
搬家的车渐渐驶远,整个居民区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冷清宁静,林衍背着她一步一步向上走,稳稳的,一点都不觉得累,胥未梅在心里数着台阶,多希望脚下的路没有尽头,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的,不受打扰的,一直往前走。
“就快过年了。”林衍突然说话。
“还有十来天吧,今年春节来得早。”她答道。
“那你想好怎么过了么?”
春节对她来讲已经不再是一个隆重热闹的节日,顶多大年夜的时候如果不值班就和小柯赶到医院,和阿姨吃一顿饺子,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可是在医院的病人能有几个能够真正看进去呢?相反,春节的鞭炮总是太吵,整夜整夜不停歇,还有些不知名的炮会莫名其妙乱窜,有一次差点钻到她的裤子里,大年初二去监狱探望父亲,然后回来就开始上班,所以街上张灯结彩的气氛,喧嚣的人潮,拥挤不堪的车流,除了影响她的走路进程以外,没有特别的意义。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欢乐有人忧愁,熙熙攘攘的闹市总会有人显得孤单。小孩子们都穿着新衣服跑来跑去,大人们疯狂地购置年货,商家放出喜庆的音乐……可是胥未梅的身侧,仍旧空空。那些兴奋喜悦像是飘渺的雾气,在她的头顶聚了又散,从来没有吹进过她的心。
这个女孩子,明明才二十五岁,却已经经历了五十二岁的刻痕一般,冷淡又安静。
“不知道。”她如实相告。
他似乎是噎了一下,她的答案总是这样,叫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又听他说道:“不如和我一起过吧。”
她心里的警铃一下大作:“不用了吧……我的脚还没好,不能去拜访你家吧?”
他还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笑起来:“现在我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你要不要趁过节顺便参观参观我的家?”
“可是,”她犹豫了,“我一般要去医院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大年夜也在医院呆着?”
她点点头。
已经到了家门口,她将钥匙递给林衍开了门,一边往里走一边解释:“医院都是这样的,病人不能出去,只有家人陪着才不那么冷清,所以大年夜的时候医院也很热闹的。”
他依旧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以为他是同情,于是接着解释:“其实在医院过年比在家好很多,大家一起看电视有气氛,还有,医院还会发水果,再好一点的话就会……”
话还没有说完,她被他用力拽到了怀里,她一只脚踩在地上根本没有站稳,几乎是摔进他的胸膛。他的手将她抱得紧紧的,仿佛一放手她就会飞走,他们脸颊相贴,她的鼻端又闻到幽幽的薄荷香,混合着他身体的热度,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感触。
“那么,我也来医院陪你,好不好。”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迷人的蛊惑。
被生活摧残到连眉都不皱的胥未梅,因为这样普通的一句话,差点掉下泪来。
谁说林衍不会说情话啊?谁说得话能比得上他啊!
可现实是,要是他到医院来过年,他的父母大概会将她就地正法吧?想到这里,本来感动的泪水硬是转变成了抖三抖,她扬起头来看着他:“大过年的去医院总是不吉利,你乖乖和家里人过年吧,我也有家人的呀!”
她只是不知道他并不是可怜她。他希望时间的脚步能够快一点,这样仿佛一眨眼她就已经融入他的生活,再一眨眼,他们两个就已经白发苍苍,以前曾经错过的时光就已经得到弥补,遗憾也已被一生的幸福偿还。
时间总是太慢,换算成秒就会让人心惊,他想抓紧她的手,她却仿佛在犹豫。
“我会来的。”他是一个做了决定就很坚持的人,就像从前答试卷选中答案就很少更改一样。他把手里拎的药放到五斗柜上:“注意事项都记住了吧,别忘了吃药。”
他明知道她没有他想象得那样糊涂,相反,她细心,谨慎,很少犯错,可是他仍旧愿意把她当小孩子来宠,这个女孩子的成长充满坎坷,她本来应该得到很多很多的爱,可是不断有重要的人缺席在她的生命中,所以他想,大概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让他来填补所有。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休息吧。”
“恩,再见。”
她发现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反而拉过来一张凳子,从容地坐下来,从容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从容地看着她,还带着笑。
“你……”她不得不问道,“不走吗?”
“你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守,守着我?”
有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意思?他要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着她入睡,好吧就算他是正人君子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可是谁规定了非分之想只是男人的专利……
于是她继续结巴,挣扎着:“不,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居然觉得很愉悦,“万一睡过头忘记吃药了怎么办?”
她为难了一下,思考了瞬间,突然也顺手拉过来一张藤椅,坐下去,牵起他的手,冲他展颜一笑:“那我也在椅子上躺着好了。”
他看着她带笑的眼睛,觉得这才应该是想象中的那个女孩,安静却不冷漠,倔强却仍旧温柔,唇角两个小小的梨涡就像大海面上的漩涡,眨眼就将人吸进去。他从来没有被任何女孩子的笑容吸引,自然也无从知晓那该是什么感觉,可是这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一种心如擂鼓的暖意,自深深处来,又向深深处去。
他反手握住,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这不是一只太娇嫩的手,因为它已经饱受风霜的浸透,它的主人曾依靠一双手在冬天里卖过水果,在深夜里打字,一年复一年的洗衣打扫做饭,于是掌心有了数不清的纹路,握在手里不是软软的,却是骨节分明的瘦削,带着沁骨的冰凉。
他庆幸自己的手够温暖。
两个正是热恋中的年轻人,如今却如同金婚的老夫妻,没有刻骨铭心的激情装点,连牵手都这样无欲无望,云淡风轻。他们只是看着彼此,然后她轻轻闭上眼睛,放心睡去,黑暗的世界中只有握着的那只手,带着阳光的热度,那是她的阳光,独行多年终于迎来的、叫做林衍的太阳。
他们就像广袤湖面上的两叶扁舟,相识于起航时,相逢于风雨后,天晴了,便再也不会各自散去。
能有多少时候比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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