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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有声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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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玻璃窗向里看,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推开大门,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漂亮的女服务生带着微笑:“先生,欢迎光临。”
林衍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在大厅里没有看见她:“我想找人。”
“先生想找哪位呢?”
“胥未梅在吗?”
服务员刚要说话,突然有个温和的声音飘进来:“她不在。”
林衍顺着声源望过去,见到说话的人从右边的餐桌底下站起来,刚才他蹲在地上,所以不起眼。
是个年轻男人,阳光一样的眉眼,曾送胥未梅回家,是这家餐厅老板的儿子。许钊。
许钊冲女服务生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露出洁白整齐的牙:“小孟你们检查的时候不够仔细哦,椅子缝隙里有一颗钻石耳钉居然一直没人发现,有客人来找过吗?”
被唤作小孟的女服务生脸红了又红,不知是因为工作疏忽的窘迫还是因为眼前金光闪闪的两枚帅哥,她把耳钉接过去,嗫喏道:“好像是有的,上次领班登记了客人的电话,我去问问看。”
“去吧,”许钊仍旧微笑着,没有一点责罚的意思,“下次小心点。”说完以后又看着林衍:“未梅已经走了,她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去医院……你不知道?”
未梅。这个名字经过另外一个人念出来,突然之间,林衍就有了如鲠在喉的感觉。从小到大,他没有尝过嫉妒的滋味,吃醋什么的更是外星系的怪谈,可是这一刻,他大概理解了这种备受世人谴责的情绪。不,它不是邪恶的,只是些微苦涩,带着莫名其妙的酸,又格外警惕,怕人觊觎手心的珍品。
等胥未梅有空了,他非得和她开个座谈会不可,什么惯例啦,喜好啦,她都要告诉他。
林衍点点头,转身离开时听见许钊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像是好心的提醒:“你若是想找她过年,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她得和家人一起过。”
“是么,谢谢你。”林衍微微一笑,“祝你新年快乐。”
他一向和父母过年,这次也不例外。
但是今天你跑不掉的,林衍一边开往路德维希庄园一边想,总会见到你,胥未梅。
可是这一天会不会太长了点?
电视里的主持人一脸喜乐不知在说些什么,林衍只记得自己不停看手上的腕表,时间走得那么慢,她在医院里做什么?是同电视里的人一样眉开眼笑的迎接新年,还是带着熟悉的淡然表情,微微皱着眉?
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倒是接到了胥小柯的电话,一贯的细细嗓音,说:“新年快乐,祝愿你一直开心哦。”
他的心情突然因为这一通电话变得有点糟,像是猫伸出尖尖的爪子在心口挠了一下,不耐烦似的。胥未梅,你就忙到连个电话都不记得打的地步?
这个女朋友当得,真是太过分了。
“要是外面有约就去吧,”吃饭的时候章晗突然开口,“记得别玩太晚就行。”
林衍记得自己在饭桌上表现还可以来着,一次时间都没看。
“天都黑了叔叔还出去吗?”小朋友特特捧着饭碗,半嘟着嘴。
他向一餐桌的亲人微微颔首表示歉意,却听见父亲突然说话,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小子怎么比我还忙?年三十也要往外跑?”
“还不就是和朱樵他们几个去闹着守岁。”章晗笑盈盈地接过话头,扫了林衍一眼,那沉静又深邃的眼神里,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不是去找几个死党,知道他会去找那个姓胥的女孩。可是她仍是微微一笑:“先把手里的汤喝完吧,暖胃的,他们几个真玩起来也没边了,少喝酒。”
这样也很好。林衍想,等找个好时机,再将胥未梅的存在告诉他们,这样就不用在这一刻接受大家的轮番盘查。他得在今天找到她,把一切问题都留在今年,明天又是崭新的,美好的开始。
第 39 章
病房里回响着啜泣的声音。今天临床的老太太去世,输液的时候心电图突然拉成一条直线,滴的一声刺耳长鸣,惊惶的家属,问询跑来的护士医生,整个场面乱作一团,最后化作撕心裂肺的嚎啕。
病人惨白的脸色,身上覆盖的惨白薄布,医生惨白的外袍,四壁惨白的墙……好像有未可知的气息悄悄萦绕在房间里,于是这个大年三十变得静悄悄,胥未梅和徐丽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死者被推走,唯有孙女留下来,一样一样收拾好住院的东西,病房那么紧张,很快会有新的病人住进来,再也找不到关于这张床上一位主人的痕迹。
小姑娘哭得那样伤心,她不断用手背抹眼睛,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最后手里叠好的盆子哐当摔在地上,她哇的一声再次大哭出声。
老太太的诊断单子也悠悠地飘到地上,死亡原因与病理分析刚好映入徐丽的眼帘。
她的脸突然之间也变了颜色。同为肝癌患者,上面的词语太熟悉。
胥未梅沉默着,将那张单子捡起来,轻轻放到旁边的床上。断断续续的呜咽就响彻在整个房间,电视上的彩色画面仿佛变成了黑白,优美的歌舞变为无声,风似乎从旷远处吹来,带着更多细小不绝的幽泣,又呼啸而去。
徐丽轻轻咳了一声:“未梅。”
“恩?”胥未梅猛然回过头来,看见徐丽带着一丝笑的表情。
“你再帮我跑一趟,办出院手续吧。”
胥未梅缓缓地摇摇头。
徐丽却笑了,褪去了对死亡的恐惧,所以这是个真正的笑容,没有绝望意味的。在医院待得太久,对于生死就麻木了,就像夜路走得太多,也就不怕黑暗了。
她说:“我还熬多久呢?也就两三个月的事吧……肿块已经变大了,我问过张医生,他说可以回家。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新进了一种药,医生们都说效果很好,阿姨你……”
徐丽微微抬了抬手,指指自己:“我变成这个样子,胃口坏了,早就不知道饭菜是什么味道,头发掉了,再也没有照过镜子,最后的日子,我很想在家呆着。”她说话有些吃力,说完这一整句又歇了一歇,带着一点气喘:“在这里每天看着冷冰冰的墙壁,觉得累得很。”
胥未梅的眼眶突然红了,她已经那么多年没有流过眼泪,那些咬着牙需要坚持的日子,她都没有想过哭泣。可是阿姨她突然说,她不行了?
这么多年支持自己行走的信念,骤然化作一缕虚无的轻烟,她蹲在病床前,轻轻说:“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放弃呢?阿姨会好的啊!”
徐丽不再清亮的眼神中闪过慈爱的光芒,她费力地伸出手,轻轻抚摸胥未梅的头发,就像看着自己亲生的女儿一般:“真是个好孩子……如果,如果我是你的妈妈,你也一定不忍心让我继续住在医院对吗?我在这里……实在是太久了,都忘了你和小柯住在家里是什么样子。再不看看,就没机会了。”
她看见未梅的肩似在微微发抖,那样瘦削的肩膀,好像一捏就会碎的样子。可是多亏了这双肩膀,无比的柔韧,如同风中的劲竹,上头满满的都是生命中难以承受的重量。
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个名字,一个许多年都没再想起的名字。边梅。
是的,许多年前,她代替了边梅的位置,同样,也代替边梅享受了这份来自女儿的爱——这是一个多么,多么珍贵的女儿啊!若是边梅还在,应该会觉得很骄傲吧?
“我的日子不多了……”徐丽吞下了后面半截话。我的日子不多了,就算死,也希望在家里死去。
恍然间,她看见未梅的头扬起来,那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年轻的,温柔的,乖巧的,如同夜色笼罩的湖水,悄悄掩藏起悲伤与怜悯。
眼睛的主人扯出浅淡无比的一个笑,带着安慰,双手柔柔的将她的手覆盖:“阿姨……都听您的。”
徐丽这才叹了一口气,虚弱地反握住未梅的手:“辛苦你了。”
胥未梅擦了擦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从门边拖过来一个小纸箱,里面都是今天许钊塞给她的年货,还兼职司机将她送过来。许钊是个太好心的人,总是担心“你的生活有没有困难啊?”“需要帮助吗?”“过年会不会太冷清啊?”……
徐丽笑了笑:“又是许钊送的?真是个有心的孩子。”她顿了顿,“其实你和他,除了我们的家庭不太好拖累了你,一切都很合适的……”
胥未梅一时没答话。自然而然的,她的思维转向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有着深邃清亮的眼睛,温和礼貌的笑容,是春风里的暖阳。她的手不自觉探向包内,手机已经震动过很多次,她其实都知道。
他一定生气了吧?
她轻轻地,微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
林衍,让我再静一静。
胥未梅突然怔了一怔。小柯性子拧,对林衍的爱已经近乎狂热。每当她想起这个,就觉得心里冒出一阵阵寒气,却总不能冲到妹妹面前宣告“他是我的,你放弃吧”,却也更不能好声好气说“我不喜欢争,所以让给你吧”。
林衍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不能舍弃的东西。她的阳光。
然而她同样不能舍弃这个家不是么?为了一个男人在家中闹得天翻地覆姐妹反目,除了为邻里之间增添笑料,半点好处也没有。终有一天,小柯会知道自己的心上人竟已是姐姐的男朋友的事实,会是怎样的反应?
或许……先从阿姨的口中得知,小柯会容易接受一些吧?
胥未梅的神色变了变,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张了张口,话就绕在嘴边,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带起的风将窗帘吹得飘起来,灌进她的心里。
是小柯,下班赶过来了。
未出口的话,悄悄在舌尖停留了一瞬,又毫无声息地回到最深的地方。
看到屋内哭泣的女孩,胥小柯的脸上带着惊讶,看了看另外一个病床上的徐丽和胥未梅:“这是……”话说到一半又反应过来应该是临床的病人去世了,于是又耸耸肩,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没过多久,哭泣的女孩被办完手续的亲戚们带走,整个病房只剩下她们这一家人。天色渐晚,屋内开了一盏顶灯,显得有些昏暗,走廊上吵杂的声响从半掩的门缝中传来,这一年一度难得的喧哗才提醒着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大年三十。举家团圆的日子,应该是要围在电视机旁守岁,在新的一年到来的那一刻燃放鞭炮,欢乐庆祝。
胥小柯对着始终沉默的气氛终于觉得有些不耐,于是跺跺脚道:“这暖气到底有没有开足,怎么觉得那么冷?”
徐丽笑了:“哪里冷,明明温度不低。”
“那就是饿了,”她突然露出有点孩子气的笑容,蹭到徐丽的床边,“我上了一天班,午饭没吃饱,能量不足所以觉得冻人。今天过年呢,妈,我去端点饺子咱们吃怎么样?”
“去吧。”徐丽努力捏了捏她的手,这个细微的动作也让她觉得疼得发晕。她挤出一个笑容:“也别买太多,免得浪费了。”
“知道啦。”小柯将脸蹭在母亲的手背,闭了闭眼,半晌才又恢复撒娇的语气,“我很快就回来哦。”
看着她掩门而去的背影,徐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知道我吃不下什么东西了……”
可是怎么忍心提醒疼爱的女儿自己已经时日无长?
女儿在她眼里永远那么小,成长的时光仿佛眨眼即过,她记得给女儿喂奶的时候,责骂女儿的时候,守着女儿做作业的时候……女儿从前和未梅一起学跳舞的时候才四岁,开始死活不愿意,穿着芭蕾舞裙撅着嘴像个矮矮的小鸭子。可是恍然间,小柯竟那样高了,长成了她心中最漂亮的大姑娘。
做父母的总是有那么多心愿。希望给女儿把关,将来一定要找一个可靠的男人,作为一生的依靠;希望在女儿工作累了,受委屈了的时候为她点亮家里的一盏灯,为她煲一碗热腾腾的汤;希望抱一抱女儿的孩子,感受那种血脉延续的心跳……
这种为人父母的平凡幸福,如今却成为奢望。病痛日复一日残酷的折磨不断催促她走向另一个黑暗的世界,于是她只能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想着想着,徐丽的眼睛陡然湿润,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从此以后没有了母亲,小柯怎么办呢?
忽然有一双手轻轻触上她的脸颊,带着些微的冰凉与柔软,还有略略的粗糙,她听见未梅的声音,轻轻地响在耳侧:“阿姨,别难过。”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那张熟悉的脸,白皙的,干净的,温柔的。这个女孩,五岁的时候被胥驰牵着,从另外一个家来到他们家,已经有整整二十年。她尽力照顾这个孩子,尽量周到的,耐心的,却不是以一颗真正的,母亲的心,毕竟小柯才是自己亲生的啊。这些年,未梅也能感觉得到吧?
她突然想到边梅,她在最后看到病床前的女儿那一刻,是不是同样的心如刀绞?那时的未梅才多大,5岁?尚不知什么是真正的告别,却永远的失去了母亲。
徐丽颤抖着握住未梅的手,从来不敢在小柯面前崩溃的情绪突然如山洪一般爆发,身体如有钝击般的疼痛袭来,远远比不上此刻她心中的痛。
也许是情绪过于波动,她猛地侧头吐出来,紫红色的血染了半边枕头。
胥未梅的脸色变得苍白,赶紧摁住床头的呼叫铃,又熟练地轻轻抱住徐丽的头,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抚着病人的胸口帮助顺气。
徐丽呛出一叠声的咳嗽,却冲未梅艰难地笑笑:“好孩子……帮我一个忙。我出院这件事,等办好手续再告诉小柯……她从小脾气就大一些,肯定不会同意……先瞒着她吧。”
“阿姨!”胥未梅像是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冷淡的眉眼难得出现如此复杂的情绪,只是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于是垂下眼来,遮盖了眼中的神色。
作为母亲,不忍心告诉小柯自己想出院的真相。天下又有哪位母亲,舍得对女儿说出“我就要死了”这么残忍的话?
所以可以让她来承受这一切。她本来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个家的人,就算这么多年来,还是没有改变。中间有一道玻璃门,她们分隔在两端,永远无法伸手打开。
半晌,胥未梅苍白的唇上才勾起一个浅浅的,安慰的微笑,又是那种对着风雨也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真的刀枪不入一样坚强。
“好。”
这个下午过得很快,一切都很正常,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发短信祝福的人很多,好像手机里的那些名字正在通过无线电波热闹过年,可是现实生活中,只有她们三个人面对面坐着,胥未梅说谎了,病房里没有电视,所以这样一个本该很喜庆的日子,和外面的欢腾比起来,显得比平日更为静悄悄。
胥未梅正在专心的削苹果——她削水果的技术很好,削下的皮薄薄一层,从来不会断。兜里的手机有一时没一时地震动,当中有林衍的短信,她心里很明白。
“你手机在震。”胥小柯看了一眼岿然不动的胥未梅,出声提醒。
“哦,知道了。”胥未梅的眼睛仍旧盯着手里的苹果,胥小柯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忙自己的事情。
第 40 章
突然病房的门被敲响,不多不少正三声。
胥未梅还来不及反应,却见胥小柯蹭的一下站起来,眼神里带着雀跃的期待:“不会是他来了吧?”
他。胥未梅看了妹妹一眼么,眼里终于闪过极浅的苦笑。
门被打开,有两三秒的沉默。她正要转头看一眼,却听见小柯惊喜地声音:“呀,真是你来了!”
胸腔里的那颗心,仿佛被一双巨手猛然推入谷底,一时之间,她竟不敢回头。
直到徐丽迟疑地问道:“你是……”
“阿姨好,”声音还是那样,温和得像是微风下的湖,“我是胥未梅的同学,林衍。”
胥小柯笑得眉眼弯弯:“快进来吧!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和家人一起过年吗?吃完饭了没有?”
一连那么多个问题,小女孩似的,将屋内其余三个人都震在原地。
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感受,可是一个个字,都像是飞来的细针,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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