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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有声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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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那么多个问题,小女孩似的,将屋内其余三个人都震在原地。
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感受,可是一个个字,都像是飞来的细针,刺痛了胥未梅的心。她忽然间觉得有些忍不下去了,本来深吸一口气,换上一个笑颜,一切都可以如常进行,可是然后呢?这场会错意的戏还要掩盖多久?
她削苹果的手停下来,转过脸,终于和他面对面,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仿佛他的眼光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在这样等待。可是中间有一个叫叫做胥小柯的女孩,这个女孩抿了抿唇,带着笑意望向林衍:“你是来……看我们的么?”
胥未梅张了张口,事实的真相再次跃于舌尖,可是突然有一双手,轻轻的,轻轻的拉住她。
她诧异地转头,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徐丽用洞悉的,深深的,带着一丝祈求与渴盼意味的眼神看着她,那种歉意的微笑仿佛在请求她的怜悯,请她在这个时候对将要失去母亲的小柯大发慈悲。
亲情已摇摇欲坠,未梅请求你忍一忍,让她暂时驻足于爱情的幻境里。
胥未梅读懂了这个眼神。这是一个多么无奈的、充满恳切的眼神,可是她宁愿自己没有读懂。这样她不会明白这只是母亲对亲生子女才愿意付出的爱,不会被再次提醒她永远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女儿,然后真正的毫无顾忌一次。
他其实是我的男朋友啊。
可是最后她只是转过脸,站起身,冲等她开口的林衍微笑,做出惊讶表情:“你怎么来了?真是太客气了,快请坐,我给你倒杯水。”
林衍的脸顿时黑了一分。
他说:“我明明刚才……”
可是他看到了胥未梅的眼神。无奈的,充满乞求的。
他终究没说出“我明明刚才又发短信通知了你,你都没有看过么?”,只是顺从地保持了沉默。
只是闪念间,心中突然顿悟,困扰他多日的问题有了答案。她因为胥小柯这件事……就躲着他?为了一个不太相干的人……居然躲着他?
胥小柯相干么?他和她不熟,又不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当然不相干。
然后他在心里恨恨磨牙,胥未梅真是太讨厌了!
他永远不会明白,女孩的心里有这么多迂回曲折的弯道,如此细密的心思,还有无数牵绊不清的为难与无奈,何况这人是胥未梅。他只是不知道,从很多年前,她就成长为这样。
这样暖的室温中,他还尚不知她的心已变得怎样的凉。
真是一次难熬的见面啊。胥未梅心里轻轻叹口气,把水杯递给林衍,碰到对方温热的手指,触电般地又缩回来。
门再次被敲响。
这回反倒是胥未梅先走到门边,拧开门锁,于是新来的访客出现在大家疑惑的视线里。
另一张熟悉的清秀脸庞,不过也有好一段日子没看见了。
朱樵。
他的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手里拎着不少东西,看来并不是第一次来探病,可是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表情和动作都仿佛被定格,只有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从林衍看到胥小柯,再从胥小柯看到胥未梅,大概从来没有料想过病房里竟会是这样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的局面。
“哎,小朱你太客气了。”徐丽冲他笑笑。
朱樵终于回魂一样地调整了面部表情:“阿姨哪里的话,刚好我也要来陪外婆,看看阿姨也是应该的。”
这真是多年难得一见的热闹年,居然会有人不嫌晦气前来医院看望她们,并且一来就是俩,双星报喜。
可是……胥未梅简直想捂脸——这就是传说中尴尬的四人大聚会么?
林衍和朱樵比肩坐着,胥家两姐妹沿着病床坐下,所有人的眼光似乎都在躲躲闪闪,说着一出口就已经忘记的话题。
直到砰的一声巨响,浓黑如墨的天空陡然被照亮,房间里闪过紫蓝色的光,转瞬即逝,接着是红色,黄色……五彩缤纷,明明灭灭。
已经十点了。还有两个小时,就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林衍觉得自己有必要抓紧时间完成自己的任务,于是稍稍清了清嗓子,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胥未梅身边,故作漫不经心地看着璀璨烟火,然后提出状似应景又随意的建议:“咳……我们出去看焰火吧。”
胥未梅用眼角余光扫向他,嘴角抿出微小笑意,唇角梨涡若隐若现,很快却又消失不见,变成淡然又客观的表情:“好啊。”
胥小柯走了一路,双手的手指绞在背后,低着头跟在林衍后面,脑筋里思考着要怎么制造一个机会亲近才好。他只顾着和未梅说话,老同学有再多的话可以留到以后说不是么?可是大年夜,一年却只有一个,怎样才能使今夜的记忆对他来说特别又深刻呢?
完全忘记了她的身后默默地跟着朱樵,这个真正为她而来的人。
医院的旁边是街心广场,长凳上坐满了人,一股烟花燃放的硝烟味。冷不丁地窜出一个小孩子,手里拎着劈啪作响的“神鞭”,差点撞到胥未梅身上,林衍眼疾手快将她捞开,可是握紧的手,无论她怎么挣扎,也不愿意放松。
他像是没有看见她递过来的眼色,自顾自地看着远去的小孩:“小时候我和表弟也爱放鞭炮……”
“好巧,我也喜欢,童年的记忆总是觉得要噼里啪啦的才热闹。”回答的是胥小柯。
胥未梅将手飞快抽出来。
林衍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胥小柯,淡淡说出了下半截话:“有一年放烟花的时候,烟花筒突然自己燃起来,表弟的左手大拇指被烧了一半,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鞭炮。”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来,胥小柯眨眨眼睛,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气氛一下子变得如此冷淡。
胥未梅悄悄退了几步,与朱樵并行,看见他眼中凄楚的神色,向他投去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一记微笑。
偏偏林衍也看见这俩人傻子一样的笑了。他瞬间觉得恼火了,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明明可以和他手牵手,她却更宁愿冲别人微笑?
这个问题让他一向反应迅捷的头脑百思不得其解,落在后面的朱樵和胥未梅,并行的胥小柯,好像一个纠缠的盘丝网,其实只需一个人将当中唯一的结打开,所有的头疼犹豫都可以迎刃而解。
于是他停下脚步,眼神落在胥小柯身上,怎样的解释对她来说比较合适,他的脑中已经飞快有了答案。
他眼角的余光却突然扫到胥未梅瞬间苍白的脸,还有她欲奔向前来的身影,嘴角的形状似是来不及爆发的尖叫。
还来不及惊疑她为什么有这样大的反应,震耳的爆破声响在耳侧,像是有一把大锤猛地擂向耳膜,身旁的一双手猛然伸来将他一把推开。四周的人群发出慌乱的叫喊,花坛中冒起浓浓黄烟,有人大吼:“他妈的谁在这里放雷管!?”却听得有脚步声凌乱逃开,想来是放炮的人也没有想到会引起如此大的震动,脚底抹油赶紧跑了。
这种禁制爆竹一旦出事都是很要命的,不过每年总有那么多人对它充满热爱,屡禁不止。
花坛的边缘不知被哪个调皮孩子同时埋下好几枚炮,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土块与炮渣飞溅开来,就连不远处一位姑娘也不幸中招,擦破了脸皮,险些破相。林衍离得最近,本应该是这次突发事件的受害者,可是美救英雄的人换成胥小柯。
她蹲在花坛旁,脸上身上都没有任何擦伤,只是用一只手紧紧捂住耳朵,就算受惊的人们纷纷散去,她也没有起身。
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林衍俯下去,想要检查一下她怎样,却只见到她惨白的脸色,漆黑的眼中不知是害怕还是慌乱,声音带着些许颤抖:“林衍,我的左耳怎么……怎么听不见了?”
整个世界,就好像随着这个轻轻的问句,彻底寂静下来。
这样一声巨响,炸掉的不只是林衍即将出口的话,还有,胥小柯一只耳的听力。
不是彻底的聋,耳膜受损而已,模模糊糊还能够听见声音。她也好像不甚在意,医生的诊断下来以后,反而冲着身旁的林衍展颜一笑:“没关系,幸好你没事啊。”
清清楚楚传到每个人的耳里。这一刻,胥未梅和朱樵几乎是下意识地互望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却在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了最深重的悲哀。
街上的人潮爆突然发出欢呼,同一时间礼花再次渲染天空,热闹非凡。
新的一年来了。有些东西,却永远留在了昨天。
林衍几乎是紧紧勒住了胥未梅细瘦的手腕:“为什么不能告诉她?”
胥未梅看了一眼门内,小柯正拿了盆准备洗脸。她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摇了摇头。
他虽然好脾气,但总有一天会被折磨殆尽,有时候她的思维简直不可理喻。他看着她:“如果你为难,那就换我来讲。”
她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笑意却从未到达眼睛,漆黑的眼中沉沉的,如幽闭的湖水一般。她缓缓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她听力不好,你不也是知道的吗?”
从这一句话开始,两人之间的冷战帷幕缓缓拉开。
第 41 章
大年初三,徐丽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好,当然,是在胥小柯不在场的情况下。跑上跑下,买菜做饭,胥未梅全扛下来,明明是大寒的冬天,硬生生折腾出一身的汗。
胥小柯推门而进的时候,她正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粥坐在床前,一勺一勺喂进徐丽的嘴里。
胥小柯的嗓音颇尖利:“为什么我妈出院了?”
徐丽轻咳了一声,语气和缓地冲女儿解释:“是我自愿的。”
不是没想过小柯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胥未梅和徐丽事先已经好好的商量,到时候怎么应对,此番对话应该按照如下方式展开。
母亲:“这是我自愿的,不关未梅的事。”
女儿:“为什么要出院?家里的钱不够?我可以去赚呀!”
母亲:“傻孩子,我多些日子陪着你不好吗?”
女儿:“可是你的身体……”
母亲:“住在家里觉得温暖多了,而且你看,我也在继续输液,没事的。”
从头到尾,其实没有胥未梅什么事情,只需要两母女平静而友爱地进行谈话就可以完成任务。但是很明显这件事被预先设计得太过简单,她们低估了胥小柯的脾气,盛怒之下,一切语言都苍白无比。
胥小柯的下一句话并不是对于母亲的疑惑,而是对胥未梅严厉的诘问:“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看出你不想再负担了?”
胥未梅端碗的手一顿,胥小柯再接再砺更上一层:“我妈养了你那么多年,难道还不值这些住院费?你就那么迫不及待?”
徐丽虚弱的声音打断她:“其实是我……”
这场对话她已经没法参与了,没过多久便已经由胥小柯单方面的责问变为两姐妹的一场激烈争吵。
胥未梅是真的生气了。纵然她脾气很好,这次也怒了。已经活得够小心了啊,生活为什么还要一逼再逼?她其实很不满意,不满意为什么她和林衍之间偏偏要出现一个胥小柯。也许这二十几年来她活得太失败,在这样一个女性自立自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三,耍得过流氓”的新时代竟会对这样一种老旧的斗争束手无策。她的确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打败自己的妹妹,一方是徐丽的殷殷嘱托,一方是林衍的失望表情,她渐渐迷失在路途上。
她需要更多时间,事情太多太杂,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理清头绪,他却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如当初的她一般,经得起如此无望的等待?
胥小柯性子急,将她手中的碗掼到地上,摔得脆声响。
吵到这里,胥未梅看着满地狼藉,突然觉得好笑:“你既然有那么多精力,不如用来照顾阿姨。”
“用你说!我们一家人待你不薄啊,别忘了是谁养育了你!如今你凭什么,决定我妈的去留?”
“你们一家人?”胥未梅的唇角勾出凉薄的笑意。
胥小柯一愣,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这样的时候怎么能道歉呢?她瞪着胥未梅,脸上的表情仍旧气鼓鼓的。
胥未梅只是看了看她,静了半晌,张嘴说出的却是这样的话:“不想和你吵架了,真累。”
说完她没有再看自己的妹妹,也没有再去检查煤气上炖的汤是不是该好了,她径直朝门外走去,想下楼透口气。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微微别过头,有些冰冷的声音:“那我的去留,又是谁决定的?”
这句话轻轻的,随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掩上的瞬间。
争吵好没意思,她只是觉得累了。
本该在花前月下的好时光里打滚的年纪,她却披星戴月,浑身都沾惹了风霜的气息,一颗心,一双手,一身衣衫,都不可与同龄的女孩子相比。
这都是生活。她无数次安慰自己,强迫自己淡然接受猛然间坍塌的命运。
她没有过怨言吗?有过的。
可世上仅有这些家人,不是么?
她在楼下的长凳上坐下来,恹恹阴天下面仍有几只鸟儿蹦得很欢快。一直受她照顾的流浪猫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亲热地在她腿边蹭来蹭去。她伸手摸一摸它,想起最近这段时间总是林衍拎了猫食过来,两个人一起喂,原本就不瘦的猫长得更膘肥体健了。
这些事,她总是最想跟他讲。这个世界上她朋友不多,更没有闺中秘密同喜同乐,所以她总是想到他,他排在她心尖的第一个,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
从前是将心事写成一封一封长信,如今两个人关系更近,明明可以挽着他的手,将委屈伤心悉数倾倒,却反而像是生出了更深更长的鸿沟,于是它们慢慢堆积在心里。
也有一些日子没见面了。她不懂怎样处理如今几个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就好像真的听话,给她时间。其实他是有些生气的吧?
胥未梅轻轻笑一笑。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恐怕全毁光了,大概还不如从前念书的时候,最多觉得她爱发呆而已。
最近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哦,一个星期前,大年初二。一开门发现他竟坐在门口的阶梯上,长手长脚在窄窄的楼梯中有些放不开。天还没有大亮,走廊灯光微弱地洒满他周身,俊朗的眉眼,分明的轮廓,如此熟悉的侧影竟让她有些心悸。
听见门打开,他的头转过来,眼色沉沉的,带着一丝疲惫之意,冲她微微一招手:“过来陪我坐一坐吧。”
小柯值夜班,并不在家。胥未梅走过去,两人并肩坐下来。
他神色淡淡的,只是无言握住了她的双手,一大清晨的她的手就已经是冰凉冰凉。
她也觉得自己大年夜那日的话语有些伤人,正想开口补救一下,却听见他的嗓音轻轻响在耳边:“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她一愣。
林衍转过头,看着她:“不要再为了这样的事闹僵……不值得。”
她低下头,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半晌:“受了阿姨的嘱托,所以才要先瞒一瞒小柯,你也知道阿姨她已经……”
林衍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现在的境况已经够麻烦。你有没有想过,拖得越久,到时候就会越难办?”
她更是沉默。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时间越久,小柯会不会越陷越深?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要去思虑那么久远的事情。
他又说:“其实现在告诉她对大家都好,早一点讲开,也许她会发现,这不过是场会错意导致的误会,所有人,也早一天松口气。现在她母亲病危,或许她需要爱情来支撑,可是我并不喜欢她,又怎么支撑她?”
这番话真是合情又合理。他的好口才,从以前肩挑最佳辩手开始,就一直没有被浪费过。
她点点头,再次同意他的观点。他的眼微微一亮,带着些许笑意:“那就找个机会,大家都说明白吧。”
她差点就说“好”。突然间楼道里响起清脆的高跟鞋声,恍若是小柯回家的样子。胥未梅本还有些乱的脑子猛地一激灵,她如同被烫了似的甩开林衍的手,一下子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内躲。
脚步声音在楼下戛然而止,并不是小柯。
气氛却变得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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