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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情有声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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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阿衍知道这一切,章晗心里明白,他一定哪里都不会去,什么都扔掉,然后回到这个女孩的身边。
这一瞬间,章晗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就好像你一直讨厌着一个人,可是到后来突然发现这个人让你讨厌的地方其实都是假象。小女孩的脸色那么憔悴,其实早在她上一次开车去西餐厅看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就已经很不好了吧?
这是一个没有福气的女孩子,见过她的长辈大概都会这么说。因为太瘦,看起来总是很累很隐忍的样子,可是家长们在乎的不是这些。他们希望儿子娶到的是一个看起来就幸福的女生,哪怕有些胖长得不那么好看也没关系。那就是说,胥未梅在第一眼就输了,哪怕她再好,也没有用。
可是这个不太幸福的女生,居然就这样放林衍走了,没有挽留,没有求他陪伴。
这种奇怪的感觉在章晗的心中盘旋,慢慢浮腾,最后变成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气。她在生活中绝少叹气,可是现在这种情景,除了叹气,她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来表达。
胥未梅抬眼看着她,清亮的黑眼仁好像要看到章晗的心里去。她的嘴角仍是那种浅淡的笑意,可是章晗看明白了,这个女孩懂她在想什么。她懂这个曾经那么讨厌她的长辈现在已经原谅她了,甚至心里带着自私的感激,感激她的奉献,没有利用不幸牵绊住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同样看懂这出哑剧的还有许钊,尽管不明白这俩人过往的交集,可是他什么都明白了。他放在轮椅手柄上的双手捏得指节发白,胥未梅的那种表情刺痛了他的眼睛,章晗当然看不见,可是他清楚,每天每夜面对的,都是胥未梅心中无法愈合的伤口。
“风大了,”他淡淡开口,“我们回去吧。”
章晗又望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最后快要离开的时候,她转过身来,冲胥未梅伸出了手。胥未梅又是轻轻一笑,抬起手来,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掌。
这是示好,也是告别。
明明她是母亲,她是女孩,可是女孩子的手刻满生活的风霜,母亲的手光滑如绸。这就是命运,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了。
“再见。”章晗轻声说。
胥未梅挥挥手。
章晗优雅的背影渐渐走出视线,胥未梅向后仰了仰,脸色更加苍白,像是累极了。许钊推着她往回走,有点后悔今天带她出来散步的提议,要是不出来,是不是就不会碰见林衍的母亲?
她的脑海,现在一定又被记忆占满了吧?
回忆那么累,可是她仍旧舍不得。他有时真想批评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什么该放手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为什么要弄得自己那么狼狈那么疲惫呢?为什么不活的轻松一点好好向前走呢?
可是更多的,他于心不忍。不忍说伤害她的话。看到她瘦弱的身子躺在病床上,恹恹的样子,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希望她睡一觉,或许明天就回好一点。
“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许钊将她的被子盖好,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将那些凌乱的额发拂开。
她点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门被轻轻关上,门锁轻响的一瞬间,胥未梅又睁开了眼睛。她眨了眨,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慢慢伸出手去够床头柜。现在她的体力比起以前真的差了太多,就那么简简单单一个动作,竟然觉得费劲极了。
她的手指缓缓地,缓缓地够到了床头的手机。然后摁下重播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她的手紧紧攥住手机,久久没动,最后又慢慢地将它放回原地,像是从来没有动过。
这也是她每日的功课。她想找到他,在所剩无多的时间里,她是那么渴望找到他。可是他就这样消失,无痕无迹。这一回是他先走,她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躲在某个角落,关注着他所有的消息。
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没关系,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明天,还有明天。明天继续打。
虽然她比谁都清楚,他大概是更换了电话号码。
做完这些,她才真正闭上了眼睛。紧闭的眼角,有悄悄滑过脸颊的泪。
一室沉默,门外立着同样沉默的许钊。透过门上细长的玻璃窗,他清清楚楚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声未吭。这样的场景每天上演,他需要透口气,需要有那么一刻钟离开压抑的病房,看看外面的世界来麻痹自己。他也知道胥未梅需要这样的一刻钟,需要用这一刻钟来悄悄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林衍的,他知道。电话从来打不通,他也知道。只有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撑得很痛苦,许钊有时会忍不住期盼这样的痛苦能够完结,可是痛苦的尽头是什么,他非常清楚。
他是那么舍不得她离开啊……
是什么支撑着她一天又一天?
许钊突然明白了。
大结局
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身后带起一阵风,穿着白褂的小护士风风火火穿梭而过。病房外的墙壁已经斑驳,带着黄色的水渍,一圈一圈,形成各色的奇怪图样。
林衍静静地立在病房外,右手保持着搁在门锁上的姿势,仿佛定格。他的胸口还在剧烈的喘息,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一路狂奔而来,从澳大利亚,再从机场,再从医院底层。一路上,他的脚步没有一秒的停留。
可是在这个病房前,所有的奔跑戛然而止,就像有人轻轻摁下暂停键,他停下来了。
门锁突然变得很重很重,他的手有些颤抖,试了几次都没能打开。那里头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咔嗒”一声轻响,门开了。许钊没有看看他,也没有表情:“进来吧。”
说完微微闪身,于是里面的世界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林衍的面前。
他慢慢走近,脚步沉重,像是灌了铅。
床上睡着的,是他的心上人。从小到大唯一的那个心上人。
她的头发掉得厉害,为了迎接他的到来,她特地带上了一顶浅蓝色的软帽,薄薄的,边缘处缀着一只小蝴蝶,轻盈秀致得好像要飞起来。
他走得更近,心中如同有一只大手在猛烈撕扯,那种喧嚣而狂躁的情感无限奔涌,却没有出口。
她还在熟睡,安安静静,气色比他想象中更差,脸色那样惨白,双颊消瘦而深深凹陷,眼眶一圈深青,已经几乎找不出记忆中她的样子。病魔折磨着她,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可以翩跹跳跃,双颊泛红的小姑娘了。
林衍缓缓弯下腰,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像是在端详一个流失已久的珍品,挚爱的宝贝。他执起她略凉的手,滚烫的唇久久落在她的手背,久违的感觉带着热辣的气息一下冲破他的鼻翼他的眼睛,他能感觉到自己眼眶中陡然袭来的热意。
他的吻,轻柔得像是一阵风,渐渐流连过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脸颊——那是她的轮廓,生来就应该烙印在他的生命中。她身上再也没有浅淡若无的草莓幽香,它被消毒水味代替。可是……这仍旧是她,他的胥未梅。
那个坐在他身边整整六年,陪伴他度过整个青春的人。那个一直等待着,等他回头发现她的人。这个女孩子会在炎炎夏日走在梧桐的树荫下,浅色的裙裾随着微风而飘扬;她会在自行车棚里等上好几个小时,只为了制造两人顺路回家的假象;她会在生日的时候故意和他一起做值日,会在擦黑板的时候为了触碰到他的手臂微微脸红;她在上课时不好好听课,偷偷在笔记本上勾画他的侧脸……
关于她所有的一切都在林衍的记忆中鲜活起来,仿佛活蹦乱跳的鱼儿一般,就要跃出他的脑海。她的一颦一笑,一次皱眉一次眼泪都仿佛近在咫尺,他忍不住想要用双手捧起,将这些尘埃一样的记忆锁住。
回忆长河里流淌过的每一滴水,都是年少的时光,是两个人多年以后得来不易的爱情。
胥未梅……胥未梅。他在心中悄悄喊。
在这样一个瞬间,她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双眼。本来她想一直醒着坚持等他来,可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她眨眨眼,盯着他,眼仁儿像是黑玉的棋子,又圆又亮,一点都没有变。突然她冲他展颜一笑,就像是多年前他为她讲解一道物理题时那样的笑容,清纯又天真,如一缕阳光。
因为这个笑,她苍白的脸上突然恢复了光彩,像一朵枯萎的花迎着春天第一丝风重新绽放,先是眉梢,然后是唇角……现在,她又是那个胥未梅了,能够盈盈跳跃的美丽女孩。林衍甚至要以为,下一秒她一定可以微笑着说:“林衍,我们走吧。”
我们走吧,去过新的生活,重新延续断开的人生。亲爱的,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不再让你受风霜之苦,不再遭半点委屈。
亲爱的胥未梅,你跟我走吗?
林衍的手仍旧轻轻停留在胥未梅的额角,俩人的眼神对视,不需要说任何话就可以看透彼此。他知道她不能跟他走,再也不能了,她的身体累了,由不得心。
胥未梅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微微抬手指了指床头,示意林衍将床头升高,她想坐起来,林衍读懂了。他以前从来没有认真读过哑语,可是在胥未梅身上,他不需要教就会了。
她轻轻咳了一声,衣领微摆。他看清她清瘦的锁骨,还有如削的肩,那样柔弱。他伸出手拢住她的双肩,然后慢慢地将她抱进怀里。
感觉明明不一样了,她瘦成这个样子,再也不是当初第一次拥抱时那种柔软的感觉了。他记得第一次抱她的时候自己心跳大声而急促,能感受到那细软的长发蹭到了他的脸颊,他将脸深深埋进她的肩窝,一点又一点将怀抱收紧。她的呼吸响在他的耳边,他那时突然觉得人生走到现在才算完整的,之前某一个地方的缺失终于被填满。只有她,那个位置本来就应该是她的。可惜他那么晚才发觉。
可是现在,她的骨架硌到了他的手,再也没有浅栗色的长发温柔的垂到他的手掌,但他心里的那个地方仍然满了,丢失了那么久,她又回来了。
安静的气氛中,胥未梅轻轻将手举起来,又轻轻环住了林衍。这对恋人就这样拥抱彼此,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他们分开,包括无常的命运。
许钊静静站在门口,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胥未梅脸上的笑意,她将下巴搁在林衍的肩膀上,呼吸轻缓,眼角有泪光闪烁。那是一个真正的笑容,漂亮的,久违的。
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胥未梅了?有多久没有见到她真正的笑过了?她可以很坚强不掉眼泪,可是她也不会笑了。
只有这一刻,看到林衍的这一刻,她是真的开心。
原来只有林衍,才是她留在这个世上的执念。
许钊无声的转过身,将时光留给这对重逢的恋人。
“胥未梅。”林衍轻声喊。
她抬起头来,身子稍微向后,这样一来两人面对面,几乎就要触碰到彼此的鼻尖。她看清他的眼睛,还有他幽黑眼眸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胥未梅。”他又轻轻喊了一声。
她点点头。
“我喜欢你。”他双手扶住她的肩,眼神里都是郑重。奇怪的是这样幼稚的一句告白,在他的嘴里说出来竟变成一句真正动听的话语,带着满满的情意。
她又点点头,仔细看着他。这么多年来她唯一没有仔细看过的就是他的眼睛,因为太喜欢,喜欢到有些害怕。林衍的眼睛这样幽深,她怕在一不小心的对视中就会泄露自己心底的秘密。
若是那时她勇敢一点,早一点直视他的双眼,那他是不是就可以早一刻发觉她原来是那样爱着他,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了。他是她心底最柔软最持久的秘密。要是他那时候就可以明白,今天两个人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
“我爱你。”他说出这几个字,语速那样缓慢,生怕她听不见,“我爱你。”
泪水毫无预兆盈满了她的眼眶,就好像玻璃杯的水渐渐上涨,澄澈又清亮。她一定是在遗憾若是他早点说就好了,那样她可以大声回答,毫不羞怯。
不解风情的林衍,从来不会说情话的林衍,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心上人告白。他终于明白了有些话不是花哨的点缀,时间到了它自然而然浮出心头,再跳上舌尖,就如同秋天到了果实就会成熟一样的道理。
胥未梅突然笑起来,她从来都是那么温柔,很少笑得这样肆意又开心。认识她那么久,林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胥未梅还有这样灿烂的笑容,像是红艳至极的花朵,漫山漫天。她小小的酒窝更深了,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看到这样的笑容林衍也忍不住笑起来。
两个人都像傻小孩。
胥未梅轻轻咳了一声,最后张开双臂主动环住林衍,如同一个天使,用纤细双翼覆盖住自己此生的爱,带着笑意。
林衍也紧紧抱住她,那种不可名状的预感再次袭来,他只知道心里有个声音在催促“抱紧她,抱紧她……”
一室安静中,他们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
胥未梅的指尖微翘,轻轻搁在了林衍的背部。一秒的停滞后,她开始缓缓书写,一笔一划,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
她不能再开口说话,所以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说出那句在心底埋了多年的告白。
如果我的爱情有声音,亲爱的,我一定会认认真真的,一字一顿的讲给你听。
“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想努力完成那日没有做完的事情。
空旷的体育馆,铺面的阳光,光滑的地板。她跳了一支舞,观众只有他一个人。那是她这一生中最难忘的舞蹈。她记得自己的指尖在离他一个巴掌的地方微微颤抖,就如现在一样,下午的日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没有完成的我爱你。
迟到了这么多年的表达,今天她重新拾起来。
又是这样,在第一字完成的时候胥未梅的手顿住了,她的指尖犹停在“我”字的小勾上,然后停止,轻轻垂下,同时落下的还有一抹光亮,由窗外的阳光折射到墙壁上,如盈盈流光。
那是林衍向她求婚的戒指。当初她曾将它扔进泥土,然后打着手电筒一点一点扒着草坪找回来,紧紧捧在手心。
林衍感觉到肩膀的重量突然下沉,就像生命中的一面墙轰然倒塌。
她就这样静静停止了呼吸,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此生未尽的情感。
时光就在这一刻静止。
他更紧更紧地抱住她。她是他的胥未梅,从前,现在,将来,永远不会有人替代。
“我爱你。”他喃喃。
番外
脚步声在阴仄仄的楼道里响起。
正是星期天的上午,整个楼显得有些闹哄哄的。小孩子吵吵嚷嚷的声音隔着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哪家的小狗汪汪的乱吠,白头发的老太太颤巍巍从楼梯上走下,林衍侧过身,让她先行。
六楼,最左边,还是淡蓝色的防护门,漆脱落的厉害,因为很久没有人住了所以上面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开锁的,装修公司的……都快把锁眼堵住了。
林衍伸手,将这些小广告一一撕下,最后掏出钥匙,手却停下来,久久没有转动。这扇锈蚀的铁门突然变得如此沉重,他觉得仿佛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打开。
里面不会再有人,他很清楚。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手指轻轻一扭,门吱呀一声,缓缓在他面前打开。
回忆,连同着柔亮的光线,一起扑面而来。
屋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因为太久没有通风,感觉有些潮湿。林衍慢慢走进去,将窗子打开,摸了一手的灰尘。乳白色的纱帘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像是精灵要飘落下来。
他转头看着客厅里的五斗柜,旧旧的,是整个房间里最显眼的东西。柜子上放着一张相片,那是从前学生时候的毕业照,他拿起来仔细端详,食指轻轻拂过照片,在薄薄的灰尘上留下迂回的痕迹,最后在胥未梅的脸上停下来。
那时候她真小,扎个马尾,没有刘海,露出整个光光的额头,眼神很亮,可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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