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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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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男人眼神陡然之间变得很冷很冷,他凝着我说,“他对你真好?”
“对啊!”我歪了歪脑袋,望着他看了一会儿,撅起嘴巴,认真诚恳地说,“你长得可真好看,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呢……在哪儿呢?”
他英挺的身躯分明猛然震了一下。
我眨了眨眼,笑吟吟地说,“想不起来了。”
他的眼神震惊,诧异,身子更是僵硬如死,像是陡然之间被雷劈了似的。我看了看他,他站着不动,只是俊脸一忽儿青一忽儿白的看着我,我皱了皱眉,好奇问他,“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接着去玩了哦。”
他保持着石化的姿态,僵硬站着,没有说话。
我耸了耸肩,朝身后侍卫看了一眼,率领着他向前走了。
。
固执而又负责的侍卫最终也不允许我进那个房间察看一番,经他那么一阻拦,房间里的声音停下了。
我问,“他们不玩了么?”
侍卫如获大赦,抬手拭汗道,“对,对,不玩了。公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不。我还没看够呢!
绕到一个桌前,桌上杯盘狼藉,一个肥硕而又臃肿的华服中年男人正在抱着一个很年轻的姑娘啃嘴巴,一边啃着嘴巴,他油乎乎的大手还往她下身衣服里摸。
那姑娘像是享受得很,低低哼着,纤细优美的脖子都梗直了。
我好奇地在原地站定,怔怔看着,随口问身后的侍卫,“他在摸些什么?”
身后静默无声,侍卫竟然没有搭腔,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说话,忍不住转过头去,只看了一眼,我顿时一愣,“你干什么?!”
是那个红衣服的男人。
他正用一只手揽着我随身侍卫的脖子,而侍卫双眼紧闭,像是昏了。
我有些怕,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就见那绯衣男人信手将昏迷了的侍卫一把丢开,箭步上前扯住了我的胳膊。
他厉声道,“你忘了我?”
我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焦急地看着躺在地下的侍卫,我怒,“你做什么把他打昏?”
他眉眼恼怒,哪里顾得上同我解释,眼睛扫到我身后另几名侍卫要冲过来了,他扯住我就往楼梯上走,嘴里说着,“既是如此,别怪我用抢的了!”
他的动作很大,很用力,像是气极了似的,扯着我一路走,绕过人群,七拐八拐,我就被他带进一个房间里面去了。
那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没穿衣服,正在床榻上动啊动的……
我瞪大眼,好奇得很,就见绯衣男人袖子一甩,一把匕首钻入了床前柱子,他厉声喝,“滚!”
那一男一女赤身地便滚下床了。
他们两股战战,缩在地上打着哆嗦。
“嗖!嗖!嗖!”
又是三把匕首射了过去,有一柄几乎要射到男人的背上,绯衣男人脸色阴沉得很,没再说话,那对男女已是屁滚尿流地抓起衣服,火速跑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他盯着我,满眼痛恨地盯着我,逼近一步,修长大手捏住了我的手腕,他怒喝道,“卿安给你吃了什么?”
我被他捏得生疼生疼,禁不住眉毛鼻子一起皱了起来,脱口怒骂,“混蛋,你弄疼我了!”
他眉尖一蹙,要说话,却陡然之间听到了什么似的,扯住我就朝窗户所在的位置冲。
我被他拽得全无反抗的余地,房间大门被人从外踹开那刻,他拉着我破窗而出。
窗棂刮到了我受伤的耳朵,我疼得钻心,忍不住“靠”了一下。
。
夜色渐渐地浓郁起来了。
绯衣男人还是死拽着我的手,不肯松开,在一幢又一幢的房子上飞快闪过,我完全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几经颠簸,我头晕目眩,几乎看不清路了。
嘴里抗议几番统统无效,我彻底崩溃,索性由着他一边拉着我飞速地跑,一边喊着救命。
可成效甚微,漆黑的街道上没一个人,那些侍卫也不知追到了哪里,根本就没有人来救我。
他拉着我一直跑到了一片景色荒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我浑身力气几乎用尽,强撑着睁开眼看了一下,四周光秃秃的,很荒凉,该是城郊之类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十分突兀地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是一队兵士,原本正严阵以待,看到我们,顿时恭敬地施了一礼,齐齐唤了声“陛下。”
我愣了愣,陛下?他们认识我吗?却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绯衣男人吐出一句,“上车。”他拥着我,不费什么力气地将我塞进了马车,紧接着自己也钻了进来,朝外吩咐,“走!”
马车登时辚辚向前行了。
我就是再傻,也明白了——这是被绑架了?
危险令我瞬间清醒了几分,我强撑着万分疲倦的身子,瞪着身旁那个男人,莫名其妙地说,“你绑架我干吗?”
他瞪着我,又痛又恨的,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像是再也不想看到我。
我更加觉得奇怪,抬起一只手将耳朵上面摇摇欲坠的纱布扶好,我后知后觉地说,“你不是卿安派来接我的……你,你是坏人!”
他冷冷地转过脸来,咬牙切齿地怒瞪着我,“你再说一遍那两个字试试。”
哪两个字?我困惑,“卿安?”
他抬起手,一掌捶在了马车厢壁上面,“咚”的一声巨响,与我的身子擦肩而过。
——厢壁立刻就被捣出一个巨大的窟窿了。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被吓坏了。
他眼神阴冷地瞥我一眼,满脸警告。
见我立竿见影地哆嗦了一下,他冷哼一声,转眼看向窗外了。
。
我们在行驶了约莫半柱香后遭到了阻击,不错,是卿安的人来了。
两方人马激烈厮杀,绯衣男人没有钻出马车,而是死死地搂着我,他浑身煞气,骇人极了。
我被他用白布堵住了嘴巴,喊不出声,只好满眼谴责地瞪着他。
他低头看我一眼,许是见我满脸仇恨,他怔了怔,凤眼一霎之间突然变得凄凉,他俯低身,扯出了我口中的白布,狠狠吻上了我的嘴巴。
【179】坠崖(1)
那个绯衣男人没能非礼我太久,卿安来了。孽訫钺晓
他来得实在是及时,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堪堪怒气凛然地将我推倒在车内,他用剑尖挑开了车帘,瞧见我们那副男上女下的架势,顿时就勃然大怒。
我从未见过生了气的卿安,也更从来没见过两个男人打架是何场景,可是今天我一起见了——他们脸色阴狠,痛恨,像是恨不得把对方千刀万剐了似的。
战局很快由绯衣男人坐在马车内被动应战,变成了两个人在空旷荒地上厮杀搏斗,我担心得很,忍不住从马车里面钻出来察看战局,就看到:
绯衣男人逆风而立,绯衣猎猎,唇角都微微抿了起来,盈成了一个令人骇惧的冷漠表情;而卿安则是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面全是怒火,他用一种恨不得将对方吞吃下腹的厌恶眼神,死死地瞪着对方悛。
两个人每一招都很凌厉,直扑对方防守空虚的地方,卿安说,我不会武,但我也看得懂局势有多么的危险——卿安一次次扑向绯衣男人的时候,我沉默不语,甚至暗暗攥起拳头期待他能够攻击成功,而绯衣男人每每袭向卿安时,我则是霍然站起,紧张得几乎要哭了。
几次三番的,绯衣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他不时会用一种震惊而又无奈的表情看我一眼;而卿安,则是渐渐地高兴起来,他看向我的眼神,一次比一次温柔,也一次比一次柔软。
我?我根本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巨。
可是我大致看得出来,绯衣男人动怒了。
他的怒气来得很怪,也很突然,原本就攻势凌厉,如今又加了一股子怒气,每一道剑锋更加逼人惊险,眼瞅着卿安噙着冷笑,一边抵抗,却又步步后退,几乎退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我这才看到,他的身后,竟然是一处断崖!
“卿安!”
生怕他会一脚踏空了去,我面色大变,想也没想地就从马车车辕上跳了下来,拔腿就往卿安身边跑。
可我没能跑到他的面前,却被绯衣男人制住了身子,他面容冰冷,一只手箍着我的腰,令我不能动弹,一只手则是挥舞着剑,眼神森寒地把卿安往绝路上逼。
我不会武,却竟然从他的身上察觉到了杀意!卿安一边抬剑格挡,一边看向我,他明明都快要疲于应对了,却一直在微笑着安慰我说,“别紧张,别紧张君凰。”
我怎么能不紧张?
“唰”的一声,利剑又是一挥,擦过卿安的俊脸,被他险险地躲了开,我顿时就扁起嘴巴要哭了。
“混蛋!混蛋!你放开我!”
我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爆发了起来,我动弹不得,跑不得,可至少手脚还是灵活的,两只手一边撕扯绯衣男人的手臂,一只脚更是狠狠抬起,再狠狠放下,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踩他的脚面。
我痛恨至极地哭喊着,“不许你欺负卿安!”
绯衣男人顿时浑身狠狠一僵。
——掐人胳膊,踩人脚面,这实在是一个并不怎么高超的攻击方法,却像是触到了绯衣男人的逆鳞,他登时怒气达到了顶点。
就像是我是一样很烫很烫的东西似的,他突然间将我从怀里扔了出来,一副很是嫌弃的架势,我被他随手一丢,直接就摔到了地上,磕得手臂与膝盖火辣辣的疼着。
可这些疼比起之前胸口的洞,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好歹是一个受过重伤且大难不死的人,并没有觉得崩溃,而是欣喜得很,爬起身就要往卿安身边跑。
却不料,“哗啦”一声碎响,随着我陡然起身的动作,身后依稀有什么东西纷纷碎裂,而后坠落了下去。
我想要回头,就听卿安焦声唤我,“君凰,快过来!”
我很听他的话,拔脚就要过去了,可是身后“哗啦”声再次响起,比上一次更加清晰,我听出来了。
——是石块碎了!!!而且就是我脚下所踏的那块石头!
我禁不住愣了一下——那男人丢开我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个念头很怪,也很不合时宜,我还没能想明白呢,更没能再多对卿安说出一句话,脚下碎石突然“喀嚓”碎裂,眼看着绯衣男人急速掠向这里,卿安紧随其后,我却是连自己的身子都控制不住了。
——我随着大石一起摔落向深不见底的断崖!
摔下断崖的那一瞬,我别无他想,心中只划过了一句话——我最近究竟是触犯了哪一路的天神,才会先是耳朵被割,再是胸口被戳,现下又一脚踩空了往崖下冲的?
下坠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想,所以忽略了那两个男人趴在崖边急急朝我伸出的胳膊;
下坠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想,所以我撇了撇嘴,骂了一句,“我擦!”
。
(没错儿,接下来就是我醒之后了……够烂俗吗?咳咳。)
众所周知,话本小说里总会有这样的情节,男主人公或女主人公一不小心要挂了,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了,通常情况之下,另一个都会紧随其后,不离不弃的。
每一个讲故事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们无论如何都会写出这样一个桥段,以显示自己笔下的主人公无比痴情巴拉巴拉巴拉……而很显然,讲我这个故事的人也不能免俗,也给我设置了一个断崖下苏醒的桥段。
但我没有想到,我的苏醒,好像和别的人不那么一样——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自然是崖底陌生的景色,有流水,有乱石,还有郁郁葱葱一棵又一棵叫不出名字的树……
但还有两张脸,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你没有看错,是两、张、脸。
那两张脸离我很近,猝不及防醒过来看到了,
我吓了一跳,躺在地上的身子忍不住缩了一缩,可紧接着,我眨了眨眼,依稀分辨出了这两张脸是人脸,顿时心下一松。
我当时心中就想啊——我君凰虽然没了以前的记忆,又不会武,还浑身上下都带着难看的伤疤,可没成想,我的人缘儿……居然还不错?
我很不着调地想着这些,脸上应该是也显示出来了吧,卿安立刻就俯低身来凑近了我,他柔声唤,“君凰?”
我心中答应了,可想要掀动嘴唇,却发觉自己没有力气,顿时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了一下——喵了个咪的,这一下摔得是有多惨,浑身上下都木了!
浑身麻木,我转不动脸,只能转过眼,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另一张脸,确定他就是罪魁祸首,我的眼神冷飕飕的,我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绯衣男人却是一副古怪的神情,复杂,痛悔,又夹带着那么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他倒也不说话,不解释,不道歉,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他的那副神色,就像是摔我跌落断崖的人不是他似的,还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
靠,我真是讨厌死他了!
闭上眼,气鼓鼓的,哼了声,我索性不再看他也不再看卿安,认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是否还健全,然后我就感觉到了——我的身体里面,该是有什么东西裂了。
我都浑身麻木成这样,它还在隐隐的抽痛,足以见得,伤势有多么的严重了……
卿安用一只手抚摸上我的脸,他眼神心痛,眼角余光却是恶狠狠地剜着那个绯衣男人,嘴里低低地说,“君凰,你的肋骨断了……你听我说,别紧张,也别害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我呆呆的想,哦,肋骨,断了啊。
卿安见我脸色恍惚,立刻就用摸我脸的那只手抚摸我的眼睛,他字字真挚地说,“你相信我,有我在,你绝对会没事的!”
我相信他,我当然相信他。只是……
我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脑袋动弹不得,身子也动弹不得,因而我无法转过脸,也无法低下头,只好保持着那副僵硬如死的姿态询问他。
“你……你另一只手呢?”
好难受,我都难受成这副样子了,他为什么不抱抱我?
我的声音低如蚊蚋,有气无力,气若游丝,可他还是听到了。
他眸光顿时一寒,迅若闪电一般地朝身旁绯衣男人射去,冷冷地说,“他……他把我另一只手,砍掉了!”
【180】坠崖(2)
卿安的话让我呆了一下,却也只是一下而已,下一秒,我就紧张至极地看向了他,“你,你痛不痛?”
卿安咬牙。孽訫钺晓
我顿时就转过了眼瞪向了那个绯衣男人,“你这混蛋!”
绯衣男人冷冷看我一眼,又冷冷地看了看卿安,他脸色十分阴寒地说,“我想砍的,不只是他一条胳膊。”
靠!他还有理了是吗?悛!
我气得几乎要杀人,身子动弹不得,可至少还能喘气,胸口气得一起一伏,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卿安欲上前来安抚我,却被绯衣男人一把推开,他手臂一展,将我环在了自己的怀中,眉眼阴狠地朝卿安说,“她肋骨断了,稍有不慎就会扎入肺腑,卿相,你可是还要同我争她?”
争我?争我什么巨?
为什么我觉得这人说话一语双关似的?
我的感觉,好像并不是多心那么简单,因为卿安的脸色也是突然之间变得很难看,很难看。他几乎是目光灼热地瞪着绯衣男人,瞪了好久,我以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抢回去的,可他没有。
他痛恨而又咬牙地瞪着绯衣男人看了好久,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我,他定定地盯着我看了两眼,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我看着他,莫名觉得,生气时的他,真的好可怕……
大约是察觉到了我的畏惧,他捏了捏我的手,朝我挤出一抹笑容,安抚地说,“凰儿不怕。你的身子不能随便乱动,我又少了一条手臂……他要抱,便让他抱吧。”
话虽如此,可他眉眼间的不甘,丝毫都没有减少一点,话音里更是依稀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不抢我?我立刻就皱起了眉毛说,“我讨厌他!”
卿安眉眼间登时绽出了一抹喜色,他冷冷地瞥了绯衣男人一下。
“凰儿?”绯衣男人讽刺出声,垂眼看我,几乎咬牙的笑了一声,他似讽似嘲地凝着我说,“讨厌我?你不是不认得我么?”
我哼了一声,满面怒色,“我是不认得你,但我还是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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