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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现代 日子-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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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力过去,每一步都要踩着厚厚的积雪,后来出现的台阶令人厌烦,在他焦急难当的时候突然绊到他,手机的光芒晃来晃去,腿渐渐酸软,白玉堂撑着膝盖咬牙坚持往山上爬,突然,停住了脚步。
五六米的距离外,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牵挂着纠结着的人睁着一双无辜又迷离的眼睛看着自己,熟悉的笑容却意外的没有让自己感觉到心安,白玉堂不知道自己该松口气还是该紧张,他那个样子,实在算不上是好看。
“喂……”低弱的声音传过来,对面的人显然很不满他的反应。
白玉堂紧赶了几步,便走边脱着外套,走到近前,不及蹲下,长臂一舒一拢,带着体温的外套将对方裹住,带进怀里,用力拥紧,深呼吸,低哑着唤了一声:“臭猫……”
“玉堂……”弱弱的一声回应让白玉堂的眼眶霎时充满了泪水,却又咬着牙怒:“你个笨猫,坐在这里,不怕被冻成冰棍么!”
“没有……”展昭轻描淡写地辩解:“我数一百个数就往下走两步,我已经数了,嗯,大概五千来个了……”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白玉堂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带上了鼻音,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到他身上冷与热的矛盾,心被刀割了一样疼,疼得他忍不住想要流泪:“数数会犯困的!木头猫!”说着要搀他起来。
“当卧底没死,在这里被冻死了,就太丢人了……”展昭嘟囔着,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气,略微歉疚地看着白玉堂差到极致的脸色,喘了两下,小心翼翼地开着玩笑:“……这一百个数还没数到……”
眼泪险些落下来,白玉堂吸了口气,冷着脸色,背对着他蹲下,展昭犹豫了下,低声道:“等等攒足力气就起来了……”
白玉堂猛地扭回头,一双凤目几乎喷出火来,展昭竟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一下,开口才要说话,被一阵风呛得只剩下咳嗽,这下,所谓积攒起来的力气也都被咳走了。
冰冷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展昭努力做着深呼吸,却总是被突来的咳嗽打断,似乎缺氧的感觉又来了,心脏那种被人用力往下攥着的疼合拍似的冒出来,眼前又迷离起来,哦,对了,还有这个……
从兜里掏出东西握在手心伸出去,努力微笑,努力张嘴,努力出声:“给你的。”三个字,一个一个挤出来,明明是自己的声音,却好像是在很远的地方传回来的,展昭觉得手里一空,一阵天旋地转,便靠近了那个熟悉的怀抱里,突然不想反抗了,这样其实也很好。
白玉堂抱着展昭,这样比背着他费更多力气,可是看到他唇色的变化,白玉堂心惊胆颤的想到展辉说的话,那种紫绀的表现让他觉得扎眼,这样抱着,或许他能舒服一些呢?
“……我记得我爸还在的时候,每年刻个当年的属相给我当玩具,这个,很适合你呢……”展昭听着耳边那有力的心跳,不由得羡慕,手抚上心口,那里的疼痛越发的厉害,是不是这里很快就不跳了……
“可惜,十二生肖没有猫!”白玉堂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呵呵……”展昭低笑了声,重心突然下落,头顶一声闷哼传下来,接着高度又提起来,展昭心疼的努力睁开眼,朦胧中白玉堂的脸在晃着,展昭忍不住叹了声,呢喃着:“真想再看清你呢……”
白玉堂心里猛地一痛,竟恍惚能体味到展昭的痛楚一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臭猫,记不得我长什么样了么?”腿开始打晃,胳膊也已经酸了,白玉堂咬着牙紧了紧手臂,努力提起每一步。
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回应,白玉堂的步子猛地一顿,垂眸,入目是那张苍白的脸,耸起的眉头,紧闭的眼睛,没有他爱进骨子里的那或温润或狡黠的目光,嘴角被抿起一个痛苦的弧度,一直,他是在强撑着的么?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猫儿?”
回答他的除了呜咽的风声,就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腿蓦地一软,白玉堂又一次跪倒,这次却是忙不迭的把怀里的人放平,手止不住的颤抖探在他的脖颈试着脉搏,声音也发着颤:“猫儿……”
细微的脉动几乎从他指尖溜过,那个瞬间,几天来的压力、紧张都抵不过去,那是一种恐惧,害怕再一次丢了这个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白玉堂俯身将脸颊贴近展昭的胸口,隔着衣服,那里感觉不到跳动,白玉堂握紧展昭的手,展昭,我们说好了,生死同命!
赵虎不明白这个人对包拯、对白玉堂来说为什么这么重要,能让一贯洒脱的白玉堂失魂至此,让包拯恼怒至此,看车里的护士伸手拉车门,就顺手推上了门,隔着玻璃,他能看到救护人员忙碌的身影,和贴在车壁上失魂落魄的白玉堂。
包拯看着车门关死,又看着车冲进风雪里,突然觉得无力,不论他们是什么关系都不重要了,现在他要的是活着的展昭!
展昭活着,白玉堂才能活。
从他在一片苍茫中看见这两个人的那一刻起,包拯了悟,他与他,或许真的回不了头了。
白玉堂靠在车壁,木然的看着救护人员对展昭紧张的进行着急救,车厢里很狭窄,那张熟悉的脸被他们挡住,白玉堂有些恍惚,他怎么记不起展昭是什么样子了呢?
习惯的眯起了眼,耳边似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一遍遍说着:“你好,我叫展昭。”
在一个暖得让人困倦的午后,那个比春阳还温和的笑容的人闯入了自己的生活,那天手掌相击时清脆的动静好像也在耳边,他说:“你好,我叫展昭。”
白玉堂仰起脸,车里并不算明亮的灯光很晃眼,展昭,我想念那时候的你,很想,很想……
伸出手,握住搭在担架边沿的手,展昭,你在,我在,我在,你也要在。
白玉堂睁开眼,茫然的目光定定的盯着头顶那片炫目的白,耳边传来白锦堂松了口气的声音:“总算醒了。”
白玉堂扭过头,看着白锦堂,淡淡的问:“我睡了多久?”
“快两天了。”白锦堂皱起眉看着他憔悴的模样。
闭上眼,又睁开,继续问:“芸生怎么样了?”
“还好,你嫂子陪着他。”
放心的点点头,白玉堂坐起来,掀开被子便要下床,白锦堂急着拦他:“医生说你劳累过度,你再好好躺躺……”
“他在哪个病房?”白玉堂没有理会,穿好了鞋,幽深的目光直看到了白锦堂的眼底。
无奈的叹了声,白锦堂让开路:“16楼重症监护室,人还没醒。”
白玉堂微微勾了勾唇,没关系,他在就好。
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这样,才能与他距离更近一些。白玉堂用目光描摹着床上那人的轮廓,呼吸放得很浅,精致的唇角自始至终都凝在绷紧的弧度上,从他在漫天的风雪里终于找到他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紧张的弧度,从精神到身体,即便是在急救室外因为极度疲劳虚脱晕倒,也没有放松下来,为了躺在里面的那个人,用命在绷着。
耳边传来几声低语,白玉堂回过身,正在说话的一个帅小伙子尴尬的看着他,低低叫了声:“师兄。”便不敢再出声。
一旁的赵虎见状,拉过白玉堂介绍着:“这是晚你两届的同事,小童,来接我班的。”
因为张华和吴强没有归案,包拯不放心展昭,特意医院安排了两名警力,以防万一,白玉堂冲着这个把警服穿得笔挺的毛头小子点点头,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转而问赵虎:“你要回队上?”
赵虎摇摇头,眼神有些闪避,白玉堂微狭起眼,听了两秒,哑声问:“吴强有下落了?”
赵虎没有回答,白玉堂便又转去看一墙之隔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快得心脏病了。。。
对手指,很多章都木有回复大家留言了,每次都是半夜更,更完紧溜地滚去睡觉,所以。。。。
鞠躬。。。
160(更完)
赵虎才要踩油门,车门被人突然拉开,不是反应快,赵虎的枪差一点就抵上了白玉堂太阳穴,有些恼火地收回枪,赵虎瞪着白玉堂问:“你想干什么!”
“我也去。”白玉堂简洁明了的给了答案。
赵虎气极,问:“你去干什么?泄私愤啊!!”
白玉堂冷哼了声:“亲手抓住吴强。”
赵虎承认自己被白玉堂打败了,他印象里的白少不该是这样的,白芸生找回来了,白玉堂的身份莫名其妙的又从金陵的纨绔公子变成了自己的同行,还有上面躺着的那个展昭,身份扑朔迷离得让他脑仁儿疼,他没有王朝和张龙那个闲心思,蹲点的时候就能连猜带蒙得理顺这些关系,一个字儿,乱!骂骂咧咧的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在医院里玩了个漂移。
雪已经停了很久了,明晃晃的太阳打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上,一切似乎都很干净、明澈。
飞机场,广播里甜美的女声似乎在提醒着乘客们即将到来的将是舒适的旅途,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儿蹦蹦跳跳的冲到队伍里,“囡囡,别乱跑!”听到母亲的呼唤,小女孩儿扭头做着鬼脸,不料一下撞上了人,小女孩儿怯怯的扭回头,一个和蔼可亲的白发老爷爷笑眯眯的摸摸她的脑袋:“小朋友快回妈妈身边去。”小女孩儿甜甜的一笑,便跑回母亲的身边。
老者提着随身的行李包,略有些焦急的探头看着前面的队伍,又扭头看向入口处。
监控室里,包拯一行人从调放的监控录像里找到了要找的人,白玉堂几乎是立刻从另一方屏幕里的人群里搜寻着这个人。
“这是十五分钟前的录像,还有十分钟登机。”机场安保人员提醒着。
“这里。”白玉堂指着等候登机的队伍,犀利的目光释放出点点寒光。话音未落,他已经推开外围的人夺门而出。
包拯嘀咕了一句:“怎么只有他自己?张华呢?”便联络机场人员,协商进入候机厅抓人,旁边王朝已经得到示意,带着人先一步在候机厅外待命。
白玉堂握着拳瞪着面前的安检人员,对方也不甘示弱的盯着他,王朝暗叹自己赶来的是时候,再闹腾起来,惊了鸟麻烦就大了。
于是出示证件,解释情况,打电话催促包拯,白玉堂焦急的看着时间,直到广播里那个声音报说飞往纽约的航班要开始登机,白玉堂按捺不住,拨开王朝就要硬往里闯,一只大手用力拽住他,包拯先他一步来到安检人员面前,出示相关手续,一名机场工作人员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尽量简明的说明了情况,安检人员才松口,白玉堂就先人一步冲进候机厅,心里恶狠狠咒了声:“啰嗦!”
漂亮的乘务人员,站在登机口,用程式化的微笑欢迎着自己的客人,老者的肩有些塌,从后面看起来有些沮丧,踏入登机通道。
“吴强!”一声怒喝近在耳后,老者一惊,尚未及做出判断,肩膀猛地一痛,人已经被拽出登机口,斜飞出去,撞在栏杆上,正七荤八素的时候,左手腕上一凉,定睛再看时,白玉堂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上带着杀虐的讯息出现在眼前,有一瞬的错愕,却又几乎是立刻明了过来,吴强无声长叹,垂眸去看左手腕上的手铐,苦笑不已。
狠狠捏紧了拳,白玉堂克制着自己想要动手的欲望,问:“张华呢?”声音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吴强闭上眼,不言语。
偌大的散打馆很清静,汗水的味道有些久违,拳击打在沙袋上的声音从馆后面传过来,陌生又熟悉,隔着蔓藤爬过的窗棱,一个身影随着沙袋的摆动忽左忽右,时而进步,时而后退,不同的拳法带着令人振奋的爆发力击在沙袋上,转身,凌空一脚,漂亮干脆得让人血脉贲张,沙袋飞起,那俊美张扬的眉目便落入眼底,明媚璀璨的招牌笑容有着学生式的青涩,里面飞扬着的东西有一种叫做轻狂。
夏日里难得的凉风掠过球场,篮球架下高高跃起的身影挥洒出一串串汗珠,在夕阳下折射着年轻才有的光芒,长臂一舒,抢到篮板球,落地拧身投篮,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眉梢眼角带着霸气,篮球入框的刹那,韧长的手指握紧成拳,在空中显示着得意的力道,乍一回眸,满操场的夕阳余晖似乎也灼热起来,如同那目光里流泻的一样。
敏睿路两边的梧桐枝繁叶茂,阳光从缝隙里洒下缕缕金色,伫立在路中央,安静的聆听着风吹着树叶,彼此的摩挲,亲切、宁静。
“嗳,发什么呆呢!笨猫,快上课了!”明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抬眸,那个矫健的背影仿佛行走在光影的临界点上,华美得让人窒息。
长长地一声叹息,如果……
如果?
世界上其实何曾有过如果。
终于睁开了眼,突来的光明让他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左手忽的一疼,焦虑的声音像是在耳边炸开一样,听得他蹙起了眉,大哥,声音可以不用这么大的。
“小昭!”一向以钢板形象示人的展辉握住弟弟的手,哽咽了。
右面床板一震,一个苍老又沉稳的声音同样地激动:“孩子,总算醒了……”
王伯?
还有些迷蒙的目光把围在床边的人一一看过,耳边是每个人或激动或兴奋的声音,似乎被大脑自动屏蔽了一般,只把目光落在人群之外的那张脸上,努力往两边扯了扯嘴角,又因为后知后觉地发现脸上的氧气罩微微蹙起眉,哪有这么严重!
想抬手摘去这个碍事的东西,却只是动了动手指,微微挫败的撇嘴,好像真的有这么严重……
又是一番检查折腾,这些流程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身体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差到哪里去?他更担心始终站在外圈的那个家伙,那种感觉不对。
终于耳边安静了,听着王老与展辉互相劝着回去休息,展昭心里愧疚起来,把目光从某人那里收回,又尝试了一次,终于让展辉了解到自己的意图,替他把氧气罩摘下来,呼吸不适应的变得略微急促,身体的负担好像一下子又重了,展昭仍旧拒绝再把那个东西用上,闭上眼调整着呼吸,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开口:“王伯,大哥,玉堂在这里就好,你们回家休息吧。”
声音沙哑,没有往常那么清润好听,虽然听起来心疼,但比起在重症监护室的那几天,能够再听见他的声音,展辉已经很满足了。
病房里很暖和,窗户外的阳光也很好,明媚的穿过玻璃,彰显着什么,展昭扭过脸看着外面不染一丝杂质的蓝天,抿了抿嘴唇,自言自语一般开口:“我做了个梦,在学校里,我看见你训练,打篮球,那么真实,就好像我们那时候在一个空间里,我差点就以为那就是真实的了……”
微微眯起眼,焦点从窗外落到枕边放着的小玩意儿,木质的小老鼠抱着细细的尾巴表情像是刚刚偷到油,得意又紧张,展昭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个真的很像某些时候的白玉堂呢。
白玉堂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矜持,为什么放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肯迈近半步,只是觉得这些日子来的紧张茫然恐慌所有所有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也许早就该发泄了,他却一直强压着,坚持着,直到他看到展昭微笑的侧脸,平和、安定、温暖,似乎那些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宣泄口,白玉堂仰起脸,任凭滚烫的泪水溢满眼眶,滑过脸颊,流进衣领,握住拳,依旧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咬紧牙,堪堪挡住一声声哽咽,展昭展昭展昭展昭……
笑容依旧镌刻着温和,目光还是落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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