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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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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要哭了。
陶垚农将她搂进怀里,哑声说:“爸爸妈妈当然知道哥哥要结婚,只是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你懂吗——他们死了——”
“你骗人!”陶子墨用力推开陶垚农,瞪大眼睛,激动地说:“我写信给爸爸妈妈,他们都有回信给我!”
“那是我回的!”陶垚农说道:“爸爸妈妈在你回海岛那年就死了……”
陶子墨的眼泪终于流下。
“当时你年纪还小,我无法告诉你,爸爸妈妈永远不会回来,我不想你难过伤心。”
“你骗人……你骗人……”陶子墨摇著头呢喃,泪水不止往下掉。
陶垚农朝她伸手。她挥开哥哥的手臂,倏地起身,大哭著往外跑。
“小桃子!”
“子墨!”
宇妥和陶垚农同时追出去。
陶子墨避开人群,跑了一段路,哭倒在一棵大树下。
“你怎么了?”有个人在问她。
陶子墨依旧痛哭流涕。
那人一步一步走近她。“今天是你哥哥的婚礼,你为什么要哭呢?”
陶子墨抬起头,看见余联站在身旁,猛然抱住他。“余联……我永远都见不到爸爸妈妈了……哥哥说爸爸妈妈死了……他们死了,永远不会回来看我……我永远都吃不到妈妈做的点心了……”
余联蹲下身,一脸平静抱著她,轻轻拍抚她的背。
“我是个孤儿了……没有爸爸妈妈……没人要我……”
“怎么会呢,”余联开口。“你哥哥今天结婚,你有了一个嫂嫂,又多了一个家人。我看到你有好多家人,农牧场那些人都来参加婚礼了,他们全是你的家人,不是吗?”
陶子墨摇著头。“我没有爸爸妈妈……”
余联又说:“但是你并不孤单。子墨,你知道吗——你爸爸妈妈在天上看著你。”他托起她的脸庞,抽起衣前袋的方巾,擦拭她的眼泪。
陶子墨心头一阵暖意。她想起自己的好朋友多多也是没有妈妈,当初她也是说著跟余联一样的话,安慰多多。她也是告诉多多,海岛上的人们都是她的家人,她并不孤单……
“可是……”陶子墨吸吸鼻子,对余联说:“我真的很想吃妈妈做的点心……”
余联牵著她起身。“那你可以到我家吃。以后,你想要吃,就到我家。你如果想要家里有妈妈的感觉,也可以住在我家——”
“真的吗……”
“嗯。”
“余联……谢谢你。”
“你别再哭就好了……至少,今天别再哭,否则你爸爸妈妈在天上看见他们的宝贝女儿伤心难过,一定也会掉泪,然后就下雨,这么一来,可会坏了你哥哥的婚礼——你也不想如此吧……”
他们慢慢走离树下。两抹人影从一旁树篱后方出来——
“交给余联,就不用担心了。”宇妥说。
陶垚农沉默不语,看著阳光投射在地上的妹妹的影子。
宇妥握住他的掌。“你已经是个好哥哥了——”
陶垚农转头,对住她绝美的笑脸,神圣般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们两个!”一阵叫声传来。“怎么跑来这里幽会!典礼要开始了,大家找不到新郎新娘!”
宇妥笑了起来。一群人将他们簇拥回湖畔会场,隆重地举行婚礼。
当晚,他们的新房还是在宇妥外公与双亲的安排下,设于宇家。陶垚农简直像个入赘女婿。
一番缠绵后,陶垚农叹了口气,喃道:“……越来越不喜欢农场了,是吗?”
宇妥从他胸膛上,抬起美颜,说:“你今晚怎么老是叹气?嫌你新婚妻子不好吗?”她瞪他。
他吻住她的唇。“我的妻子太好了。”
“那你叹什么气?”
“是子墨——那丫头居然说要在余联家住一阵子……”
“你担心她没人照顾,我留在高原照顾她好了。”她飞快地接道。
陶垚农一惊,坐起身。“这怎么行,你是我的妻子,当然跟我回农场!”何况他不是在担心妹妹没人照顾……
“你那什么强硬语气!”宇妥纤指戳向他的胸膛。“原来你是个坚守‘夫唱妇随’的传统沙文猪?”
“我不是这个意思……”陶垚农辩解。
“我后悔嫁给你了。”宇妥跳下床,不给他机会讲话。
“妥妥……”陶垚农跟著下床,几乎跪在她脚边。
大男人央求的姿态,好好笑。宇妥掩著唇,低声笑了。
陶垚农听见她的笑声,眉一扭。“好啊——妥妥,你玩弄我!”他起身,将她抱回床上。
宇妥惊叫。
“你喊救命也没用了!”他露出洁白的牙,笑容森冷,身体却热如火,卷里著她,又缠绵了一回合。
喘息平定后,宇妥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怕有蹄的动物——”
陶垚农抬眸,惊讶不已。
宇妥拍拍他的脸,继续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不会骑马的原因。还有猪啊、牛啊、羊啊……我都很怕,除了把它们做成餐桌美食外……所以,你要知道,你娶到我,是多么幸运的事。我想,我应该没法当个称职的农场女主人——”
“我不是娶你回农场工作的!”陶垚农接了句。
宇妥眼睛亮了起来。“你能有这样的体认,就太好了!”她拍了一下手,显得有些兴奋。
陶垚农越看她越不对。
她说:“苏林奶奶决定派其他人到农场医护所,我以后得留在高原医疗中心当主治医师——”
“什么!?”陶垚农大叫。“你不跟我回农场!?”
宇妥坐起身,凝眉插腰,俯视他。“你又要说‘嫁鸡随鸡’那一套了嗯!?”
“我没有。”陶垚农回道。他从来没有说“嫁鸡随鸡”这四个字啊……
“总之,以后,我在高原工作!我怕农场的动物,所以要住在我家!”她宣布。
“那我呢——”
“你回去管你的菜园湾。”
“我们是夫妻耶……”岂能这样相隔两地?
“所以,你要定期来看我。一个礼拜至少两次,你如果不来,我就当你是逃夫,我会——”
“会怎样?”他打断她。等著她说,会回农场找他,回他身边。
“我会……”她顿了顿,眼波流转,想到好点子般,说:“我会写诗给你——”
终曲
逃夫!
你知道我在说谁
我不是个悍妻泼妇
我不会抓你
你最好自己回到我身边
马上!
陶垚农后来才明白,妻子所谓写诗给他,是这么一回事——弄得菜园湾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逃夫”。
“爸爸!”儿子陶可为走出主屋,站在露台上的阶梯口,看他刷洗石墙上的文字。
“爸爸,那不是姑姑留给姑丈的图画吗……爸爸为什么要擦擦……”陶可为歪著头咕哝地问。
“姑丈已经看过了,可以把它擦掉。”陶垚农笑了笑,继续努力地刷洗。“可可要不要帮爸爸的忙?”
“好啊!可可来帮忙……”陶可为蹦蹦跳跳下阶梯,拉起塑胶水管,小手压住手枪式喷嘴,一用力,水雾朝父亲身上猛喷。
“好了、好了!可可!你越帮越忙……”陶垚农抱起儿子,拿开他手上的喷嘴。
陶可为浑身湿淋淋,呵呵笑著。“好好玩喔……爸爸——”
“陶垚农!”一阵叫声传来。
父子俩一起往石阶下望。
宇妥从一辆吉普车驾驶座跳下,啪嗒啪嗒上楼梯。
“妈咪!”陶可为高声叫道,挣脱父亲的怀抱,跑向宇妥。
宇妥抱起儿子。“怎么湿淋淋地?”纤手抚抚儿子的小脸。
陶可为笑嘻嘻地说:“可可帮爸爸喔……”
陶垚农走下来,吻一下妻子,说:“你回来了——”
“你还敢说!”宇妥打断他。“今天是可可三岁生日,外公和爸爸妈妈在高原上等著帮他庆生,你不带他回去,还在这边做什么!”
陶垚农一愣。是啊,儿子今天满三岁了。当初妻子生产,他不在她身边,所以一直对儿子的生日有著浑沌记忆。
“抱歉,抱歉。”他搔搔头,抱过儿子。“我这就给儿子换衣服。”他往上走。
宇妥挽住他的手臂,跟著往上走。
他偏过头,看著妻子,说:“妥妥——”
“嗯?”她轻柔应了声。
“你以后写诗给我,可不可以写在纸上?”
“全菜园湾都知道你这个‘逃夫’了,你还怕啥?”他根本不知羞的呀——要不,也不会把儿子的名字取成“逃,可为”……
陶可为听到父母的对话,好奇地开口:“爸爸不是说‘逃夫’是姑丈吗?为什么妈咪说爸爸‘这个逃夫’……到底‘逃夫’是什么?”他的小脑袋里,都被弄糊涂了。
陶垚农揉揉儿子的头,很有气魄地说:“可可,爸爸告诉你,你要记住喔,逃夫就是——‘姓陶的大丈夫’!”
——全书完
编注:《逃夫》之后,敬请期待——《良妻》。
后记
岳靖是个很奇怪的人。
我跟她的对话,常常都在一些不怎么愉快的话题上打转。比如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嗳,我觉得我的电脑中了木马程式耶。远端一定有个骇客遥控我的电脑,偷走我的稿子!”
(语气还很笃定)
“你以为你是谁啊,J·K·罗琳吗?偷你岳靖的稿子要干么!?”
“喔,对喔。”
然后她又时不时打电话来。
“万一来不及交稿怎么办?好可怕~~”
这时就不能以严厉的语气给她巴回去。“唉哟,不要担心啦,你一定写得完的啦!”
“我常常头痛,我觉得我的脑子里长了一颗瘤——”
“嗯。”
“最近早上起床会喉咙痛,我觉得我得咽喉癌了吧。‘
“嗯。”
“我那天看报纸,说常头痛、头晕、耳鸣的人要注意,可能会过劳死。这些症状我都有啊,我觉得我会过劳死耶1 2”
那时真想回她一句:“那你觉得有什么病你是不会得的!?”
而且她每次打电话来,没讲个一、两个小时不罢休的,讲的内容又天南地北;我只问她一个小问题,就必须把整个故事全部听完。故事是很好听啦,有些东西也很有趣啦,但是我想去忙耶,岳小姐还不挂电话是怎样?
最后我只好说“我要去开会了”或者“我想去上厕所”逃之夭夭。
当然,书出了之后,这些花招也不能用了。
这样看来,岳靖真是个奇怪又焦虑的人。可是这个奇怪又焦虑的人,偏偏又写得一手好文章,文字漂亮,情感细腻,既坦白又隐晦。
她知识丰富,看的多、读的多,吸收能力强,常常跟我说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写在书里的也少见,如凌霄花、古董八音盒、老虎窗、吊脚楼、法国梧桐、生态缸、攀木蜥蜴……她笔下的人物,也多是“不安于室”,四处游历,从海岛高原到港湾,从城市的豪华饭店到哥伦比亚的矿场,从古老的大宅到无奇不有的便利屋,这些东西让她的故事格外有神秘感与异国感,对读小说的人而言,就像是开了一扇窗,那么亮眼。
她也是一个有品味的人,对饮食、时装、生活、环境等等,都表现在她的主角身上。这些祭家人,或罗家人、多家人(这岛上人真多)个个年轻美丽,是天之骄子,他们穿著高雅、饮食讲究,住在富有个人特色的屋子,性格鲜明,教人忍不住喜欢。
还有,她很有正义感,头脑清楚,性格坚定,很难驳得倒。可是她又不是一个说不通的人,内心柔软(虽然她爱拿杜斯妥也夫斯基那句“我是个心怀恶意的人来形容自己),只要言之有理,她也能接受不同的想法。
有时候想想,她的话也实在满精彩的,只可惜无法记录下来,让大家看看这位小姐天马行空的脑袋。
这样看来,她好像除了焦虑之外,也没什么大缺点……
好吧,明天她再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就一直默念这句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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