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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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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垚农看著桌上的空酒瓶,皱起眉,才一会儿功夫而已,她竟然独自喝光一瓶柠檬甜酒。

“陶垚农!你到底是不是这座农场的主人!为什么被一个外人反客为主……”她开始教训他。

陶垚农觉得她应该是醉了,尽管她骂起他仍是口齿清晰、有条有理,但她晕红的双颊和飘飞不集中的目光,明显透露酒精在她体内起作用了。

陶垚农扶起她的身子,把椅子靠拢。“医护所里,总有些不方便,你住主屋,要什么有什么——”

“我工作不方便!”宇妥挣开他的手,拉出椅子,重新坐下。“我是个医师,医护所里本来就有给医师住的房间,我当然住这里!”

“不行!”陶垚农厉声喊道。

宇妥睁大双眼,半张开唇,胸壑沈缓起伏,喘著气,站起来。“陶、垚、农——”一字一句,嗓音先慢后快,凶狠地说:“你有毛病是不是!真正占据医护所的人,你拿他没办法,就知道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你。”陶垚农在她指控声中,焦急地解释。

“你跟你的牛一样……不讲理!”宇妥生气地往室内走。

陶垚农跟著她。“你听我说,搬离这里,对你有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她反驳。“上面如果知道我没有接管好医护所,为你们的健康把关,才对我有坏处。”

她生起气来,步伐走得又快又急,一瞬间已登上楼梯。陶垚农跨大步,大掌按在楼梯扶手,脚跟一提,跃过栏杆,挡在她身前。

宇妥顿了顿,叫道:“让开!”

陶垚农摇头,说话的声调认真又清楚。“我们这个医护所从来就没人接管,因为农场的人,根本不会生病,我们不需要医师。”

宇妥抬眸,似乎对他说的话感到震惊。

“你们不需要医师?”好一段时间,她才问道。

陶垚农沉着脸。“没错。”这语气再肯定不过了。

彷佛,她这个从高原来的医师给他们带了很大的困扰,一向无病无痛、十足健康的他们不但必须来健检,还得想尽办法清空地窖配合她。农场的地窖,尤其是建在山岩的医护所地窖,本来就适合存放酒和乳酪,她一来,他们持续多年的习惯竟得改变,生活方式教她弄乱,他们当然不需要医师!也许,他们根本讨厌医师,讨厌一个高原来的女医师!

宇妥瞅住陶垚农,眼眶有些红。“那我回高原就好,何必去住主屋。”说完,她穿过他身边,一步一步,然后跑起来。

陶垚农一愣,回身追她,爬上二楼。“我不是在赶你走。”他看见她进房,坐在床边,收拾著衣物。

“你们只是不需要医师。”宇妥说。她眼神停在衣服上,一件件折好,收进行李袋。

“但我希望你留下。”陶垚农嗓音怪异地说。

宇妥仰起脸庞看他。他站在门边,目光灼热地凝视她。

“我希望你来住我的主屋,而不是跟望月共处在这医护所里——”

第三章

“我只住今晚,明早天一亮,我还是要回高原……”这是宇妥第十六次在陶垚农耳畔低喃同一件事。

陶垚农背著宇妥走回农场主屋时,月亮已旋出云层,幽静地挂在农场暗蓝发紫的天空中。小场院的丝柏云杉树影交叠,陶垚农登上连接主屋正门露台的长石阶,茉莉花藤爬满阶梯外崖,一只黑猫咪无声无息蹲在墙槛上,仿佛成了夜色的一部分,灿亮的猫眼如星照人。光晕从百格窗里透出来,一抹小女孩影子映在雾面玻璃上跳舞——

柠檬黄,

黄柠檬,

柠檬树上,柠檬黄,

柠檬树下,黄柠檬,

一二三四,有四颗,

柠檬树下,四颗黄柠檬,

柠檬树上,四颗柠檬黄,

八颗柠檬,八杯酒,

酒浓酒香酒好饮,

酒甜酒美,人更美……

清脆稚嫩的声音,一串串传来,茉莉花藤散发著令人愉悦的香味。陶垚农唇角微扬走过露台,用脚尖踢踢两片厚重的主屋大门。小女孩的歌声停了一下,又唱起来,那嗓音伴随著快乐的嘻笑,越来越接近门口。

柠檬黄,

黄柠檬,

哥哥摘那柠檬

绿或黄?

小女孩歌声乍停,门开了。

陶垚农笑了起来。“没有柠檬——绿的黄的都没有。”

“老哥——”小女孩叫了一声,跳到陶垚农身上,像只无尾熊一样,手拉著陶垚农的衣服,腿攀住他。

“好了啦,子墨,”陶垚农困难地移动步伐。“你这样,哥哥怎么走路——”

“你不是在走吗……我是负重物,助你练轻功!”小女孩嘿嘿笑了两声,仰起清秀甜美的小脸,发现哥哥身上有两只女人手臂,然后一张晕红的脸凑到哥哥肩头。

“嗨——小桃子,我们又见面了……”宇妥美颜盈笑,嗓音甜软无力。

小女孩蹙扭两道纤巧的眉毛,表情略有嫌恶。

“帮帮忙好吗,子墨——”陶垚农晃动挂在肘弯的行李袋,对妹妹陶子墨说:“哥哥手快断了。”

陶子墨从兄长身上滑下,双脚站定,提过行李袋,拖著往客厅走。

客厅里的壁炉正燃火供暖,在壁炉左侧,有两张高背椅,造型像是中古世纪的国王椅与王后椅般,威严地排列在一起。临窗的长沙发后方,是一幅巨型的菜园湾风景图,固定在大理石墙面。

陶垚农将宇妥往柔软的长沙发一放,走到壁炉前,添柴火。柴托旁的双人沙发里,丢著陶子墨的小包毯;用来做为茶几的骨董宝藏箱上,放著一包棉花糖和一盘切块乳酪。

陶垚农皱额,拿拨火棍,往火焰中央挑搅几下,回身。“子墨,还没用餐,怎么烤糖吃——”他停住责问的语气,看见妹妹呆站在沙发扶手旁,盯著宇妥瞧。宇妥趴在抱枕上,美眸微合,伸长手拉拉陶子墨的两根发辫,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陶垚农摆好拨火棍,走过去,说:“她喝醉了。”

陶子墨抬眸看一下陶垚农,视线又落回宇妥脸上。宇妥翻身平躺,闭著眼睛,沉声慢语:“我只住一晚哟……”

陶子墨猛然转首,仰望陶垚农。“她要住在这里?”

陶垚农点点头。

“只有今晚吗?”陶子墨又问。

“她以后都住这里。”陶垚农拿起躺椅的貂皮毯铺饰,盖在宇妥身上。

“可是……”陶子墨听不出兄长语气里的异样坚定,急著追问:“可是她不是住在医护所吗?”

“医护所是望月的地盘。”

“喔。”陶子墨歪头愣了愣,想起兄长把医护所借给梁望月,而且梁望月不喜欢受人打扰。

陶垚农揉揉陶子墨头顶,往厨房走。陶子墨回神,跟在兄长背后,进入厨房与客厅之间的通道。

“可是……哥哥——”陶子墨苦恼地坐在走道边的橡木柜上。“廉兮哥哥说,她会教人吃苦头,而且……她还弹我的耳朵……我不喜欢她——”

“子墨,”陶垚农站在厨房的拱门下,背对陶子墨,嗓音有点严厉地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你为什么没吃饭,就在客厅烤糖?”

陶子墨低下头,两手交握,拇指互搓,不说话。

陶垚农走进厨房,看了看料理台上的餐食,转往餐厅。桃花心木餐桌上,尚未摆餐具,三盏从天花板垂下来的星状小灯,光芒温和悦目地打在餐桌中央的珐琅水果陶盘。陶垚农回厨房,将餐食移到餐厅,没一会儿,陶子墨加入他的行列,协助他布菜摆盘。

“哥哥……”沉默好久,陶子墨怯懦地开口。“我不是故意要烤糖吃……那是因为……因为你跟廉兮哥哥还没回来,我等得肚子好饿,所以……”

“嗯。”陶垚农应了声,把水果盘端开,放在餐具柜上。“以后,要是我们晚回来,你自己先开饭——”

“可是……”陶子墨急声说:“可是我喜欢等哥哥回来,大家一起用餐,比较热闹啊!”

陶垚农抬眸看著墙镜里妹妹稚嫩、充满殷切期盼的脸庞。“子墨——”他转身走回餐桌边,沉声说:“你长大了,要更懂得照顾自己,这样才不会让哥哥担心——”

嵌在橱柜上头的木雕摆钟,跳出一只鸟儿,咕嘟咕嘟地报时。

“Farmer,”餐厅的边门被打开,皇廉兮从门外的阳台走进来。“子墨才八岁而已,你以为她多大?”

“廉兮哥哥,你回来了!”陶子墨迎向门口。

皇廉兮微笑,摸摸陶子墨的脸颊,关上落地门。“抱歉,回来晚了,让你饿肚

陶子墨摇摇头。“我偷偷烤棉花糖吃——”她回眸看陶垚农一眼,再面向皇廉兮时,嗓音明显小了一半。“惹哥哥生气了。”头颅低垂的小女孩,无辜极了。

皇廉兮将陶子墨揽进怀里。“哪个孩子不爱吃糖,我每天在码头公园见到的吃糖孩子,多得数不清。而且,孩子吃糖才会快乐——”视线扫向陶垚农,他眸光一闪,话中有话。

陶垚农撇开脸,拉开椅子落坐。“空腹吃糖,她正餐一定吃不下。”

“不会的,哥哥,”陶子墨摇头,走到陶垚农邻座。“我肚子很饿,一定可以吃很多!”她坐上自己的位子,埋头开始用餐。

陶垚农盯著妹妹认真的小脸,眼神不由得转沈,隐约间,他似乎叹了口气。

“把餐巾戴上。”说著,他摊开洁白的口布,围在妹妹胸前。

陶子墨抬头,对他笑了笑。“谢谢哥哥。”

“嗯。快吃。”陶垚农切了块咸派放在她餐盘上。

皇廉兮面带微笑入座。“子墨,吃饱后,廉兮哥哥陪你烤糖吃嗯。”

这座农牧场像军营,阳盛阴衰,大部分女人都集中在码头商店区一带,年轻女子平时不会来农牧场。农牧场里,全是些干重力活的男人,性别属“女”的人类,向来只有陶子墨。偶尔才会有个名字叫“米夏”的大女孩出现,这大女孩的父母在码头商店区经营面包店,哥哥米雷在牧场工作,她每隔几天和米雷一起上牧场,如果遇上陶子墨没上学,她便是陶子墨的最佳玩伴。

可怜年纪小小的陶子墨,其实很欠缺陪伴。


“她的脸好红……”

吃过晚饭后,陶于墨和皇廉兮坐在客厅壁炉前的双人沙发,烤棉花糖。陶子墨依旧非常在意醉倒的宇妥,不时回头看看长沙发里的她。

“她在睡也在笑,看起来好像傻瓜……”

皇廉兮笑著,眯眼盯住长叉尖端受热膨胀,外皮略略焦黄,逸出甜美香味的棉花糖。“子墨,那叫‘醉美人’,不是傻瓜。”

“醉美人?”陶子墨侧过脸庞,看著皇廉兮。“我只听过睡美人故事……”先低喃,然后问:“廉兮哥哥喜欢她吗?”

皇廉兮挑眉,将烤好的棉花糖交给陶子墨。“宇妥医师吗?”

陶子墨点点头,接过长叉子,对著香热的棉花糖吹了吹,小心地咬一口,拉长的糖丝黏在她唇角。“好烫……我不喜欢……她……”她边吃糖,边口齿不清地说。

“你不喜欢糖!?”皇廉兮故做惊讶,重复她含糊的语辞。

陶子墨一口气吞咽,深呼吸,回身用长叉指著宇妥。“她!”强声强调:“是她!我不喜欢她!”

皇廉兮明白地颔首,取回陶子墨手中危险的尖叉。“子墨为什么不喜欢宇妥医师?”他问,两手各拿一根长叉,分别烤棉花糖和乳酪块。

陶子墨盯著火光中的棉花糖,抱怨著。“她怪怪的……又很凶!上次,我和米夏姊姊去地窖搬乳酪时,她用手弹我的耳朵,而且她居然知道我叫‘小桃子’……还说望月哥哥是贼……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

皇廉兮吃著烤软的乳酪,笑而不语,听她继续说。

“可是哥哥说她以后都要住在这儿,那我肯定要吃苦头……那天,她叫我跟米夏姊姊去做健检,我们都没去,她一定又会弹我的耳朵……”陶子墨说著,小手不自觉捣住双耳,摇摇头。“廉兮哥哥,她真的怪怪的……你可不可以跟哥哥说别让她住下……”小鹿般水亮的眸子,直勾勾望住皇廉兮。

皇廉兮无奈地垂眸。“子墨——廉兮哥哥只是农场的客人,怎能反对主人做的决定。”他摊摊手。“廉兮哥哥恐怕无能为力——”

“可是,她、她……”陶子墨急了。如果连廉兮哥哥都帮不了她,以后她一定会天天被弹耳朵,而且哥哥也会被抢走……

“子墨——”陶垚农进入客厅,正好看见陶子墨食指用力地指向沙发上的宇妥,“她她她”不停。“她是宇妥医师。”他拿著一瓶红酒,走到壁炉前递给皇廉兮,眼神告诫地瞅住妹妹。

陶子墨低头,缩向皇廉兮身旁,知道哥哥在骂她不懂礼貌。她皱皱眉头,低声说:“我以后会叫她宇妥姊姊……”

皇廉兮笑了笑。“嗯,子墨一向很懂事。”他盯陶垚农一眼,问:“房间整理好了?”

“负责庄园打扫的家伙平常就有整理,不用费什么功夫,只是把行李袋里的衣物分类,放进衣物间而已。”陶垚农往国王椅坐下,一个东西塞在背枕后,他伸手拿出来,是妹妹的小包毯。“子墨——”他低唤。

陶子墨抬头看向陶垚农。

“再乱塞,哥哥就把它丢了。”陶垚农作势将小包毯朝壁炉口抛。

“啊!不要啦,哥哥!”陶子墨叫道,冲向陶垚农,夺下自己的小包毯。

陶垚农哈哈大笑,将妹妹抱进怀里。“你这个长不大的小丫头……”他笑个不停。

“Farmer——子墨才八岁,你不要以为她很大,好不好?”皇廉兮在他的笑声中插言。

陶垚农对陶子墨很严格,尤其在农牧场的事务上。陶子墨将来得继承农场一半的经营权,因此,从她三岁开始,陶垚农就教她骑马、教她赶牛牧羊、分辨水果种类、栽培蔬菜、踩葡萄酿酒……最近,他更训练她使用猎枪打猎——陶子墨才八岁呢!陶垚农对她实在太严格了——皇廉兮常常觉得陶子墨是这座岛上最不幸的孩子,可她却是个容易讨好的孩子,往往只要兄长一点小举动,就能逗得她天真大笑,不记前仇。

“廉兮哥哥救我!”陶子墨笑著跑过来,挤进皇廉兮背后。“哥哥要把我的贝尔洛斯丢进壁炉!” “贝尔洛斯”是她的小包毯的名字。

陶垚农噙著笑,哼了声,坐回国王椅里。

皇廉兮摇摇头,迳自吃著烤乳酪,懒得理这对兄妹,只说:“你们小声点儿,别把宇妥医师吵醒——子墨,你不怕被弹耳朵了嗯?”

陶子墨探出脸。“不会!宇妥姊姊醉了,不会被吵醒!”虽这么说,她还是不安地回头看一下,确定宇妥没站在背后,准备弹她耳朵。

“她这一睡,可能明天中午才会醒。”陶垚农说。

皇廉兮疑惑。“她喝了什么酒?”

“一瓶望月酿的柠檬甜酒。”陶垚农回道。

皇廉兮扬唇,低低笑了起来。

陶子墨张大眼睛,好惊讶。大家都说望月哥哥酿的柠檬甜酒好好喝,没想到喝多了会醉成傻瓜!难怪哥哥从来不准她喝,如果她变成一个小傻瓜,哥哥一定会很苦恼……

“子墨啊……”皇廉兮摸著她头顶,语重心长,慢悠悠地说:“望月酿的柠檬甜酒是用来拐女孩子的,等你可以喝酒时,要是有男人请你喝梁望月牌子的柠檬甜酒,你可别因好喝而贪杯嗯。”

陶子墨歪著头皱皱眉,似懂非懂,叹了口气,抱著小包毯起身。“哥哥,我先上楼了……”

“嗯。”陶垚农应声。

“今晚要写信给爸爸妈妈……”

陶垚农脸色微沈。

陶子墨娇甜的嗓音还在说:“明天我去上学时,你要记得帮我拿去寄喔?”她看著陶垚农,等他确切的回答。

“好。”陶垚农嗓音干哑,不自然地答道。

陶子墨笑了笑,向皇廉兮道晚安,旋身跑出客厅。

“这样下去行吗?”皇廉兮正色道:“子墨八岁了,你也该让她知道——”

“你不是常说她还小。”陶垚农打断皇廉兮,眼神沈郁,盯著茶几箱上的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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